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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潘美、石守信率领千柳庄兵马袭击陈桥驿,击杀张光翰、赵彦徽等乱党将领。
杨廷璋和史向文护卫朱秀,另一艘漕船还有三百济州兵,提吴延祚和王政忠人头,召集中军和后军,宣布乱党谋逆,赵郡王以皇帝受命宝作为信物,奉先帝遗命清君侧。
朱秀本就是殿前司都点检,麾下又有潘美、石守信两位禁军将士熟悉的大将,如今又拿出皇帝受命宝和遗诏,以辅臣名义清君侧,在吴延祚和王政忠已经伏诛的情况下,顺利接掌兵权。
等到第二日晌午,澶州方向官道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澶州节度使、吴郡王张永德顺利诛杀杨光义,取其首级,率领余下禁军和澶州兵马,共计三万余人,浩浩荡荡赶到陈桥驿,与朱秀汇合。
朱秀自领为帅,张永德、杨廷璋二将为副,潘美、石守信为先锋,打出奉先帝遗命清君侧的旗号,率领大军杀奔开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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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率领的禁军悉数渡过五丈河时,陈桥驿发生兵变的消息传回开封城。
驻守外郭城的韩通登上北门,凝视着黑夜笼罩下的北方官道。
似乎犹豫了好一阵子,韩通沉声道:“速去传令,调神勇军、广勇军驻防北瓮城。”
站在韩通身后的刘庆义、刘守忠二将相视一眼,没有领命而去,而是握住腰间佩刀,紧紧盯着他。
“怎么?”韩通扫了眼二人握刀的手。
刘庆义抱拳道:“韩帅,且听末将一言。张美、吴延祚、赵匡义等人矫诏立后,胆敢违背先帝遗愿,篡政夺权,罪不容诛!
赵郡王本该奉先帝遗愿辅政,却惨遭奸臣迫害,为了不让开封陷入内乱,这才主动退让。
没想到伪太后和奸党一再逼迫,还想借此次出兵机会,谋害赵郡王性命。
如今,赵郡王顺天应人,起兵扫除奸佞,救幼主于危难之际,扶社稷于将倾,此乃大快人心之举!
还望韩帅审时度势,顺应人心,开城迎接赵郡王大军回城!”
韩通皱眉望着二将,“你二人在滁州遭朱秀贬黜,为何还帮着他说话?”
刘守忠笑道:“韩帅误会了,我二人深受赵郡王大恩,又岂敢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韩通恍然明悟,原来二刘早就是朱秀的人,滁州借故贬黜,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苦肉计而已。
沉默了会,韩通冷冷道:“若本帅不答应,又如何?”
二刘相视一眼,哐地拔出佩刀,左右架在韩通肩头。
“若韩帅不识时务,休怪我二人不讲情面!”刘守忠厉声道。
刘庆义也劝道:“韩令坤、王审琦、高怀德、安守忠、米信、田重进诸位将军早已相约今日一同起事,响应赵郡王,殿前司本就人心惶惶,几位将军都是殿前司旧将,如今一同起事,张美、吴延祚等人安排在殿前司的傀儡根本抵挡不住。”
正说着,东瓮城新曹门、西瓮城汴河上水门、内城北金水门、内城多处地方传来轰隆隆的爆鸣声。
夜色下,内城方向接连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有火光不时闪过,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二刘面色振奋,这震天雷的轰鸣声,就是起事讯号。
听这动静,内城里已经率先动手了。
“怎么样韩帅,末将劝你还是及早....”
刘守忠话还没说完,韩通闪电般出手,扼住二人手腕,向外一拧,二人吃痛之下,手中刀哐哐掉地。
二人捂住手腕惊惧后退,怒视韩通。
“老子生平最恨遭人胁迫!”韩通冷冷骂了句,捡起两把刀,扔给二刘。
二刘接住刀,迷惑看着他。
只听韩通冷冷道:“老子虽是个粗人,但也分得清忠奸,赵郡王不一定是好人,但我相信他对先帝的忠心,更相信先帝不会看错人。”
二刘大喜道:“韩帅答应与我等一同起事?”
韩通默然了会,沉声道:“等赵郡王入城,带我去见他。韩某别无要求,只希望他能保住幼帝性命。”
二刘抱拳应诺,韩通叹口气,旋即振奋精神,朝城下禁军大喝道:“擂鼓,开城,迎接赵郡王大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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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郡王府。
内城刚刚爆发骚乱,张琼就果断下令攻打府门。
郡王府内的抵抗比他预料的还要激烈,数百甲士依托有利地形,借助屋室楼阁掩蔽,把张琼率领的千余禁军足足拖延一个多时辰。
直到杀尽最后一个郡王府护卫,都无一人投降。
张琼浑身浴血,提着沾满血迹的刀环顾四周,遍地的尸体甚至堵塞回廊。
张琼忍不住心中发毛,这究竟是一群怎样可怕的死士,具体人数还有多少,朱秀为了培养他们,又付出了怎样的心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