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骗了哦败家子
乌川好风景,几大奇观闻名遐迩,又因为历史悠久,孕育了独具特色的徽州文化,每年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来。
探海位置很好,西边有大学,往来学生多,隔壁就是古建筑群景点,到了六七点准时关门,剩下些意犹未尽的游客,自然要找地方消遣。客流量有保障,赚钱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现在晌午,还没到酒馆正式的营业时间,钟灵秀站在吧台边用电脑记着账,钟灵阳则在舞台正前方的桌子上换着桌布。
梁舒打了个响指,引得二人抬头。
一旁魏宇澈见缝插针地吐槽:轻浮。
跟你学的。梁舒对答如流。
你们俩过来坐,饭马上就来了。钟灵阳一副贤惠的模样。
钟灵秀合上电脑,看了一眼魏宇澈手里的头盔:看不出来,你还挺童真。
魏宇澈赶忙把佩奇丢在一边,小人陷害罢了。
他嘴里的小人已经拉上钟灵秀落了座,理所当然地望旁边一指,去吧两位。
魏宇澈不甘落后地坐到对面,也往旁边一指:去吧钟灵阳。
食物链底层的钟灵阳:
春笋、毛豆腐、火腿、石鸡。钟灵阳一一介绍着从隔壁餐馆端过来的地道徽菜,还有最最最主要的,臭鳜鱼。
徽菜重色重油重火工,臭鳜鱼的肉质细腻鲜嫩,味道堪称绝妙,但臭味却会劝退许多人。
梁舒在外漂泊多年,想这一口已经很久,回来后因为各种忙迟迟未吃上,今天总算是可以一饱口福。
美食抚慰人心,她也没了要时刻跟魏宇澈争锋相对的意思。面对他几次三番的小挑衅都是轻轻撇了一眼就揭了过去。
魏宇澈慢慢地也感觉自己这样有些跳梁小丑的嫌疑,后边儿也老实了下来。
探海的营业时间还没到,各路人马倒是陆续过来提前准备了,酒保、保安、服务员,前前后后能有十几个。
钟灵秀的创业理念相当明确酒精不错,但过度就会让人失去理智。而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使用一定的武力和威慑,帮客人找回理智。
所以探海方圆不出一公里就是街道派出所和医院,足以应付大部分的突发事件。
梁舒今天没什么事儿,于是留下来帮他们一起打打下手什么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营业中的灯牌就亮了起来。
现在乌川的工资大概是个什么水准的?梁舒打听道。
钟灵秀只当她是要为自己考量:看你做什么吧。但是乌川消费水平的也就在这儿,基本上五千就算高薪了。
梁舒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了估计。
你准备找什么工作?钟灵秀问道。
梁舒自觉情况复杂,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魏宇澈在里头打短打短:方言,即插话,语气有些欠:梁大小姐该不会适应不了小地方的人才市场,准备开溜了吧?
梁舒少见地没跟他计较,而是问他:您呢,最近何处高就啊?
魏宇澈都做好了迎接她嘴炮的准备,谁知道她不按常理出牌的。
他脑子迅速转动,很快说:高就谈不上。就是手上有点闲钱,四处做点理财投资什么的。
嗯?梁舒反问。
就是做投资,扶持别人的梦想。魏宇澈脑子飞快转动,瞬间找到最高大上词汇,简称投资人。
梁舒哦了声,点点头,一脸受教的样子,客气道:原来是败家子,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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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澈家里往上数,在乌川都算是大户人家。魏父魏母是最早一批搞房地产的,后来感觉市场过于饱和,毅然放弃在这里打下的江山去中心一带搞上了互联网。
这几年赶上风口,各类型公司遍地开花,家里资产翻了好几番,还成立基金会做起了慈善。
正儿八经来说,魏宇澈是富二代,而且还属于跟他们不是一个量级的那种,巨富的二代。
但他厮混惯了,不喜欢所谓圈子里那一套,更对家里生意无感,每天就是闲钱在手,随便花花,随便投投。
虽然赔得多赚得少,但耐不住他心态好,不管折进去多少都自我安慰破财免灾。
直到前段时间,被大学室友忽悠着汇款,最后被卷走小一百万。
魏父魏母忍无可忍,让他滚远点好好反思。
魏宇澈反抗无效,纠结着自己应该滚去巴厘岛还是马尔代夫,直到那天看见梁舒签字的单子,脑袋一抽选择回了乌川。
所以,梁舒这句瞎蒙的败家子,是真真实实地扎到了他的痛处。
你拉倒。魏宇澈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反驳说。
梁舒跟他缠斗多年,早就把他看得透透了,趁胜追击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还跟以前一样,拿着零花钱到处接济街溜子吧?
魏宇澈想骂回去,但是没有任何立场。毕竟他以前念书的时候真的挺街溜子的,经常装大款在外面请些狐朋狗友吃饭上网。
但那是青春期啊,哪个青春少年没中二过?
偏偏梁舒明明也没好到哪里去,还嘲笑他们再不疯狂就老了的论调。
费么丝方言 笨。魏宇澈憋了句乌川话出来。
过希怪方言:搅屎棍。梁舒也回他。
好了,暂停。钟灵秀硬着头皮出来主持公道,魏宇澈,你还没说你这次回来为什么突然回来呢?
杀得他们好一个措手不及。
魏宇澈耳根一热,有些心虚,不管是贬谪还是梁舒,显然都是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理由。
好在他虽然冲动,但也保留了理智,来的路上就找好了说辞。此时正色道:家里人遭骗了,我回来讨下公道。
这事儿属实,算不得扯谎。
钟灵秀相当震惊,谁这么想不开,骗到你头上了?
虽然知道她跟自己想说的不是一件事儿,但魏宇澈还是感觉心口中了一箭,纠正道:不是我,我有那么容易上当吗?
梁舒漫不经心:那谁知道呢。
魏宇澈忍着没回嘴,他知道一旦过度反应,梁舒那个鬼精的脑袋,一定能猜出些什么来。
于是他没接话,继续说:是我爷爷。
第8章 少点行侠的理想主义吧
魏庆弘年轻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自己就能挣,后来又跟着儿子儿媳出走打拼,偶尔会回来乌川,其他大部分时候都留在苏杭颐养天年。
去年魏庆弘回乌川跟旧友们重逢叙旧,还十分干脆地从其中一个那里订了副屏风,光订金就给到了八万。。
钟灵阳声音扭曲了:多少?
嫉妒使他质壁分离。
魏宇澈相当理解,毕竟自己当时也就这个反应。
钟灵秀则相对淡定地提出了设想:是不是什么贵重原材料啊?
不是,不是玉也不是翠的,就是普通竹子,竹刻。
钟灵秀摆摆手:那也正常,请的是什么名家吧?
竹刻就像是以前的文学也分流派,徽州竹刻就是其中之一,乌川作为整个徽州文化的发源地,更是竹刻匠人的主战场。
徽州四雕,砖、石、木、竹,均讲究一个以刀代笔,能在这行里闯荡出花的,本身就是有一定的画艺书法傍身的。
要是正儿八经请了大拿,这个价格也合理。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魏宇澈冷笑一声,老爷子这个朋友接单之后不久就生病了,病得还不轻,这屏风的活就搁置了。
那不正好,可以退钱了呀。钟灵阳说。
魏宇澈端着酒杯,姿态放松:要是退钱就好了,人家干不动了,但是呢他们家里后生自告奋勇地顶上了。我爷爷年纪大了,一门心思帮朋友,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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