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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拾了起来,那是颗破裂的蜡九,里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颗破裂的蜡丸是从那儿来的?
费独行暗暗好生诧异,忽然他心里一动,把那颗破裂的蜡丸凑近鼻端闻了闻,蜡丸里有股子香气,费独行何许人也?一闻就闻出来了,那正是薰香的气味!
他明白了,当时的情形可能是这样的,不知道哪儿丢来这么一颗蜡九,白云芳一时好奇拾起来捏开了,里头的薰香跑了出来!白云苦来不及闭息吸进了鼻子里!
对!准是这样,要不然白云芳怎会这么容易,而且一点声息也没有地就让人掳了去!
掳去白云芳的准是适才那些不知来历的人。
费独行好后悔没擒住一个活,现在他上哪儿找白云芳去?
白云芳是个姑娘家,长得又那么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他……一念及此,他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候!他忽有所觉,霍然转身,就要扬手!
只听一个冰冷话声传了过来:“别出手!我是来送信的!”
费独行收势凝目,只见前面暗影中走出一个身材瘦高,面目阴沉的黑衣人来,他冷冷看了费独行一眼道:“姓费的!你得保住了你那上司的一条命,你要是伤了我,她可也就活不成了。”
费独行双眉一扬道:“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那黑衣人道:“你不用担心,一个很安全,但很隐秘不愁吃、不愁喝的地方!”
费独行道:“下五门的熏香,这手法……”
那黑衣人道:“我们这些人是只求达到目的,向来不择手段的,只能达到目的,在我们看来那就是上等手法,其实,对付你们这种狗腿子,还用讲究用什么手法么?”
费独行一步跨到了他面前,扬手就要打。
黑衣人一惊急道:“你不顾你的上司了?”
费独行硬生生沉腕收掌。
黑衣人暴退数尺,老半天惊魂未定,道:“你算是识时务……”
费独行冰冷的道:“答我问话!你们究竟是哪条路上的?”
黑衣人道:“我会告诉你的,我们没打算瞒你,这种事也该让你明白,我跟你提个人你就会知道了……”
费独行道:“谁?”
黑衣人道:“绿云!胡三奶!”
费独行微微一怔道:“原来是她!我始终没摸清她现在哪条路上。”
黑衣人道:“你听说过‘四大天王’么?”
费独行两眼一睁道:“教匪!”
黑衣人道:“教匪就教匪吧,我们不在乎,也听惯了,反正你现在得听我们的。”
费独行道:“你们可知道,绿云她欠我的?”
黑衣人道:“她欠你的是欠你的,你剁碎了她也不要紧,可是你不该挑了我们创之不易、经营多年、花了多少心血的‘北京’分坛!”
费独行道:“恐怕你们也欠我的吧?”
黑衣人道:“我们也欠你的?这话怎么说?”
费独行道:“绿云她入教恐怕不止一天半天,当初她那么害我,不是你们的授意么?”
黑衣人脸色一变道:“你琢磨出来了?”
费独行道:“别把姓费的当傻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挑了你们的‘北京’分坛就跟要债一样,是理所当然的事。”
黑衣人阴阴一笑道:“可是你现在欠的更多,还的也要更多。”
费独行道:“当初你们欠我的,如今我要了回来,应该是扯平了!”
黑衣人微一摇头道:“可是我们不这么想,我们只认为是你欠了我们一大笔帐。”
费独行道:“这么说你们是不讲理了?”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江湖上是个讲理的地方么?跟你们这种狗腿子还用得着讲理?姓费的!你人在矮檐下,还能不低头么?”
费独行伸出了手道:“你带的信呢,拿来?”
黑衣人道:“我带的是信!”
费独行收回了手,道:“那就说。”
黑衣人道:“你想不想赎票?”
费独行道:“你多此一问!”
黑衣人道:“想赎票你就得付出些代价。”
费独行道:“那容易,你们要多少钱?”
黑衣人微一摇头道:“我们不要钱,我们要那根‘紫玉钗’跟那对‘水晶图’!”
费独行“哦”地一声,淡然笑道:“对了!这原是你们想了多少年的东西。我到什么地方去赎票呢?”
黑衣人道:“明天这时候你到这儿来,自会有人带你去赎票,听清楚了,你来!你一个人来,要是让我们多看见一个人,要别怪我们撕票!”
费独行道:“这个你放心,江湖上我走了多少年了,不会不知道利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