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隔了半小时华一鹤就回来了,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原榕,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原榕被他拉到会场旁的走廊,猝不及防听到他问:你哥哥是不是也参加了今天的晚宴?
对啊,但是我们两个全程没有说过话,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了吗?原榕不解地问。
华一鹤欲言又止:你跟我来。
他拉着原榕坐上电梯,直奔休息区。这场晚宴由江家一手操办,定址在市中心的CBD商务区最豪华的酒店,沿着会场一直坐到顶楼就是各种套房。
走进楼道,无数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站在各处交谈、调笑,不乏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抱着一同回房间。
被领到这样的地方,原榕霎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身旁的华一鹤悄悄拽着他的袖口,隐晦地提示:你看2906房方向那个是不是你哥哥?
顺着他说的数字看过去,原榕的脸色倏然变得煞白。
走廊拐角的落地窗前,他看到原清濯把一个女人按在墙上拥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青年的侧脸,但依稀还是可以凭借那俊挺的轮廓辨认出是原清濯无疑。
他从来没见过原清濯这副样子,沉迷而认真,笑起来坏坏的,引诱的各种方法手到擒来,没过多久便将女人带到房间门口。
原榕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他也不知道哪来一股勇气,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打断别人好事的资格,只凭着心底捉摸不清的愤怒情绪冲上去,快步追上去拉住哥哥。
原清濯将女人抱在怀里,单手从他那名贵的西装外套里摸出房卡,就在两人要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衣角忽然被门外的原榕拽住。
喂,你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原清濯的大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他微微偏过头,眯起眼睛看着原榕,用低哑的嗓音不屑地说了一个字。
滚!
厚重的门板嘭地一声摔在原榕面前,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女人的喘息声。
原榕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很快双眼就变得湿润起来。原清濯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凶自己?
而且还在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
他气愤地攥紧拳头,不受控制地对着门板一顿乱锤,多亏这时候华一鹤快速抱住他,遏制了他疯狂的动作。
撞见这种事儿,晚宴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原榕看所有的东西都会下意识反胃,他浑身发抖,失望至极,宴会中途便失魂落魄地离开。
那天晚上看到原清濯醉醺醺地回了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质问,恨不得和他打一顿。
原榕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愤怒,甚至衍生出一种遭人背叛的感觉。后来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想清楚,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无比崇拜原清濯,也在一直努力向他看齐,可有一天原清濯虚伪的面目就这么被揭穿了,他真切地感觉到愤懑。
原清濯出国了,他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学会如何祛除原清濯给自己烙下的刻印,也总算接受了两人会分道扬镳、渐行渐远的事实。
现在,原清濯说喜欢他,可信吗?
原榕不信。
非但不信,他还要揪住原清濯问个清楚。
对啊,当时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和原清濯对峙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事后复盘起来倒是有很多话不吐不快。
原榕当即找到最近的公交车回家,气势汹汹地杀回了别墅区。
石城一中距原家很远,这一趟坐了将近俩小时,推开门的那一刻,原清濯已经到家了。
原榕把礼服外套和长笛甩在沙发上,噔噔噔踩着楼梯走到原清濯的屋门前,扬声道:原清濯,你给我出来!
很快,那扇门便开了,原清濯轻声开口:榕榕?
别喊我名字,原榕像抓住他什么把柄似的,底气十足地拽住他的衣服,你今天中午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吃饭了吗,我在厨房做了饭,说着,原清濯便要揽着他下楼,我们下去慢慢说。
原榕岿然不动:你直接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很重要。
是真的,原清濯耐心哄劝,你如果接受不了,我愿意在短期内和你保持距离,但是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好了,其余的不必再说了,现在给我解释一下,那个曾经和你发生过关系的女生你要怎么处理?
气氛突然死寂。
原清濯抿起唇,眼神倏然变得阴冷。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曾经和我发生过关系?
我亲眼看到了,你上大一那年曾经拉着一个女人去开房,就发生一年前在江家办的那场宴会,原榕沉着脸,你总不能不对她负责吧?
原清濯寒声道: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性有过亲密接触,就连手都没有碰过。
你为什么会说我和一个人去开房?
原榕顿住了,原清濯的语气过于肯定,让他不由自主地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等等,印象里确实是他没错啊。
原榕,原清濯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不悦,你觉得我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吗?
那、原榕语塞,不是、不是你是谁?
原清濯步步紧逼,极富有压迫感地说:我不知道,但我想问你,既然是一年前的事,你为什么当时不问我?
原榕继续语塞。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原清濯挑眉。
可是那个人的侧脸长得和你很像,我亲眼所见,原榕依旧没能放下疑心,难道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和你长相相似的人吗?
这次原清濯的回答更出乎意料。
有。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乌龙事件。
豪门狗血线要开启了(摩拳擦掌
感谢烦烦烨老板灌溉的5瓶营养液!
第34章
一开始原榕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皱着眉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原清濯的表情很认真:我说有。
但这个人爸很早就不愿意承认他是我们的亲人,你不知道他的存在很正常。
原榕错愕地说:所以我看到的那个人真的不是你。
原清濯颔首,开始转移话题:时间很晚了, 你先去吃午饭, 我慢慢给你讲。
他带着原榕回到一楼餐厅,转身去厨房把早就做好的饭端出来,菜和汤还热着,摆在两人中间慢悠悠袅绕着热气。
后面的事情听在原榕耳朵里就像天方夜谭。
原清濯自打回国以后, 经常整夜整夜地不回家, 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受生母所托帮她处理江家那些烂摊子,就连除夕夜那天也没能及时赶回来,他必须在医院陪夏舒治病,而导致夏舒生病住院的根本原因, 就在于江家的那两个将她气病的儿子。
等等,听到这, 原榕倏然打断,你现在和那个夏阿姨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还是一家人吗?
这点儿他印象特别深刻, 以往每次原清濯上学需要户口证件时都是原爸最低声下气的时候,夏舒仗着她是原清濯的法定监护人, 经常要求原清濯听她的话做着做那。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