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魏宇澈紧了紧手,有我。
梁舒真的非常不习惯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自己乱得要死无法忽略的心跳,让她有一种事情即将脱离掌控的不安。
她无奈:我快被你勒死了。
酒蒙子魏宇澈这次退步了,小小地往上抬了抬胳膊,梁舒总算得以往外拱出了一点空间。
这是什么?他碰到她口袋,里面硬硬的一块。
梁舒将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雕刻成猫咪形状的竹片。
是小梨花吗?魏宇澈凑近了看。
嗯。梁舒说,用你买回来的那根竹子做的。
天晓得他什么眼光,两百块钱的料子就出来这么一小片能用的,想做个别的送他都不成。
魏宇澈将钥匙扣举起来,对着天花板灯光仔细瞧着。
他侧脸线条很漂亮,骨骼饱满鼻子高挺,褐色的眸子被照得愈发剔透,脸颊上的红跟耳朵晕在一处,像朵盛开的海棠。
就在梁舒尝试着溜下床的时候,魏宇澈又贴了上来。
谢谢。他握紧了钥匙扣,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呼吸炽烈,我真的特别喜欢。
梁舒心跳得更快了些,一点点往外挪着,嘴上安抚道:你喜欢就好。
可魏宇澈就跟自带雷达的看守似的,但凡梁舒距离他超过一臂就一定会被拎回来。
几次下来,梁舒放弃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耳朵绯红,恶狠狠道:魏宇澈,你明天早上醒来要是跟我逼逼赖赖的,你绝对会吃我一记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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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澈没有逼逼赖赖,他睁眼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手机没电,窗外飘来饭菜香味提醒着时间不早。
床边放了杯水,他端着一饮而尽,干得快冒烟的嗓子总算缓和了些。
脑子糊成一团跟浆糊似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出这是哪里。
黄漆的木头窗框已经开裂,叫铁丝角撑着,在风里来来回回嘎吱地响。角落里落地的玻璃门竹子书架,正中央还摆着梁舒小时候的照片。
被子一半都踢到了床下,衬衫上下扣子都开着,就中间掩耳盗铃般系着一颗,上面还有些划痕,似乎是指甲。
昨天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从他漫无目的在大街小巷游荡,到最后车子没油扔路边,接着步行到了探海。
再之后就是被送回来,在梁舒面前发了疯。
魏宇澈表情严峻,昨晚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大脑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懊恼的情绪,正在将每句话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麻了。
为什么喝酒断片这种超能力不能光顾他呢?
他小心翼翼地下楼,保不准程汀还在楼下呢,这要是让小孩儿看见了,指不定会脑补出什么来。
他是不在乎,但梁舒可就说不准了。昨晚才惹了她,今天还是谨慎些好,不然暗判自己死刑,他都没地方哭去。
魏宇澈踮着脚尖下楼,短短两截楼梯,硬是走出了过红外线警报阵的架势。
院子里没人,他稍稍松了口气。
狗贼。
送了他结结实实的一脚,力度不大,但魏宇澈本能地膝盖一弯,差点又给她跪下。
梁舒,你做什么!
梁舒捧着杯水,理所当然道:有人喝酒发疯,我这是替天行道。
我昨晚发疯了?魏宇澈蹙眉做出为难的样子,啊,我怎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是我吗?
梁舒一眼就知道他在瞎扯,拔高音量:不是你还能有谁啊?
嘘,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行?
这要是被俩小孩儿看见自己挨训,他成年人的形象还能保住吗?
这会儿知道偷偷摸摸了?梁舒冷笑,谁昨晚坐在门口嚎的?
魏宇澈皱眉反驳:你别乱说,我昨晚说话明明很小声。
呵。梁舒冷哼一声,轻易戳穿,这不是记得吗?
大意了。
魏宇澈摸了摸鼻子,还在挣扎,说:其实也不是非常清楚。
梁舒伸出两根手指强调:两次。
什么两次?他没反应过来。
约法第二章 ,三次机会,你错过俩了。
怎么是俩呢?
昨天下午擅离职守,今天上午有故旷工,正好两次。
你算得也太细了吧,这俩明明是一件事情啊?
细?我还没往细了数呢。昨天下午擅离职守,今天上午缺席早饭、刮青、晒材
魏宇澈伸手,表情严肃:打住,两次。
梁舒微笑,将他的手拽下去:谢谢魏总理解,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希望您好好珍惜。
她没有要跟魏宇澈算账酒醉的事情,毕竟自己一头扎进人家怀里也是事实,真算起来谁都说不出清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但是有理不占王八蛋,她很快就占据制高点问:说吧,昨天发什么疯跑出去买醉。
我没有买醉,我是出去找你的。
找去酒吧了?
魏宇澈还想编个故事,但被梁舒一看就又老老实实交代了行程。
那你车呢?
我走的时候打电话让 4s 店的人去取了。
走的时候?梁舒抓住关键词,你连等人来的耐心都没有?你不怕丢吗?
魏宇澈摇头:不会的。我临走关篷子了,而且它也不值几个钱。
梁舒微笑,原来这就是富二代的世界吗?小百万的车竟然是不值几个钱。
那他跟自己这儿磨蹭几万块钱订金干嘛。
魏宇澈想想,加了句:谁叫你天天跟做贼一样问你也不说去干嘛。
梁舒表情淡淡:你这意思,你喝醉了怪我?
魏宇澈很想点头,但同时理智告诉自己,这要是点了,头可能就真的不保了。
他老老实实认错:没有,怪我自己。不知轻重,不分黑白,不伦不类
梁舒舒坦了,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他,催促说:快点喝完回去收拾,别叫汀汀看见了。
魏宇澈确实渴,一口气将水咕噜完才问:程汀呢?
去接溪溪放学了。
都这么晚了?
梁舒抱着手:所以我只算你两次,已经非常仁慈了吧。
魏宇澈说:那你们午饭怎么办?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一跳。因为这话问得也太像个管家了,还是兢兢业业为一家子大小姐服务的那种。
甲方能做成他这个怂样的,也是没谁了。
梁舒说:我给桥头饭店打了电话,叫了午饭,过会儿估计就送来了。你快回去收拾好,下午跟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