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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汉子踉跄着往后退去,惊愕问道:“怎么了?杜爷。”
杜毅策马转了回来,鞍上微一欠身,满脸凝重神色道:“姚老,是江湖黑道寻仇,您别惊慌。”
瘦老头儿脸色一变道:“是江湖黑道寻仇?跟咱们没关系吧?”
赶车汉子一听说是这么回事儿,马上吓白了脸,一声也没敢再吭。
杜毅道:“不知道,让我问问。”抬眼望向纪子星等,道:“大家都是道儿上混了多少年的,这种事儿应该用不着我多说,是找哪位的最好打个招呼,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几个人连同费独行在内,沿一个说话。络腮胡大汉突然磕马驰过去拔起了那根木棒,两手抓着木棒抬腿一顶,“叭”地一声木棒断为两截。
忽听一个冰冷的话声从左前方一片树林里传了出来:“相好的,是汉子,朋友们前头等着你了,咱们关里见。”
随见一条黑影,鹰隼般从树林里掠出,扑向了居庸关。
赶车汉子吓得直打哆噱。
络腮胡大汉策马驰了回来,道:“姚老,杜爷,道儿上的朋友是冲着展森来的,这件事自有我展森一个人当,二位尽管放心,他们不会动别人的。”
杜毅道:“老展你这是什么话,假如他们早一天找上你,姚老可以不管,现在你是姚老的人了,咱们就是一个门里的弟兄,你的事儿我们怎么能不管?”
展森还待再说。
杜毅一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了,今儿个你们跟了这辆马车,任何人有事都自有我来安排,你只管跟在马车后头走你的,老刘快上车去,赶着马车避开那堆石头走。”
赶车汉子战战兢兢地爬上了车辕,赶动了马车。
马车避开那一堆石头缓缓驰向了居庸关。
杜毅走在车后外侧,紧傍着展森,他又让纪子星跟另外三个成半弧地把展森围在了中间。
他没敢支使费独行。费独行也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径自在车旁走他的。
展森道:“杜爷,您要是这样护着我,往后我就别混了。”
杜毅道:“往后我也不打算让你混了,既然跟了姚老,还混什么?”
展森还待再说,纪子星突然冷冷说道:“姓展的你就少说一句吧,不是冲着你已经跟了姚老,你就是冲我几个磕头,我几个还懒得管呢。”
展森脸色一变道:“姓纪的,我姓展的不是懦种,刀里枪里的事儿我见多了,我可没把这档子事放在眼里,我也没让你伸手。”
纪子星探手摸向鞍旁,冷冷道:“姓展的,你懂不懂好歹?”
展森也探手摸向鞍旁,暴声说道:“老子不懂,你怎么样?”
杜毅拉马到了他两个中间,沉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人家在前头等着,咱们自己先起内哄。既然跟了姚老,这种脾气以后就得改改。”
只听那个穿青衣的马脸汉子冷冷说道:“要进关了,留点神儿吧!”
杜毅当即又回到展森身旁,望着费独行道:“费兄,可否麻烦照顾一下敝上。”
费独行道:“我这两套庄稼把式恐怕派不上用场,万一贵上有点什么闪失,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我看杜兄还是分出哪一位到车前去吧!”
纪子星没等杜毅说话便得:“我去,值当的豁出命去我都干。”
他夹马驰向了车前。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车马已进了居庸关。进关一条大街,两旁人家早都上了门,黑漆漆的,在两旁廊檐下隔不远便是一个黑影。
近十丈外街左一户人家有灯,门敞开着,灯光直照到街上,横着一条。
灯光下,街道中央,并肩站着三个人,清一色的黑衣汉子,手里都握着兵刃。
马车来近,杜毅喝令停车,然后一马驰向车前,到了纪子星身旁,鞍上一抱拳道:“在下杜毅,请教哪一位带头当家?”
居中那个身材瘦削,凹眼高鼻梁,唇上留着两撤小胡子,手握一对八齿钢轮的汉子,举手答了一礼,冷冷说道:“我,有什么见教?”
杜毅道:“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那瘦削小胡子还没说话,纪子星已然说道:“这位是山东道上的瓢把子,展森的把兄弟,夺命飞轮官太极。”
杜毅“哦”地一声,抱拳说道:“原来是山东道上的夺命飞轮官当家的,久仰,兄弟可真是有眼无珠。”
夺命飞轮官太极冷冷看了纪子星一眼,道:“恕官某人眼拙?”
纪子星笑笑说道:“无名小卒,纪子星。”
官太极脸色一变道:“原来是冷面殃神当面,官某人这双招子真不灵啊。”
纪子星冷冷一笑道:“好说,官当家的雄踞一方,势力遍山东,跺跺脚连泰山都会颤一颤,眼睛里哪放得下纪子星这个无名小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