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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人打交道,我却是不怕的,有我在呢,别担心。”魏炤低声道,话毕,也不等岑姣回答什麽,只是擡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岑姣则是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反应。
“人都回去了,你还傻站着做什麽呢?”桑寻含混着开口。
岑姣这才回过神来,她擡眸看向桑寻,见桑寻两颊鼓着,腮帮子轻轻动着,有几分无奈道,“如果师父在这儿,肯定要好好罚你——”
桑寻嘿嘿一笑,她将嘴巴里过着的食物咽了下去,“外人面前高深莫测些就行了,那些会求到我们头上来的人,都心虚地很,不敢细看我们的。”
岑姣看着桑寻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眨了眨眼,“那我也回房去了。”
桑寻大手一挥,“去吧,好好休息,明儿可有得忙了。”
似是为了应和桑寻的话,原先好好躺在桑寻身边的纸人竟是缓缓坐了起来。
岑姣离得远,本不该听到声音,可那声音却像是从她耳边传来的。
沙沙,沙沙。
那是纸张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而那个缓缓坐起来的纸人,用那张画出来的,显得有几分空蕩蕩的眼睛,将岑姣直勾勾地盯着。
下一刻,原先平平的,代表嘴巴的那条横线,猛地弯起。
纸人沖着岑姣笑了起来。
下一刻,桑寻的巴掌落在了纸人的脑袋上,“安分点。”
刚刚还诡异得仿佛从什麽恐怖电影里爬出来的纸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还有几分委屈地重新躺了下去。
“可惜了。”岑姣幽幽开口,“吓了个不怕它的,要是魏炤在,才有好戏看呢。”
……
岑姣和桑寻得分成两路。
一大早,岑姣就离开了酒店,魏炤虽然担心,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什麽非要跟上去的时候。
“人都走远了,收收你的眼珠子。”桑寻抱着怀里的木箱子,斜眼看向魏炤。
那木箱子颜色很深,上头还能清晰地看到木头的年轮。
看起来,桑寻抱那木箱子有些费劲儿。
魏炤擡手,示意桑寻将那个快有她人高的木箱子递给自己,“昨儿装桃木小人的时候,没觉得箱子有这般大。”
桑寻对着魏炤,可半点不客气,见魏炤擡手,半点没有迟疑地就将手里的木箱子递了过去。
等魏炤接住了,桑寻才开口道,“你说桃木小人啊?那个箱子不在这儿,这里头装的是纸人。”
见魏炤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桑寻嘿嘿笑了一声,她仰起头,“你可抱稳了啊,这纸人脾气可大了,你要是颠着她了,我可不知道它会怎麽报複你。”
魏炤笑了笑,只是那笑看着有些别扭,“我手稳得很,不会颠到它的。”
桑寻笑了笑,没接话,而是擡脚往外走,示意魏炤跟上来。
魏炤深吸了一口气,抱稳了怀里的木箱子,才擡脚跟了上去。
桑寻睨了眼魏炤,“回头场面乱起来,你自个儿保命,我不见得有心思护得住你。”
“不用担心我。”魏炤道,他的声音从木箱子后面传过来,显得有几分沉闷,“我自己能顾好自己,你先确保姣姣的安全。”
“姣姣……”桑寻笑了一声,“你叫得倒是顺口。”
魏炤咳了一声,有些局促,“我和她是朋友嘛,我看姣姣的朋友都这样喊。”
——局促归局促,可还是要喊姣姣的。
“魏炤。”桑寻突然连名带姓地喊她,“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姣姣啊?”
桑寻身后没了声音。
只是她也没有非要问出个答案,见魏炤不答,她耸了耸肩,便又继续往前走。
就在桑寻快要忘了自个儿问了什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魏炤的声音——有些轻,却又坚定,不带一丝迟疑。
“是啊。”
只是这一声是啊说完,开口的人又失了原先的底气一般。
“她……很讨人喜欢,不会有人不喜欢她的。”魏炤有些懊恼,开口找补却又不知该从何找补起。最后只剩一句没什麽底气的话,“你别告诉她啊。”
他不想在岑姣重要的人面前掩藏自己的心思,却又不想岑姣知道他的心思。
这一份喜欢,来得让魏炤都觉得莫名,要说相处,岑姣和他相处得并不算久,时间可以说得上是短。那样短的时间里,又能培养出什麽感情来呢。
可要说一见钟情,魏炤见到过的美人并不算少,怎麽偏偏就对岑姣见色起意了呢。
更何况,这种时候,着实不适合谈什麽风花雪月。
桑寻回头看向了魏炤,“行,我不告诉姣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