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井庄主脸色苍白,额面沁出冷汗,突然将剑一丢。
“老弟,擎天一剑即从江湖除名。”井庄主失声长叹:“我井若天在练了一辈子武艺,
只用在武林争强斗胜上,与不务正业的人并无不同。老弟,在你面前,我感到惭愧。你做得
对,大仁大义,你本来可以把齐云庄搞个烟消火灭,在下深感盛情。奇怪,老弟能在山西快
速赶来,而你的这些同伴,怎么也来得这么快?”
“在下早就料定这妖女必定潜伏在运河两岸,所以早两月已经布置停当,消息一发出,
飞骑传讯信鸽传书,千里外旦夕可及。不瞒庄主说,解前辈到达的前七八天,贵地附近已经
布下了天罗地网,信息同时传抵扬州,来接人的朋友却是昨晚赶到的。”
“老弟这些朋友……”井庄主指指守俘的八大汉。
“请不要问,恕难奉告。”
“在下多问了。”井庄主总算不糊涂:“这位小姑娘秀慧如仙……”
“井庄主不要奉承我,我只是一个野丫头。”绿裳少女轻盈地走近,笑容十分动人:
“请相信我柏哥哥的话是诚意的,如果依我的意思,恐怕早就把贵庄闹得天翻地覆了。你知
道,让柏哥哥和一个自称女史的妖女打交道,那是最危险的事,柏哥哥不是什么圣人。”
“你不要嘴碎,坏丫头!”丘如柏笑骂:“就是你多嘴。武林剑术三大名流,井家霸
道,柴家诡奇,徐家浑雄。目下井柴两家俱在……”
“丘兄,我们不会陪你练剑。”姬姑娘含笑接口:“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那天十一个一
等一的武林高手和太行山悍寇,十一具梅花弩筒布阵围攻,没有一个人能有机会出招,一个
个在你的气势压迫下形同失魂。井柴两家联手,能占得了便宜吗?”
“那可不一定,只要你们心中不生杀机,我柏哥哥是不会认真的,保证你们可以斗成平
手。”小姑娘向丘如柏伸纤手:“你还不打算走吗?你不带我去扬州玩,我给你没完没
了。”
丘如柏举手一挥,八大汉扛起俘虏往下走。八个人面无表情,一看就知不想与这些武林
高手名宿打交道。
丘如柏向井庄主施礼,说声抱歉,挽了小姑娘的手,亲热的并肩往下走,上了船,四小
童四桨齐动,如飞而去。
三十余位高手,你看我我看你,久久,像是僵化了。
(完)
《无情刀客有情天》之“江河逐鹿”
一、江湖痞棍
高邮码头人山人海,六十余艘北行漕船塞满了漕运码头。南面的码头也人声嘈杂,南来
北往的商船正纷纷插篙系缆停泊。
一艘十石扁舟靠上了码头,五六名舟子熟练地将舟泊妥,船主杨驼子走近站在舱面的詹
云,拍拍詹云的肩膀,用大姆指向码头一指,再作出喝酒的手式,用目光询问意见,似乎像
是哑巴。
詹云也懒得说话,摇头拒绝,也用大姆指向舱门一指,表示自己走不开。
船主摇摇头,瞥了船门一眼,撇撇嘴满脸有浓浓的不屑神色,踏上跳板登岸走了。
暮色朦胧,舱内已经掌了灯。门开处,钻出两个穿蓝袍的中年人。
“詹老弟。”领先出舱的蓝袍人说:“在下现在要与戴夫子进城会会朋友,城门即将关
闭,今晚不能回船了,劳驾照顾一下货物,小心被歹徒们打坏主意。”
詹云点点头,懒洋洋地向两人挥手示意请他们放心走,目光转向舱侧站在舷板上的刘武
师刘隆。
刘隆正和邻船的人寒喧,大概是碰上熟朋友了,并未注意舱面的动静。
这是一艘来自杭州的货船,沿运河北上,目的地是山东济南府,运送一批苏杭有名的织
锦,那位谨慎小心、态度颇为固执的蓝袍人,就是货主海安,也是济南颇具声誉的泰鸿布庄
的管事。
沿运河北上,按理说极少风险,河道狭窄,水流经常变换方向时南时北,南来北往的船
只甚多,官方的漕舟更是络绎不断,船速有限。虽则全程须经过两处大河流:扬州的大江、
淮安的大河(黄河),但并无风险可言。
唯一的顾忌是歹徒劫掠,但这种大规模的劫掠很少发生,沿途船只往来不绝,可以相互
呼应,小拨匪徒真不敢妄动,何况官方为了维护漕舟的安全,不但沿途有官兵维持治安,漕
舟本身也有兵勇与漕丁,拥有强大的实力。因此,有些商船有计划地跟在潜舟后面,虽则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