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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门口,穿过回廊,转过大厅,沿着楼梯上二楼,上三楼,一路畅通无阻。当我再次站在羊毛地毯铺就的走廊上,看着两边鲜艳多彩的手织挂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推开走廊门的手有点发颤。
我凝视着挂毯,蔚蓝的天空和雪白的雪山形成华美的背景,在底下铺着黄金一般的沙丘,和巍峨的山脉。无数小人拖着矿车在山脉中穿梭,矿车上是比沙丘更璀璨的黄金和各色宝石。
除了远景,还有特写的近景。大概是历任家主的相貌,画像栩栩如生,能看出来都是非常纯粹的汉族长相,穿着本地的民族服装,浑身都是华丽的珠玉。我顺着这些家主的头像一个一个看过去,慢慢地,就走到了上次祁之晨的房门口。
直觉告诉我,诺苏在这里。
可是,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的手扶上门把手,微微蹙起眉头,十分困惑。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是什么力量指引我走到了这里?诺苏是祁之晨的弟弟,也是祁之晨的下属,他接了命令深夜来此,我为什么要跟过来?是什么想法推动我私自跑来窥探诺苏的行踪,甚至是祁之晨的秘密?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该离开的,现在,没人看到我,赶紧转身离开,回到我的山洞里,安安静静地等待诺苏回来。
我该......离开的。
可是,手掌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我恢复清醒,转头走向楼梯之前,它已经放在门把手上,轻轻的拧开了。
木门“吱呀”一声往里打开,我站在门口,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屏风。
白色的、丝绸的屏风,以墨笔写着疏密得当的维语。我虽然不懂维语,但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些文字又非常经典,一眼就能认出,是《古兰经》开头的第一段,也是整个伊斯兰教最根本的教义。
“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
“艾列弗,俩目,拉仪。这是一部节义精确而且详明的经典。是从至睿的、彻知的主降示的。”
在我脑海中回想起这些文字的意思之前,我已经先一步听到了熟悉的、濒死一般的喘息声。非常喑哑,饱含着说不出来的痛楚,被强行压抑在齿关内,所以听不很分明。喘息的频率很低,但每一个尾音都沙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欢愉,仅仅只是苦苦压抑的痛。
和他在我身体里放纵时候的、快感席卷的喘息绝不相同。
我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已经抖得几乎停留不住。
丝绸的屏风实在是太薄,薄得透光,我一眼就能看到那一头交缠的身体。那个与我互为依靠、互为支撑的,在我性命垂危时候抱起我的少年,被一条黑布蒙着眼,被按着腰肢,跪在毡毯上接受肏弄。他抓着栏杆的手臂从手背到小臂全是鼓起的青筋,用尽全力在压制自己反抗的本能,后颈到腰背柔顺的垂下去,是一道濒死的弧线。
他就这样毫无尊严的,宛如一头牝兽般,被按在地上肏弄。而按着他的腰背的男人,筋肉结实、手脚修长,动作大开大合毫不留情,充满了发泄和掠夺的意味。
是......祁之晨。
为什么?诺苏是他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兄弟啊?
我浑身哆嗦,血液从头顶凉到脚底,愤怒、仇恨和惊惧一同涌了上来,瞬间眼睛就红了。如果我这时候手里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扑过去,扎进祁之晨的心头,看看那里流出来的血是不是黑色的。
可是我不能。
诺苏,不能让诺苏知道我看到了,他费尽心思在我面前隐瞒,为的就是留住那点尊严。
我颤抖着手去拉门把手,退后一步想把门关上。
可是,我刚退一步,祁之晨就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隔着丝绸屏风,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可是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我。
他是故意的。
我咬紧牙关,继续去拉门把手。我要走,在一切还没有变得不可挽回之前。
祁之晨笑了一声,夹杂在诺苏痛楚的喘息声里,无比清晰。他略略直起腰,手臂搭上诺苏蒙眼的黑布,脸朝着我的方向。
他在威胁我,如果我敢走,他就要摘掉诺苏的蒙眼布。
我浑身冰凉,僵在了原地。
祁之晨看我没有动作,转过脸去,手也从诺苏的眼睛上放了下来。在我的注视下,他好像更加兴奋了,牢牢按着诺苏的腰,提起性器就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抽插。诺苏几乎支撑不住身体,腰背塌了下去,祁之晨肏弄得更凶狠,带着水泽的皮肉拍击声无比清晰,他哼哼着笑起来:“诺苏......舒服吗?”
诺苏没有回答,他伏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哆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