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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野推给他,晚渔舀了两个小馄饨,又吃了两个小笼,就还回去,说吃饱了。
陆观野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他剩下的油条和烧饼吃掉,抬头,看到晚渔眼神亮晶晶地看他,不知在想什么,就问:“你不回去休息吗?”
看他吃饭,都感到很幸福,晚渔觉得自己简直恋爱脑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不肯走,胡乱地找借口,道:“我刚刚退烧,很虚弱的,回家被妹妹传染成病毒性感冒,再发烧,怎么办?”
陆观野挑了挑眉,看他比半夜时精神得多,能吃大半张烧饼和半根油条,不像是虚弱的样子,故意问他:“那怎么办?”
晚渔说不出来,只是定定看着他,仿佛又有了热度,脸颊淡淡的红。
明明私下发那样的照片勾人,现在却矜持害羞了起来。
陆观野起了玩弄的心思,恶劣道:“家里客房的床铺被子很久没晒了,没有办法睡觉。”
晚渔脸更红,好像有点后悔自己太越界,陆观野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又问他:“你睡觉老实吗?”
晚渔连忙保证,道:“我会睡得和尸体一样。”
陆观野笑了一下,给他拿了睡衣,让他去主卧洗澡,自己去客卧卫生间。
晚渔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国,又去医院,又因发烧退烧,出了一身汗,在浴室洗了好久,吹干头发进卧室的时候,陆观野已经拉上遮光窗帘,在床上睡熟了。
陆观野说没晒被子,就是真的没晒被子,有且只有一床被子,晚渔小心地爬上床铺的另一侧,钻进松软被子,嗅到两人身上同款洗护产品的香氛味道,心头热得不行,随着陆观野悠长平稳的呼吸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陆观野定了中午的闹钟,闹钟响了一声,他就抬手掐掉,皱着眉头躺了两分钟,睁开眼,发现自称会像尸体般老实的人一条腿压在他身上,手搭在他的腰上,侧脸压着枕头,呼吸落在他的颈窝,神态放松,眼球在眼皮下面不自觉地抖动,带着睫毛也不时地抖。
陆观野很宽容,也很慷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心情很好,动作很轻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侧躺,晚渔就很自觉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额头抵在他锁骨下面的胸肌上。
陆观野:……
陆观野看不到脸,无聊地把手绕到他背后,摸他的头发,绕着玩。
晚渔大学时期的戏剧课,期末表演是莎士比亚的经典《王子复仇记》,特别的是,所有同学都演反串,哈姆雷特、克劳狄斯、老国王由女生演,乔特鲁德、奥菲莉亚却由男生演,晚渔拿到的角色正是奥菲莉亚。
那年陆观野高三,获得了大学的提前录取资格,就向学校请假,与父母一起到欧洲度假。
当时是圣诞季,他不记得自己是以什么心态,去晚渔所在的学院游览参观,并在展示板上看到了演出信息。
他们连演三场,平安夜是尾场,前来观摩的师生太多,检票的工作人员罢工不干,所有人都挤进小剧场里,站着看戏。
虽然只是课程演出,但这些年轻的专业演员还是在服道化上做足了功课,晚渔刻意减脂,仍然被束腰勒得喘不过气,但长卷发、大裙摆,美是极美的,一登场,便引起场下骚动欢呼。
陆观野在台下鼓掌,混在人群里喊“Bravo”,一边觉得很快乐,一边又觉得很难过,因为他知道晚渔将来会走向更高更大的舞台,这一次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可以距离他这么近。
虽然他不知道,虽然他看不到。
晚渔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太多,这是很不值一提的一场戏,他都不一定还记得。
但当时即将18岁的陆观野把这一天当作告别,当作喜欢晚渔的最后一天。不过在此之后,他慢慢发现挪开目光太难;发现默默守望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痛苦,反而很平静;发现当爱情无望时,过好自己的生活,也不失为人生的一种办法。
陆观野把晚渔的头发绕得乱七八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变态,或者其实是异性恋,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他长发,甚至看他女装。
他在走神中不小心扯到晚渔的头发,看他呼吸节奏变了,知道他快要醒来,就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晚渔半梦半醒,还在往陆观野身上贴,等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脸埋在陆观野的胸上,就突然惊醒了。
更尴尬的是。
晚渔红着脸,微微弓了一下腰,试图掩饰刚睡醒的生理反应。
陆观野察觉到了,忍不住,闷闷笑了两声,用晚渔自己说过的话调侃他,说:“好虚弱啊。”
晚渔受不了了,恶向胆边生,支起身,压着陆观野,故意亲出啧啧水声,听到陆观野闷哼了一声,感到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才松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陆观野声音也变得沙哑,把晚渔乱摸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捉出来,轻轻喘了一口气,说:“你就是这样追人的吗?好没有礼貌啊。”
晚渔破罐子破摔,挣了挣,但陆观野力气很大,他挣不开手,只能嘴上厉害,说:“是啊,还有更失礼的事,要不要试试?”
陆观野按着他,不让他乱动,评价道:“你太主动了。我还是喜欢纯爱一点、矜持一点的。”
晚渔马上不敢乱动了,很乖巧地趴在陆观野身上。
陆观野开始很浅地亲他,每当晚渔忍不住想深入,陆观野就退开一点,晚渔竟然觉得这样更色,把头埋在陆观野颈窝,耳朵红透,不让他亲。
陆观野的手很规矩地搭在晚渔的背上,却嚣张地顶着晚渔的肚子,热度惊人。
陆观野说着关心他的话,道:“大病初愈,还是禁欲一点比较好,对吧?”
他亲不到晚渔的脸,就去碰他的耳垂和颈侧,同样浅尝辄止,好像很喜爱一样,让晚渔更加情/动。
晚渔敏锐地察觉到陆观野态度松动,并不是拒绝的意思,就抬起一张漂亮的脸,恳求道:“帮帮我吧。”
陆观野扶着他的背,往下,划过腰,晚渔怕痒,抖了一下。
他明白陆观野真的会帮他,就把手肘撑在床上,支起一点身体,又低头吃陆观野的嘴,头发散落在陆观野脸旁。
……
晚渔好像在沙漠里独行的旅人,挨了很久的饿,终于走到繁华城镇,看到一桌筵席,应有尽有,等坐到桌边,筵席却不让他敞开肚子来吃,只给他尝一口,像在吊他胃口。
陆观野伏在他身上,晚渔在他手下抬着腰,最后皱着眉头,露出一点失神的表情。
晚渔缓过来,想帮陆观野,却被制止。
陆观野打开床头灯,盯着晚渔,令晚渔很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潮迟迟无法消退。
最后把头埋在晚渔颈窝,脸贴着晚渔散在枕头上的头发。
作者有话说:
Bgm:树妮妮《天雷》。
第27章 首映礼
温存片刻,晚渔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小孩,凭着很强的责任感和自制力,才勉强从陆观野的床上爬起来,回家。
他到家时,晚且舒刚刚被阿姨叫起来,坐在桌边吃午饭,阿姨看到他,帮他添了碗筷和饭菜。
阿姨说,她担心妹妹的病毒性感冒传染给晚先生,现在开始施行分餐制,晚先生在家最好也戴好口罩,注意防护。
晚渔有点心虚,说:“不用,我已经痊愈了,成年人嘛,也不像小孩那样,容易被感染的。”
晚且舒也退烧了,几天不见晚渔,非常想他,粘着他追问颁奖典礼的事情,简直有一箩筐的问题,晚渔向她保证,下次参加此类活动,一定带她一起去。
等晚且舒病好了,《摩登英雄》国内首映近在眼前,刘导问晚渔要不要留几张票给他,晚渔当然想请陆观野看,就要了一张入场券,后来想起来吴影后拜托过他留票,又替他们夫妇要了两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