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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招手向许老人示意加杯筷:“不要说老人家不知感恩,首先得谢谢老弟你上次援手之
德。”
“好说好说。其实,上次晚辈并不是专为两位解围的,所以……”
“老朽仍然感激。绝魂金剑自顾不暇,不敢再管咱们老怪的事,所以……”
“所以两位不再东藏西躲,公然亮相啦!”
“那当然是托你的福。”白无常接口:“绝魂金剑的确很了不起,有好几次几乎把我们
给搜出来了。”
“如果乐八爷不躺下来,两位恐怕早就翘了辫子。奇怪,你们好像侦查晚辈不少时日,
为何?”
“好奇而已。”活报应说:“在西安,缥缈神龙把关中三雄整治得焦头烂额,那时老弟
你住在东关霸陵老店,登记的姓名是岑醒吾。现在,你仍然姓岑,改名不改姓。而这位一方
之霸绝魂金剑,也快被逼疯啦!老弟,这算不算巧合?”
“也许是。话得说明白,晚辈是受害人,叶县覆车谋杀案唯一幸运者,有权替那些枉死
的旅客伸冤。”
“老朽不过问覆车谋杀案,只对缥缈神龙好奇。他大闯西安时,晚间活动戴了龙形面
具,被他找上的人,老规矩打个半死,但从不制穴封经,与惩治绝魂一剑的手法不同。老弟
腰间的革囊是百宝囊吗?”
“不错。”
“里面是否有龙形面具?”
“前辈可以检查。”他泰然解下百宝囊放在桌上:“面具体积不小,藏不住的。”
“只有傻瓜才会把面具藏在百宝囊内。”活报应把百宝囊推回:“如果我说你是缥缈神
龙,你会否认吗?”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他收回百宝囊,一语双关:“当然否认。缥缈神龙固然口碑不
错,但要将他碎尸万段的人多得很,我又不是傻瓜,犯得着替他背黑锅?”
“好吧,反正没有人握有确证,否认不否认无关宏旨,老弟,咱们两个老不死重提前
议……”
“识相一点好不好?在下办事不喜欢与人同谋。两位见多识广,竟然没看出危机,以为
绝魂金剑自顾不暇,你们便可逍遥自在。哼!你知道临危反噬的意思吗?”
“这……”
“项家还有几位知交,他们如果有碎玉的打算,用两位来垫棺材背,两位想到后果吗?
赶快躲起来,还来得及。瞧,街口有人来了。”
两位劲装中年人,正慢慢向此地走。
“是灵霄客石家兄弟。”白无常变色低呼:“这两个家伙心狠手辣,火气旺,惹不得。
长孙老哥,由后门走。”
说走便走,从店后溜之大吉。
灵霄客石家兄弟并未进店,踱入樊侯祠失去踪迹。
片刻,香风扑鼻,穿一袭黛绿裙衫的项娟娟,突然出现在店门外,明亮的凤目有不安的
神情,目光落在面向外而坐的岑醒吾身上,略一迟疑,最后莲步轻移,直入店堂向他盈盈接
近。
他脸上有泰然的笑意,目迎这位襄阳的美人。
又是一条被饵引来的鱼,不大不小的鱼。
“岑爷,我可以和你谈谈吗?”项娟娟不安地问。
“欢迎赐教。”他客气地向右首座位伸手虚引:“项姑娘请坐。”
“谢谢。”项娟娟坐下凝视着他:“岑爷,煮豆燃箕,为什么呢?家父……”
“项姑娘,请恕在下打岔。”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为什么,姑娘应该一清二楚,这
不是煮豆燃箕的问题,而是七条无辜人命的问题。南阳八义方面虽也死了七个人,但他们都
是武林健者,不折不扣玩命的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死而无怨,也可以说是该死。任何一
个遵守武林道义的人,决不会向平凡的人下毒手。”
“岑爷,那是误伤……”
“什么?你还说这种话?”他不悦地说:“在下是车上的乘客,亲自目击惨案发生的经
过。项姑娘,你来就是为了谈这些强辨的话?”
“岑爷在见山扮花子所传的手书,其中所列的条件。”项娟娟脸红耳赤,答非所问:
“赔偿的事,家父毫无异议。至于家兄向官府投案的条件,岑爷可否加以修正?”
“不能。”他断然地说:“大丈夫敢作敢当,令兄必须为他所做的事负责。在下要求他
投案自首,等于是替他留了一条生路。他应该在官府未查出凶手是他之前投案自首,按律便
可以减刑。等官府查出凶手是他,便不能算是投案自首了,杀人偿命,他难逃一死。现在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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