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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关于我爸妈的消息。之后少不得要去一趟,”闻逐华答道,二人在大门口看着阮爷一瘸一拐地下山,都叹了口气。
再过几日,阮丫头的伤且好了些,全靠闻逐华的精细处置,她已经能下地小走几步,只是脸色仍然苍白样子。
“闻哥,再过几天爷爷要带我去一位故人家里先避一阵,免得那小子再来,这几日实在是麻烦你了……”阮丫头说着,眼眸又红了,她用手娟擦擦眼睛道:“此去一别,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再相见,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闻逐华微笑了下,他回头看了眼盘坐在一旁的连潮升,只是淡淡道:“天性所为,不必报答。”他摸摸阮丫头的头发,又嘱咐道:“到了其他地方也要好好生活,到时候再托爷为你寻个如意郎君。”
阮丫头却是红霞上脸,笑了起来道:“那我可不依,要为爷爷养老的。闻哥,我听爷爷说你一直想找到父母,我爹在北邦军里的兄弟很多,你如果和他们打交道可以报我爹的名头,这样方便些!”
“知道了,快休息吧,过几日你们不是还要赶路吗?”
阮爷已经联系好了出发的马车,闻逐华便背着阮丫头亲自下山,将她送到驴车上,仔细放好,又从行囊里掏出来两个布包,嘱咐道:“喏,丫头,我知道你最喜动,想必伤还没好就要乱动,出去玩时也要记得换药,还有用绷带固定好……”
“知道啦哥,这个布包里是什麽?”阮丫头尝试着打开,手却被闻逐华按住了,他笑着道:“这是锦囊妙计,等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再打开。”
这边阮爷已经收拾好了,他和赶车人说完话,又过来和闻逐华对视了眼,双手拍拍膝盖就要下跪。
闻逐华惊讶了下,眼疾手快地扶住阮爷,自己也跪了下去,阮爷眼泪下来了,二人又好一番退让,闻逐华终于将阮爷扶上车,他和闻逐华站在原地,和车上人招手。
连潮升嘴里叼着根草根,低声道:“希望她不再遇到那些混子,真的是很可爱的小女孩。”
“是啊,守得云开见月明。走吧,很多天都在忙这件事情,活都堆起来了。”闻逐华点点头道。
闻逐华照例去镇上采买,连潮升则回庙里负责给他的农活。
今日集市上给闻逐华种奇特感,往日热情的商户用很警惕的眼神看他,他往往日熟悉的米面摊去了,摊主正在收拾,被闻逐华一唤吓了跳,回头看是他马上道:“小子,买些什麽?”
“老样子来些。这里怎麽了,你这麽早就要收摊?”闻逐华快速地交换下钱货,低声问道。
“听说……”摊主左右看看,犹豫地努努嘴,最终道:“这里又要打起来了!前天南北邦没有谈拢,南邦动起手来,肯定要对这里下手!”
闻逐华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要征兵了!”
“是啊小子!你快走吧,像你这种年轻人他们一定是要强抢的……”摊主摇摇头,临近中年的脸上满是皱纹,将摊子上的货物都收拢到车里,拖着车走了,咕哝道:“什麽世道啊,做生意都不行了……”
闻逐华马上用布抱住半脸,又快速地把往日里的物资都多买了份,他观察着稀疏的路人,假装佝偻着身子,待出了集市,马上向山上跑。
闻逐华很清楚征兵意味着什麽,镇上的官员会让宪兵队一家家查过去,把所有合适年龄的男性都带走,若数量不够,那麽下至十四岁的男孩,上至六十岁的老人都会成为入伍对象。
连年的战争让这里几近没有青壮年在家务工,闻逐华去集市采买的时候,见到的每个摊子上都是中年夫妇在守摊子,年轻人要麽去更北边的安全大城市生活,还有部分被强征入伍了。
就连阮丫头的父亲也是被强征入伍的,已经数年无法回家,只能靠书信缓解相思之苦。
闻逐华打定主意不让自己有机会被看到,这样就不会被征到战场上送死。
他沖到寺庙里,对和尚行礼,又细细地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和尚只是淡淡道:“好。”
闻逐华又到后院,连潮升正坐在水井旁看天空,见他来了,笑了笑,这让闻逐华的心跳稍微平静了些,他走到连潮升身边坐下,问道:“活都干完了?在想什麽?”
“想家,还有我的战友们,不知道他们怎麽样了。”连潮升看着天空中的白云,指指其中一朵对闻逐华道:“那朵好像鸡腿啊,我好久没吃鸡腿了……”
闻逐华哭笑不得地,他拍拍连潮升的手问道:“你是在控诉我不给你荤菜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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