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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云冰仍然不懂：“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笨。”梁拙扬忍不住吐槽。出乎意料，贝云冰竟没生气，也没反驳，静静等他说原因。
“——因为你的等级是A+，”梁拙扬说，“他们不会舍得淘汰一个A+的。”
“他们的真正目标，本来就不是训练体能出众的人，而是训练所有的A和A+。我算了一下，A级以上向导与哨兵加起来，差不多正好洛克维斯说的百分之三十。”
“至于剩下的B级呢，”梁拙扬扯了扯嘴角，“其实是被拉过来陪练的。”
梁拙扬的说法让贝云冰心头一惊，随即后背泛起凉意。他每天光顾着训练，完成任务就耗光他的精力，累得没办法再思考其他。如此明显的事，他之前竟毫无察觉。
房中陷入寂静。
如果不是为了安慰贝云冰，梁拙扬本来也不想聊这些。他放下手，闭眼打算睡觉，贝云冰忽然开口：“那么你也不会被淘汰。”
“大概吧，”梁拙扬说，“干嘛，希望我淘汰啊。”
贝云冰再次沉默。
过了几秒，他有些别扭地说：“我希望你留下。”
梁拙扬想起了之前在洗手间听到的对话。张航说贝云冰一直关注着他。梁拙扬心神动了动，又从床上坐起来，反问：“真的？”
贝云冰背过身去，没有回答。
梁拙扬笑笑：“你都这样说了，我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夜色下沉，群星静谧闪耀。
梁拙扬很快睡得死沉。
贝云冰转过脸，隔着中间空下来的床位，借着月光，注视熟睡的少年向导。
他把精神体释放出来。
是只皮毛洁白、眼睛碧蓝的波斯猫。贝云冰把猫拢在怀里，手指缓慢梳理猫咪柔软的毛发，覆上眼帘，也坠入沉睡。
第50章
ZERO内部报告——
参与人数573/淘汰455/生存118
本批次训练营未能产生S级哨兵/向导
（备注：梁拙扬，17岁，帝国一高特别班学生。其能量值仍未能成功检测，评级委员会以6:1票建议暂定为A。训练仓继续观察。）
来的时候，从帝国各省选拔的五百多名学生，坐满十几辆大巴。然而返程这天，三辆大巴就足够了。这三辆大巴车把选出的学生再次带往明川市。
经过四周残酷的训练，学生们毫无通过特训的愉悦，大都倒在座位上疲累不堪地睡觉。倒是教官之一的郑祁，兴奋得五官扭曲。帝国一高这批学生表现很好，贝云冰、钱熠熠、张航都通过了训练。就连他一直看不对眼的梁拙扬，竟也留了下来。
夜色降临，大巴车停入明川市内环高级公寓区。
“欢迎你们，年轻的哨兵向导。”一名漂亮的女性工作人员迎过来，向学生们热情介绍公寓设施，“从今天起，你们来到明川市，可凭借手环尽情享用公寓系统的全部服务，包括二十四小时餐厅、健身房、游泳池、娱乐空间、学习教室等待。”
“是……免费吗？”一个来自南部省的A级向导，摸着印有她名字的手环，怯生生问。
“当然，”工作人员笑笑，“你们是帝国最宝贵的资源。帝国税收最重要的支出之一，就是建设竭尽全力为你们提供服务的生活系统。”
本来没精打采，还没从洛特维斯的咆哮里缓过神经的学生们，听到工作人员的回答，神色纷纷明亮起来。
这些十七、八岁，即将成年的孩子，在这一晚上，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身为高等级哨兵与向导，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钥匙。
他们拥有了跨越阶层的钥匙。
公寓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学生们来了精神，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商量明天短暂一天假，要去哪里玩。
不等学生们散开，梁拙扬迫不及就往外走。
郑祁一把拉住他：“干嘛去？”
“回家。”
“回什么家？”郑祁沉声，“跟我走。”
“我有事……”
“你小子能有什么事。”郑祁情绪很好，梁拙扬顶他的话，也没出言训斥。他抓着梁拙扬肩膀往街上拽，“你们表现不错，没给我郑祁丢脸。走，今晚我请客！”
郑祁请客的地方，实在不太高级：是家巷自里烧烤撸串的小馆。几名学生落座，就把狭小的空间挤满。
钱熠熠拿湿巾纸擦拭桌面，嫌弃道：“早知道是这种馆子，还不如让我爸爸请你们。我家餐厅可是帝国餐厅排行榜前十。”
其他人也有些腹诽，觉得郑祁太抠门，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等到老板把烤串一盘盘端上来，一群人舌尖尝了滋味，纷纷不作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