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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地对他说心里话:“我以前是真的嫉妒你。”
沈清不以为意,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真的吗?”
“那是当然,谁让你那麽优秀。”
还是傅宴礼喜欢,得不到的人。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清的“恶意”。
沈清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头靠向他的胸膛,我听到了他胸腔里跳动的心髒。
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用沉沉的语调说道:“其实我当时看出来了,所以我才好奇,我跟你没见过面,你为什麽要对我有敌意呢。”
没想到他居然能看出来,我就好像那国王的新装里的国王。
裸奔了。
“可你当时说的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确实觉得很眼熟。”
“看来是我长得太大衆了。”
搂着我腰的手紧了点,“不是。”
我问:“那是为什麽?”
他似乎在思考措辞,我久久等不到他的答案,擡起头去看他,才发现他正在看我,那双和我差不多的眼在黑暗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好像蒙尘的琉璃,我只能惊叹,真美。
沈清的眸子印着我,晃晃悠悠。
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寂静把我们笼罩起来,可并没有丝毫的落寞。
他倏地握紧了我的手,温暖的体温让我被灼了一下,身子不禁颤抖。
终于,他打破静默。
“李辞,我对你産生兴趣是因为你对我莫名的敌意。有点可爱,像菲尔,漂亮又单纯。
经过相处,我发现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明明想要什麽东西,但是你害怕开口,你只敢默默地等待,等待别人读懂你的扭捏和无措。我想上天让我看懂你,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些年来,你失去的东西远比得到的东西多,你很害怕,因为你知道短暂的得到更痛苦。”
“有点口不择言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更不是见色起意,我是对你这个人産生了深厚的感情,想要跟你在一起。
并且我可以说,除了你哥,我或许比任何一个人都懂你。”
太肺腑了,太炙热了。
让我害怕地想缩回下水道。
“哪怕我胆小,自私,愚蠢?”
沈清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心髒的跳动鲜活有力。
“可是在我眼中,李辞是个真挚,上进,善良的人。”
真挚,上进,善良。
多麽美好的三个词,居然会出现在我身上。
这天晚上,我们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聊了很多。
我半阖眼皮,手被沈清握着,免得我输液的手冰凉。
其实后面很多话我都没有印象,唯独记住了沈清对我说的一句话。
他说:“李辞,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不祥之兆。”
我哥也这麽对我说过。
他说他有我这麽一个弟弟很开心,可爱乖巧,听话懂事。
偏偏说这话的人没有落个好下场。
我眯着眼睛,“我恨他。”
“恨吧。”
沈清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回去的路上,沈清担心我神志不清摔下车,用外套把我们俩绑起来。
我的胸膛贴着他的背,不知道是我滚烫,还是他炙热。
心髒胀胀的。
回到家,他安顿我休息,这模样就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
这一晚我睡的很沉,做了一个悠远的梦。
我梦见了我哥。
他死后,这是第三次入我梦来。
我十分想念他,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怨恨我,一直不肯入我梦来。
醒来后,我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哥说我此刻应该去享受属于我的幸福。
我的幸福。
跟沈清在一起确实很开心。
被肯定,被认真对待。
那我爱他吗?
爱他,重要吗?
他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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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十点,沈清叫醒我。
我睁开眼坐起来,他递给我一杯水,润了嗓子,才回道:“还有一点累。”
沈清揉了一把我的头,“吃了早饭再休息会儿吧。”
我本来想答应下来,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作业,瞌睡立马没有,坚决地说道:“不行,老师安排了作业,我得完成。”
沈清不再劝说。
我在学习上一向是勤能补拙。因为是初次学习画画,自然要比平时更加用心才好。
何况我每次完成老师交代的作业,都能听到老师夸我,自然就更想做好这件事。
沈清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吃了早饭就骑着摩托车离开木屋,下午两点左右才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