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久没有遇见其他鬼了,连浓雾中的隐绰鬼影也越来越淡,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走了很久后,秋时停了下来,他不会记错,这株枯树他在荒原中已经看到三次了,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这枯树造型奇特,枯枝稀疏,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树身上有三个相对应的空洞,形成一个三角。
明明朝着前走实际是在绕圈……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鬼遇到鬼打墙,虽然他只算半个,秋时也觉得好笑,人遇到鬼打墙,往往是因为黑夜中辨不清路,迷失方向,以为是在向前走,实则是在一个地方转圈。但他是魂魄态,又是迈入金丹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会被黑暗与浓雾迷惑视野。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其他东西在这里布了迷阵,将他困住。
想到这,秋时也不白费力气了,没有光与声音的指引,极难找到正确的路,于是他直接拉着阿闵原地坐下了。
然后抽出一缕灵气朝上探去,他要看看困住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灵气上升十米高后,突然一闪,随后平白消失。
果然……他被困在迷阵中了,秋时若有所思。只是不知是有鬼故意设阵于此随意困人,还是刻意困他与阿闵。
突然,手臂被轻轻扯了一下。
阿闵道:“不是……要出去……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回过神来,笑了笑,“嗯,是要出去,不过不用我们自己走了,一会自会有人来送我们一程。”说这话是应为三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有人会比他更急。
“嗯…”阿闵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乌黑的眼眸朝天空而望,灰蒙蒙一片,无月无星。
等到原本灰暗的天空彻底陷入黑暗,秋时知道那人就要来了。今晚是拼凑季小公子魂魄的唯一日子,中元节……鬼节。白郁材不可能放弃这一机会。
直到在冷硬的土地上快坐成一座雕塑,空气中出现细微变化,秋时睁开双眼,眸中划过暗光。危险的气流向面门袭来,他偏头,躲过凛冽的风,睁开明亮清朗的双眼。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尘土飞扬。
他安抚性的拍了拍阿闵手背,牵着人站起身。
周围黑雾四起,瑟瑟风声在耳边刮过,平地凭空出现十根泛着青白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下面用锁链高高吊着一个魂魄……除了最后一根,是空的。而这些柱子将他与司寇闵围在正中,像欲捕食柔弱美味羊群的狼群。
他在柱子上看到了身材臃肿的男人、容蕊、一身白衣的白郁材,都了无声息,面白如纸的挂在柱上。
一缕魂魄穿着俊逸白衣,带着顶丝质幕,背手篱站在柱下。
风吹间,衣诀翻飞。
他缓缓转过身,赫然是另一个白郁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来吧。”他朝着司寇闵伸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疏柔和,仿佛不是让人上这送命的柱子,而是去乘舟划水一般。
阿闵动了动腿,手被秋时更紧握在手中。
“别去!”秋时道。
司寇闵乖乖点头,“好。”
远远的,秋时柔和但坚定的声音被灵气稳稳传进柱下的白郁材耳中,“白郁材,何必?他不会期望你这么做的。”
“我找不到他了……”白郁材低着头喃喃一句,风很大,一句话被吹的破碎。
沉默半晌,他突然抬头,烈风吹过,将他的幕篱纱幔一角吹了上去。
在捕捉到白郁材因此而隐现的面庞时,秋时瞳孔猛地放大,面露惊色。
那该是一张怎样的脸……一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咒迹,像烫伤、又蚯蚓、蜈蚣一样,爬满了半张,而另外半张脸很干净明丽,像是天使和恶魔,只一眼,这张脸就又被落下的幕篱挡住了。
“上来。”没有得到反应,白郁材似乎不太高兴,声音都低沉下去,对着司寇闵道:“别让我说第三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不放人走,只剩命魂的司寇闵又很听秋时话,自然无人搭理他。
“啧”白郁材看出来了,所以开始不耐烦起来。
秋时看出来了,这白郁材有着白郁材的样貌、同时举止行为也与他之前所见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也许--视线上移,那里绑着一模一样却了无生气的人,一个缺了魂魄的人,还是完整的人……还是他最初遇见的那个人吗?
忽的,远处传来浅铃被风吹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这声响给深黑的鬼域套上一层朦胧的白膜,像母亲哄睡的呓语,又像陷入深眠的沉沦。
周围一切如潮水退散而去,剩下的只有叮叮作响的铃与轻软悠和的风吹拂在脸颊上。
秋时微眯起眼睛,神色变得迷茫起来,过了会,他嘴角浅笑,眼神直直望着一个固定的点,复又专注的朝上而望,似乎那里有什么极具魅力的事物诱惑着他,而那里只有望不到边的乌黑。
而秋时也确实看不见哪里有什么,这是一中自骨血中生出的绵密细腻之感,很舒服,像躺在羊水中的婴儿,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家。
就在他愈发沉沦于这种感受时,颈边一凉,一道劲风刮过,冰凉之感后有黏腻温热的液体涌出,再然后是尖锐的刺痛。
秋时猛回神,伸手捂住脖子,朝前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郁材一只手中悬浮着一个黑色铜铃,正在发出平稳舒缓的悦耳乐声,另一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块散发寒光的飞镖,有一角上带着丝殷红,脚下还放着一个小型沙漏,里面的流沙正以缓慢均匀的速度下落,流失了将近一半。
黏湿温热的液体从脖颈上那道细且长的伤口上溢出,此时变得热辣疼痛,他收回手,好在手心只有少量的血。
但……他身边空了。
阿闵的命魂站在最后那根柱子下面,背对着他,微仰起头部看着上方。
白郁材手指轻动,飞镖瞬间隐入宽大衣袖间,眉目间闪过一抹困惑之色,已经走到这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他想杀了秋时的魂魄。所以方才飞镖是直朝着那人的大动脉而去的,力度与准度足以削掉那人半个脖子,但最后关头,飞镖却无故偏离角度,只划了一道微不足道的伤口。
但他无暇顾及了,沙漏流沙不断流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能加速催动黑色铜铃发出阵阵**之音,催动着柱下之人举起双手,锁链下探,将这魂魄锁住吊了起来。
“阿闵。”秋时不再被**音影响,他唤了一声,如他所想,并无回应。
视线划过沙漏……今天是三天之期的最后一晚。而白郁材就是一个普通人,秋时第一次见面就探测过了,而他如今所有的这些无论是将他困于此的封印、还是催动那黑色铜铃所用灵力都不合理,他想起白郁材脸上诡异的咒印,突然觉得白郁材太白了,不是因为衣服,而是身上散发着一种白光。
就像飞蛾扑火时突然明亮起一瞬的光。
思绪间,阿闵已被玄铁锁链牢牢锁在了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嗡鸣轰响伴随着地面塌陷,巨大的圆形台从地面延伸,在他旁边,亦是十根柱子的正中央。
此刻那上面凝着一淡淡人型,抱膝埋首坐在地上,是位扎着高马尾的少年虚影。
白郁材定定注视着虚影,目光流转间,似怀念、有哀伤。半响,
一挥衣袖,足两个手掌长的狼毫毛笔出现在他手中,同时前面出现了一副立体虚影,虚影中,有十根小柱子,每根柱子上绑着一个魂魄,正中央站在皮肤极白、模样清俊的魂魄--是秋时,旁是一座圆台。这是现在真实场景的缩影。
白郁材执笔点在柱子下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身上,连出一道直圆台的墨迹。
与此同时,真实场景中,中年男人身上也同样有一道白光连接在了圆台虚影少年身上,很快,柱子上中年男人的魂魄暗淡下去,圆台中的少年身影却清晰了些。
随即是第二条线、第三条线……每当白郁材用狼毫笔在缩小显示的虚影上连出一条线,真实场景中就出现同样的线,柱子上的魂魄像被按灭开关的卧房,一下下变得灰暗,而圆台上的少年愈发真实起来。
这是最后拼凑季小公子魂魄的邪阵。
眼看连到了第六条线,秋时不再原地观察,单脚在地上蹬了一下,轻盈起飞,手中凝聚出一团灵气,飞身朝着白郁材袭去。
感受到杀气,白郁材却面色不变,有条不紊的继续划着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顿觉不对,想收回手时却已来不及。
就在碰到白郁材的一瞬,金光乍现。
“噔”一声嗡鸣。
秋时手臂一麻,灵气消散,他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倒在坚硬如铁的地面上,喉中腥甜,铁锈味自口中弥漫,一抹红从嘴角溢出。
方才攻击白郁材,他用了全力一击,但那灵气所产生的力道,却尽数被反弹至他身上。
秋时仰躺在地上,脑中嗡嗡作响,目光涣散地看着从柱上延伸而下连至圆台的线,向一座笼子,锁住飞鸟的笼子。
沙漏中,流沙只剩小半,成阵的时间就快到了,而此时魂魄也传输到第八个人了。
秋时浑身上下无一处经脉不是痛的,虽有金丹修为,却从未磨练过实战经验,遇到危机时刻,反倒无措起现在的处境来。
直到熟悉的机械音响起,唤醒了他。
【宿主,别颓废了,快打起精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闭上眼睛,有些虚弱的勾了勾唇,在睁开时,又是浓烈的战意。单手撑地,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稳住身影,他又如一道风,出手击向缩小虚影,灵力没过虚影砸进地里。暗土地上出现了一道深壑裂痕,虚影却一丝变化也无。
他调整吐息,又是一击,犹如蛟龙,这次的目标是狼毫毛笔,击中的刹那,狼毫笔尖一偏,原要连上的最后一笔落入圆台旁地面,未连成功的墨线闪了闪,随后消失不见。
此法有用。
他集中精神力,接下来的每一击都落在狼毫笔上,虽不能阻止白郁材彻底停下,但能扰白郁材分神,始终无法落实最后一笔。
这足够了,只要拖至沙漏完全落完,他就会取得胜利。
眼看流沙流尽,最后一笔始终连不起来,白郁材忧急起来,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动。终于,在秋时再度袭来时,他身体一偏,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他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
又是一声沉重兵器相撞的嗡鸣声。
秋时被撞飞十米之远,落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被砸的地面下沉几分。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又翻起而起。
刚站稳,只听耳边一道诡异劲风挟裹着沙石,如利剑如刀刃,穿体而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胸口一凉,像破了个大洞,透着簌簌寒风。
秋时低头。
白衣被血迹洇湿,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身体热度消散,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漫0上心头,仿佛生命力也随着血一同流失了。
秋时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破了个大洞的身体像通风口,漏着冷风。
终究还是失败了,想着以后的阿闵会变傻,而命魂……
“你……没事……吧?”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是啊,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
秋时闭上眼睛,跌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趁着无人干扰,白郁材迅速持狼毫笔连成最后一道墨线。
阵成。
白光乍现,圆台上的少年仍是蜷缩双腿的模样,虚影近似有了实体,能看到修长的双手细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到后来,甚至能看清少年面颊上柔软细小的绒毛。
“呵呵……”白郁材笑了起来,不是狂笑,而是内敛优雅的。他信步走到圆盘旁,坐下那抹虚影边上,轻轻将头靠了过去,做出依偎的姿态来。
从前也是这样的,那时他还很小,只有现在一半高,他没有母亲,这是自他懂事起他就明白的事。
父亲不喜他,偶尔能见到的季宰相与夫人对他很好,他很感激,但父亲不让他与宰相一家有过多来往--除了他们的小儿子。于是他将这种感激之情转移到了他们孩子的身上。
季小公子自幼体弱,所以虽是世家公子,却没什么好友,一来二去,他们顺其自然的成为了彼此的唯一玩伴。
再后来,父亲去世前告知了他一个惊天秘密……他并非父亲亲生,而是季宰相与长公主的孩子……
那一天,他好像也跟着父亲一起离世了。直到他听说季小公子时日无多,才醒悟过来,也许是醒悟的太迟了,总之他没有得到想要的那个人。
在那人去世那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知怎的就走到一处断崖边上,又不知怎的就掉了下去,他腿受了伤无法行走,本以为会那样死去,但后来他又活了下来。
他被一株开了灵识的真菌救了,又被指引着在涯底的山洞内捡到了一本叫做《勾魂术》的书,还有散落在旁的众多法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获与付出往往是成正比的,他平白得了这天道的眷顾,却不用花费什么努力,自然是不可能的。真菌是一修仙大能的灵宠,它在这里等了很久,因为主**身灭了……最终等来了白郁材。
这一切的报酬就是白郁材这一世的肉身。
突然,白郁材倚靠的动作微微僵硬,他不可置信的别过脸去,看到身边的人瞬间焦黑枯萎了下去,一道又一道白光狭着魂与魄飞向四处,最终……虚影缩成一个小人偶,那是凝聚灵魂的引子。
极冷淡声音顺着凉风传了过来,像冬天刺骨的寒风,“非常抱歉,恐怕你不能如愿了。”
这声音、秋时惊讶的瞪大眼睛,他扭头看去。
黑色挺拔的身影如松扎根在荒原上,唯有衣诀被风吹的飘摇--是司寇闵,他眼神冰冷,看向秋时时,眸色顿时下沉。他上前半跪在秋时身边,而他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位司寇闵,怯生生地探头探脑着,随即小跑着蹲在秋时另一边。
现在有两个司寇闵了,一个冷漠聪慧,另一个单纯好骗。他们一左一右陪在秋时身旁。
天还是黑的,风轻软拂面。
沙漏流沙此时已完全堆积在了同一边,预示着一切真正彻底结束。
白郁材双手抵头,静默地坐在圆台上,他没有奔溃、亦没有歇斯底里。许是带着幕篱的缘故,看不清神色,而他旁边,放着一个暗淡的巴掌大的小人偶。
片刻后,他伸手取下幕篱,随意扔在一旁。容貌与之前秋时所看的别无二致,半张脸布满可怕的咒印,另半张却清俊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想起曾经在人才书院看到的科举榜,探花榜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爱慕之词。
周围一切都在散去,白郁材也一样,这本就只是幻境。最后……那里只剩下宁静而又空旷的荒原,与一些散落着的法宝与一颗发光的圆形珠子。
秋时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两个一模一样徒弟,心境有些微妙,明明头上的好感度是一样的,两边都是50。
他灵光一现,正欲向016说些什么。016就先开口了。
【只有50,不可相加】
秋时:哦。
为了方便区分,秋时决定叫冷漠司寇闵阿闵,结巴司寇闵为小闵。
小闵扶起他,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他想去碰伤口又怕碰痛他似的,搓着手无措的站着,眼中泛起莹莹泪光,道:“对不起……都怪我……”
阿闵面无表情的瞥了小闵一眼,“废话。”
小闵眼中水雾凝聚。
秋时看的心中好笑,面色苍白的扯起嘴角,这算什么事啊,自己把自己欺负哭了吗,他之前怎么没看出这个徒弟心思如此矛盾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摸了摸小闵脑袋,安慰道:“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不哭了啊。”
阿闵喉中发出一声气音,秋时猜测又是在嘲讽小闵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冷冰冰道:“这是林师叔让我带来的,这药能治魂魄上的伤。”
魂魄受伤现于形,身体受伤则不会对魂魄造成损伤,所以林域他们也能知晓秋时在鬼界的大致情况。
“谢谢。”秋时接过玉瓶想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如何进来的,不是昏迷过去了吗?”
阿闵道:“我那时睡着了,感觉有人进来取走了我身上一样物品,我想阻止,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直到方才才醒过来,知道了师尊,于是林师叔让我也一同进来了。”
他顿了顿,抿着唇,脸颊上突然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谢谢师尊……”
秋时心中暗笑,还未说话,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拖住他的头,粗糙的指腹擦过耳后,痒痒的。
是小闵将秋时脑袋扶到了自己腿上,道:“这样靠着……舒服些……”
“咳……谢谢。”
“我来帮师尊……上药吧。”小闵没有关于秋时的记忆,但听到阿闵叫那人师尊,又隐约有了印象,便自告奋勇着想做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这我自己来就行。”秋时连忙回绝。
“但师尊这样,还可以自己来吗?”
“没事。”
那风确实在他前胸与后背上造成了对穿伤,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什么,总之并未伤到要害。
秋时坐起身,背对着两人,将伤处的衣袍扯开些。一道锋利的伤口从左侧肋骨垂直往下,足有二十公分。他拔掉瓶塞,忍着痛将白色药粉撒在了伤口处……的旁边。
伤口上药、尤其是这白色药粉看上去就像碾碎的盐粒,真直接撒在伤处他恐怕真就没法活着出鬼界了。
反正那两个人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动作,他装模作样的上了药,正欲包扎起来,手却被人从身后按住了。
阿闵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师尊从前也都是如此上药的吗?”
“……嗯。”完蛋。
“我来吧。”阿闵语气淡,却带了些不容反抗的意味,“你来帮我。”后半句话是对小闵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事,秋时不愿回想,总之他的脸色从红到白,再从白到青,又变成黑色。到后来,伤口甚至痛的都要麻木了。
再度回过神来时,入目是两张同样俊美的五官,秋时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后是一块供他倚靠的巨石,缩不了,所以他只能在石头上蠕动着,后果就是牵扯到伤口,痛的“嘶”一声。
“师尊!没事吧……”小闵担忧道。
阿闵也带了些忧虑,刚才这人突然昏了过去,也将他吓了一跳,“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现在好多了。”
这是实话,比起刚才,确实好多了。
好在药是上品灵药,药效很快,伤口处发出淡淡青光,混合一股浅淡草药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秋时捏了个净身诀,重新换了身衣裳,身上也算无大碍了。
除了腿还有些软,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也很苍白。
“我们去那里看看。”秋时指着前方散落一地物品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阿闵点头,走在前方。
小闵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起身,三人一同走到那里。
是一些宝物,狼毫毛笔、黑色铜铃、锋利到反光的飞镖、还有一个金色……
诶……珠子呢?秋时揉了揉眼睛,方才明明看到了。珠子是妖的内丹,白郁材无灵力却能重伤他,确实有可能会被妖感染生出内丹。
但那里只站着神色如常的两徒弟。
也许是看错了吧……他这么想着,将狼毫毛笔与黑色铜铃还有其他的物品拾起,一同放进了储物袋中。
同时,在他拿起黑色铜铃时,一道机械音传入脑海。
【恭喜宿主找到勾魂令,奖励金币:50,当前金币,590,请再接再厉】
勾魂令……原来这黑色铜铃就是勾魂令,也难怪具有迷惑魂魄的功效。
勾魂令也算是法宝中的顶级神器了,但对秋时用处不大,毕竟他不是鬼界之人,拿着也只能做收藏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他又将勾魂令取了出来,递给阿闵,“这个你拿去吧,感觉会更适合你。”
“适合我?”阿闵接过。
秋时道:“勾魂令通体漆黑,而你的眼睛、衣服甚至连头发都是全黑的,给你使用最适合不过了。”
阿闵:……
他转手将勾魂令给了小闵保管,小闵颇欣喜地放进袖中。
天空不再是深黑色,隐约泛起灰白,这是天将亮的象征。
昨晚是中元节,人们总会在这个节日烧纸钱祭拜先祖,于是今日的鬼界格外热闹,浓雾中鬼来鬼往,尖细的笑声不时传出。
“我昨天晚上去看我那不孝子,好嘛,见到我直跑,硬是被我逮住抽了一顿。”
“我儿媳上个月生了龙凤胎,两个娃可爱的很,还对我笑咧。”
“还是我家女娃娃有出息,被溟山派选中修仙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走吧,出去了。”秋时笑着道。
小闵乖乖牵住秋时的手,道:“好。”
阿闵盯着他们紧牵着的双手,看了两秒又看向远方。对他来说,长得一模一样的魂魄对着那人这么亲密……这感觉很奇怪,像糖葫芦那么甜,内里却是微酸的果肉。
突然,手中覆上一阵温热。
是秋时牵住了他,“这里雾很浓,小心别走丢了。”
“好。”
又跨过漫长的时间,三人来到了鬼域边界。那处仍是来时是黑白相间的宇宙黑洞模样。
秋时最后摸了摸小闵的脑袋,紧了紧阿闵的手,有些不舍起来,人界的阿闵哪会这么乖乖给他摸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有些困乏的睁开眼,屋内还飘散着尚未消散的青色灵气。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都未动过,身体并不是得到休憩后的舒适,反而是剧烈运动后的疲累感。
同时,他身边的司寇闵也睁开了眼睛,二人相对视一眼。
“还好吗?”秋时问。
“好……”阿闵嗓音有些干涩,他闭了闭眼,猛地掀开被子离开了房屋,背影有丝仓皇逃窜的意味在。
秋时抿了抿唇,也下了床梳洗一番,出了门。
夏季的天亮的格外早,又因为地处郊外,周围种满了绿植,空气极清新,蛙声蝉鸣此起彼伏,安宁又充满活力。
秋时看见不远处的亭中,林域正闭着眼睛入定,而前面的空地上,林戍与林乙在教花衡多练武运气。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象。
他走过去。
林戍林乙见到他,行李道:“秋师叔。”
秋时道:“在练功吧,继续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衡多刚与林戍对练一番,被虐的不清,还在呼哧呼哧喘着气,“师……师傅,您终于回来了!徒儿要被虐**。”
秋时道:“多练练是好事,你们继续。”
之前他在鬼界吃了缺少实战经验的亏,此时自然敦促徒弟多实战演练。
“花师弟,请指教。”林乙抱拳行礼。
“啊--”
不再管花衡多的哀叫声,秋时走到亭中,姿态闲散的坐下。
林域早已闻声睁开眼睛,一注视着他的方向,淡淡道:“出来了?”
“嗯……谢谢你。”假如没有林域,恐怕他既救不到阿闵,自己也出不来。而外面……他虽出来时没看到,也能知晓这三天林域是一直帮他布着保护阵的。
林域没接受他的道谢,只问道:“伤口怎么样?”
秋时按了按胸口,已经不痛了,只是摸着有道鼓起的疤痕,应该是结痂了,于是他说,“差不多无碍了。”
“嗯,那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宰相他们呢?”秋时问。本以为知道了季家家族秘辛,被察觉后定会被赶出去。
林域道:“他们知道了白郁材就是亲生孩子,我将他去世的信息告诉了他们,他们就去找尸体了,但是没找到,据说是消失了,我想应该是不愿意见到他们吧……总之,他们现在整日闭门不出,更无暇管我们。”
“原来如此。”
难得林域一次说这么多话。秋时有些感慨,假如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白郁材也是希望能与父母相认的吧。但他只是局外人,也只能是感慨。
“既然你们醒了,就回溟山吧,下来这一趟实在有些久了。”林域道。
秋时道:“好。”
据说一峰出任务,完成时间从不会超过三日,这次倒是拖着他们八谷这么个拖油瓶,被迫打破最长任务时间记录。
直到离开宰相府,秋时都未见到宰相与长公主,倒是碰到一位宫中信使,用马车装了好几堆文书送来给宰相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