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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都在与魏王殿下做什么?”
“就是帮魏王殿下收集一些古籍还有匠作技术。”张阳清了清嗓子,来缓解自己的心虚转而又问道:“对了,这次魏王殿下是让我来看看压力锅的进展。”
俩人来到房间中,一张张图纸放在眼前。
“这些都是魏王让人带来的。”
李泰压力锅设计出了问题,自然要来瞧瞧,看着图纸上凌乱的线条就能看得出这是他亲手画的。
尺寸标注也不完整,三视图还有不少标错的地方,虚线实线部分,甚至没有写上比例。
也亏得江师傅能够画出来。
张阳按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牛皮袋子,这个袋子是自己平时修新家所用的。
平时就一直挂在腰间,这上面有一把游标卡尺,还有自己做的炭笔,与小刀,还有一把小扳手。
当即坐了下来,张阳修改着图纸,李泰想要将压力锅做成一个盒子形状,但若真的只是这么做棱角太过分明反而会成为累赘。
内胆要尽可能地圆,也能够压力锅内壁受力均匀。
江师傅看张阳画出一条条的线条,一个模样更完美的压力锅图纸跃然于纸张。
“你的手艺这么好,连画图都能画这么好。”
张阳没抬头,继续画着,“魏王殿下的图纸有问题,没有比例,虚线实线不分,内壁的厚度也注明,老师傅你们平时都是自己估算的吗?”
听着张阳数落,江师傅挠着头笑呵呵,“做这门手艺年月久了自然心中有尺子了。”
再将压力锅的锅盖也改了一遍。
仔细打量一番,这就有了自己心中压力锅的模样,从论证到实际应用需要一个过程,从小小压力锅开始,再慢慢过渡,以前想要做出弹簧,吃过那时候的亏。
后来还不是从头改良锻铁开始,再也不想再经历那种从头推倒重来的过程,这个过程很痛苦,也很折磨人。
图纸画完,张阳点头道:“魏王殿下嘱咐的就这么做。”
铁匠坊内的炉子已经没了热度,工匠们三三两两离开。
江师傅并不在意图纸,对他来说只要照着做就行了,他低声道“你跟着魏王殿下做事多久了?”
张阳颔首想着,“有些年月。”
江师傅的神色又多了几分担忧,“你跟着魏王这么久,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这话问得人一时间有些懵。
江师傅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些碎银,“这骊山给的银钱多,你先拿着,等以后离开魏王找个地方好好经营,以你的手艺,自立门户开个铁匠铺,也能养活一家人。”
张阳连忙将盒子推了回去,“江师傅,我家里的钱够用。”
“你拿着,我一个老头子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再是退回去,张阳又道:“我也存了不少银钱,这些银钱够我花用了,我饿不着。”
看他态度坚定,江师傅又将盒子收了起来,“那老头子我先给你存着,以后多攒点交给你,这骊山管吃住,给了工钱也用不上,先留着。”
说着话,江师傅又叮嘱道:“那是魏王,魏王是什么人,那是皇子。”
他看了看四下,压低自己的嗓音小声道:“老头子听说呀,这魏王与太子向来不和。”
李泰确实和李承乾不和,张阳揣着手盘腿而坐,也不知道谁给江师傅吹的风。
现在看李泰这个胖子根正苗红的,现在还能批判圣贤书,多好的孩子呀,就该好好地,踏踏实实地生产建设。
圣贤书读多了,人就容易疯了,这不是好事。
建设生产脱贫致富才是真理,整天读圣贤书,不得把人读傻了。
对此,一味听之任之是不对的,要时刻警惕时刻带着批判的目光。
看张阳陷入了沉思,江师傅点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也能明白其中利害。”
“师傅教诲我一定谨记。”
老师傅满意点头。
俩人在铁匠坊门口告别,媳妇正与两位婶婶在村子里走着,小清清满脸嫌弃地看着四周,她对村子里的建设很不喜欢。
张阳抱着她笑道:“是不是没我们的新家漂亮。”
小清清指着道路边的黄土直摇头。
“这都是我们家的,你不能不喜欢。”
她扭头很不情愿。
李玥看着这一幕笑着。
扫视了一眼村子,如今的村子确实乱糟糟的,道路虽说平坦,但道路两边乱糟糟的,建设的不是很完整。
眼下村子里没有足够的人手来改善这种情况。
如今的骊山就是以工厂与田地为主。
哄女儿要下血本。
张阳抱着她心里盘算,以后要好好给村子里建设一番,尤其是景观方面。
“晚上想吃什么?”张阳抱着她问道。
有了女儿就可以将烦恼抛到脑后,许多烦恼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平静的日子很短暂,李世民发出一道旨意,这旨意在长安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封李绩英国公,并领并州长史,领太子左率卫。
张阳坐在华清池边听着李泰的讲述,神色凝重。
“父皇封程大将军卢国公,实授食邑七百户,子孙世袭,遥领幽州兵事,封李大亮将军武阳县公,检校右卫大将军,封尉迟将军鄂国公,食邑八百户……”
在皇帝避暑的这些日子里,封了一大堆的国公与县公。
李泰小声道:“父皇之前建设了凌烟阁,此刻就有不少国公画像被送入了凌烟阁。”
虽说是被封了国公,但是不论是李绩还是程咬金,手头上都没了兵权。
李绩从漠北回来,就没了兵权,换来便是国公之位。
诸多老将军都放开兵权,朝中的国公越多,皇帝手中的权力就越集中。
而且还是都给了世袭之位,就连各州府的兵马大权,但也只是一个虚职,根本不足以他们号令一方兵马。
皇帝将这些国公都留在长安城,给了开国老将军们国公之名,许诺的荣华富贵也已经给了。
而皇帝想要收束权力,这是陛下这些年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从高士廉离开朝堂开始便一直开始了。
到了现在,皇帝还在完善他的集权。
“魏王殿下接着说呀,你这么看我做甚。”
注意到这个胖子的目光,张阳狐疑道。
李泰凑近小声道:“姐夫,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按说姐夫的功劳一样不少,诸位大臣武将小则县公,大则国公,为什么就没有姐夫的安排。”
张阳苦涩笑道:“怎么?你父皇还能让我做国公不成?”
李泰失落地低下头,“姐夫真没志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一个县侯。”
“县侯怎么了?县侯多好呀。”
李泰怎么看姐夫都觉得不爽利,“不该呀,父皇不该这样的。”
走下山的时候,李泰回到了小行宫前,压力锅的铸造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结果,此刻父皇又封了如此多国公。
偏偏就没有姐夫,当初姐夫收复了河西走廊,虽说手段不算好,但也总算是让河西走廊回来了。
再者说安西四镇与吐蕃。
这些都是姐夫的成果,而且外交院都是姐夫一手建立的,更不要说造纸术与印刷术。
只是现在的姐夫还是一个县侯,这个县侯都多少年了。
至少给个县公吧。
李泰心中盘算。
“混账!”小行宫内传来父皇的一声怒喝,“将张阳给朕带来!”
“喏。”
这是王公公的声音,李泰吃惊回首看去,此时心中顿时明白了,姐夫与父皇这等矛盾,怎么可能再给好处。
“慢着!”李世民又叫住了人,“不用去召见张阳了,朕亲自去见他。”
父皇为什么会生气?李泰走入行宫,看着父皇气冲冲离开,走入房间内,这里是平时父皇处理奏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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