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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个子跟她回头的视线刚好持平。
跟她回头的目光撞上, 她一瞬间僵滞在那里,陆辞微微抬了下眉, 弯着点儿笑。
她硬生生顿了好一会儿才张口喉咙,怔怔地问他:“你不是先回去吗?”
他把他们之间的两级台阶走完,上来到了她的身边,但他的视线在看楼梯上面的走廊,他继续往上走,“你想看看就看看再回去呗,反正都到这儿了,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事儿。”
回头,见她还停在那级台阶上,笑道:“走啊,站着干什么。”
她立即跨上台阶跟上他。
因为他没有等她一起的意思,脚步在往前走,不是为了陪她同行,仅仅是带她找个考场而已。所以他个高腿长走在前面,她只能加快脚步跟上。
果然很近,很快就到了。
他指了指教室上面的门牌,回头问她:“看清楚了?就是这儿。”
她四周看了看,认一下附近的环境,转头跟他道谢:“嗯,谢谢你。”
陆辞笑她,“明年都要毕业了,连学校都还没认熟,以后回母校看看都找不着地儿。”
回母校。
那得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而且,母校也不是那么好回的,她成绩虽然还好,但没有拔尖到出挑,性格也静,在班上是并不惹事,让老师放心的那一类学生,但也因此是印象不深的那一类学生。
像她这样的学生,恐怕以后没有什么机会回母校,老师都不一定记得她。大门又不能随便进。
她没想过以后有机会回母校看看,倒是陆辞说起这个,让她想问:“你以后毕业会回来看看吗?”
结果,陆辞好像也没想过。
听到她问,他的神情也是怔一下,而后才草率的思考一下,笑道:“这谁知道,也许有空就回来看看呗。”
她也笑了一下,“也是,说不定哪天从学校门口过就顺便来看看了,反正家在这个城市,人总是要回家的。”
陆辞却没搭这句话,但在下一秒,教室里出来个人。
是认识陆辞的,立即跟陆辞打招呼:“陆辞?你怎么在这儿啊,来我们班找谁啊?”
他的弧度回到脸上,跟朋友说话时那副散漫随性的样子,“没找谁,不是明天考试了吗,过来看看考场在哪儿。”
那朋友特惊讶,“你看考场,你看什么考场,这里哪条路哪条道还有你不熟的?”
“帮一朋友。”
他说得很自然。
坦荡,没多的意思。
于是那朋友也很寻常地哦一声,视线只在她身上堪堪扫过一眼,没多当回事,连多一丝旖旎的揶揄都没必要,顺其自然就跟陆辞说着他们的事。
她不认识那个人,站在一旁好像有些多余。
她仔细斟酌着他们的对话,如果他们还要聊上一会儿的话,她就先回去。
只是才几句,陆辞已经跟那人说等会儿放学见,“我先回去了,班主任还等着我搬桌子布置考场。”
走下楼梯,头也没回地催她,“温雪宁,快点儿啊,班主任有多凶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高高的个子在层层级级向下的楼梯很快就要没影,她只能在身后加快脚步追上他。
下了楼梯,他却在楼梯口站着等她。
听到她匆匆赶上的脚步声靠近,他回头。初夏的傍晚,夕阳很美,像低度酒精的橘子果酒,让人迷醉。
到了他的身后,下意识就会把脚步放慢,害怕急促的呼吸声会打破他身边的宁静。
可他没在意。
他身边的孤独,他不怎么在意。看到她跟上来了,他回头继续往前走,脚步也放回正常的速度,不再是刚才跟朋友告别时那副急着要回去的样子。
她好像知道,他是在照顾她的心情。
', ' ')('学校安排过很多次考试,有时候不是用作本校的考试,当地的考公考证也会在他们学校开设考场,同样的,要把教室里的东西全都腾挪出去,把教室布置成考场的规格。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是很苦恼的那种人。
因为她的书很多很多,她买了很多的参考书。
陆辞转给她的钱,她仍然不太舍得在吃穿上用太多,但在买书上很舍得,像是荒漠里救下来的树,一旦可以吸收到养分就疯狂生长,她恨不得做遍市面上所有的题。
她的书很多,陆辞看到了就会帮她的忙,把她厚厚的书搬到教室外面去。
被别的人看见。
她在他的身边,交集普通到了连勾人耐人寻味都谈不上,即使被人看见也理所当然地觉得是陆辞人好,帮个同学的忙而已。
于是就有人喊他,“陆辞,你帮我也搬一下啊,好重。”
陆辞应了声,低头看她时,眼底勾着几分没事找事的笑,“温雪宁,怎么办啊,帮你搬书惹上事儿了。”
她一时闷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少有应付别人的调侃,认识陆辞以来,几乎所有的玩笑都是在他身上见识。
大概是她的沉闷老实,陆辞跟她说话也很少像跟别人说话那样放纵随意,大多时候都是收敛着,有事说事。
但也有没那么多耐心去收敛的时候。
于是这句调侃到了她面前。
她很努力地学着别人接他的话,“那……我给你想想办法?”
她学别人的开朗幽默也学得没什么滋味,语气温吞,说得仍像是真心实意,惹得陆辞嗤的一声低笑出来。
没几步就到了教室外,陆辞把她的书放下,朝着她笑:“行啊,那就请我吃顿饭?”
“……可能请不起。”
“怎么请不起,学校附近再贵能贵到哪儿去。”
她微低着头,老实说,“没什么钱。”
“花完了啊?”他说着就要去拿手机,但手机不在身上,“等会儿给你转点儿。”
她慌忙摆手,“没有没有,还有很多。”
“那怎么说没钱?”他放好了书就站起来。
高高的个子,即使他跟她说话时微低着头,看他也要变回仰视。
她抿了抿唇,开口仍然是一字一句的实诚,“我的钱都是你给的,用你的钱不能叫请你。”
闹哄哄的走廊。
好像有一瞬的寂静。
到处都是各班在搬书搬桌子的嘈杂,像是混迹在无能为力的人群。
这样的无能为力里,竟然听到他的喉咙间一丝很轻的笑。
很轻很轻。
如果云朵飘过晴朗的天际,大概就是这么轻。
“给你了就是你的,说了帮你就是帮你,你要这样跟我斤斤计较会让我很难办。”他说话仍然是笑着。尽管很浅,浅到感觉不到夏天的温度。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进了教室。
教室里面,能听到他扬声问刚刚让他帮忙的人,“搬完了没?还需要我帮忙不?”
那人哀嚎着,“需要啊!快点来真的重死了!”
他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牵扯。哪怕是他应得的。
她在很多次点开那个聊天次数寥寥无几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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