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就是好奇他写什麽了。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江閑不怀好意一笑:“你猜我写的这句话,是送给你的吗?”
他可以感觉到身前的谢九霄躯体一滞。
他毫不客气地往前迈了两步,正对上谢九霄面具上的那双兽瞳。
下一秒,伸出手,摘下谢九霄面上的面具。
谢九霄没有动,任由江閑摘下他的面具。
那双殷红眼眸深情,仿佛能容纳世间万物,如今却只映着江閑一个人的倒影,那双眼也只能装下江閑了。
谢九霄没有半分被拆穿身份的慌乱,他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被小道长抓到了。”
江閑摩挲着饕餮面具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认真地注视着谢九霄的眼:“我说过,我会记得你,你想瞒我是瞒不住的。”
谢九霄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江閑手中的纸上:“那小道长可以告诉我,那句话是送给我的吗?”
“不是你还有谁?”江閑反问他,“我这三千年的经历你都记得,我的挚友除了你还有谁?难不成我还有第二个挚友?嗯?”
谢九霄闻言,无比确信道:“小道长当然只有我一个挚友。”
“所以说……你为什麽在见到我的时候要隐瞒身份呢?”江閑眯眼,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危险,“难道是觉得好玩吗?”
谢九霄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经历明明都不同,结果却是一样的。
他没想到梦境里的江閑会跟梦境外的江閑一样,质疑他为什麽隐瞒身份。
不过谢九霄经历了两次江閑的质疑,早有了应对之策。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轻柔似羽毛划过江閑的心:“小道长,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好不好?过段时日你自会知道,嗯?”
第164章 一个吻
自那之后, 江閑背后跟着个甩都甩不掉的谢九霄,如狐姝所说,两个人又同在天界那般形影不离。
在谢九霄同他说了这一千年里发生的事后, 江閑不出意外的话又心软了, 原谅了谢九霄隐瞒他的事。
其实他根本就没怪过谢九霄。
这就是谢九霄的应对之策。
明明那麽一个冷冰冰的人, 外表看起来像是被薄冰覆盖,何人都扣不开江閑的心扉, 谢九霄戳破那表面的冰层,却发现江閑内心软得跟棉花一样,他只要碰一下, 就会凹陷进去。
小道长总是对他的示软毫无抵抗力。
谢九霄提言要回嶷玉山, 他们又在一次意外中结识了荧惑仙君万俟和璟, 受万俟和璟之托,去了归元剑宗,将荧惑剑赠予了齐平安,可不幸的是,齐平安死在了他们面前。
死亡可能对于齐平安来说才是解脱。
二人去阎王殿大闹了一场。
江閑好久未如此快活过了, 特别是擅闯阎王殿, 做出劈烂阎王殿的宫门一事, 如此出格, 一点也不像个仙君。
帝君教导了他仁礼义,把他教导成了一个只会替三界做事, 成为帝君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刃的人。
他一板一眼地过着帝君给他规划好的生活,可他还是在与谢九霄的朝夕相处之中, 潜移默化, 性子随着谢九霄的性子靠近。
两个人越来越相似了。
帝君看了不得气昏头过去?
若在万俟和璟一事当中可能只是有所怀疑,在经历了齐平安一事之后, 江閑发觉到了不对。
背后似乎有人在做局,他们皆是棋子,他是,谢九霄也是,三界芸芸衆生皆是幕后执棋之人的棋子。
执棋之人还未露过面,却把他们戏耍得团团转。
江閑和谢九霄去了人鱼国,找到了人鱼国旧址中那奇怪的树,从中找到了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平平无奇,可他却隐隐觉得,这钥匙是开啓棋盘的关键之物。
他又在地狱十九层见到了凤凰族仅剩的一只凤凰,得知了当初龙族与凤凰族灭绝的真相。
他为天地而生,是三界的救世主。
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幕后执棋之人不是阿常国,是阿常国背后的人,阿常国只是明面上的反派,真正的执棋者另有其人,就连天外云镜都被执棋者的势力所渗透。
江閑和谢九霄为了寻找杳无音信的白泽李重明,到了云谷树林,果真在那里发现了蹊跷——也是执棋之人早早给他们布下的局。
可他还是落入了执棋之人的圈套,可这次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假装把阿常果给吃下,实际含在嘴里,趁其不备,偷偷吐在了幽深的隧道之中。
既执棋之人要下如此大的一盘棋局,那他就以身入局,查清其中的异样。
梦中说梦,亦真亦假,月恒为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