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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质看了眼史彦超,轻声道:“史将军还请率军返回龙捷军衙。”
史彦超忙道:“敢问范相公,官家可有召见末将?”
范质摇摇头,眼里带着些惋惜和同情:“官家让你留在军衙内候旨,不得离开。”
史彦超愣了愣,抱拳道:“末将领旨!”
柴荣意识到什么,忙拦住范质,低声道:“史将军是受我邀约才来此的,此事从头至尾都和史将军无关。”
范质微微鞠身道:“还请君侯见了官家当面禀报,范某也只是听从君命行事。”
柴荣目送史彦超率领一部分龙捷军兵马离开信陵坊,不由皱起眉头,担心官家对史彦超产生误会。
“站住!”
李重进一声暴喝,刘庆义、刘守忠二将率人拦住赵匡胤、李继勋、韩重赟、王审琦四人。
“这四个都是王峻党羽,和命案脱不了干系,来人,将他们抓起来!”李重进怒道。
李继勋和韩重赟色变,下意识就要拔刀抵抗。
他们向来跟王峻走得近,担心李重进借机报复,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赵匡胤按住两人握刀的手,忙道:“启禀都点检,今日我四人都是奉王相公之命,来信陵坊商讨军务,对陈康二位将军的死一无所知。
我们愿意配合朝廷调查,但在范相公查明案情之前,抓我四人下狱,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李重进怒极而笑,刚要破口大骂,柴荣沉声道:“你四人暂时各归衙署,等候大理寺传讯。案情没有查明之前,你四人职事不做变动。”
“谨遵君侯令!”赵匡胤四人忙行礼。
等四人走后,李重进骂咧道:“赵大耳四人分明投靠王峻,为何不趁着现在把四个家伙赶出殿前禁军?”
柴荣道:“尚无证据表明四人和王峻勾连,王峻乃是宰辅兼枢密使,召集禁军将领询问军务也是常事,并无不妥。
这四人都是禁军里的青年才俊,贸然处置,只怕难以服众,等范质查明案情再说。”
李重进哼了哼,不置可否。
他没有注意到,柴荣紧盯四人背影的目光有些泛冷。
不管怎么说,这四人和王峻走得近是事实,柴荣心里自然有所不满。
特别对赵匡胤,柴荣感到有些失望。
这个当年天雄军的老部下,在朝堂斗争日趋激烈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忠诚。
李重进带来的禁兵里,石守信悄悄松口气,他真怕赵匡胤受到牵连。
冯道背着手站在朱秀身旁,戏谑道:“朱侯爷,还能喘气吗?”
朱武和毕镇海架着他,朱秀咧嘴:“老太师再晚来些,在下可就要先去西方极乐等着您老了~~~”
冯道气得翻白眼,捻须叱骂:“呸呸!臭小子还敢嘴硬赌咒老夫?早知老夫就塞给韩重赟一百两银,让他一刀剁了你小子的狗头!”
“嘿嘿,在下这颗脑袋,一百两可买不到....咳咳~”
朱秀一阵咳嗽,上气不接下气,尽显虚弱之态。
“哼!~知道厉害了吧,叫你小子今后还敢放肆!”冯道幸灾乐祸,招招手示意一辆挂有冯氏标识的马车上前。
“你二人还不赶快搀扶这小子上车?”冯道没好气地道。
等朱秀费尽力气爬上马车,掀开帘子一看,冯青婵俏生生地端坐在内。
“呃....你~”
朱秀愣住,冯青婵伸手搀扶他坐进车厢,低声道:“快躺下,我为你诊断伤势,内伤拖久了,容易伤及元气....”
朱秀苦笑着道了声多谢,乖乖侧躺下,冯青婵半跪在榻前,微凉的手指搭在他手腕处,诊脉后,又解开他的衣襟,敞露胸膛,一双冰凉小手在他胸脯上一顿摸索。
“你的手好凉....”朱秀哆嗦了下,有些舒服,有些冷。
冯青婵故作严肃,面颊却慢慢攀上红霞。
“腑脏受创,万幸没有大碍,不过也要静心调理三月,方能痊愈,其他的外伤倒是无妨,清洗伤口包扎后就好。”
冯青婵轻声说话,更像是宽慰她自己,原本揪紧的心稍稍放宽些。
恰在这时,李重进粗莽地掀开帘子,黑脑袋探进车窗:“我说兄弟,你....”
车厢里,李重进牛眼瞪大,只见冯青婵一双白嫩小手在朱秀敞开的胸膛上抚摸。
他的好兄弟朱秀正斜靠着,半闭眼,一脸享受,时不时发出呻吟....
车厢里空气凝滞了数息,李重进嘟哝一句:“打扰了,你们继续!”便缩回脑袋,还不忘关好车窗。
冯青婵知道他误会了,羞恼地轻啐一口,朱秀也有些尴尬,佯装伤势沉痛,哎哟哎哟地低声叫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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