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个交代,石朝云想,假如是池润衣气盛,也就罢了,若是柏青真的做了什么,他绝不会姑息。
没有接住?
方真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池润衣从什么地方摔下来过吗?
还摔了好多次..
小奶猫放弃了攀爬石朝云的胸口,窝到他腿边座位上蜷着了。
石朝云看了一会儿,将小奶猫抱起来放到腿上,手掌兜着小猫的脊背:以后你就叫蛋黄,好不好?
本来想等你真正的主人取名字。
小奶猫喵了一声,小爪按住石朝云一只纽扣,又闭上了眼。
同一时间,池润衣和宴云谏正在吃早饭。
点的外送中餐。
池润衣吃了蒸饺,喝了半碗粥。
宴云谏剥了个蛋放到他碟子里,看池润衣半天不动,问他:怎么,不喜欢?
池润衣摇头,慢吞吞的吃了鸡蛋。
他不喜欢吃蛋清,每次都咬一大口,把蛋黄吃掉,石朝云更喜欢吃蛋清,会把剩下的吃掉。
这些记忆都好像很久远了。
一天后,池润衣和宴云谏回国。
机场停车场,池润衣没让宴云谏送:王阳的车在这儿。
宴云谏点点头:行有事打电话。
还想嘱咐点什么,侧后方站着的白丘上前一步小声道:老板,大少爷..
白丘的声音怀着一种警惕和排斥。
池润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站在车前的一对年轻男人也正看过来,之所以说是一对,是因为两个年轻男人挨的很近,其中稍矮的那个还挽着高个儿的手臂,应该是恋人。
宴云谏面色阴沉。
王阳后背一寒,不知什么时候起,宴云谏在他家宝面前已经很平易近人,现在忽的变脸,他才想起这才是这位的本性。
池润衣也注意到宴云谏的变化。
认出高个儿那个是宴云谏的大哥宴云珏,曾在电视上见过,兄弟两个面容隐约有些相似,但宴云谏五官更漂亮,气势也更外放。
矮个儿的皮肤白眼睛大,温润驯良,看到宴云谏有些不自然的躲闪,似乎心中有愧。
宴云珏看上去很有修养的样子,和宴云谏打招呼:二弟,好久不见。说着话打量池润衣和王阳,目光落在池润衣身上,饶有兴致的样子:这是..不介绍介绍?宴云珏旁边的年轻男人也看着池润衣,目中隐有挑剔,对宴云谏道:二少。
池润衣神情淡淡。
宴云谏抬了下眉:大哥气色不错,胖了。看来国外的风水挺养人。
白丘嘴角翘了下,老板真是促狭,几个月前大少联合集团股东想造反,结果党羽被剪的七零八落不说,自己也被赶到国外去管理一些边角业务。
无事可做,可不得胖。
也就是最近老董事长要退位,这位急吼吼来参加新、旧董事长易位的事,大概是还想趁老董事长在位,看看能不能叙叙父子情,再捞点什么。
可惜,整个集团已经完全在他家老板掌握之中。
宴云珏黑了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只是胖了两斤,而且是因为失眠,这都能看出来?
二十几年的兄弟,这种被踩痛脚的事也不是第一回 。
心中愤恨,只笑道:是胖了些,都是一辛养的好,多亏了二弟成人之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要太挑,差不多就行了,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池润衣看着名叫黄一辛的青年,成人之美..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正思索间,薄外套的衣领被宴云谏捋了一下。
亲近又自然的姿势。
这一下之后,宴云谏索性挪步和池润衣面对面,柔声道:冷不冷,要不要把拉链拉上?
完全是情侣之间的作态。
他背对着宴云珏和黄一辛,望着池润衣的桃花眼隐有恳求之意。
池润衣没见过宴云谏这般姿态,心道黄一辛怕是和宴云谏有一段过往,如今又和宴云珏招摇过市。
也难怪宴云谏情绪不好。
他才被宴云谏帮过,职业素养拿出来,手搭了下宴云谏的肩膀,抱怨道:不用了,不冷,要不是你非让,我才不想穿外套,热死了。
宴云谏纵容道:好好好,我的错,不过穿还是要穿,天都凉了..
这般亲密,傻子都能看出两人关系融洽。
白丘从未见过池润衣这样温柔可爱的一面,心道若他在石朝云那里也是这样,也难怪那位念念不忘,就是他..只是看一眼,心都扑通扑通跳。
慌忙回神。
注意到宴云谏耳垂微红,心中便是一叹,老板这是要栽..
王阳则是彻底懵了,也就差了十岁,年轻人的感情他已经完全闹不清了,代沟真是害死人。
只一打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池润衣远胜黄一辛。
宴云珏和黄一辛自讨没趣,又胡乱拉扯几句就离开了,走远了,宴云珏一把甩开黄一辛挽着他胳膊的手,似乎气急败坏。
看他们走离开,池润衣后退一步:友情出演,就不收你钱了。
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虽也活泼明耀,但是到底没了那种亲近甜蜜的感觉。
心中怅然若失,宴云谏笑道:谢了。对黄一辛之类并没有过多解释,告诉池润衣有空常联系,再没多话。
回去的路上,白丘几次看后视镜,欲言又止,宴云谏打量碰过池润衣衣角的手指:想说什么就说。
白丘:您不是说黄..虚荣势力,早就不在意他了吗?为什么今天..
黄一辛是宴云谏母亲好友的孩子,自小和宴云谏熟识,宴母在世时还说过让两人在一起的话,她希望宴云谏能找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宴云谏也的确和黄一辛在一起过。
被黄一辛背叛后再没有恋爱,到现在已经五六年。
人人都说宴云谏是因被初恋伤了心。
白丘作为亲信却知道宴云谏根本就是消遣那两人,一个虚荣势力一个贪色浅薄,在一起不过是如骨鲠在喉的折磨。
现在,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宴云谏:废物利用而已。
白丘:..?
宴云谏继续道:听说过趁虚而入吗?好东西当然要占为己有,人也是,成人之美,傻子才做的事。
他想起池润衣方才明媚的目光。
虽然迟了七年,但后来者居上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吗?
.
上车后,池润衣从窗户里往外看。
王阳:怎么了?
池润衣摇头:没什么。
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大概是错觉,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忍不住疑神疑鬼的。
池润衣的车离开后,不远处,林旭从车上下来。
真是长见识了。
难怪池润衣那么横,原来除了石朝云,居然还和宴云谏纠缠不清,左右逢源,真是有本事。
林旭第一时间想起柏青。
犹豫后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柏青,只要柏青把池润衣和宴云谏勾勾搭搭的事告诉石朝云,池润衣在石朝云那里就不会再有特殊待遇。
这样柏青就有机会了。
至于他..他早知道柏青只是当他是朋友,柏青开心就行了。
林旭的电话,柏青有些不耐烦,焦躁之下不小心点开,只得接起来。
对林旭说的话他也没什么兴趣,只低落道:也许池润衣真的很好吧,不单让云哥念念不忘,还和宴云谏也是朋友。
林旭急道:不是朋友,是那种关系..我亲眼看到宴云谏给他整理衣服,很亲密。就在刚刚!
柏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