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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独行一心只惦记着那位胡三奶,没追他们,可是这时候胡三奶已不见人影了,地方那么大房子那么多,费独行正不知道怎么找法,忽见左前方一处屋角人影一闪,他立即飞身扑了过去。
他转过屋角一伸手,一声惊骇尖叫响起,一个穿青衣的美丫环被他扯了出来,吓得花容失色,脸都白了。
费独行沉声问道:“胡三奶呢?”
那丫头往后头一座小楼指了指,颤声说道:“跑密室去了。”
费独行道:“密室在什么地方?”
那丫头道:“在楼梯下。”
费独行松了她道:“你带我去。”
那丫头哪敢说个“不”字,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点点头往小楼行去。
她进了小楼不等费独行说话,便伸手转了楼梯扶手上一球,楼梯缓缓向上升起,楼梯下现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她往下指了指道:“就在这儿。”
费独行道:“你可以走了。”
那丫头如逢大赦,撒腿跑了出去。
费独行弯腰矮身,顺石阶走了下去。
石阶下是一条大石砌成,很乾净的通道,费独行刚走完石阶,只觉顶上一暗,楼梯竟然降下来把出合上了。
费独行只以为上当了,一惊踩上石阶打算上去。
哪知他一踩石阶,楼梯又往上一升,他明白了,也松了一气,敢情这些石阶有控制门户开关的作用,他下了石阶重又把出合上。
出合上,眼前漆黑,只见通道那头有灯光传过来,他当即向着灯光走了过去。
灯光从两扇半开的门里透射出来,两扇半开的门就在通道尽头,费独行轻轻地推开了两扇半开的门。
好华丽、好气派的一间密室,而且占的地儿还真不小。
左边是小客厅兼书房,右边是个典型的温柔乡──卧室。
胡三奶正在那儿背着身急急忙忙的收拾细软,东抓一样西抓一样,直往一小箱子里塞。
费独行道:“你走不了了。”
胡三奶机伶一颤,霍地转了过来,一张娇媚艳丽的娇靥上没一点儿血色,美目睁得老大,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地叫:“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费独行道:“你不用问。”
她一双手背在身后,往褥子下塞了一样东西。
费独行看见了,他淡然一笑道:“我若是找不着你。老天爷岂不是太不睁眼了?”他迈步走了过去。
胡三奶往后退,顶着床了,没地儿退,她往一旁挪,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费独行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胡三奶道:“你身为一个大男人家,心胸当真那么窄?”
费独行本来在看她那装满了零乱手饰珍藏的小箱子,闻言霍地转过脸去道:“怎么说?我心胸窄,我的命差一点断送在你手里,我心胸窄?”
胡三奶道:“你要知道,当年我是不得已。”
费独行道:“有人逼你害我?”
胡三奶道:“是的,是白莲教的教主,我受他控制,身不由主……”
费独行沉声道:“我费慕书跟你白莲教何仇何怨?”
胡三奶道:“白莲教要在京里设立分坛,而你常在北六省定动,他们认为这件事要让你知道,你一定会伸手阻挠,所以他们要先除掉你。”
“不错。”费独行微一点头道:“还有个白莲教没有拿我当杀人越货的响马看待。”
脸色一沉,冰冷说道:“你把一个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可怜善良的女孩子推下火坑,毁了她的一辈子,难道这也是身不由主?”
胡三奶道:“你是说……”
费独行道:“翠娟。”
胡三奶道:“翠娟?”
费独行缓缓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翠娟不叫翠娟,她叫秀姑,姓解,家住葫芦沟,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
胡三奶叫道:“你说过的那个秀姑,就是她,我知道她叫秀姑,可是我没想到……”
费独行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我受过她爹的大恩,她父女待我如亲人,她爹原有意把她给我,她也把她自己当成了我的人,可是我太不安份,不愿意种一辈子庄稼下一辈子田,我离开她父女出去闯去了,我救了一个女人,后来又为那个女人杀了人,吃上了官司入了狱,引起她父女的误会,她爹气得害病死了,她悲痛伤心之余一个人离开了葫芦沟,而你却把她推下了火坑。”
胡三奶忙道:“是张家一个姓赵的跟个姓丁的把她卖给我的。”
费独行道:“我知道。我去过张家,找过赵麻子跟丁秃瓢儿,他们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我还到承德杀过甘德宝,他是你们的人,是不是?他不是死在和坤的人手里,是死在我手里。是我放布疑阵,最后我在张家找到了一个原是你绿云班里的,后来从良跟了一个姓金的姑娘,还是她告诉我你带着秀姑到京里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