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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太荒谬了。

尽管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当爸爸早了点,但如果傅时秋说想要培育一个后代,他也是会同意的。

如今这人不仅偷摸了培育他的崽子,还装作不认识他的粉丝路人。

简直有辱斯文!

B组项目经理阐述完一段,下意识地去看总裁的表情,然后就看见总裁冷着脸,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妈的好气”。

项目经理一激灵,战战兢兢地握着翻页笔,努力保持镇定。

盛鸣尘对此毫无所觉,他兀自气了一会儿,忽然绷着脸拿起手机,打开购书软件,激情下单了二十几本新手爸爸教学书籍。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下站起身,离开了会议现场。

众员工:“???”

两分钟后,盛世集团的法律顾问杜舌久违地接到了总裁的电话,甫一接通,就听见总裁说:“拟一份结婚协议,我要结婚了。”

杜舌:“?!”

以上,傅时秋一无所知。

他大脑一片空白。

半晌,他咽了咽口水,艰难道:“你、你要和我结什么?”

话音刚落,傅时秋就在在盛鸣尘碧蓝色的眼睛里看见了明晃晃的嫌弃和鄙夷,甚至有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就好像傅时秋欠了他一个亿。

“一模一样的话我没有义务重复两次。”盛鸣尘语气冷硬。

傅时秋被噎得无话可说。

他沉吟两秒,心里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结拜啊!害!您早说呀!拜把子这事儿我熟!”

话落,盛鸣尘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傅时秋你——”

傅时秋条件反射:“到!”

声音很响亮,甚至叫醒了楼道里常年接触不良的声控灯,也成功噎掉了盛鸣尘的后半句话。

空气瞬间凝滞。

反应过来的傅时秋顿觉寒毛倒立,他紧张地搂住自己的背包,一点点地,自以为隐秘地把背包举到和眉毛平齐的高度,妄图挡住盛鸣尘的怒视。

他不明白,盛鸣尘好端端的,怎么就比皇上知道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挂在那狂徒腰上时还要生气了?

就在傅时秋以为盛鸣尘会给他一个左右勾拳的时候,盛鸣尘黑着脸忍无可忍道:“是结婚!”

“你耳聋吗!”

话音刚落,盛鸣尘怀里那叠厚厚的A4纸文件就被用力甩进傅时秋怀里。

傅时秋伸手接住,愣愣地低下头,看见了A4纸封面上的大字

——结婚协议书

“???”

傅时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盛鸣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我说?

傅时秋心想我要知道还说个屁。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慢吞吞地说:“我说……你馋我身子?”

盛鸣尘满眼不可置信,“我馋——”

剩下的词儿自动消音,但傅时秋都懂。

过了好几秒,盛鸣尘拧着眉瞪他一眼,红着脸吐出三个字。

“不要脸!”

傅时秋:“……”

“盛先生,”他还是没搞懂,“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盛鸣尘面露愠色:“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还敢问我?”

傅时秋回想了下他干过的和盛鸣尘有关的好事,陡然间福至心灵。

他悟了。

他造的谣毁了盛鸣尘的名声,而盛鸣尘这种级别的资本家,名声不好会影响公司股票,所以,盛鸣尘要跟他结婚。

再联系盛鸣尘那句没头没脑的“我会负责”,傅时秋越发坐实了这种猜想。

可这也不至于要把他人搭进去吧?

心里想着,傅时秋顺口就说了出来:“不至于结婚吧?”

盛鸣尘冷笑一声:“怎么不至于?你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傅时秋惊了:“不是,怎么就上升到罪大恶极的程度了?”

他不就是拿盛鸣尘挡了个枪吗!

盛鸣尘脸色越发难看,“不结婚你想如何?”

莫名的,傅时秋从这话里听出一股“不结婚就赔钱”的黑心肝资本家味儿,他一激灵,条件反射道:“我结!我结婚!不结不是人!”

此时正是上班上学的早高峰,楼栋里已有不少上班族和学生陆陆续续下楼。

傅时秋那一嗓子“结婚”嚎出来,效果不亚于平地惊雷。

傅时秋喊完,也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

果然,他一抬眼,就看见盛鸣尘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神里隐隐流露出几分嫌弃。

傅时秋讪讪地摸摸鼻子,默默端正了身子。

大概是对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行为很是无语,盛鸣尘又盯着傅时秋看了几秒,喉结上下滑动几次,别开脸不大自然地说:“结婚而已,你倒也不必如此高兴。”

傅时秋:“……”

他设想了一下告诉盛鸣尘自己开心仅仅只是因为不用赔钱的场景,选择闭嘴保命。

楼道狭窄,两人堵在这里不太合适,便一同下楼去到盛鸣尘停在楼下的车里。

车窗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见大爷大妈晨练的音乐声,傅时秋安静地端坐在副驾驶上,等待盛鸣尘的下一步指示。

盛鸣尘不动声色地瞧了眼沉默不语的傅时秋,目光流转,很轻地拧了下眉。

而透过车窗玻璃,傅时秋也察觉到,盛鸣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情间也隐约透露出几分苦恼。

傅时秋愣了两秒,脑中缓缓飘起一个问号。

他什么都没干啊!傅时秋一面自省,一面压下心里的惊疑,悄咪咪地看向玻璃中的倒映。

然后,就和倒映中的盛鸣尘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

傅时秋一僵,刚想撇开眼睛,盛鸣尘却快他一步,迅速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看向后视镜前的吊坠,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傅时秋:“……?”

偏偏盛鸣尘本人丝毫没有偷看被抓包的自觉。

他垂下眼,镇定自若地理了理袖口,再抬眼时,举手投足间已恢复至先前高冷矜贵的模样。

但傅时秋还是发现,盛鸣尘的耳朵似乎攀上了一点可疑的薄红。

车里空调打得足,他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凉飕飕的,盛鸣尘有那么热吗?

傅时秋琢磨得入神,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瓷器磕碰的清脆声,他才茫然抬眼。

盛鸣尘正襟危坐,见傅时秋看过来,他不大自在地松了松领带,绷着脸道:“古人云,切勿大悲,也勿大喜。”

傅时秋:好端端的念古文干什么?

“这是因为大喜伤身,大悲也伤身。战国时秦孝公每逢秦国将士大战告捷,都会莫名发热,需卧床静养几日。”

盛鸣尘停顿三秒,看一眼傅时秋的脸色,接着说:“这是大喜伤身的表现。”

傅时秋面露茫然:“所以呢?”

盛鸣尘眉眼间闪过一丝烦躁,他又松了松领带,眼睛看着别处,小声道:“所以高兴伤身。”

“……”

傅时秋足足反应了一分钟。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盛鸣尘说这些拗口的古文典故,很有可能是在拐弯抹角地跟他解释不让他高兴的原因。

换成人话,大概就是老子不让你高兴是为你好。

傅时秋有点无语,又有点想笑。

山路十八弯也没有弯成这样的吧?

他一言难尽地看向盛鸣尘,“那我谢谢您?”

盛鸣尘眉间一松,扬了扬下巴,矜持道:“不客气。”

傅时秋:“……”

傅时秋的道谢,仿佛令盛鸣尘卸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重担,傅时秋看着他如释重负地靠回去松了松领带,最后把结婚协议书和一支黑色钢笔递给他。

“没问题就签字。”

“好的。”傅时秋没多想,接住钢笔闷头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协议书一式两份,傅时秋签完名拿走自己的那份。

盛鸣尘单手握着协议书,目光微微下沉,看了傅时秋好几眼,最后别开脸淡声道:“送你去上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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