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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位新家主命格特别,天生有佛缘,所以打小儿就养在寺庙里。春芽进王府三个月,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云晏心下满意却眸色疏离,一声轻嗤:“可惜他心里只有佛法,对女子不感兴趣。”
“你啊,没这个本事。”
春芽咬住嘴唇:“我有!”
“……只要他是个男子,奴婢就有本事撩动他的凡心!”
她倏然擡眼,从镜中定定凝住云晏:“奴婢这些儿当扬州瘦马的,打小儿学的就是这些。奴婢还有的是看家本事,还没得着机会一样儿一样儿使出来呢。”
“三爷既花那麽多银子买了我,尚未尽其用,便这麽轻易就舍弃了,岂不折本?”
云晏眼中隐约泛起一丝涟漪。
“话虽如此,可我又凭什麽信你?”
春芽酸涩一笑:“三爷怎麽忘了,我一家人的性命还攥在三爷手心儿里!”
“我一人的生死倒不要紧,难不成我竟敢将全家人都不要了麽?”
春芽瞧见,云晏眉眼舒展开,显是有些信了。
只是他依旧不肯松口答应,仿佛还没下定最后的决心。
春芽垂下眼帘,片刻后索性起身,旋了个身儿,整个人便酥若无骨地滑入云晏怀中。
一股幽香直沖鼻息。
云晏一怔,下意识伸臂扶住她身子。
她仰头凝视他,眼中不见桀骜,唯有深深的眷恋:“三爷你买了奴,可是奴的身子,三爷还没碰过呢。”
“不如今日,在此处,三爷就容奴侍奉一回。”
云晏长眉皱起。
春芽吹气如兰,神秘地压低嗓音望向窗外。
“三爷你瞧,这麽多年来一直对你不公的那老侯爷终于死了,他的棺材就在窗外。他的在天之灵定没走远,就在那看着呢。”
“还有大夫人、侧夫人们,她们自幼欺你辱你,折磨你娘……她们也全都在窗外呢。”
“三爷这会子在这儿与奴欢爱一场,心下岂不痛快?”
一个巴掌甩在春芽脸上。
“大胆!”
春芽软软倒地。
可是她却如胜利者一般扬起明媚笑脸。
她感受到了,三公子他,身子已是起了反应。
男人啊,就是这样儿,但凡有点什麽风吹草动的,甚至就连怒火,都能勾动欲念。
春芽软软逶迤在地,也不呼痛,只抚着香腮,猫儿般的媚眼,一眼一眼瞟着他笑。
云晏约略有些狼狈,向后倚住桌案,用力吐纳几番,这才勉强平複下去。
春芽便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腰软如柳:“三爷这回可信了奴婢有这本事?”
云晏竭力不动声色地长长呼吸,长眸居高临下斜晲着她:“你是爷亲手挑的人,爷自然知道你有这本事。”
“若你办不到,岂不是爷看走了眼?”
春芽便笑:“三爷说的是。”
她故意又贴上去:“三爷的眼力真好,想必三爷的腰力也自了得……”
她缓缓下滑的手,被他一把制住。
可她就算手腕被制住,指尖却依旧寻了空隙,在他腹上灵巧弹了几弹。
春芽相信自己没看错,云晏隐隐竟有一分脸红。
春芽趁机道:“若能办成此事,三爷放了我一家人去可好?”
可他随即别开脸去,躲过她的打量。
“好好办你的事。”
“若办得好,爷自不会亏待了你。”
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显是快要把持不住。
门上却在此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他立即伸臂推开她,闪身到门边,压低声问:“什麽事?”
门外人也同样低声答:“主子,二爷已经到了。”
春芽心下也是一跳。
这麽快。
云晏回眸向她递了个眼色,然后打开门,向外扬声吩咐:“弓弦可备好了?”
管家三保从月洞门那边疾步走过来回话。
“已经备好了。”
云晏又扬声道:“……伺候你春芽姑娘上路吧!”
三保微微一顿,便也还是向后一招手。
家丁手执长弓鱼贯上前。
云晏退后一步,让他们进去。
春芽早已在拜垫上跪好。
纯白素衣。
黑发迤逦而下,滑过膝弯,垂于地面。
她轻轻闭眼,长长伸出脖颈,等着家丁们将长弓套上。
羽扇般的长睫,凝着一滴清泪,轻轻而颤。
云晏负手而立,手指在袖口里悄然攥紧。
家丁手脚麻利,一左一右站好,长弓套住春芽脖颈。
管家三保又看一眼云晏。
云晏点头:“送春芽姑娘上路。”
门外一排青壮家丁齐齐扬声重複:“恭送春芽姑娘上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