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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可还好?”柴荣见李重进脸色古怪,忙道。
李重进撇撇嘴:“死不了,享受着呢!”
柴荣疑惑地望着他....
毕镇海和朱武留下,处理牺牲在信陵坊的老营弟兄尸首,柴荣和李重进、张永德,“押送”朱秀的“囚车”前往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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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四人出了信陵坊,韩重赟回头看了眼,呸地吐了口唾沫:“柴君侯几人也太包庇那朱秀了,陈康二将之死明摆着是朱秀所为,王相公缉捕凶犯有何过错?”
李继勋沉着脸没说话,今日的事冷静细想之下,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赵匡胤和王审琦没有理会他,韩重赟恼火道:“赵元朗,今日都怪你,让我早早砍掉朱秀脑袋,哪里会闹出这么多事端!”
赵匡胤淡淡道:“你杀死朱秀,然后呢?等着被李重进和符氏碎尸万段?”
韩重赟呆了呆,怒道:“我奉王相公之命斩杀凶犯,有何过错?此事有王相公做主,自会护住我等!”
赵匡胤面带微笑,看了几眼韩重赟的脑袋,十分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泰和楼名菜,豆腐脑。
李继勋凝重道:“今日之事,越想越古怪,其中定有我们不知情处。”
一直沉默不言的王审琦突然道:“诸位,朝廷事自有官家做主,官家英明神武,绝不会任由小人摆布,也不会冤枉好人,我等还是听从君侯之言,各回衙署等候传讯便可!”
韩重赟恶狠狠地怒瞪他:“好你个王审琦,平时王相公待你不薄,还有意收你当义子,没想到今日却落井下石!”
王审琦淡然一笑,抱拳道:“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
说罢,王审琦翻身上马而去。
李继勋和韩重赟也一路离开。
赵匡胤远望王审琦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王审琦不会无缘无故临阵倒戈,他背后一定藏有秘密。
忽地,赵匡胤余光发现一道熟悉人影,从信陵坊坊门后闪过,匆匆拐进一处巷道。
赵匡胤一愣,猛然间回想起,此人似乎是朱秀在泾州时的亲信部下,一个叫做陶文举的小吏。
此人似乎背叛朱秀投靠了王峻,之前朱秀还带着他的画像,来找自己帮忙打探下落。
今日信陵坊血案,好像也是由此人引起。
赵匡胤目瞳微凝,四周看看,悄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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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衙署门前,乌泱泱聚集一大帮人。
大理寺卿张沆率领一众官员亲自迎接,挨个问好。
这些人大多是些妇孺,可张沆却一个也得罪不起。
寿安公主郭清,符金盏和符金环姐妹,从焦继勋家里匆匆赶来的史匡威和史灵雁父女,还有侯府女眷,杨巧莲和周宪。
公主府、侯府、符氏数百名亲兵护卫聚拢,刀枪林立,看得大理寺官员胆战心惊,这架势,莫不是要拆了这处官衙?
“侯爷来啦!”马庆激动地瘸着腿跑上前。
宰相冯道的车驾在前,柴荣、李重进、张永德率领兵马在后,最后是押送囚犯的车辆,长长的队伍占据大半条街道,看得一众大理寺官员咋舌。
这究竟是“押送”还是“护送”?
什么时候送交大理寺天牢的命案钦犯,有了宰相开道、皇亲护卫的超规格待遇?
大理寺卿张沆擦擦额头冷汗,暗自苦笑,官家这是送了个烫手山芋来啊~
不对,何止是烫手山芋,简直就是烧红的火炭!
朱秀推开车窗,探出脑袋,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朝等候许久的一众妇孺挥挥手。
“这浑小子,吓死我了!”郭清笑骂一句。
“朱秀!”史灵雁又哭又笑,使劲挥手,若非史匡威拽住,这妮子就要冲上前来。
符金盏拍拍妹妹的手,低声道:“这下你可放心了。”
符金环轻轻嗯了声,眸子里一片湿红。
“秀哥儿没事就好!”杨巧莲本想放开嗓门哭嚎,猛地想起在这种场合有些不合适,哽咽了下,忍住大哭的冲动。
周宪一身尼姑装扮,在人群里格外惹眼,朱秀忍不住多瞧了瞧她。
嗯,这妮子穿这一身还挺好看,有种异样诱惑....
周宪见到朱秀平安无事,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轻咬贝齿,本想默默退走,却被杨巧莲拽住胳膊。
杨巧莲低声道:“周娘子你可不能走!你也是朱家人,可不能让别人瞧了朱家笑话,还以为秀哥儿家宅不宁!”
周宪挣脱了几下,没能脱身,浑身不自在地低头站在原地。
马庆抹着泪,搀扶朱秀下车,符金环作为未过门的正妻,自然是第一个上前问候。
刚要说话,车上又走下一人,竟然是冯青婵,众女皆是愣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