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光有些许刺眼,身上似乎还萦绕着散不开的黑暗与寒冷。
孚舟猛地睁开了眼,他从床头惊坐起来,汗水浇湿了他的一身里衣,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光洒满了半个屋子,映出屋外葱茏的影子,一片生机。
他环顾了下四周,是一件简陋的房间,不是黑暗潮湿的危楼,身上也没有干涸的体液。
看了看自己,双手能动,腿也能动,牙齿完好,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格外地鲜艳,这不是他的身体。
这是哪里……
他这是……夺舍了别人,重生了?
想下床腿却无力地踉跄了一下,太久没有走路了,脚触碰到地上的感觉有点陌生。
孚舟缓缓走到了桌前,地上有一个倒下的杯子,地面和桌面都撒了些发黑的水,拾起杯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些熟悉,是修真界很常见的剧毒。
原身是服毒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孚舟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拿起桌上的铜镜便端详起来。
镜中少年扎了个歪歪扭扭的马尾,但也遮不住容貌清丽,眸若星辰,小巧的鼻头微翘,嘴唇泛着柔润的色泽。
竟然跟他以前样子有八九分像,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看着还要更年轻一些,少了在樊笼里的苍白,多了几分少年的明净。
但他身上的衣物实在太过显眼,如果忽略他身上这件梅色的袍子和头上那朵大蓝花就大差不差了,这是什么鬼审美。
孚舟去衣柜翻找了件浅色的布衣换上,重新扎了个利落的高马尾,果然看着更干净少年了。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腿间。
触手果然比常人多了两瓣柔软的肉,不是吧,重生了怎么这个玩意儿还在,是因为原身也是罕见的极阴双性之体么?
太多疑惑在他脑中扼制想要解开,便推门而出。
瞬间各种嘈杂的声音乱作一团,有普通百姓的对酒吆喝,有闲散修士的谈论,好不热闹。
原来这是一家客栈,他的房间在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吵闹的生活气息了,孚舟深吸了一口气,入鼻的是各种酒肉和空气的味道,他还活着,他想。
他还好好活着。
可能是上天看他可怜,让他能鸠占鹊巢以别人的人生继续活着。
那些不甘的、怨恨的,都已经随着那场风雪一同逝去了。
他再也不会那样执迷不悟,那个傲慢、愚蠢的少年不会再有了。
他吸了吸鼻子,红了眼圈,既然宁玥喜欢那就拿去吧,惹不起他躲得起,既然天意让他重活一次,这次一定要远离师门,好好做个积极向上的正直修士!
他扫视了一圈。
找了处旁边有修士的空桌,点了盘花生,思考后面自己该怎么打算,顺便偷听点现在的消息。
“诶诶,你知道吗,听说那玉虚山玉霄长老准备要再收内门弟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嘿,我堂兄他是玉虚山的外门弟子,绝对保真!”
旁边的一桌修士讨论得热火朝天,孚舟默默剥了颗花生扔在嘴里,他才死了多久,师尊又要收徒了。
“也该收了,玉虚山全靠他当上第一仙门的宝座,不过门下弟子太单薄了,最后一次收徒都是十几年前了…”
“是啊,十年前还死了一个。”
十年前……孚舟的手一顿,他重生到了十年后?
“嘘——说不得,说不得。”修士的声音小了许多。
“这有什么,我就不信玉虚山还能管到这凡间的角角落落,其实——我还知道一些内部的小秘密……”修士的声音带着些神秘兮兮。
“什么,什么?”同伴被他的话勾得八卦之魂燃了起来。
“玉虚长老死的那个弟子,其实是合欢宗献上去的炉鼎,听说是个美艳无方吸人精气的妖精,被他师父师兄一齐活活做死在床上的!”那个修士说得信誓旦旦。
“哇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题突然变得有些香艳,众人催他再讲些详细点的细节。
“噗,咳咳、咳——”
却被旁桌的突然的咳嗽声打断。
那颗花生卡在喉咙里,差点被噎死,孚舟脸涨得通红,低头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果然八卦保不得真,虽然是当了炉鼎不错吧,但也没有被很多人一起做死在床上好吧。
那人咳完仰头,众人才看清样貌。
唇上水光粼粼,脸带飞霞,眼角还带着一点咳急了的泪花。
“那个妖精……有他好看吗?”有人喃喃问。
“……没有吧。”修士呆呆地回答。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抱歉抱歉,打扰到你们谈话了,你们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孚舟生怕偷听被发现生出什么事端,便摸出兜里原身剩的一些铜钱结了账匆匆离开。
站在街口,孚舟思考着他未来的去处。
他催动灵力想看看这具身体是否适合修行,出乎意料的,原身居然已经筑基后期,难不成原身还是个散修?
思来想去,觉着还是捡个现成,去仙山修行比较适合他,既可以修炼正道术法,又能得宗门庇护,不然以他这炉鼎体质,只可能被那些不怀好意的抓走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