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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沈晏如从封锁了的出口处折返,她远远地躲在小巷的转角,偷眼看着谢让。
毫无疑问,她忐忑,她犹豫,她不敢回到他的身边,若有得选,沈晏如抓着任何一个机会后,她会第一时间逃离。
可见着谢让独自立于萧索风里,周围冷冷清清的街景衬得他背影愈发落寞,他手心里还紧紧攥着自己戴过的白纱斗笠,她忍不住多看了眼。
她好似从来没以这样的视角看过他。
若论从前,沈晏如把谢让当作可信赖的兄长,她偶尔同情怜惜他的遭遇,却也始终在仰视着他。谢让身为国公府世子,身居朝廷要职,少时还曾出征边境抗敌无数,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亦有着他人不可企及的高度,所以沈晏如以一种近乎尊敬的视角看待他。
可当下她藏身在墙边,遥遥看着那挺拔的身影,觉得那背影异常孤独,那张冰封冷漠的脸也曾满含炽烈地吻着她,与平常展现出的所有迥异。
无人知他最想要什麽,甚至是无人在意他最想要什麽。
所以他疯狂,他偏执地得来她。
思绪漂浮间,谢让手里握着的白纱斗笠“啪嗒”一声坠落在地,他的吻亦延伸至她的衣襟之下。罗裙处的裙带不知何时迤至了地表,随着身前的系带一松,促然灼热的鼻息呵过她略有发凉的皮肤表面,沈晏如只觉脊背陡然发麻,一时没能压住喉间惯于忍住的羞耻声线。
偏在此时,马鞭扬起明脆的声响从帷裳外传来,紧接着马蹄徐徐踏过长街,连带着车轱辘的滚动,整个车厢开始吱吱呀呀地摇晃起来。
沈晏如登时心头一紧,唯恐自己会因这马车颠簸,从半躺着的软垫处摔下去。
虽然谢让抱得她很紧,她心知自己不会摔下去,但重心不稳,眼下她横躺着的姿势更加能够敏锐感受到马车的摇晃,沈晏如屏住了呼吸,止不住地心慌起来。
“白……”
车厢外行驶马车的正是白商。值此情形,沈晏如正欲出声唤着白商停下马车,但话还未说出口,身前男人压沉的重量逼来,他温热的吻愈发往下,更是舔丨舐在她柔软似棉的妩曼之处,隔着薄薄的心衣,谢让就着衣料轻微摩挲的触觉咬着,她本出口的音线更是不成形。
与此同时,白商坐在车缘处,脸不红、心不跳地目视着前方,手边抽动着的马鞭不自觉地快了一些。
他本是听到车厢里的动静似乎不太对,但白商没有这个胆子去问大公子是否现在驱车回府,故他独坐于外,随时候着大公子的命令。
未曾料到,白商听闻身后一声极为惑人心神的轻吟漫过后,他短暂地呆滞了一下,旋即白商不假思索地挥起了马鞭,朝着长街封锁区外行去。
白商心想,这马车周围尚有府尹和官兵在,往来的人不少,他保不準这里头的动静会不会被旁人听见,届时他恐怕只能献上项上人头谢罪。索性,白商选择驱车驾着马回府,还能借由马车的声响稍微遮掩一些,以免被人察觉。
但沈晏如便领会不到这其中的“好意”了。
她本是想着待谢让稍松了手后就推开他,毕竟这车厢不比在府里,当下二人半卧在一起的姿态,她连四肢都伸展不开。更何况,今日谢让带她出府游玩,所乘的马车非是谢让自己寻常所用,在沈晏如一再要求下,选择了最为普通不过的马车,车厢的规格尺幅远远小于平常所坐的。
“谢让……现在还在外面……这,这个可是在马车……”
她低声提醒着他,而男人并未止歇,反是加重了力道。在这般只容得下二人的空间里,谢让的掠夺超乎了她的预料。她的外衫早已滑落至重重软垫里,半解的裙带处,散开的罗裙被他发热的掌心徐徐一推,堆积至她不足一握的腰肢之下,沈晏如不得不曲折着膝盖,双腿盘至他的窄腰两边。
“白商会驱车回府的。”
谢让说着,稍挪开面容,看着沈晏如在此挣扎都显得徒劳的动作,像是离了水在岸上反複翻动肚皮的小鱼,想要挣脱逃回水里,却又只得被限制在无水的环境中。他擡手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着的手腕,五指微张,将她的双腕紧紧扣在了车顶。
沈晏如想要动弹已经做不到了。
她奋力抽离着,却于事无补。来回晃动的马车搅得她视野不清,让她难以看清谢让的面容,唯有那双深藏情意的炙热双眼,正毫无掩饰地望着她,其里暗含的情绪,似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心尖生出怯惧之感,她害怕得紧,心髒跳动得遽然。沈晏如想要逃,逃离这样过于浓重的目光,可她无论如何退缩,周围都将她禁锢住,她只能生生受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