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子柔肠百转,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去,原榕眉头一阵阵发紧。
看见了没,学着点儿,姜知野跟身边的原清濯传授起自己的经验来,就照着这个学,原榕绝对受用。
少说几句,我弟弟来了。
原清濯理都没理他,径直越过他走向餐桌旁的原榕,主动拉起他的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原榕感觉有无数道视线盯着自己,他不自在地避开大家的视线,小声说:我给你打了呀,你没听见。
原清濯狐疑地取出手机,发现果然有几通未接电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原榕见他马上就要自己生起自己的气来了,忙说:没事没事儿,我们现在走吧,我等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谢先生也陪我聊了两句。
大家眼睁睁看着那个被喊作原总的男人乖乖跟在原榕身后走了,没跟别人打招呼也没给别人半分眼神。那个和原榕搭讪的男生惊讶道:裘台长,那个小年轻是谁啊?
那是原总的弟弟,以后见面说话客气些,别冲撞了人家。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人刚刚解释说是来接哥哥的,可是看他们俩也不像纯兄弟啊,原总看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就凭他的直觉,这俩人绝对不简单!
目睹了全程的姜知野额上青筋蹦了几下。
还说让他教原清濯怎么追老婆呢,看来根本不用追,这个崽子比自己小十来岁,感情方面可比他有经验的多,人家小情人好歹还投怀送抱主动服软说了几句话,原清濯一个眼神就把人给勾走了。
姜知野忍不住打了个抖,操,真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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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两个人黏黏歪歪地去了地下停车场, 原榕说:车钥匙给我。
原清濯抱着他,弱柳扶风一般体力不支地倚在他身上,不说话。
又装醉?原榕感觉到他的正在咬自己的侧颈, 伸手作势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 不行,不能耍赖,给我起来。
原清濯准确地攥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指尖往自己西装外套里放:钥匙自己摸, 我忘记放哪儿了。
原榕试着找了找, 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原清濯呼吸加重,热气喷洒在他耳廓里:小赖皮,你这是摸钥匙还是摸别的?
什么啊, 你自己掏。
原榕羞愤地把手收回来:我摸不到,不管了。
下一秒, 一串车钥匙变戏法似的在他眼前晃过,原清濯笑起来:这不是吗, 它是你的了。说罢, 他将钥匙放在原榕掌心。
哼,你以后出去应酬少喝点, 知不知道?原清濯稍微喝的多一些就管不住自己体内的躁动,有时候说不清开闸放出来的是温柔的小绵羊还是蛮横的大狼狗, 反正哪个都把原榕折磨得够呛。
原榕把他送到副驾驶座位上, 开着他那辆不知价值几何的豪车回了自己的酒店。
夜半, 原清濯抱着原榕在一览无余的落地窗前, 夜里看不到楼下的街景, 只能从反射的玻璃弧光中窥见他们重叠的影子。
像一面镜子, 他欣赏着镜面上弟弟露出的每一个可爱的表情与反应,原榕湿漉漉的发梢微卷,眼尾氤氲水汽,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依赖主人的呜咽声。
原清濯捏着他的手腕,腾出另一只手来给他解下左腕上的手表,他认出来了,这不是原榕十七岁生日那块,是两人分开前他送出去的新表。
榕榕怎么换了一个新的戴?
原清濯轻柔地吻着那处疤痕,伴着他俯身的动作,原榕狠狠向前踉跄了一下,趴在窗子前险些跪下去,却被男人一手捞住了,他边喘边解释:嗯那块被我弄坏了,我把它收起来了。
原清濯顺手把表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两手把人托起挂在身前,像哄小孩儿一样晃着他在屋子里走,最后抬头和他浅浅吻了一下:今年你的生日礼物还没给你,都迟到四个多月了,改天给你补过。
那你的生日,我也给你补过。
原榕和他胸膛紧贴,那条祖母绿的叶片项链终于找到了它命定的另一半,彼此感受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整整一夜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是原清濯先醒的,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宣泄过一番精力的身体却感觉很放松。他吻了一下怀里人的脸,悄悄走下床去酒店套件里的厨房看了看,发现冰箱里放着些送来的食材,便着手收拾收拾准备做些早饭。原榕昨晚很累,要是不吃饭容易把胃饿坏。
想到这个小孩儿的胃病,原清濯难免有些担心。欧洲的饮食文化和国内大相径庭,也不知道原榕这一年过的怎么样,中间有没有犯过胃病。他一生病就要病很久,大多时候都离不开人照顾,稍微吃得差一些又要委屈。
即使这人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邻屋安安稳稳地睡着,心里仍旧有什么像被攥住了捏碎一样,原清濯闭了闭眼,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这样的心情几乎每天都会经历一遍,原本以为见到他会好些的,没想到该犯的还是一样会犯。
饭很快做好了,原清濯端着盘子和碗走出来,发现原榕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笔直的双腿伸展开来,在地板上晃着玩儿。
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原榕摇头:习惯了,到那个时间自动就醒了。
在苏黎世,他强迫自己养成早起的习惯,每天去学校上课、帮教授打零工、空闲时间出去找找兼职,这就是原榕的留学日常。
当然,除了在学校上课之外,其他活动原榕都不打算和家里人说,横竖是自己做的决定,吃苦了也要自己负责,不能总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饭桌上,原清濯简单吃了几口便接通助理打来的电话,他已经改签过一次航班,石城那边的生意不能再拖了,今天必须回去。
原榕早就从余助理那儿听过这个消息,对于原清濯要走这件事也接受得很自然:快回去吧,你要是再不回去,爸妈就该起疑心了。
分开时,原清濯浑身透着明显的不悦,这样的他可比两人刚见面时好猜多了,就算有些不舍,原榕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
这两天工作结束后他立刻找到教授请了假,万幸的是海尔维米娜也觉得应该出去走一走,便提议和他一起去石城看看,原榕当然不会拒绝。
因为在联邦理工学院那段日子里有了过节,教授不太喜欢江柘,他们不能一起同行。原榕私下里给江柘打了电话,江柘只能先卷卷铺盖自己回家,憋着闷气没法儿出。
妈的,就知道原清濯这个狗东西肯定会追来唐家市的,这要是放在以前,江柘肯定得跟他碰一碰,可惜现在原清濯身价水涨船高了,权力和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他却还是那个正在读书不学无术的小少爷,没有任何竞争力可言。
尽管如此,江柘还是暗中关注着原榕的一举一动,得知他来石城的第二天便带着老师去石大了,立刻从家里跑出去准备制造偶遇。
小儿子这些日子这么反常的举动怎么可能没有引起家长的注意?实则,过去一年江柘做了什么,他老子江复心里一清二楚,要是只在苏黎世胡闹也就罢了,回国以后天天上赶着找原榕厮混,这像什么样子。
是以在江柘开车急匆匆离开别墅的那一刻起,江家暗中盯梢的保镖便驱车而上。
再次踏入熟悉的校园,原榕带着老师去农学院的玻璃房转了转,那里正在上课,一半的试验田拿来给大一新生使用。
教授问他:如果没记错,秋季开学的时候你就要上大三了?
是这样的,原榕点头,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
他请教授在学校食堂里吃了顿午饭,下午三点钟帮忙打车送女人回了酒店。在学校大门口,一个男生突然冲上来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