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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外云镜的时候也没见你来过天外云镜几次啊?”江閑眉心蹙了蹙,“难道你特地下凡来给我这麽多钱就是为了看我一眼?好了,那你现在看完了,就此别过吧。”
他起身佯装要走,却被女子拉住了衣袖。
“哎呀那当然不是只为了看仙君的脸,找仙君肯定是有其他的要紧事嘛。”女子谄媚一笑。
江閑默不作声,将衣袖从女子手中扯出。
他道:“说正事。”
女子一笑:“我就喜欢仙君这有事说事的直爽性子。”
“我的确有要事要请仙君帮忙。”
“事情是这样的,昆侖神女十八年前到人界历劫,我这些年来一直在神宫中的轮回镜上观察神女,就在前日,轮回镜破裂,破碎的镜片上一片漆黑,魔气肆溢,我去找神女人界的假身也寻觅无果,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女子神色严肃起来,“我现在担忧神女的安危。”
狐姝是昆侖山上修炼了千年而化出九尾的千年狐妖,一次偶然,她遭了意外,险些丧命,幸得云姬所救,从而保下了性命,她也顺其自然成为了云姬的下属。
云姬身为昆侖山的神女,掌管着三界的动物,这三界里未开灵智的动物生灵皆是由云姬的灵力维持的,若是此次历劫出差错,云姬身殒,昆侖山的灵力溃散,人界定会大乱。
这就是狐姝所担心的事。
狐姝语速逐渐加快,情绪看起来不太不稳定,她眼中充满担忧之色:“神女当时突然跟我说她要下凡历劫时我就应该阻止她……若是神女出了什麽事,我……我……”
江閑面不改色问:“她跟你说了她到人界历的劫为何劫吗?”
狐姝愣了一下,喃喃回答:“她说她尘缘未了,需去人界解决尘缘,此番劫难生死难料,若是避不过那便是她的命……”
她说话都在发颤:“她让我不必过多担忧,可她无了音讯,我怎麽不担忧?”
江閑道:“我与云姬并无交集,与你也只是泛泛之交,我又不是无私奉献的大善人,为何要帮你?”
“与其找我为何不去找承云宫里的那人?”江閑像是想起了什麽,自嘲一笑,“不过也是,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怎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神女而出手相助呢?若是神女陨落,他也只会挑选下一个适合神女位置的人代替神女罢了。”
狐姝早就料到了江閑断然不会轻易答应,于是抛出了最后的筹码:“我知道你还在为谢九霄之事耿耿于怀,我也知道你这五年里在人界是在找白泽。这样,白泽他欠我一个人情,若你将神女之事办妥,我便带你去找白泽,谢九霄之事,白泽定能帮你解决。”
白泽……
江閑内心开始动摇了。
白泽三百年前领了帝君之命参与了诛妖一战,在诛妖一战中不幸被妖兽偷袭,元气大伤,白泽为了养伤而避世绝俗,天界衆人都寻不到白泽的下落。
江閑离开天外云镜后也寻了两三年白泽,结果可想而知。
若是白泽肯出手,想必就能得知九霄的下落了。
江閑沉默不语。
她知道江閑此人不说话就算是默认答应了。
狐姝得意地勾起唇角,看来此事已经稳妥了。
她款款起身,对江閑莞尔道:“仙君既已答应,今日便在此处好生歇着吧,明早我再带仙君啓程浮玉国。”
木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狐姝离开了,屋内又恢複了寂静,江閑看着紧闭着的木门,沉默未言。
黑夜沉沉,偶尔能听见客栈外游走的野猫叫声,而他呆呆望着天花板,久久未眠。
咚,咚,咚——
翌日一早,木门被叩响。
“江仙君,该啓程了。”
原来已经到清晨了。
江閑这才反应过来去看窗外的天色,他想着谢九霄,竟一夜未眠。
还是早早啓程,尽快把事情解决去找白泽问谢九霄的下落吧。
他起身拿起桌上缠着黑布的剑,随后推开了木门:“不必叫我仙君,在人界还是叫我道长吧。”
狐姝轻笑一声:“也好,江道长昨夜没歇息好吗?面色看起来有点差。”
她看到了江閑那唇色泛白,眼下有淡淡青影,定是没有好好休息。
“无大碍,啓程吧。”江閑话很少,颔首示意狐姝带路。
狐姝也不多语,转身离开,江閑紧随其后。
浮玉国和大梁国相距也没多远,过不了多久就能到。狐姝雇了辆马车,马车停在客栈外,她拉开了车帘坐了进去,江閑也跟着进去,二人坐在马车一左一右,中间跟隔了一条河一样。
见二人已经坐稳,车夫一甩手中缰绳,驱马开始向浮玉国行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