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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攸感到难以置信,“你在关心我吗?”

白楚攸又问一遍,“师兄是在关心我吗?”

没听到回答,白楚攸自顾自道:“谢谢,有点疼,但还好,不需要揉。”

挣脱束缚,轻车熟路往藤椅方向走,坐下了,又望着边际的黑夜发呆。

林焉脑子一团乱麻,逃去阁楼煎药,白樾跟着白楚攸过去,在藤椅后站立,视线追着白楚攸望去的方向,默默看了好久。

“阿楚平时也这样发呆吗?”白樾问着,捞起白楚攸被碰到的那只手,在伤处轻轻揉着,像小时候他被碰伤时一样。

白楚攸没有动,只是有些意外。

“不……”他缓缓开口,回答白樾道,“偶尔会练会儿琴。”是兄长教的,被林曜生嫌难听的曲,一直练,练了好多年,闭眼都能完整弹完。

但也是好久好久之前,迄今为止,已经更多时间没有碰过琴,也不做其他事情,除了无意识沉睡,清醒时都是发呆。

白樾心中苦涩,问:“阿楚还愿意弹给兄长听吗?”

白楚攸却道:“师兄赠予的琴,已经摔坏了。”本就是坏掉的琴,拼凑完好也没法发出以前的声音。

白樾忍住难受,说:“屋里还有其他琴。”

白楚攸头也不回,挣回自己的手,说:“那是林曜生赠的。”

“那阿楚愿意弹给林焉听吗?”白樾想着,如果可以,他就也能与林焉一起听一听。

可白楚攸接着道:“不愿意。他嫌我弹得难听。”

白樾有些忍不住,悄悄红了眼眶,还告诉自己没关系,总有机会的。

只要出去,总能哄好阿楚,阿楚其实很好哄,是很好带的小孩儿,不会一直生他气的。

“阿楚为什麽不想出去?”白樾觉得有必要问清楚白楚攸不想出去的原因。

白楚攸没有回答,白樾以为他又昏睡过去,来到躺椅前面,才发现白楚攸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红。

不是一直想下山去玩吗?从前他很容易生病,所以白樾不让他下山,但柯昭找掌门说起白楚攸的十八岁生辰要下山去过那日,白樾也在,掌门拒绝柯昭后跟白樾说务必守好山门,不得叫柯昭偷偷带人下山。

白樾点头说好。

但其实,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会放白楚攸下山的。

十八岁生辰,那可是白楚攸的生辰日,他被关太久了,又有柯昭与小八陪着,白樾是放心让他下山的。

只是那一日没有到来,白樾心思再没有第二个人知晓,白楚攸不曾知道,他的兄长比谁都希望他能自由,不被束缚。

而白楚攸,早已经住惯水云间,最后在林焉梦里时见到的最后场景也是水云间,他不知道他还能去哪儿,他便在这里住下来,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一个人度过漫长的一年又一年。

他的声音有些失落,他说:“我以为我留在这里,你们都会开心。”

白樾道:“怎麽会。”

白楚攸继续道:“我不在,师兄就不用受师父威胁,做你不喜欢的事。”

白樾视线朦胧着看他,问:“你都知道?”

想不知道也没办法。白楚攸说:“我听见你在哭,你手腕有伤。”

师父让他待在水云间不準出去,他已经习惯了,下意识觉得乖乖留在水云间,师父就不会生气,不会迁怒于兄长。

幼时从掌门殿传出的,不仅是他的哭声,兄长也会哭,他不懂掌门师父为什麽要把他兄长也捆起来,他经常看见兄长脖颈间的红痕怎麽都遮不住,后来他不哭了,再疼也不哭,疼到晕厥也不会喊一声兄长。

他觉得掌门师父在欺负他兄长,他试过反抗,可掌门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抱起举在半空,像个兇神恶煞的恶鬼,稍不如意就要把他往地上砸,最后又笑脸盈盈温柔地安慰:“阿楚别怕,师父跟你闹着玩呢。”说完把他抛向半空,又稳稳接住,当真是哄小孩儿那种。

掌门才不会杀他,杀了他,白樾会拼命。

他恐惧于一次次看见兄长身上洗不去的痕迹,他努力修炼,练到好多次险些走火入魔,他大抵从那时起就是不正常的,意识分裂,其中一个是人前逶迤山掌门的乖巧小徒弟,身体孱弱但一直想活下去,另一个,是用来记住所有痛苦与不甘,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去死的不近人情的白楚攸。

他天生情感淡漠,如此,更为冷漠,杀人不眨眼,哪怕是同门,和海妖。

“都过去了。”白樾说,“师父后悔了,他也很想你。”

白楚攸在心中冷笑。

师父后悔了啊……

那便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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