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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你我必须有一个人躺下来。”
“井老弟。”天涯怪乞伸手虚拦:“请三思,丘老弟的行事,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何不
问问他擒云裳女史的理由,再……”
“老哥哥,不要让他的天罗名号愚弄了。”井庄主固执地说:“这种在江湖神出鬼没的
浪人,如不好好教训他,日后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灾祸来,老哥哥你就别管啦!”
“阁下号称擎天一剑。”丘如柏也冒火了:“在武林位高辈尊,在地方称豪道霸,在江
湖武断是非,早就看我这种不畏权势的小人物不顺眼。同样地,在下也看你不顺眼。在下擒
捉云裳女史的理由,也不可能告诉你,老实说,你还不敢听,听了你将有滔天大祸,听了你
将每天晚上做恶梦。日虞大祸之将至,信不信由你。你上吧!看你擎天一剑的绰号是否名符
其实。”
他说的是实情,这种事不论官方或反清复明志士,都不会置之不理,井庄主有家有业,
怎担得起此种风险?
他这番话,听得群雄人人变色,敏感的人,心中油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但井庄主是
当局者迷,认为这是他自圆其说的信口胡诌的狂语,咬牙说:“姓丘的,你狂吧,你将永远
永远后悔。”
丘如柏拔剑出鞘,丢掉剑鞘举步到了下首,神色庄严地举剑立下门户。剑尖徐徐下沉的
瞬间,他的神色变了,整个人似乎被一重神秘阴森诡异的气氛所笼罩,秋风从他前面吹来,
袍袖迎风飘举,不远处的树林,落叶飞舞向坪中飘落,本来刺目的阳光,突被一阵乌云所掩
盖。
九月秋风寒,深秋了,该冷啦!
他的剑,徐徐指向十步外的井庄主,全身每一条肌肉都是松弛的,握剑的手似乎毫无力
道。但他那双本来清彻、明亮、平和的大眼,却变得阴森、冷酷、奇寒,黑的瞳孔更黑、更
大,焕发出肉食动物特有的光芒,那慑人心魄的杀气,一阵比一阵强烈,像怒涛般向对手涌
去。那闪烁的剑身光芒,也发出令人心寒的气势。
井庄主冷静下来了,(被禁止)如一屹立如岳峙渊停,强烈的信心,可抗拒任何外界所加予的
压力。
以神御剑,擎天一剑的绰号决不是浪得虚名。
丘如柏迈出第一步,第二步……
井庄主位高辈尊,屹立待敌。
相距已在丈二,空间里散发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剑尖遥遥相对,双方都没有移位争取空间,制造攻击机会的打算。这是说,双方都是剑
道通玄的高手,不击则已,击则有敌无我,以凌厉无匹的强攻,击破对方无懈可击的防守,
功力相当,不可能移位制造机会,移位却是暴露自己弱点空隙的致命伤。
双方的神意,早已在作生死存亡的凶险缠斗,任何一方的意志和气势减弱,便注定了失
败的命运。
天涯怪乞长叹一声,向身旁的姬家兄妹低声说:“姬侄,你们三剑合壁,由柴贤侄主宰
聚力,或可替他们拆解,免去两败俱伤的可悲的局面。”
斗场距河滨约有五十步左右,按理,老花子的话声太低,不可能传抵河滨。
“老花子,你叫他们三个人上,不但解不了围,反而送掉他们的命。”河滨突然传来银
铃似地语音:“柏哥哥,你一定要摆出那种村夫俗子的鬼样子,引诱这些所谓武林高手名宿
和你斗剑消遣吗?”
众人大惊失色,扭头一看,怔住了。
一艘轻舟不知何时已靠上了吴风的船,四位金童似的小娃娃,正在搬船上的金银箱笼。
船头上,站着一位明眸皓齿,有如仙子临凡似的绿裳少女,正微笑着向上眺望,清新秀丽的
面庞毫无火气,似乎这一大群武林高手并不是杀人放火的可怕人物。
“我就来。”丘如柏说,慑人心魄的杀气消失了:“我的夜明珠还在妖女身上呢。”
“你没有毛手毛脚取回来?你从来就没老实过,骗人。”少女跳上岸:“我要看看妖女
到底怎样美,居然使你变成了柳下惠。”
这瞬间,井庄主突然发起猛烈的攻击,剑气突然迸发,剑发似雷霆,锋尖光临丘如柏的
胸口。
怪事发生了,丘如柏左手大袖一挥,井庄主的剑随袖出偏门,马步一乱,而丘如柏的剑
尖,却毫无力道地点在井庄主的胸口。
“树大招风。井庄主,你该明白的。”他收了剑:“幸而在下相信你不至于收容妖女,
所以,小心策划以保持阁下的声誉,手段容或有欠光明,尚请海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