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到他出现在唐家市的消息起,原清濯一直在等他回来。可是等了这么久,他等到了什么?是原榕毫无牵挂与负担地在唐家市度过这些日日夜夜,还是每天和江柘那个混小子缠缠丨绵绵打跨洋电话?
看到原榕与江柘如此熟稔,甚至还为了他中途离开有自己在的饭局,原清濯妒火中烧,理智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想重新拥有眼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给他点教训和惩罚,让他再也不敢忽视自己。
说,原清濯哑着嗓子,眸光亮的吓人,原榕,给我解释。
这还要他怎么解释?原榕被他吼了一嗓子,心里酸酸的,不由自主地开始委屈。他不想见原清濯确实有别的因素在,但却没必要告诉他。
不就是没见面吗,凶什么凶
怔愣的过程中,身上的人已经感觉到他想事情出了神,脸色阴鸷道:宝贝,给你送上门的机会你不要,一会儿可别喊疼。原清濯开始动手剥他的衣服,静静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像审判罪犯的恶魔,掌控生死的法官。
原榕知道自己今夜难逃一死,索性放弃了,但他不想让久别重逢后的约会这么难堪,起码不要在酒店门口就直接硬上弓,好歹也去床上再说啊。万不得已,他还是拿出以前那一套,即使知道原清濯在黑暗里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挤出两滴眼泪。
地上凉,我不想在这里,他主动抱住原清濯,眨了眨眼睛,酸楚道,你就是想凶我,你这个变态。
别以为你装哭就能躲过去,原榕,你
原榕才不听他威胁,直接钻进他怀里,这下真的哭了起来:你怎么都不听我解释,还说我和江柘我们俩什么都没有。
原清濯动作一僵,俊挺的眉微皱,手下的动作也收了几分力道,怀里的人继续啪嗒啪嗒掉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了:抱我,哥,我起不来。
原榕是真的有好多眼泪想掉,借着这个机会一发不可收拾地胡乱地边哭边说:我要是不喜欢你就没有这么多委屈了呜,真不想要你了,我之前那么害怕那么想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来?为什么没来找我
这些质问没有来由、没有根据,原清濯听不明白具体指的什么,但他听到原榕呜咽抽泣的声音以后火消了大半,形势立即逆转,他把人从地上捞起来,抱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摸着黑用手去给他擦眼泪,嗓音低磁道:行了,不许哭。
温暖的掌心触到泪痕满满的脸,他越哄,原榕的眼泪就越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走吧,我、我要自己睡,不想跟你和好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不行,原清濯斩钉截铁地拒绝,薄唇贴了一下原榕的眼睑,你是我的,不许不理我。
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刚刚还那么跟我说话。
我跟你道歉,别掉眼泪了,好不好?原清濯擦掉他的泪滴,轻声哄着,我这么喜欢你,榕榕,怎么可能真的把你怎么样?你跟我仔细说,什么时候受了委屈我不知道?
原榕还在哽咽,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浸湿男人的衬衫袖口。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是让原清濯又心疼又爱怜,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别哭了,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凶你,原谅我吧。
他温柔地亲了亲原榕,小心翼翼地和他耳鬓厮磨,原榕哭得身体发软,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里安静下来,原清濯这才慢慢地吻住他,发泄着许久不见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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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折腾了一个晚上, 原清濯才抱着他重新躺下。
原榕睡着了,恬静的睡颜侵占了他全部的视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闭阖着, 鸦羽般的眼睫好像还挂着泪珠, 饱满的唇也是不正常的绯红色,看上去特别可怜。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原清濯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空荡荡的胸腔终于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
有原榕在, 他难得睡了一次安稳的好觉。
早上八点钟。
原榕受磨人的生物钟驱使, 缓缓睁开了眼,他不自觉地想伸手把还没响的闹钟铃声关掉,手臂稍微动了一下,这才感觉到有人正揽着他睡觉。
偏过头, 一眼看到原清濯深邃的五官,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浑身上下都在痛, 像是被车压着碾了一个晚上似的。
酒店的窗帘拉着,室内还很昏暗, 他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强迫自己从原清濯温暖的怀抱中爬出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今天还没确认教授有没有行程,他可不能迟到。
肌肉酸痛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过是扶着床挪了挪手臂而已, 那阵强烈的酸麻感瞬间让原榕的意识清醒起来, 他拧着眉毛, 发出一声痛呼。
事实证明卖惨这一招是没用的, 掉眼泪确实会让原清濯温柔一点儿, 可是该有的环节还是得经历一遍,甚至会因为有眼泪助兴而变本加厉。
就在他裸裎着上半身颤巍巍去取手机的时候,原清濯缓缓睁开了眼。
他无声地看着原榕遍布咬痕的脊背,只见他白皙的后腰上还勾勒着那片叶子,随着动作的舒展,流畅的脊线与蝴蝶骨显现出来,被角欲掉不掉地搭在他的腰际,像是在诱人主动帮他拽下。
原清濯眸色一暗,被子里的手拉住原榕,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声线喑哑:找什么呢?
原榕打了个抖,直接被他拽了回去,很快,原清濯跨身覆在他背上,牢牢将他锁在床榻里,两人亲密无间,甚至没有衣料阻隔:说话呀,榕榕,我可没堵你的嘴。
你你怎么也醒了,原榕不敢轻举妄动,大清早的,大家都很冲动,别因为冲动耽误了一天的行程,要不你先下去,帮我拿一下手机。
原清濯笑了一下,偏要跟他作对似的,把原榕抱起来坐到床头,手机近在咫尺,他却说:我的手忙不过来,你自己拿?
原榕就坐在他怀里,点开手机,里面十来个全是江柘打来的未接电话,甚至还有几十条未读消息,身后的原清濯也看到了,惩罚似地咬上他的后颈。
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好似有把枪抵着自己说话一样,原榕稍稍挣扎了一下,原清濯脖子上那条项链激得他打了个颤: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是,他好像脑子有点儿问题。
原清濯双臂穿过他的腰侧,把人锁紧。
我在外面那么忙,哪有心思想江柘的事情。原榕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江柘奇怪的举动,就听见身后人打断道:你这里怎么了?
原榕向下看了眼肋骨处半个手掌大的淤青,眼皮跳了一下:这是在滑雪场不小心弄到的,本来想多养一段时间等好些了再回国,也,也不想让你看见。
就是因为这个不见我?原清濯抚了抚那处伤,脑海里恍然想起昨晚原榕一直哭哭啼啼的说疼,恐怕是以为碰到了这处伤才这么说的,不过原榕肋骨下的伤看上去很深,很明显不是滑雪导致的。
不然呢,原榕撇撇嘴,我都想好两个月后怎么给你准备惊喜了,谁让你先追到唐家的。
原清濯神色如常,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捏了捏他的脸:真笨。
既然原榕不愿意说,他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今天就先放过他。
原清濯带着他穿好衣服,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漱,在浴室之外,落地镜上面布满了可疑的白色痕迹,原榕看的太阳穴突突地蹦,趁着原清濯在外面打电话的功夫立马抽了几张纸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