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被拖到府门外,领头的侍卫左右看了看,扔出一袋银子给他:“世子妃要你即刻离京,你也不想被割了舌头发卖吧?”
小厮连连点头,捂着得来的钱袋子,马不停蹄地跑路了。
曹华珠实在是过于自负,以为还是五年前,什么事都尽在掌握之中。殊不知温竹卿早就将国公府把持得密不透风,里里外外都敲打过。
到底是听夫人的还是世子妃的,下人们脑子都清醒得很。
温竹卿刚到祥安院,就被来了一个下马威。她看着在正厅里坐立不安的账房先生,又看了眼神色微怒的婆母,一双妙目泛起了嘲意。
她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开口,仿佛一个没事人一般。曹华珠见状,冷冷地嗤了一声:“你就是这样的规矩?温家真是好教养。”
温竹卿让绿枝去沏了茶来,勾唇一笑:“母亲说笑了,比起三妹妹,儿媳自认家学还是不错的。”
“你!”曹华珠没成想温竹卿居然会如此顶撞她,还戳她痛处,一时脸色相当难看。
锦平不得不出面圆场,赔着笑问道:“世子妃,账房的李先生说三小姐从账房支取了一千两银子,你可知情?”
“知道啊”温竹卿漫不经心地开口,随即夸赞绿枝的茶艺又有所长进。
曹华珠见她这番姿态,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和她那个早死的亲娘一模一样:“身为当家主母,连账都管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曹华珠这架势一看就是发难的,温竹卿眼底像是结了冰霜,茶盏被她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
“母亲这可就是冤枉人了,取钱的是三妹妹,怎么反倒成了我的过错?”温竹卿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完全没有以往的谦卑。
曹华珠愣了愣,继而是滔天的怒火,她眼神不善地看着温竹卿:“你是她嫂嫂,她做错了事,你又怎么会没有过错?”
温竹卿被这歪理给逗笑了,她懒得和心眼偏到没边的婆母绕圈子:“我是她嫂嫂,您可是她母亲。再说了,三妹妹这笔钱,我虽然不知用在了何处,却替她垫了这一千两。”
曹华珠一听这话,火气就像被浇灭的水一般,只剩下余温。她可没钱替岑照仪还这笔银子,可岑照仪用在何处也不能告诉温竹卿。
她轻咳嗽了一声,语气放缓了不少:“你三妹妹是有点顽劣,但嫁了人便会改的。”说着,向锦平使了个眼色,拿来了一个名册给温竹卿。
元忠伯候的嫡长子,辅国公的嫡次子,还有临江候,温竹卿目光划过,都是一些老牌勋贵,她这个婆母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