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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帕是由冰水浸过的,贴着她被烫伤的部分倒是没有那麽疼,反是消掉了磨人的烧灼感,格外舒适。身体的疼痛就此得到缓解,让她一时忘了推却夫兄的好意。

不知是屋内的炭火烧得比较旺,还是那冰凉的湿帕逐渐融化了温度,沈晏如莫名觉得这冬日有些闷热。

身上的烧灼与来回敷着的冰帕交加,还有与夫兄相接处,他的掌心发热得厉害,沈晏如觉着像是身处在夏时潮湿的雨天,黏糊糊的水汽扑面,既稠又热,叫她难耐起来。

她觉察到自己的手腕与他的掌心,蒙上了薄薄一层汗。

沈晏如想,应是她浑身太热了,又觉得有些发闷,始才出了汗。

谢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屈的手指,他为她擦拭的动作极其缓慢,明明已是没了一丝香灰的痕迹,他仍旧用着那沾满冰水的帕子,小心为她冰敷着。

好似他出自本能地,想要无限延长这等时刻。

他握着她的手腕拉至自己眼前,那柔滑的手臂从衣袍伸出,半个手臂赤丨裸而无遮掩地暴露在他视野。

若说此前她衣衫残破时,他无意窥得一二,但那时他注意力尽在她浑身的伤痕上,他心头唯有疼惜;如今他为她擦拭上药,那臂处白得发光,在他眼前轻轻晃着,委实不能让他集中注意力。

其实只要他拉着她,再往自己这里稍一用力……

他就能把她拥入怀里,他就能顺着她的手臂,搂过她的肩膀,又或是沿着她后背那道疤痕往下,紧紧攥住她的腰,彻彻底底地将她与自己严丝合缝,再无间隙——

第07章 上药

谢让觉得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像是冬日摧折万物的凛风,将他平日里维系的冷静扫蕩得一干二净。

没了林木的披植、草野的遮掩,只剩下裸露的表皮,由着那声音奔于旷野,肆意叫嚣着,声势浩浩。

他想要把眼前的人搂在怀里,不顾一切地抱住。

那声音在说——

这一切,本该是他能得到的。

如果,如果他没被沈晏如遗忘,没被沈晏如错认成他人……

她想着念着的人,是他。

现在能够任由心底叫嚣的念想破开禁锢、能够堂而皇之地把她揽入怀的,也是他。

而不是得来她的退避,她的抗拒。

他的掌心析出热汗,覆过她的皮肤,她腕上几寸已沾染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兀自觉得还不够。

不够,这样远远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却是在风声如雷,叫嚣着紧步敲打,欲击溃他的理智时,他听得她细若蚊蚋的嗓音轻唤了他一声。

“兄长……这里已经敷好了。”

谢让始才猛地回过神,他擡眼看着手里捏紧的湿帕之处,因自己的出神停留在她指边未动,敷得过于久,那小巧圆润的指尖已被冻得通红。

想来她是冷得受不住了,才出声提醒着他。

他挪开湿帕,若无其事地背过身,攥着帕子浸入了冰水里。

借由那水中生寒的感官,谢让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抑制住自己想要大口喘息的沖动,犹如溺于水中、濒临死亡的人,被她倏忽拉回了岸。

那叫嚣声转瞬已被压了下去。

谢让少有的觉着烦躁。

他一向认为,自己虽然算不上良善之辈,但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他分得很清楚。

身为执掌审判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她已成了二弟的妻,她是他的弟妹。

那是不被允许的,是不可逾越的。

若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去强行掠得他心里的美好,他和他那些案子里恶贯满盈的施害者,有何区别?

沈晏如望着谢让的背影,莫名生出熟悉之感,好似自己不是第一次这样端看这道背影。

细思之下,她此前也从未仔细打量过自己的夫兄。按理说,她不应对夫兄的身形産生这样的感觉。

究竟是在哪里曾见过?

沈晏如想了半刻,也未得出结论。

或许因为谢让是谢珣的哥哥,二人身形相仿,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只是这般端详下,沈晏如也不觉得谢让与谢珣有多麽相像。

她的身量仅至谢珣的肩,而谢让比自己的夫君还要高出一些。若说谢珣是劲健的青松,谢让更像一座沉稳的山岳。

所以沈晏如打心底敬畏她这个夫兄,从不敢多靠近一分。

就好比现在,谢让已转过身面向了她,哪怕他方才给自己悉心擦拭,沈晏如感激他的照顾,亦觉得夫兄倒没有传闻里那麽冷情,但谢让神情似是更淡漠了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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