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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枝紧忙躬下身将沈晏如搀扶了起来,“沈娘子,你怎的喝了这麽多?我扶你回去歇息吧。”

沈晏如的身量虽也算得轻,但眼下沈晏如醉得不是一般厉害,根本无法稳住身形,加之孟月枝毕竟是贵女出身,平日从未有使力气的地儿,她甫搀扶着沈晏如走至宴中重重帘幔遮掩的暗影处,孟月枝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来。”

恰逢此时,谢让的嗓音从旁处传来,孟月枝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赶忙将沈晏如交给了谢让。

“无……”孟月枝话方出时,又神色黯然地敛下眼,改了口,“世子,沈娘子喝得太多了,麻烦你且帮扶着些。”

谢让搂着沈晏如的肩膀,须臾间已把她横身抱起,“我送她回去。”

孟月枝怔怔地看着谢让抱着沈晏如远去的身影,一时觉得怪异,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异。

上回生出这样的感觉还是在赏花宴,与谢让、沈晏如、姜留三人同行时,那会儿她见姜留为沈晏如争木簪,好胜心起,便求了谢让也为她争,可如今看来,谢让会应允她的相求,也是件奇事。

她虽和谢家两兄弟一起长大,但谢让的性情向来不会多加偏护谁,她除了比旁家的千金多了解一些谢让的往事,相处的时日长了些,并无更多亲近。

可就是这样冷淡如冰的人,近来似乎对沈晏如过于在意,偏偏孟月枝听同席的小姑娘言,沈晏如与谢让并不相熟……

孟月枝迷茫地望着夜色,怎麽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因由。

***

廊庑下,竹影横斜,冷白月色泼向栏杆处。此间并无仆从往来,离了宴会处嘈杂的人声,静得唯有三两声虫鸣。

谢让抱着醉酒的沈晏如行于其间,忽的顿住了步子,他微微侧过头望向身后的阑珊,“既然来了,何必藏着?”

随着一脚步声踏过落叶,一人宽大的衣袖拂过庭中茂生的竹枝,一身青衣被夜色浸没。

姜留显现了身形,彼时他卸下了惯于勾起的笑,唇角紧绷着,望着谢让的目光亦是含怒。

“谢让,你今日白日里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拿她的清白开玩笑。”

“轮得到你教训我?”谢让将怀里的沈晏如抱得愈紧,微眯着眼打量他,“姜留,你对她的心思,难道还不够昭然若揭吗?”

姜留眼底酿就着极重的情绪,因某些缘故,他已错过了她两次,如今断然不会再拱手让人。

他往前一步,紧盯着谢让的目光逐而幽森,“你真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她?等我将她从谢府接出来,往后她与你谢让便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极低的嗤笑声起,谢让冷眼看着他,“她何时有说过要嫁与你?”

姜留亦知,他想要求娶沈晏如,依着殷青丝的说法,沈晏如自身意愿的才是关键。

可他同样知悉,以沈晏如的性子,她早将对谢珣的忠心当作了一种责任,一副本不该由她终生背负的枷锁,她固执,她倔强地扛起这本不该有的恩情,将自己的后半辈子冰封在原地。

他何尝不时时恼于这横插一脚的谢珣,将他的计划尽数打乱?

但姜留无法,眼下亦只能回言谢让,“那也不会是嫁给你这样的衣冠禽兽。”

留意到姜留面色的变化,谢让正过了身,沈晏如缩在他怀里安然入睡的模样便一览无余,他徐徐缓缓地问着,“是吗?”

姜留握紧了拳,袖口里的小蛇已在他的腕边盘旋,他沉声道:“我若要娶她,定是要光明正大,八擡大轿地迎娶。”

听出姜留话中的讽刺,谢让不屑道:“光明正大?你有什麽资格?”

话毕,谢让头也不顾地离开了廊庑,朝晓风院而去。

一路上,谢让忆及姜留那副模样,便觉可笑。

若不是姜留这张脸被殷清思在意,姜留有何机会进入谢府,得来殷清思的青睐甚至是允诺求娶?

更何况,谢让如何不明白母亲的心思?谢珣故去后,母亲四处寻着慰藉,姜留的出现仿佛就是上天赐予她失而複得的契机,近来,他也留意到母亲正多方打听姜留的身世,试图找寻着姜留与谢家的关联。

谢让少有关心长辈往事,很多事只停留在他知晓却不会去深究的层面,偏偏母亲此举让他无意间得知,姜留的生辰与谢珣只差了两日。

而姜留出生当日,曾“死”过一次,只是两日后菩萨显灵,姜留又活了过来——这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所回忆之事,老人正是姜母的嫂子,曾与姜母同住。

谢让从不信神佛,至少他不信什麽菩萨显灵,万事皆凭着他所得的蛛丝马迹而循其规律,这样过于凑巧的蹊跷之处必有更深的隐情,让他不得不再重新审视当年的旧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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