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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让你爹去休息,你爹没睡整觉就去上朝了。”家宴过后,阿娘弹弹她额头,叫她别粘人。
俞知光放了手,听见他爹严肃同薛慎道:“你跟我来一趟,有事要问你。”
薛慎起身跟去了。
俞知光喝着饭后解腻的清茶,抿一口,看一下屋门,快把半杯喝完了,薛慎都没有回来。
阿娘没好气:“你爹又不会吃了你郎君,有功夫这麽眼巴巴看,不如练练你的女红,那香囊绣成什麽鬼样子了,针脚松得歪歪扭扭的。”
“唔,阿娘怎麽知道是我绣的?”
“除了你还有谁。”
薛慎这被一喊去,到夜深人静才回来。
俞知光的闺房比将军府的小,夜里点上灯,无处不透着精巧温馨。他拨开那道五光十色的螺钿珠帘,看俞知光拿着个绣绷,绣两针,看一页她的话本子,一心二用忙得很,难怪把豸绣成了胖郎神。
薛慎拨了拨帘外的风铃。
俞知光眼睛一亮,扔了绣绷就往他怀里扑。绣花就是做做样子,打发时间的,她实在是好奇得紧:“薛慎,我爹同你说什麽了?说了这麽久。”
“朝堂上的事。”
“什麽事?”
薛慎不答,俞知光两臂挂在他颈脖上,一双腿弯起,像个小秤砣坠他。他寻到她臀,将人托好,抱着走了两圈,只觉她哪哪都软绵馨香,很好抱。
俞知光嗅到了他的酒气:“我爹跟你喝酒了?”
“喝了。”薛慎语速比平时沉缓,幽深眼眸更暗几分,“岳丈大概想要听我说真话,灌了点酒。”
“我爹藏的酒啊,很醇的啊,阿兄说后劲可大呢。”俞知光摸摸他的脸,“你要不要解酒汤啊?我让厨房给你做。”
“我很难喝醉。”薛慎将她放到月洞门架子床里,人跟着欺身过去,近来事多繁杂,心头的弦总是紧绷着,眼下在充满了俞知光气息的闺房,却奇异地感到了一阵轻飘放松,像很久没有过的醉的感觉。
“笙笙之前说t,喜欢武将,不能只喜欢好的一面,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麽了?”
“笙笙要说话算话。”
薛慎打下床帐,闭目吻下去,他还想更放肆些。
第 52 章
俞知光在皇城这个家生活了快三年, 第一次发现她闺房床帐里吊着的银质镂空熏香球是会掉下来的。
银扣在剧烈晃动中脱了鈎,自她面前坠落,轻轻砸在了武将布满细细汗珠, 泛着一层幽微水光的结实胸膛上, 很快滚落在一旁。便是落到了柔软茵褥上, 镂空花鸟纹的小银球还在不断震颤。
“薛慎……不行……”
俞知光飙出泪来, 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人,于铺天盖地的缥缈中找不到可供抓握的浮木,想逃离失控的根源, 偏偏被他紧紧扣住了十指。
薛慎喉结滚了一下,“是笙笙说要的。”
小娘子大抵以为这样, 能自己掌控急重缓急,殊不知,只会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玲珑绮罗帐内,一盏琉璃小灯映照。
暖光笼罩在玉一样的窈窕身躯上, 一肌一容, 尽态极妍。薛慎眼眸沉沉, 擡手拨开了几缕被黏在她珠圆玉润肩头的发丝。
俞知光一手得了解脱, 还是找不到着力之处,按在了他腹上,秀气的鼻尖微粉,“我后悔了……”
“那要怎样?”
“原来,原来那样。”
“行,再喊声夫君。”
喊声夫君就能得到放过,没比这更划算的事了, 动动嘴皮子又不累着她。
俞知光喊了,柔韧的腰肢上一双大掌攀来, 薛慎变本加厉,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她再立不住,俯身靠下去,一口咬上他肩膀洩愤,被逼出泪来。
薛慎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哄,手掌在她后脑勺抚过,“笙笙莫恼,很快,很快。”
骗鬼的很快。
直到她后背再挨着那张并蒂莲的绸褥,薛慎还在纵情,此时此刻,倒没忘记一手按在她脑顶,避免她撞到床头的雕花板。
以往只要薛慎留宿,俞母都吩咐俞知光院里的小厨房夜里备好热水。然而,次次没用上。
这夜,就想当然地不备了。
俞知光脸皮薄,不愿夜半劳动院里人,薛慎披了件棉袍,亲自去小厨房烧了水,一桶桶灌到浴桶里。
俞知光踩在睡鞋上,刚站起来就止不住打颤,像去永恩寺爬完半山腰石阶的第二日,一身力气耗尽。
头次圆房都没有这种虚脱般的绵软感。
薛慎伸来手臂,她一把扶住,又羞赧又郁闷:“薛慎,以后要亲近,你不能再喝酒了。”
他的笙笙,还以为是喝酒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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