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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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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的热气一起被吞进寒风里。

祁连总是跟在队伍最后,月黑风高视线不好,只能看到前边人的轮廓。

伤重的早就在前几日的寒风冷雨里埋在后头树林里了,能走的都还算健康,行动起来也算是利落。加西亚在队伍里来回穿梭,像条殷勤的狗跟谁都要搭两句话,问问他们一会儿在哪歇息。

他懂不少种语言,跟谁都能假模假样地聊上两句套近乎。祁连离得远,听不清;但朱鑫似乎烦极了,勒令众人停下休整,他带人探路。

“安静!手电都关了!”朱鑫瞪着加西亚,“别把小命送了。”

加西亚假装乖巧,迅速藏进黑暗。

大部队休整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风在树叶之间穿梭出狂妄的声音。朱鑫走远后,有人开始窸窸窣窣打开背包和小流明电筒搞小动作说小话,慢慢地缩成了一个紧密的圈子,单把弧旌和白雁丢在外边。

没人搭理弧旌,祁连便也得了空。他踌躇了一路,终于蹑手蹑脚站起来,精准地在最外围摸到了萧山雪的位置,蹲在他面前把只剩体温的烤红薯塞过去,又隔着头盔,重重摸了下他的脑袋。

深秋步步紧逼。

萧山雪没有打开油纸包,甜香味淡得几乎闻不到,风一吹就散。他被抚摸时下意识地朝着祁连的方向仰起头,然后就被吻住了。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干燥的。

那个吻似乎只是不小心挨到又忘了分开,不急切也不温柔,连动都不动,轻得不值一提,在风里像扬尘般悄无声息,只剩呼吸在狭窄的宁静里缠绵。

两个人都不敢动,好似没有凿开的石头雕像,投入而单调地尽力贴着彼此,直到不远处有人开始高谈阔论,畅想着拿命换来的薪水和奖赏能买多久的快活,换来多少青睐;能让他们如何平步青云,和等待团圆的伴侣在温暖的大床上干个昏天黑地。他们潇洒地谈起战场上的英姿,吹嘘自己单挑多少燕宁哨兵,孤胆英雄从身陷囹圄的境地杀出一条血路。生的曙光就在前头了,此刻为溃逃编造些不体面的借口,黑暗都会帮着他们遮掩。

祁连没笑,萧山雪也没笑。这是所有人都在深夜望着自己的时候,他们静静地接了个吻。

那些哨兵正要迎接光明,而他们要走进极夜中去了。

“烤红薯的皮不要吃,”祁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在高声呜咽的风中低声叮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萧山雪没有点头。

祁连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但他用舌尖润了一下祁连的唇缝,然后就主动退开了。

天那么黑,祁连听见他把那只油纸包放在身前。声音很小,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噗通落地,在枯枝败叶上压出小小的坑,跟旁边刚放下的向导头盔温热相依。

萧山雪引着祁连把长发抓到了头顶,他自己从发尾把头发在手上缠了一圈,握紧拉高。祁连对他总是过于谨慎,怕他扯得痛,就把半只手掌都压在他的脑袋上,反而像是某种安抚。

“弧旌卖了我才能立大功,这是最后的泄愤机会了,你得跟我划清界限,”萧山雪用一根手指在祁连的手背上敲摩斯密码,“别心软。”

祁连说什么都做不到揪着他揍一顿,头发几乎都是靠萧山雪自己拎着。两人在黑暗中呼吸不闻,萧山雪靠在祁连怀里蹭了蹭,又用摩斯密码传讯:“只要现在弧旌和白雁决裂,加西亚就能帮到你。现在我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再见面时我会想办法给你传递消息的。”

祁连抓着头发的另一头,极其温柔地用尾指指腹点他的头顶:“我明白。”

萧山雪微微一点头。

祁连继续点:“怎样都好,一定要活下来。”

各执一头的长发被削断了。

远处朱鑫的手电光向回晃,萧山雪把匕首迅速塞给祁连,用落叶和掉下的断发盖住了烤红薯。

“我爱你啊。”

萧山雪的回应是清晰而颤抖的,尾音却古怪地上扬,似乎是开了个不要脸的玩笑。然后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响亮的掌掴声中头盔被踢得翻滚出去。不那么亮的小手电照过来,那是那群哨兵的视线,像是头顶悬剑的雪亮反光,说错一字就要透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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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低着头,脸上有个不甚明显的掌印,头发被削得七零八落,剩下的最长也才堪堪超过下巴。弧旌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他使唤过来的,这会儿正蹲在白雁身前,匕首还没有收回腰间,因为戴着面罩,脸上表情看不分明。

萧山雪的余光里看见加西亚似乎站了起来,朱鑫的狼眼手电光也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和那些豺狼虎豹一起望向祁连。

不要心软。

“你……”

弧旌的嗓音嘶哑:“你的爱就这么廉价?”

白雁真的习惯了恶意,他把碎发撩到耳后,冷淡回道:“我无聊。”

“单身哨兵多的是,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削头发时萧山雪割伤了拇指,他掐着伤口,在黑暗中面无表情。

“不行。”

“为什么?图我是个废物,不会找你的麻烦?”

“……不为什么。”

祁连似乎真的说不出什么太伤人的词儿来。萧山雪深吸口气,刚欲开口再烧把火,就听见他极其轻蔑的笑了一声,起身,嘴里吐了个他极少听过的脏字儿。

“操,”

弧旌轻飘地撂下一句话。

“不过睡过两次而已,你他妈算什么野东西?”

有人噗嗤笑了,又遽然捂住了嘴巴。

小手电筒在探路分队的高流明中黯然失色,一众人脸上的心思被映得一清二楚。小泉匆忙地藏起了一张纸,加西亚眉头紧锁,有几个哨兵脸上露出看热闹到兴头时醉酒似的扭曲快乐。

耻辱,欲望,两个孤僻者的相互撕咬,是什么都好。只要观望者有光明的未来,再难堪的事儿都是有意思的。

“干什么呢!”朱鑫疾步走来,在几步外低吼。

雪亮的电筒光里,弧旌和白雁一站一坐互不示弱,前者脸色铁青,后者紧咬牙关,那副欠揍的样子终于丢盔卸甲。

两双眼睛都是红的。

“没什么,”弧旌背过身不再看他那一头乱毛,像是松鼠丢掉了刺手的松果,“他偷袭我,是个误会。”

“误会?”

他腰间匕首柄上还缠着几根黑发。朱鑫瞧着他,又看看那边向导凌乱的头发,没再追问这笔烂账。

弧旌是他的底牌,白雁只不过是一个不服管教又招惹仇恨的叛逆向导。该向着谁不言而喻。

“没伤人就好,准备出发。”

十几人走不出浩浩荡荡的气势,夜黑风高时分只能注意脚下。祁连揣了一路的烤红薯被藏在枝叶和断发底下,白雁拾起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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