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解决了, 原清濯在他正对面坐下, 沉吟道, 继续说回来, 江家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江复的亲生子, 名字叫江柘,年龄和你一般大,你口中那次商业晚宴就是借着他的生日举办的。
那第二个儿子
第二个是江柘的继兄,原清濯凝视着弟弟的表情,犹豫着说,也是爸的另一个儿子。
原榕忍不住攥紧手中的筷子:那妈知道这件事吗?
原清濯说:她知道。
爸妈在一起十五年了,总不能从来没提过这个人吧,为什么你们都没在我面前说过?原榕心里闷闷的。
其实他们交谈的时候经常有说到,只是因为那个孩子不姓原,所以你没印象,原清濯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江瑟楷,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原榕回想了一阵,总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具体场景。
这时原清濯抄起一根筷子敲了敲他的脑门:吃饭,别总是愣着。
原榕瞪了回去,继续动起筷子吃饭,他含糊道:我还是不信。
你不信也没办法,原清濯靠在座椅上抱着臂,声音暗含着一丝郁闷,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傻b做的事儿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听这话怎么感觉爸和原清濯都不太待见这个人呢。原榕好奇地问:那这个什么江什么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清濯心中警铃大作:你对他有兴趣?
原榕,我真想把你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他和我根本不像,长得比我差远了,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把他认成我?
要是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这句质问中透出的委屈。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见见。原榕眨眨眼。
不可能。原清濯直接否决。
没见到这个人之前,我可就全当做是你随意杜撰的了,原榕轻飘飘说,没办法,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你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根本没办法纠正过来。
原清濯双眸冒出火焰:原、榕!
带我去见见,远远地看一眼就行,起码让我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在骗我,不会连这个要求都做不到吧?
见他一副完全不考虑的样子,原榕板起脸:不答应也行,你自己承担后果。
**裸的威胁。
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偏偏处在是进是退的关键时期,原清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捏了捏眉心:让我想想。
能说得动就行,原榕也没打算让他直接答应,原清濯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他不用担心他会反悔。
但我还是想问,为什么爸不愿意认他?这么多些年他也没有回来看你们一眼。
这个江什么楷应该是个很冷血的人。
原清濯思忖:童年时我们各自分开算是个偶然。当年爸离婚的时候基本上是净身出户,我们两个并没有被法院判给他。
说来也巧,夏舒改嫁进江家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生病,听说江家那边的人总觉得他是个病秧子,还是更愿意接纳一个健康的小孩儿,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原爸把原清濯接了回去。
后来长大了,江瑟楷嫌弃亲生父亲没出息,拒绝和原爸见面,继续做起江家的大少爷。
原清濯说:不是所有人都会把亲情放在第一位,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不用生气,这样的人我们本来就留不住。
他还敢瞧不起我们?原榕不服气地摔下碗,靠,爸这些年这么努力,在他眼里什么样的人才是有出息?像他养父一样靠家族吃老本吗?
这副愤慨的样子落在原清濯眼里特别可爱,他没忍住勾唇笑了笑:你说得对。
原榕抿嘴:那既然夏阿姨都有一个儿子攥在他手里了,为什么这些年还总是想带你回江家认亲?
她没真这么想过,我在她眼里就是个工具人,说这些话时,原清濯一脸的云淡风轻,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大概就是她不太会教儿子,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差劲,只好把我搬出来给他们制造一点危机感。
原榕:哦
这倒是真的,原清濯从小到大都是方圆八百里最让人省心的儿子,有他在,小时候原榕直接免去过年被亲戚盘问学习成绩的恐怖环节。
我帮她做了这么多也并不是白做,原清濯幽幽道,她也能提供给我一些人脉和机遇,简单来说是等价交换。
听起来很冷酷,但他和生母之间的确仅剩下利益输送。
原清濯伸手在原榕眼前晃了晃:说完这些了,我们来说更重要的事怎么样?
原榕回神:什么事?
我们两个的事。
原清濯直接拉住他的手,指尖在左腕表带的位置轻轻摩挲:我知道你短时间内很难接受,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起码别那么害怕和我接触。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原榕就感觉浑身不适应,他把手从原清濯掌心里抽回来,视线游移不定:我,我现在下意识还觉得我们是亲人的关系,你别逼我了。
这两者之间不冲突,原清濯的语气充满着浓浓的无可奈何,原榕,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久违地,主动掌控权又交还到原榕手里,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他想让原清濯怎么样?说实话,他也想不通。
要不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原榕决定打拖延牌,我可以不躲你,但你要给我一段时间想想,另外,你起码稍微地、尽量地克制一下自己,不要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了。
语毕,他把椅子往后撤了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观察原清濯的反应。
原清濯的太阳穴蹦了蹦,还有吗?
有!
原榕顺杆往上爬:也不能干涉我和身边的人进行普通社交!
可以,原清濯沉着脸,希望你说到做到,只是普通社交。
这个你放心。
原榕捧起碗:吃完了,今天我收拾餐桌。尽管他在竭力掩饰自己,但略有些急切的动作还是暴露出他很想离开这个地方。
原清濯眸光微黯。
看来追人这个事儿还是得慢慢来,太急了容易把人吓到。
不管怎么说,只要原榕还愿意和他说话,他就有机会翻盘。
这一晚他们相安无事地过去,父母回到家以后表现得更守本分,两人没有什么机会单独相处。
第二天一早,原清濯换了身非常正式的西装,这个时间点正好赶上原爸去上班,父子俩在楼梯口撞见,原爸问:今天出门有事儿?
嗯,爸,早上好,原清濯微微一笑,要和一位很重要的投资伙伴见面。
刚好一起走,原爸拍了拍他的肩,应该还算顺路吧?
当然。
原清濯刚要下楼,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两人转身看去,就见原榕早就穿好衣服走出来,得意地对着原清濯使眼色: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
原清濯脸色一变,余光瞟见原爸疑惑的表情,快步走到他面前低声说:今天要见的不是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你别胡闹。
让我去吧,反正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儿,原清濯越是不让他去,原榕就越怀疑其中有鬼,他歪着头给原爸打招呼,爸,我也想跟着哥哥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原爸毫无所觉,笑呵呵地说:可以啊,清濯你带他去看看,榕榕现在高考结束了,每天在家待着也怪无聊的。
原清濯磨牙:出门了得听我的话,知道吗?
原榕无声地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很甜。
出了家门,他们和原爸道别,一起上了原清濯那辆车,今天是周末,原妈妈只负责在家休息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