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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报警了,要闹让他们去警局里闹吧!”
小恩说完也颇为气愤,按理来说,这种尸斑已经出现,连尸体都已经凉透的情况,连她这个实习生都清楚抢救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多此一举的事。
这位父亲却不依不饶,带着助理保镖赖在这不肯走,非要强迫李医师抢救。
陈木微眯眼,望着人群中情绪愈加严重的闹事男子,轻声回:“恐怕来不及。”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的诉求就是你们现在立刻马上抢救我的女儿,不接受任何其他的处理方式,耽误了治疗你们付得起责任吗?”那边西装男也就是女孩父亲得不到回应,已经处在狂躁边缘。
无法産生有效的沟通让李沛白眉间些许疲倦,她深吸口气,依旧保持良好的态度,不厌其烦向男人重複强调着:“并不是我们不抢救,而是您女儿已经停止了呼吸脉搏,瞳孔扩散,四肢僵直,无任何生命体征,没有任何抢救意义。”
“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不管你们是开刀也好,洗胃也好,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去抢救我的女儿,懂吗?不知道医学上有假死的可能吗?听的懂人话吗?还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吗?”西装男挥舞着手颐指气使,全然不觉自己有什麽问题。
离谱的话语让李沛白极为不适,她拧起秀眉直白道:“抱歉,请节哀顺变。”
男人气的风度全无,用手直指李沛白:“你滚!我不和你沟通,让你的上司来和我交流。”
李沛白深呼吸,咽下气,耐着性子:“抱歉,这确实不合规矩,不管您想要换多少位医生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的女儿确实是已经逝..”
最后那字还未说完,丧失理智的男人瞪着眼,挥起手臂朝着李沛白扇下。
男人动作太快,附近的人竟无一人反应过来。
本就筋疲力竭的李沛白一时惊诧也忘了躲避,慌乱的瞳孔中只来得及倒映出男人挥舞落下的手掌。
她下意识闭上眼,腰间忽然被一只纤细而有力的手握着向后转了半圈,整个人被宽大的身躯拥住,来不及睁眼,耳边没有预料中的巴掌脆响,取而代之是较为沉闷的拍打脊背声。
恍然睁眼,入目是对方外套上的大片纯白,下意识抓住的衣角更是无比熟悉的微硬面料,加上对方身上浅浅散发的消毒水味,李沛白敏锐察觉这是来自同事的友好气息。
她想要感谢,却发现对方的脸和以往熟悉的任何一位同事都对不上号,是位陌生的长发女生,一手搂着李沛白另一只手护着李沛白的后脑勺,明明都是同性却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对方的白大褂和胸前的工作挂牌也适时的表明了身份:神经外科,陈木。
陈木?这名字有些眼熟。
“还好吗?”陈木松开李沛白问,从她细白脖颈上微微起伏的筋脉可以看出她此刻也并不平静。
关切的清眸使李沛白愣怔之余的同时心头一跳,她很快就把这归为是自己受到惊吓的缘故,苍白着脸提起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陈木挡下这一巴掌非但没有让男人消停,反倒助长了他的气焰,男人大声叫嚣:“这里别的管事呢?都死光了吗?”
“你闹够了没有?”陈木回过身呵斥闹事男子,背部愈加炎热的灼烧感提醒着陈木这男人下的力气之大。
她冷凝着脸,嘴唇微抿。
若不是自己阻挡及时,这巴掌若是落在那个女医生脸上,红肿起痕都是轻的。
这男人被陈木这一吼清醒几分,停滞两秒,随即脸红血液上涌像是为了抑制羞愧反而变得更加愤怒,大声回道:“我闹?是我闹吗?要不是你们怕担上责任,连最基本的抢救都不肯做,我至于动手吗?”
陈木面色更冷,这些家属只会无能的将怒火牵连到无辜的医生护士头上,仿佛她们就是一切痛苦根源。
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我想刚刚李医生已经说的很清楚,虽然这结果很令人痛心,但您女儿确实已经逝世。”
“你放屁!”男人完全不信:“都说医者仁心,我女儿那麽小你们都不肯救,你们这样配做医生吗?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担责吗?小心我去告你们!”
先别说有没有假死的可能性,就告这字眼已经让人非常的…不爽。
陈木面目语气柔和许多:“可能,李医生刚刚说的不够直白,我直白点,您别见怪。”
男人不想听这些庸医不停重複宣判自己女儿已死的消息,他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他摆摆手:“你要说什麽之后再说,先把我女生送去抢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