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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兴师动众。
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没放过电梯沿路的每一个边边角角,如果是掉在吃饭的地方还好,半路上掉了才是真的大海捞针,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
她实在过意不去。
老师考虑了一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我先送他们回去,你找到后在那里等一等,我再过来接你一趟。”
“太麻烦老师了。”
“没事儿,开个车又不累,你要是路上出什么事我才是不放心。就这样说定了,你就在那儿等着啊。”
电话挂断了,她放下手机,沿路一寸一寸地找。
一路找到了吃饭的地方,问了店员,描述了一下外形,“是一个挂坠,大概是玻璃的……?很沉,是一颗星球。”
店员没什么印象,挺好心地问过店里晚上打扫卫生的几个员工,大家都回忆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印象。
这会儿快要打烊了,生意不怎么忙,经理也在,看她面色焦急,还调了店里的监控。
监控的镜头没有那么清晰,角度也是固定好的位置,她的书包放在身体另一侧,视野被挡住,看不到有没有挂件。
只能不停地拉进度条,终于在某一分钟,在她起身倒水的时候,错开的角度看到了她书包的挂链的画面,挂坠已经不在了。
进度条又倒退回她进店的时候,画面放大,错开的视角依稀看起来空空荡荡。
监控看完,经理很抱歉地说:“应该不是掉在我们店里了,把来的路上再好好找一找吧。”
她说了谢谢,离开的时候有些无望。
来的路上她已经找遍了,没有任何踪迹,会不会是已经被别人捡走了。
那个东西不值钱,是她在今年冬天买的东西,那会儿大一还没评奖学金,比赛也没结果,只能靠着自己要来的生活费,所以买不起什么贵重的礼物,一直没有机会给陆辞,她就自己随身带在身上。
虽然不值钱,但是或许小孩子看了新奇,顺手也就捡走了。
从电梯下来的路上,有些垂头丧气。
回到一楼,她坐在一楼休息的长椅上等老师来接自己。
对面是那家晚上在做活动的门店,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大熊猫玩偶服,然后目光,再也无法挪动地定在那里。
已经没什么人的商城里,一眼望过去就能从玻璃门里看到里面的人。
那个穿着厚棉绒大熊猫玩偶服的人,此时抱着玩偶服的头套,黑发早就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脸颊因为缺氧和高温而略显苍白。
可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却明亮逼人,带着赤热的少年气。
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几乎下意识就站了起来,脚步朝着对面那家店走过去的第一步,对面玻璃门里的人要朝她这边的方向转过身。
她却飞快地逃进身后的那家店。
借着店里的货架挡住自己,胸腔的心跳和呼吸都还在高频地起伏,她缓慢抬起脖子,从货架的缝隙看向对面,他没有朝这边转过身,而是抱着玩偶服进了后台。
几分钟后,他已经脱掉了玩偶服,推开那家店的玻璃门出来。
他从商城的旋转门离开了。
玻璃门上晃动着金灿的灯光,他明明也该是这样一身的灿烂。
第43章 .
她在商城的长椅上, 一直等到老师回来接她。
老师见她神情恍恍惚惚,猜她东西大概是没找到,安慰着她, 这样一路回到了学校,老师把她送到了宿舍楼前。
她道了谢, 说了再见。
走上楼梯的路上, 却差点撞到匆忙下楼的人, 她连对方的对不起都已经听不见,手机捏在手掌心里,烫得已经快要融入她的体温。
', ' ')('直到手机叮咚一声震动。
她的意识被拉回一丝理智, 她匆忙划开屏幕,然而只是一条通知全体的群消息。
手机下意识划到微信,和陆辞的对话还停留在暑假的时候。
他们聊天并不多, 彼此的生活并没有太多融合,她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关系的同学, 除了必要的时候联系几句,根本不会不合时宜的闲聊。
第二天是满课, 晚上还有一节课, 上完课, 又被老师通知去讨论比赛的事。
忙完出来已经是九点半, 她打了个车到商贸中心, 已经是十点多了。
热闹了一天的商贸中心在这个时候冷清了一些,那家在做活动的店也已经收起了门口的活动。
她怕陆辞这时候还在里面,没敢直接进去。
第三天也是满课。
她这学期的课排得很满, 几乎挑不出什么空闲的时间。
到了第四天,她实在按捺不住, 在下午跟老师请了假,直奔商贸中心。
但是门口已经不见了做活动的小礼物和大熊猫玩偶,她在对面的长椅一直坐到晚上,也没见到这家店的活动。
最后,她进去问里面的店员。
店员告诉她,活动前天就搞完了,并热情地给她推荐新品。
她提着一袋子甜品,回了学校。
他没有再在这里兼职了,他应该是回去上课了吧,可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这个兼职,他很缺钱吗。
他说过他已经没有再要妈妈给的零花钱,现在跟她一样,是靠着自己赚生活费。
可是他的条件跟她不一样,怎么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也不是,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事一点都不了解,不了解他和妈妈的关系,甚至从来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过他的父亲,他爸爸又是怎样的人。
她几次翻开联系人,但是几次都没有想好怎么问他。
就像他曾经资助她上学,就连送她一台笔记本电脑都想方设法顾及她的自尊心,她同样也没办法直白就问他,你为什么在商城里兼职。
手下意识去摸书包上的挂件,才想起来挂件在前几天已经弄丢了。
那个丢失的挂件,忽然之间变得一下子就不重要起来,她甚至没再去想过找回这个挂件。
她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去了摄影社。
她想确认他已经回学校正常上课了。
这条路她来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只走到银杏树下的这条长椅就停下,这一次也犹豫了很久,想好了等会儿见到他的借口以后,才继续走剩下的一段路。
敲下摄影社的门,心跳也在此时此刻达到最高频率。
等待着里面开门的时间里,每一秒都紧张得无法呼吸。
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人是社长。
社长见她一眼就认出她,知道她是陆辞的朋友,看到是她后,很诧异地问:“你怎么来这儿?”
她以为社长是不认识自己了,“我是陆辞的朋友,想找他……”
不等她说完,社长解释道:“我知道你,但是他这段时间早就没来学校了。”
“……什么?”
“他申请了国外的交换生,这学期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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