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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牠右手砍下来,送给鸣海集团的张董事。”
刘姗动作相当迅速,浓重的血腥味扩散开来,一时之间包间里除了鬼哭狼嚎,就只有小声的啜泣声,几个男生在哭。
有个内向的女生大着胆子靠过来:“伍时缘,你怎麽样啊?”
“你是和她同专业方向的那个女生,对吗?”她怯生生点头,我刚想再说些什麽,伍时缘紧紧拉住了我手腕,什麽意思不言而喻,看在她的面上我可以放过这些人。
她认出了我,她说她爱我。
可为什麽人这麽善变?明明我已经在努力做正常人了,为什麽要离开我?为什麽打了我又要说爱我?
也许我更适合活在管子插满脑袋的世界里,那里的伍时缘会永远喜欢我。
你会改变主意吗
W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是我,我上头还有个王储姐姐,她身体好得不得了,我也无意争夺那个位子,只想好好做个生意人。
华国是很重要的市场,要做生意怎麽能不懂他们的语言跟文化呢?
我学东西一直很快,不仅是语言,还有华国的各类社交平台,华国文化很让我着迷,但最吸引我的其实是网文,我在平台上认识了一个人,她的文字尤其让我着迷。
顺藤摸瓜找到了她的社交账号,很显然是不公开的那种,所以我也没有关注,只是偶尔点进去看看,都是很生活化的记录。
“天气太热,想吃雪糕。”
“学校好讨厌,学校的人更讨厌,不想上学。”
“无趣的人类。”
“居然被小孩子耍了,demon。”
“又上当了,但她好好看。”
“这破钢琴什麽牌子的,看着就贵,可恶的资本家!”
“小说写不下去啊,脑袋跟浆糊一样。”
“有读者骂我,我忍。”
“行忌爱,行忌爱。”
“弹钢琴?还合奏?谁?我吗?”
“啊啊啊啊啊,她到底叫什麽名字?”
“她走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记录,直到她找到了那个人。
“变化好大,完全认不出来。”
“她肯定很喜欢我。”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要查到对方的真实身份对我来说很容易,但要不刻意接触她有点难,直到沃恩叔叔参加了一场国际会议,见到了我想结交的人。
我不知道沃恩叔叔怎麽知道的这件事,更不知道牠怎麽顺理成章地要来了联系方式,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刻意讨好并不让人反感,牠会得到牠想要的。
伍时缘和我预想的一样,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格,头疼生意的时候聊上几句还是很舒心的,我们维持着简单的网友关系,很融洽,直到她向我倾诉了一些困惑。
很早以前我就查过她的底细,毕竟我身边不允许出现任何来历不明的人,哪怕是网友。
她的身世简单又倒霉,父亲出轨男人不知所蹤,母亲受刺激疯了,在学校被集体霸淩,打了猥亵同学的男老师却反被告污蔑拘留,高考前一天出车祸左腿残疾,保研资格被取消,考研又再次与A大失之交臂,外婆外公母亲相继去世。
直到她再次遇到了那个禾家的小精神病,人生从此顺风顺水起来,有够可笑的。
欣赏伍时缘是一回事,但要帮她是另一回事,毕竟她对我来说没有价值,但有禾半柏就不一样了,在查清楚陈年旧事的始末后,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打开华国市场的绝佳机会。
可要怎麽利用,以及做到什麽程度,我还没有想好,在伍时缘向我吐露心中困惑后,计划才慢慢成形了,于是单刀直入向她透露了身份。
我看不上赵齐山的行径,但牠依然是个很好的助推手,伍时缘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向我求助,问我能不能让禾半柏受到法律制裁,我说不能,禾家不是纸老虎,几次都站对了队,她跑路茍一辈子才是正经。
到底有那麽一点真心在,所以我很直白地问她:“你不怕自己从一个精神病手里跑到另一个精神病手里吗?”
她说自己没得选,我就喜欢聪明人,刚好要去华国出差,顺便的事。
要带走她是很容易的,可不知道为什麽她非得半夜三更走,总不能还存了点心思吧,在看到好友一个跳楼一个横死街头的录像视频后,还能残存爱意?
不理解,但这样也好,看了眼那个小精神病,状态还可以,撒下的网恐怕还要几年才能收起来,好无趣,好在实验室那边的研究还差一点,都得等。
伍时缘用不着我操心,她能力很强,没精神病使绊子,她自己就能过得风生水起,对于这样的人,我不介意再施舍一点好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