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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骊山避暑,朝中的事情也不能不管不问。
李泰翻看着父皇的桌案上的奏章,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因为吐蕃的内乱,父皇已经派了兵马去平定吐蕃的内乱,可现在兵马还没到,松赞干布的国书就送来了。
他的国书所写的就是张阳派到吐蕃的外交院使者煽动的内乱。
这国书一到朝中,那些言官知晓了便开始弹劾。
父皇的桌案上放着一摞摞奏章,这些奏章都是弹劾姐夫的,甚至还有人说要取缔现在的外交院。
李泰忧心之余,还有些庆幸,幸好父皇没有再给姐夫封赏,不然会更难收拾的。
张阳正在给孩子们烤肉吃,在骊山吃的最多的就是肉了。
甚至可以看到李治因为这些天一直吃肉,似乎都胖了一些。
见到是陛下来了,一旁的宫女急忙行礼。
张阳招手道:“陛下也是来用饭的吗?”
看孩子们在眼前,不好当面骂人,李世民沉声道:“你过来,朕有话与你说。”
张阳点头,离开华清池跟着皇帝来到山腰处的石阶上。
拿出一份奏章递给他,李世民黑着脸,“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张阳打开奏章看完后笑道:“这个松赞干布自己治理吐蕃不利,除了内乱不说,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朕的行宫有不少都是弹劾你的奏章。”
张阳干脆在石阶上坐着,“陛下应该与臣一样时常修炼浩然正气才是。”
“浩……浩然正气?”
“对,不被情绪左右,保持心神坚定,待人待事也能更稳妥一些。”张阳闭目深吸一口气,“我最近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好了许多。”
“别人也就算了,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朕都清楚,你还有正气?那朕岂不是成了圣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见到这个小子如此淡然的神情,心中怒火更甚了,也是干脆坐了下来,“朕觉得是时候杀了你,来缓和人心。”
“松赞干布,你害我不浅呐。”
张阳仰天长叹。
“是你害松赞干布,你怎能喊冤。”
心中有火气,李世民擦着额头的汗水,“这天可真热。”
张阳笑道:“我骊山有清热解暑之法,陛下可否要试试?”
“哦,是吗?”
第五百八十九章 夜半怪事
带着李世民重新走到华清池,张阳将一筐筐的装满了硝石的木桶放下。
硝石很快就与水产生了反应,李世民也学着张阳的模样脱去了外衣。
君臣两人坐入华清池中,冰凉的池水顿时让人暑气全消。
宫女递来了一壶冰镇过的麦酒,李世民喝下一口麦酒,嗯!当下更美了。
盯着张阳的裤子,李世民狐疑道:“你这裤子……”
张阳解释道:“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裤子,长度刚好到膝盖,夏天穿着很凉快的。”
李世民沉声道:“是丝绸做的?”
“嗯”张阳点摇头道:“丝绸更轻,穿着也没太多的负担。”
“哼!衣不遮体,不成体统。”李世民唾弃了一番,接过李治递来的肉串又道:“稚奴,这一点你可以不要学你的姐夫。”
“儿臣谨记。”
李世民吃着肉串点头。
山风吹过的时候怪凉快,再是喝下一口酒水,这种感受都快忘了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先是清了清嗓子,李世民道:“此次吐蕃动乱,朕是不是该杀了你?”
张阳双手靠着华清池的石壁,“百来斤就在这里,等候处置便是,陛下若是杀了我,以后谁来给吐蕃主持大局,而且我们外交院从来没有煽动过内乱,这一切都是松赞干布咎由自取。”
继续听着他的狡辩,杀他的理由有很多,不妨多听他言语几句。
“我们外交院派人去吐蕃接触那边的风土人情,了解吐蕃的人行为习惯与习俗,并且记录在案,除了这里我们的人还会帮着吐蕃人解决各种问题,对陛下来说这也是煽动内乱吗?”
张阳颔首继续道:“吐蕃的内乱是松赞干布自己治理不力,而遭到了反噬,发动动乱是吐蕃的底层人,他们对松赞干布的治理方针不满,难道就是我们外交院的过错吗?”
“公理自在人心,臣以为松赞干布是个聪明人,他会利用陛下来对付我,让我们君臣离心,陛下不该受人挑拨才是。”
张阳游向一旁的小瀑布,“最近骊山在研究一种很神奇的造物,有了此物我们骊山的生产力就可以再上一层楼,陛下难道不想要这个成果吗?”
成果……
且不说是不是真有张阳所说的那种造物。
这小子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杀了确实很可惜,杀了可惜,他还有能够利用的价值。
李世民看着张阳犹如一块待宰的肥肉。
这块肥肉的油水也越来越多了。
再次收起杀人的心思,李世民颔首道:“此事还未明了,等松赞干布到了长安城,自有公道。”
在池中泡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低声道:“在此之前,朝臣的弹劾朕不能不作出处置,你再罚俸五年,至于之后再有责罚等松赞干布到了长安城再议。”
皇帝走了,走的脚步很快。
根本没有给人反驳的余地。
张阳游到岸边,怒起身,朝天怒吼道:“我的俸禄!老子当了四年的礼部尚书,没拿过一天俸禄!你还罚我!”
朝着皇帝离开方向怒吼,吼声传得很远。
但那恶毒的天可汗没有回来,他走得很决绝。
发现自己的裤角被人撤了撤,张阳低头看去是李治,“晋王殿下,你有什么事吗?”
李治看着姐夫那茂盛的腿毛,又抬头道:“父皇很喜欢罚俸禄吗?”
拉着李治,张阳数落着他的父皇,说着陛下的不好,说着陛下的狭隘与算计。
看着玥儿扶着额头不敢面对,怎么能在稚奴面前这般说父皇。
张阳穿好外衣对他道:“晋王殿下,姐夫对你们好不好。”
李治手里还拿着一串肉,嘴里嚼着,这才十岁,眼神单纯还很萌。
与当初的李泰相比,李治这样才符合一个孩子该有的形象,能够被大人忽悠,听之任之,也不会反驳。
张阳在华清池边的躺椅上躺着,“晋王殿下,以后一定要记住姐夫对你们的好,万一以后你父皇不高兴要砍了我,你们可要帮姐夫说话。”
“嗯,一定帮姐夫。”李治用他那小小脑袋又想了想,“父皇不会砍了姐夫的。”
张阳翻了一个身淡然道:“那是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嗯。”
李治显得很呆,只能点头答应。
每到夜里,夫妻俩人总会在书房,整理书卷,确认了第一卷科学的提纲,从浅显易懂的方面来理解是最好的。
李玥看着夫君写的第一篇,第一篇便是光的传播,用一幅幅绘声绘色的图片讲述光的原理。
看着还挺有意思的,她笑道:“会不会孩子们看了书,也会做这些有意思的事情。”
这些都是根据小时候的教科书中的印象来画的,多少有些出入,就算是有差别也不会差得太远。
写完了第一篇光的传播,第二篇就是光的折射。
张阳喝下一口茶水,“你父皇罚了五年俸禄,本来想着再过一年,我当时被罚的俸禄也就结束了,没想到五年之后又是五年,这辈子还能不能拿到俸禄了。”
“家里都这么富裕了,怎么还想着这些俸禄。”李玥放下手中的这篇光的传播,“今晚小兕子要睡在家里,夫君自便吧。”
“啊?”
“嗯。”
说着话,小兕子便跑了进来,扑入了李玥的怀中。
张阳独坐书房,看着自己的桌上一册册凌乱的书,顿时也没了继续编写的念头。
午夜三更,李治起夜来到茅房解手,就听到远处有铲土的声音,心中好奇朝着远处看去,月光下一个朦胧的身影,似乎在埋着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