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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爷子握着檀木杖,语气极重,“罚你禁足于院三月,好好清醒清醒,想想什麽是该做的,什麽是不该做的。世子也大了,早有家主之风,府上事务,你长年打理的部分,自今日起,全权交给世子。”

被剥夺权力,意味着谢初序失去其在国公府的地位,这样的惩罚,可谓之重。

沈晏如晃神之时,却听谢老爷子问向她,“你可有什麽想要的补偿?”

她连忙答道:“晏如如今安身府上,已心满意足,不敢再生出别的想法来。”

谢老爷子似乎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最终也只是嗯声应了沈晏如,杵着檀木杖离开了。

长夜月明,疏星点点,漏过枝影间隙。

沈晏如离开正堂时,右腿已经疼得难以用力。此前她不愿借着木杖步入其间,亦不顾谢让的劝阻,硬生生挪着伤腿走了进去。

她想,有谢老爷子这样的长者在,她拿着木杖行礼,只怕会有失尊重。

此番她因疼痛无法站稳,擡手便要扶在廊庑的栏杆,虚晃的指节却是落了个空,搭在了一硬实的手臂上。

深色衣衫入眼,沈晏如侧过头看着谢让,勉强挤出笑,“多谢兄长为我筹谋。”

倒也不是她不愿对谢让笑,只是绷紧的神经松缓下来后,沈晏如的注意力尽数转移到了疼痛的伤腿上,若非为了保持仪态,只怕她已是疼得龇牙咧嘴,连一丝笑都难以扯出。

谢让低声道:“你也做得不错。”

沈晏如松开他的手臂,双手紧紧扣在倚栏处,试着往前走两步,她甫移着腿,费劲挪动了半分距离时,谢让已躬下身。

那道背影如山岳般无法撼动,蓦地矗立在她的跟前。

“上来。”

第40章 生辰

沈晏如凝视着他的后背, 眼神不由得飘忽至庭院四处。

浓重的夜色弥漫,置下朦胧不清的暗影,值此时候, 虽是并无仆从经过, 但沈晏如亦觉得局促难安, 迟迟不敢作出回应,她拽紧了衣裙, “兄长, 我, 我自己能走……”

白商在旁劝着沈晏如,“少夫人,您腿脚不便,莫要再强撑了。”

谢让的嗓音冷冷传来, “等你自己走回晓风院, 腿就不能要了。”

确如谢让所言,她的腿处委实疼得要命, 沈晏如犹豫再三,终是伏在谢让的肩膀上,双手无措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已不是第一次抱住他的后背。他的后背宽阔挺拔, 那样熟悉的感觉又莫名涌上心头, 沈晏如就着相贴的温热, 未再抗拒。好似这后背有无形的吸引力, 总能让她短暂放下心防。

她不明这究竟出自什麽缘由,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夫兄定不会伤害自己一分一毫。

安神香缘着他的衣衫, 丝丝缕缕袭来,萦绕在鼻息间, 沈晏如觉着似乎伤痛也减轻了不少。许是回府这一路途本就疲惫不堪,不多时,沈晏如垂着面容,不知不觉地靠在了谢让的肩头,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谢让察觉到自己肩处一沉,他稍顿了步子,偏过头看着她的睡颜,那双眼微阖,长睫轻轻颤动着,似是因腿处的疼痛还有些睡不安稳,但那勾着自己的脖颈的双臂尚是牢固。

他眸色逐而幽深,低声自言着话:“现在已经能够这样放心信任我了吗……”

从前与她的每一次亲近接触,她都是紧张不安的,或是抗拒的、挣扎的。如今沈晏如能够在他的后背自然地睡去,能够这般放心地把她自己交给他,谢让不知,他在她的心里,是否算得上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依着她对谢珣的忠心……

尚有寒意的夜风徐徐,拂散眸中星点。

谢让很快打消了自己的妄想。

他心想,他确实是在妄想。谢让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最知晓她决心的,那定是他。经由这段时日的相处以来,他看得再清楚不过,她所做的桩桩件件,全都是为了谢珣。

谢让甚至看得出,若不是为了谢珣,沈晏如早已弃了生。

明明她的身躯柔弱,她的双手无力,她却烈性如那只撞笼而死的鸟。

她敢举剑杀人,亦敢以利刃抹过自己的脖颈。

而她的一切皆为谢珣,从不会为他谢让。

更不会与他牵扯上别的心思。

夜色无声。

青石路上,唯有墨黑皮靴稳稳踏过的动静。

白商早已在谢让行经之前,调离了沿路的仆从。就连谢让也不知,白商是从何时有的习惯,只要他和沈晏如独处,白商都会想尽办法赶走周围的人,生怕被他人瞧见了一点。

对此,谢让未曾戳破,倒也由着白商这般。

至星罗棋布,晓风院内静得唯有沙沙风响,谢让背着安睡的沈晏如入了屋,却是弯腰放下她到榻上时,她细嫩的手便顺着他的胳膊抱住了他,这样的动作极为自然,像是从前就做过许多次,这才心安理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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