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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口重新回到树下藏身。
“我何不捉一个人来问路?”他想。
他像一头猎豹,伏地蛇行,一寸寸接近了树下。附近草丛散乱,尚可隐身,他小心翼翼
地接近,树下的黑影听不到任何声息,不知死神已到。
接近至黑影身后丈余,他已仔细察看过附近确实没有旁人,五六丈外的屋角可能潜伏着
其他的警哨,只消不发出声响,是不会惊动其他警哨的。
夜间担任警哨,最忌走动,走动会被人发现。这位警卫站在树下,依然不在乎地绕树徐
徐移动。
李玉耐心等候,终于等到最佳的时机,一跃而上,无声无息宛如鬼魅幻形,一手勒住警
哨的咽喉向下压拖,膝盖顶住对方的腰臀防备反击。拖后数步掩身树后,附耳低叱道:“要
死要活随便你选。”
他略松勒住脖子的手,低问:“这是什么地方?距凤来阁有多远?”
“这……这儿是……是西苑。凤……凤来阁在……在东……东北角,……有一里左
右。”警哨用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答。
他心中一动,西苑,不就是五刑室的人所说,暂时囚禁囚犯的地方么?
他自己仍在困中,已无暇兼顾别人的死活了,接着道:“你这儿的警哨共有多少人?”
“西苑只是放置粮秣的仓房,根本没有小偷会来偷这些不值钱的麦子,因此警哨不多,
只有十二个人,晚间放哨两人为一组。”警哨坦白招供,已可缓过气来了,说话不再结结巴
巴。
“仓房就是前面这些房舍么?”
“是的,共有十二仓。”
“胜光堂在何处?”
“第七栋,就叫胜光堂。”
“哦!原来是以月将神名订仓名。第一栋是不是叫神后堂?”
“是的。第二座叫大吉堂,第三座叫功曹堂,第四座叫大冲堂,第五“第五叫天罡,六
称太乙……’他接口说。
话未完,他突然一掌击昏了警哨,纵身上树隐起身形。
左方不远处的小径上,两个人影急奔而来。
隐身在屋角暗影中的警哨见有人沿小径奔来,不隐形迹,便知是自己人,闪出屋角叫
道:“是哪一位?有事么?”
两人奔近放缓脚步,其中之一问:“是钱兄弟么?小弟沈方,正要找你呢?主人着小弟
传信胜光堂堆放的二十四袋粮食,在天明前赶快送至天方楼的地窟,不可有误。”
“那……那不是要立即动手搬运么?”
“正是此意。入侵的人已全部迟走。不须费神了。把粮食送走,你们也该歇歇啦!话已
传到小弟走了,要到五刑室传信呢。”
两人立即告辞,匆匆治来路走了。
警哨踱至仓房前,向树下叫:“童兄弟,听到了没有?”
李玉已溜下地面,含糊地答:“听到了。”他模仿被击昏警哨的口音,十分神似。
“你留神些,我去叫醒兄弟们搬运粮食。”钱兄弟一面说,一面向右走c李玉心中一
动,忖道:“入侵的人已经退走,戒备已松,脱身该无困难。反正已经来了,我何不救出这
些被囚禁的人?”
他火速脱下童兄弟的外衣披上,换上包头青帕,佩上对方的单刀,急急跟踪钱兄弟而
去。前一段路他脚下无声无息,快接近对方时方发出足音。
钱兄弟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李玉已到了身后两丈左右了,这家伙毫无戒心、黑夜中
人影模糊,只可看到身影,略可分辨衣着打扮,居然没看出破绽,不悦地说:“童兄弟,你
怎么了?一个人放哨害怕是不是?
你这胆小鬼!你留下……咦……”
话话间,双方已接近,刚发觉不对,已来不及了。
李玉一闪即至,先下手为强,一劈掌击中对方的右耳门、钱兄弟应掌便倒。他接住人再
加上一劈掌,然后将昏倒了的钱兄弟塞在墙角下,大胆地奔向第七栋仓房。
仓门外挂着未点燃的灯笼,他信手摘下,从抽底取出一把长仅一尺,晶虹闪烁的小剑,
砍断仓房的巨锁,推门而入。掩上门,侧耳倾听有倾。久久方放心地点起了灯笼,仓内一
亮。
数千包粮袋堆放在三方,阵阵麦香冲鼻。正前面的粮袋下方,堆放着两列有棱有角的古
怪粮袋。
“这些粮包完全仿制官兵的携行粮袋,显然是赵贼准备东山再起,作为军粮的老本,我
何不放火把它给烧掉,他便造不成反啦!”他哺哺自语。
仓内不见有人,囚犯呢?他找不着。到了怪粮袋前,他无意中用脚险粮袋,讶然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