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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看见三师叔难得的对他笑了一下,笑容没有温度,“林焉,你是个好徒弟。”他拍拍林焉肩膀,“师父都发烧多少日了,你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幸亏有你及时来叫我,否则阿楚病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
“弟子知错。”林焉微微拧眉,的确是他疏忽大意了,只想着趁白楚攸偷懒悄悄进步,没想过他会生病。
在林焉认知里,白楚攸一个人在水云间也能把自己照顾好,根本没想过他会生病。
三师叔摇摇头,“罢了,你心里终究是没把他当作师父,信不得,日后还是得与师弟们轮流来看他,这两日柯昭不在山中,听闻阿楚允许你靠近,阿楚好歹是你师父,你多上点心吧。”
三师叔走了,留了好多药,林焉回屋,白楚攸还在睡着,睡得极不安稳,双颊绯红,眉头微微皱着,额间透出一层薄汗。
林焉取来湿毛巾给他轻轻擦拭,从额头擦到下颌,眼神被颈间突出的部位吸引。白楚攸的喉结比刚认识时突出了一点,但仍旧不是很显眼。林焉也是在这时才意识到,白楚攸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已经脱去初见时的稚嫩,长得越发好看。
林焉没忍住上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白楚攸的喉结,白楚攸忽然睁眼,看清是林焉后複又闭上,两眼湿漉漉的,迷迷糊糊不怎麽清醒的样子可怜到让人想欺负。
林焉指尖戳戳他的脸,就感觉白楚攸微动,歪了歪头偏向另一边继续睡。
林焉觉得他好可爱,趴在床边用手抚着他的头,给他顺顺头发。
白楚攸好像嘟囔了一句叫林焉滚,林焉没忍住又多顺了几下才离开。
到了夜晚林焉又来烦白楚攸,“白乐乐,杨戈二师叔叫我一起去后山捉鱼,我能去吗?”
白楚攸头疼欲裂,睡意朦胧道:“谁管你。”
“那我可去了。”林焉拍拍白楚攸的头,“到时候给你带鱼回来吃,你乖乖的,别乱跑啊!”
白楚攸没力气再说话,在心里回複说好。
林焉好晚才回来,屋里没点灯,他想看看白乐乐怎麽样了,摸黑进去,黑暗中寒光闪过,有什麽东西横在了脖子上。
冰冰的,离脖子近了还能感觉到刺痛,像冰锥,林焉一动,冰锥也跟着他动,刺得他脖子疼。
白楚攸屋里什麽时候多了这东西?林焉缓缓移着,慢慢摸到烛台处,点上蜡烛,一回头,看见白楚攸穿着单薄坐在床边,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烛光点亮的那一瞬间,好像看见白楚攸松了口气。
“怎麽还没睡?”林焉双手环抱在胸前,打趣道,“你害怕啊?”
白楚攸音色沉沉,没什麽表情道:“知道我害怕,你不早点回来。”
林焉纳了闷,之前也经常很晚回来,或者直接夜不归宿,白楚攸也没害怕过啊?
林焉问:“你害怕什麽?”
白楚攸没有说话,坐着一动不动。
林焉发觉不对劲,走进了一瞧,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双眸湿得厉害,林焉拿手去探他额头,手背还没贴上去,有什麽东西已经横在了脖子上。
冰冰的,有些刺痛,像冰天雪地里的冰锥。
林焉低头一看,白楚攸惯用的那个水剑,居然又凝结成了冰!
“不是吧白乐乐!你烧糊涂了?”林焉歪头靠近,让白楚攸看清他是谁,“我好心惦记你生病还没好,这麽晚还回来看你,你恩将仇报啊!”
“出去。”白楚攸沉声道。
林焉耐心说着:“你发烧了!”
白楚攸冷冷道:“出去!”
林焉觉得这样的白楚攸有些可怕,识相地立即转身出去。
出去后越想越不对劲,又折返回去,看见白楚攸坐在地上,头靠着床,看着毫无意识。
白楚攸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比白天更吓人,浑身烫到惊人,摸上去火一样烫。
怎麽会这样,林焉脑中闪过不安,白楚攸怎麽看着又像要死了一样?
林焉去拿三师叔留下的药,烧火热热给白楚攸喂下,谁知喝了药反而不管用一样,病情愈加严重。
“白乐乐!”林焉不住叫他,怎麽也唤不醒,“白乐乐醒醒!白乐乐!”
无论他怎麽呼唤,好像都没用。
林焉手忙脚乱给他打水降温,又马不停蹄重新煎药,这次喂药的时候无比艰难,怎麽也灌不进去,好像呼吸都在一点点变弱,林焉都急出了一身冷汗。
“白乐乐你坚强点,喝药就好了!”
林焉扶着他坐起,还要小心不碰着他的伤,谁知白楚攸刚坐起,头无力的耷拉着,根本没有一点意识!林焉只好自己坐上床去让白楚攸靠着,努力给他灌药,好不容易灌进去一点,刚灌进去药就顺着嘴角流下,白楚攸根本不会吞咽,双目紧闭着,毫无声息地躺在他怀里,胸口没有什麽起伏,看起来就像马上要死了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