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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的烤串,味道实在太香、太正、太好吃了。
就连从不吃夜宵的贝云冰,也吃了好几串。
郑祁酒性大发,慷慨陈词,说这批学生们没给他丢脸,要再接再厉,熬过训练仓的考验。他甚至直接点名梁拙扬,说没想到梁拙扬,最开始一个D,居然能窜到A,实在出乎他意料。
郑祁说到这,一杯啤酒下肚,手掌大力击打梁拙扬后背:“梁拙扬,你他妈可更得努力。你知道你第一次在暗物质模拟室,最后只剩你一人没通过时,谁专门跑到监控室看过你吗?”
梁拙扬一门心思想早点找机会溜走,心不在焉嗯了声。郑祁把喝空的罐子往桌上一摔:“周斟少校!你他妈居然惊动了周斟少校!你肯定不知道,他让我直接把虚拟暗物质的剂量提升到了十倍。十倍什么概念?我当时真是出了身冷汗。没想到你小子竟然通过了!我问你,你当时什么感觉,怎么通过的?”
这个问题,其实从那天起,一直困扰着郑祁。要清除十倍暗物质,至少得A级——但当时的梁拙扬,ZERO为什么给他D?
伴随郑祁这番话语,原本热闹交谈的饭桌,霎时安静下来。
所有学生停止吃东西,齐刷刷看向梁拙扬。
——什么意思?
——周斟特意去看梁拙扬训练?
——梁拙扬通过时,暗物质剂量调高了十倍?
梁拙扬慢慢转头,盯着郑祁:“郑老师你喝醉了。”
“没喝醉!我千杯不醉!”
郑祁嘿嘿一笑,简直要唱起歌来,摇摇晃晃起身,走出小馆,思念之情奔涌,开始给自己的老同学一个个打电话。
“……拙扬,”张航勉强笑笑,“刚才郑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梁拙扬不喜欢这种被古怪打量、探究的感觉。他手撑住下巴,转头看一眼正打电话骚扰老同学的郑祁,转头对张航说:“喝醉酒的人说话你也信?”
“可是……”
“不好意思,”梁拙扬打断,“突然尿急,出去下。”
等梁拙扬也出去了,钱熠熠的嘴巴撅起来,语气幽怨说:“周斟亲自去看过梁拙扬训练?”
“郑老师喝醉了乱说吧。”另一个女生开口。
“对啊,周斟少校给我们上课,也没看出来很关注梁拙扬。”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那天,梁拙扬非要脱掉钱熠熠印了周斟图案的衣服……他肯定崇拜周斟吧。”
“他崇拜周斟正常,我们在座的,谁不崇拜一个S+级别哨兵啊。但你说周斟特意跑去学校,就为了看他。太扯了,凭什么。”
“……会不会,”张航轻声插话,“周斟之所以来学校上课,就是为了培养梁拙杨呢?”
此话一出,饭桌再次陷入异样的沉默。张航觉得有趣,笑了笑,故意问:“你们说,梁拙扬到底什么来头?”
气氛进一步冷场,烤串散发诱人香气,一时却无人再吃。
贝云冰安静坐在角落,没有参与谈话。他垂着眼睛,脑海里控制不住想起另一件事情。
有天周末,他从学校宿舍回家,想找几本书。从他书房的窗户,可以隔街看到梁拙扬卧室。那天,一个不属于梁拙扬的背影,静静出现在窗边。
很快窗帘就被拉上,无法再望见房中场景。但……短短那么几秒钟,窗边高挑、笔直的背影,让贝云冰本能想到了周斟。
第51章
周斟正睡着,忽然感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哨兵敏锐的警惕并未启动,他仍然闭着眼。
那人动作很轻地收拢胳臂。
周斟“嗯”一声,转过身,回应对方的拥抱:“小拙……”
梁拙杨捧起周斟脑袋,亲了亲:“好想你。”
“才四周而已。”周斟笑笑。
“四周,可是二十八天,六七十二小时,四零三二零分钟……”
“这么一算,是很长哦。”隔着T恤,周斟抚摸到少年愈发扎实、有力的肌肉。夏季夜晚,微微的汗气裹挟青涩荷尔蒙,沁入周斟鼻尖。
周斟轻轻说:“睡吧。”
周斟的嗓音,像一阵从远处吹来的风,抚平了特训以来积累到顶点的疲倦。梁拙扬被困意淹没,把瘦削高挑的男人往怀里抱紧,打个哈欠,沉沉睡去。
次日——
餐桌上,手机铃声持续响起。很久,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才覆上去,把电话接通。
隔了一夜,彻底醒酒的郑祁破口就骂:“梁拙扬!你他妈又跑哪去了?一百二十个学生,就差你一个!”
“……郑老师,”周斟喉结一滚,压抑地吸口气,“梁拙扬在我这。”
手机那头一下子丢了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