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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 作者:水在镜中

第8节

韩旷颓然无语,退后一步,坐倒在船上。

宁舒提气纵身,踏着莲叶向水边跑去。只是行出不远,便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但见那人如石头般坐在舱边,面色如平日一般无喜无悲,只是自眼角到面颊上,挂着一线晶亮的水痕。

宁舒心中顿时天人交战。这一个讲:我非菩萨。那一个说:睡了不亏。这一个再讲:后患无穷。那一个又说:错过后悔……如此这般纠结良久,只是前行的步子怎的也迈不出去。

最后宁舒深吸一口气,心道:春宵而已,怕你不成。

反身飞跃如风,轻飘飘落在韩旷面前:“罢了,我也懒得折腾。”说着一矮身进了船舱,自顾自地解开了腰带。

见韩旷怔怔望来,勾唇一笑:“怎的,后悔了?现在说后悔,倒也来得及。”

韩旷听闻后悔二字,眼神微凝:“不。”他靠近宁舒,笨拙地去解自己的衣带。哪知道那衣带却是越解越紧,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宁舒冷眼看着他发抖的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靠上前去,轻轻一捻一扯,死疙瘩似的衣带便散落下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韩旷眼下,用气声在他耳畔轻轻道:“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哭鼻子……”

韩旷声音发硬:“你看错了。”

宁舒闷笑:“放心,又没第三个人知道。”

笑声未落,猛然天旋地转,被人摁在下头。韩旷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他:“我说了,没哭。”

到了此刻,宁舒反而丝毫不惧。他嘻嘻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瞧见了。”抬起膝盖,轻轻蹭了蹭那人,挑衅道:“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力气还剩下几分?”

韩旷盯了他片刻,忽然俯身抱住他:“剩下这几分,都给了你吧。”

宁舒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觉自己唇上一热。

是韩旷吻了上来。

第31章 下

那人亲得既生涩又急切。宁舒正在琢磨他那句话,被这般抱着,渐渐一心难以二用。且他日子一到,本就遍体生寒,如今正是难捱的时候。于是只得暂且将许多事抛在脑后,抱住韩旷汲取暖意。

这一次心神清醒,比之上次,自然顺遂得多。身子方一相合,便是热意融融。只呼吸几次,腰下诸多大x,ue尽皆暖了。宁舒身子便也化了似地缠在韩旷身上,由着全身内息自然流转。

只是身上那人全无章法,进退之间丝毫不留余力。宁舒耳畔听得他凌乱呼吸,不禁笑道:“我又不跑……你……你急什么呢……慢一些,你便也……舒服得久些……”说话间恰巧被胡乱顶到了要处,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也不知激起了什么。韩旷闷哼,双臂将宁舒搂得死紧,也不说话,只一味动作不休。若在往常,遇上这等不知轻重的,宁舒少不得要使些手段,逼迫对方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可一想到韩旷身上的伤,又不禁犹豫起来。最后只得伸出手去,细细抚摸那人头颈面颊,柔声细语地唤他:“韩旷……”

哪知道韩旷却突然将他死死抱住,喉咙里极压抑地哽咽了一声。然而只有一声,便再无动静。

宁舒侧头在他耳畔吻了一下,低声道:“你心里……有苦……何必总是压着自己。旁人……旁人给的委屈也罢了,自己就……别给自己委屈了吧……”说着轻轻吐出一口气,以媚功和缓调整气息,温柔道:“……舒服么?”

谁知韩旷听闻此言,浑身便是一僵。

宁舒微惊,迟疑道:“怎的了?”

韩旷埋首在他颈窝,发出一声低哑的哭嚎。

宁舒颈窝很快shi了一片,身上渐渐又失了温度。他面露苦笑,低声道:“要么还是算了……你心里本不愿意,不过是……”话音未落,嘴唇却被狠狠堵住了。

这一回狂风暴雨,再无片刻宁静。宁舒几次想要说话,不是被吻得喘不过气,便是只能发出些支离破碎之语。唯有身上越来越热,周身经脉如同火烧一般。再抬眼看向韩旷,见那人一双眼睛尽成血色,如那日一般,竟是走火的征兆。

宁舒大骇,奋力偏开头,去推他胸膛。可两人内力与身形都相差太多,又如何推之得动。

韩旷的归阳心经本就不稳,想是合之时,被宁舒自身的内力诱发了动荡。加之如今心神混乱……由着这般下去,韩旷还焉有命在?

宁舒瞧见韩旷脸上的恐怖狰狞之色,知他此刻元阳无法可出,正是痛不欲生之时。这境况比之脱阳更险恶百倍,若不得解,今日一过,世上便没有韩旷这个人了。

宁舒咬牙,腰身使力,翻身居上。他握住韩旷双手,一字一顿道:“勿思勿念,顺其自然。”说着丹田内息收敛,气海空置,周身内息全部自y脉涌入阳脉。这一下相当于内息倒转,本就不堪一击的十二阳脉顿时锐痛不已。

这法子本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韩旷经脉中那些四散无状的无陵诀的内息却如百川归海般向宁舒丹田涌来。这一下y气侵入气海,如同一根细细冰锥cha入小腹。

宁舒腰身几乎支撑不住,痛苦地向前一弯。正要勉力支撑时,火热阳息紧随其后,将那股y气不由分说地吞了个干净。宁舒才出冰天,又入火海,痛得身形蜷缩,几乎要从韩旷腰上跌落。

只是他自幼练功就比旁人艰难,受伤忍痛乃是家常便饭。一个呼吸间便又稳稳支撑起来,以无陵诀的内功咬牙化解这股暴烈真气。他全副心神都在经脉之上,正是难易承受之际,忽觉腰上一轻。

韩旷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清醒过来,上身坐起,双手撑在宁舒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舒的脸。

宁舒浑身透shi,眼前模糊一片,下意识伸手搂住韩旷脖颈,与他唇舌相接。这一下积蓄在周身阳脉中的y气仿佛突然有了出口,自承浆x,ue涌出,随着宁舒唇舌落入韩旷口中。

韩旷身子只略微摇晃了一下,便稳稳地定住了。

无陵诀和归阳心经的内息周而复始,在两人之间轮转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宁舒经脉上的压力终于尽皆淡去。睁开眼,只见韩旷睫毛长长,瞳仁中清明一片。

宁舒偏开眼,沙哑着嗓子媚声道:“你快些……快些出来吧……我受不住了……”

韩旷翻身将他按倒,腰身起伏不息。没过多久,韩旷急喘几声,一股熟悉的滚烫便涌进了宁舒的身体。

两人呼吸起伏,搂在一处。一时只闻得舱外声声鸟鸣。不知过了多久,韩旷凑过来,低头亲吻宁舒的颈窝。

若按以往,宁舒定要凑上去逗他一番。可这一次,他却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一个人果真逃不掉一个人的命。他的命就是做炉鼎。

逃了这么久,终究是没能逃掉。

第32章 上

这念头一起,宁舒几乎想像韩旷一般嚎啕大哭一场。只是他这些年经事多了,悲喜终究不似年少时那般肆意。沉默许久,挣脱韩旷手臂,想要起身。

可是方一动弹,全身便酸痛不已。隐密处更是难以言说。他咬牙起身,腰却酸得好似没了骨头,双手支撑不住,只得又倒了回去。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韩旷接住了他,沉声道:“你……你可还好?”

宁舒扭头,见那罪魁祸首此刻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知道他这是又过了一大关。这下担忧尽去,委屈顿生:“你还敢提?”

韩旷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耳朵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低声道:“我……我给你揉揉吧……”

宁舒自顾自委屈了一会儿,那股悲意却淡了许多。他心知此事只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原怪不到韩旷头上。自己生来如此,也不是头一天知道。这么一想,心中郁气稍去,坦然躺了过去:“你下手轻些,我腰疼得紧。”

韩旷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贴在宁舒腰上,才按两下,便停了下来。宁舒扭头,见他正有些忙乱地穿起裤子来。心思一转,便晓得是怎么回事,顿时又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伤了又伤,还有这般好ji,ng神。你那小兄弟,倒也真是天赋异禀。”

韩旷默不作声穿好了衣裤,方低声道:“你也……好生将衣服穿上吧……”

宁舒翻了个身,以背对之:“方才你扯我衣裳时,可没这般啰嗦。”

身后安静片刻,腰上忽然一暖,是韩旷将掌心贴了上来。腰间有许多大x,ue,本来是个紧要所在。若按往常,宁舒少不得要好生护着。可眼下他只想这般懒洋洋地躺着。

韩旷替他揉了许久,拉过衣裳盖在了宁舒身上:“……我……我有一事不明……”

宁舒闭着眼睛,手上掐了一个行功的印,正像平时一样缓缓化解体内的阳ji,ng。闻言有气无力道:“你那么聪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韩旷顿了顿,喃喃道:“明觉大师所然果然不假……”

宁舒睁开眼睛,看着舱外星河,声音平静:“僵局已破。你眼下身负y阳二气。单凭这一点,就越过了多少高手去。日后只要勤加习练,早晚能……”

话音未落,便被韩旷打断:“徐紫雾抓你,也是为了一样的事?”

宁舒不动声色道:“正是,怎的?话说如今你先到先得,该高兴才是……”

韩旷声音有些急迫:“我起先并不知道……”

宁舒无ji,ng打采:“我又没怪你。再说这事往前顺一顺,你的无妄之灾原是因我而起。我能帮你破了瓶颈,也算是稍作弥补……”

他回过身来,看着韩旷欲言又止的神色,了然道:“你想同我双修?”

韩旷低下头,默默攥紧了拳头:“这样你也……不必去找别人了……”

宁舒等了又等,并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可韩旷说完这话,便再也没有第二句话了。

宁舒心里空落落的。他深知自己若是拒绝,以韩旷性情,也不会如何。

其实是两下里都好的事。

宁舒叹了口气,笑了笑:“你说得也有道理。”他抬手抚摸韩旷膝盖,看着那人耳朵又红起来,忽然心中快活了许多。

第32章 下

小舟轻盈,在河湖中来去自如。两人以船为居,在舟上又过了几日。期间宁舒几次回到岸上传讯,知道了兰桂坊那事早被应付了过去,园中则一切如常。他同黛娥将诸事交代停当,便又回到了船上。

韩旷自那日之后,功夫又上了一个台阶。他年轻体健,内息平稳之后,原本的伤病也很快痊愈。只是这两样内功虽然合而为一,似乎中间总是还欠缺着一些什么,若无宁舒相助,总也无法周转自如。

双修这事,说来容易,当真做起来,又是另一番样子。

宁舒同韩旷后来又试了数次。虽然于韩旷来说,双修于内功修炼大有助力,但期间险境,比之那一日的无心cha柳,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舒身为炉鼎,每一次行功都疲惫难言。两人内息相接,彼此流转。韩旷的阳和内息在他经脉中冲刷而过,与从前吸人ji,ng气相比,全然是另一道法门了。虽然经脉中暖意升腾,但因要心神紧绷,时刻提防内息走岔,所以并无一般y阳合的快意。只得等每次收功吐息之后,方有机会行事。偏生韩旷莫名其妙地规矩起来,内息一停,便伸手去抓衣裳。当真只是练功,全无半点儿旁的念头。

宁舒虽然得其内息流转的助力,气息比从前流转顺畅,周身经脉比从前温暖,但是心里却难免失望。行功本没多少快活,这是把从前练功的苦又吃了一次。以他往常性情,若无最后那一点儿甜头吊着,简直想将那人从身上一脚踹下去。

偏生这一回是他自己应下的,且练功多有艰险,并不能由他任性。于是看准机会,在韩旷又一次要起身之时,将他衣裳远远抛了出去。

这一下大出韩旷所料:“你做什么……”

宁舒腰上用力,想换个位置。偏偏韩旷纹丝不动。他挣扎几下未果,只得死死缠在那人身上,眯眼道:“你说做什么?”

韩旷身子一僵,面上顿时红得熟虾一般。他低声道:“我去给你打水……”

宁舒鼻尖蹭着他的下巴,低喃道:“我只是不懂……你到底在忍什么?嗯……反正我是不想忍了……你来不来?不来……我去找别人了……”

这一下也不知触了身上人哪片逆鳞,宁舒腰上猝然一痛。方才还偏向别处的目光这一下紧紧盯在宁舒眼里:“找别人?你说你只是因为经脉才……”

宁舒露出一个温柔且放荡的笑来:“经脉自然是无可奈何,我却不想活得那么无可奈何……偶尔找些乐子,又有什么不对?人生苦短,能快活,还是多快活些得好……”他目光迷离,低头去蹭韩旷的锁骨:“你说呢?”

韩旷咬牙道:“这等事,难道也是随意做得的?”

宁舒心中一动:“那你说,为什么不能随意做得?”

韩旷不语。

宁舒摸着他汗shi的后颈,轻佻地微笑道:“你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嗯……便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我这样帮你,讨一两分利钱,也不为过吧?”他歪歪头:“来么?”

韩旷瞪着他,忽然将宁舒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扯开了。

宁舒面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身子却被那人猛地翻了过去。

方才空虚了一瞬的隐秘之处,又被猝然填满了。

宁舒本来浑身无力,这下几乎瘫软。身后那人却将他稳稳抱住,凶狠地动作起来。

这一回譬如久旱逢甘霖,宁舒畅快地叫了一声,抬手扶住了舱壁。

这一番胡天胡地也不知花了多久。待到云消雨散之时,宁舒趴在那儿,只觉得满身满心都是空荡荡轻飘飘,简直没个着落之处。

韩旷离了他,默不作声地穿好衣裳,起身往舱外走。

宁舒低声道:“你去哪儿?”

韩旷微微回头,却没看他:“去给你打水。”

再后来便没有二话了。

宁舒躺得够了,自己将自己收拾干净。看着那人屈膝坐在舱外,一时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心想:待他的惊蛰解了,还是分道扬镳的好。

想到蛊虫,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大舒服。可又不愿意往深里去想。

韩旷看着天上月亮,忽然道:“我想去一趟武夷山。”

宁舒淡淡道:“做什么?”

“去取刀。”

宁舒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你……那一回在邓家,莫不是去偷钥匙?”

韩旷嗯了一声,低下头:“……你……”

宁舒抱起手臂:“你想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我要说不去呢?”

韩旷沉默起来。

宁舒心里头有些酸:“没人教过你,对人有所图的时候,要时不时讲一两句软话么?”

韩旷并不说话。

宁舒叹了口气:“左右我也没什么事……随你去看看,就当游玩了……”

韩旷一愣。

他慢慢握紧拳头,忽然抬起头来,直视宁舒:“我会护你周全。”

世人惯爱随口胡诌,真真假假,未必要言出必践。宁舒行走江湖久了,早不把别人讲的话当真。但韩旷这样没头没脑,又一字一顿讲来,却让他觉得这并非随口之语,而是一句真正的诺言。

他有很久很久,不曾得到一句这样的承诺了。

郑重其事的许诺虽多,能一诺千金的却凤毛麟角。

宁舒比谁都知道,心中却还是微微一暖:“谁又用你护着了。”说着将长篙向韩旷一丢:“我们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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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上

武夷派与华山派一样,是已立足武林数百年的大门派。开山祖师出身书香门第,立派伊始,便在山中辟一天然岩洞,藏纳各种杂部典籍。后人依样而行,除了书籍,亦收集兵器丹药,渐渐成了规模,是为“武库“。

举凡这样的门派,自然有森严的规矩。似这种地方,莫说外人,本门弟子也不见得能随意进出。万钟能随身带着钥匙,可见万江河对他的重视偏宠。

一念及此,宁舒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恶寒。不过万江河再疼爱那个儿子,也该对万钟的斤两有所知晓。这般毫无防备地将钥匙挂在草包儿子身上,实在是看起来不太明智。

宁舒将这个疑惑提了,韩旷冷静道:”自然因为光有钥匙也是进不去的。”

其时他们正潜藏在武夷山一处密林中,遥遥能望见武库入口。倒是并没什么人在把守,但先前进去的人一直不曾出来,他两个只得一直在外头等着。

正百无聊赖间,只见有两个弟子从林下小径经过。小径边有一木亭,亭中是一眼清泉。那二人显然是来此打水的,也说不好是躲懒还是什么,打了水也不走,在亭中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宁舒惯爱听人闲谈,见状自然而然竖起耳朵。

那两个弟子年纪不大,讲起闲话来却并不输于市井妇人。想来山中寂寞,学艺枯燥,也就只有背后说长道短才能聊解苦闷了。

宁舒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新鲜的,只觉得有些无聊。那万钟只是失了内力,并不是伤了筋脉,若是他自己肯勤学苦练,功夫早晚会恢复如常。他天分有限,不论是否遇上宁舒,此生也难以跻身高手之列了。且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很快传到万钟未婚妻那里。涂家担心女儿婚后受委屈,将原本的婚约取消了。万江河一怒之下,替儿子觅了一位唐门的小姐为妻。

这位新夫人生得倒也是玲珑美丽,只是脾气十分火爆。按说新妇远嫁而来,为求立足,往往凡事隐忍。可成婚未及一月,万钟已挨了六七回打。无他,只因万钟虽然内力不济,拈花惹草的本性却是丝毫未改。

宁舒听到下头的口沫横飞,只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万江河把脸面丢尽的账算在了玉面狐身上,下次若正面相见,只怕逃不掉要做狐皮垫子的命运。

他叹了口气,却听下头那二人讲够了人家小夫妻的是非,又提起了另一个名字。

叶家小姐此刻竟然在武陵派中做客。

第33章 中

这倒称得上是一桩奇事了。

宁舒那日被韩旷救走,未知比武招亲后续如何。听到那二人言语间提及段辰,不免神色黯淡下来。少年时他便知道,段辰这一生,走的是一条规规矩矩的路,他要在武林中扬名立万,甚至继承掌门的衣钵。锦绣前程,自然容不得半点离经叛道。那人终有一日,是要娶妻生子的。

就如当年师父所言。段辰的秉性,注定他只会做名士,做君子,做一个人人称道,没有瑕疵的正派魁首。纵使与宁舒有过什么,多年后回望,那也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段荒唐。

人世间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能两全。得到了一样,难免要失去另一样。世人总觉得情爱易逝,远不及名声地位来得要紧。况且人心易变,就算曾经山盟海誓,也难保多年以后悔不当初。

当年在洗心洞中,段辰的选择便已经分明。宁舒看得清楚,可终究无法走出这个魔障。

经脉上的伤都不曾根除,心头上的伤又怎么可能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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