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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渔在房间里枯等了一天,没想到陆观野会跟他回房间,后悔白天时没有叫客房服务。

他被子都没有铺,白天读剧本,写人物小传打发等待的时间,纸笔散落在书桌上,除此以外,幸亏还算整洁。

晚渔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煮水泡茶,陆观野捧在手里,慢慢喝了,就起身告辞。

晚渔送他到门口,看他走出去了,又叫住他,说:“陆老师,打个赌吧。明天天晴,算我赢,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观野在风雪里站着,听了一番无理的话,显然不想理会,转身往前走。

晚渔在他背后大喊:“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

如果这么大的雪下到明天,必然封住山路,陆观野走不了。

就算大雪很快停下,明天一早放晴,他认赌服输,晚渔也可以提条件,请他不要走。

这个赌约,不管输赢,结局是一样的,是晚渔在求他不要走。

晚渔睡前,透过风雪看到不远处酒店主建筑的灯光,祈求上天保佑,不论晴雪,都请上天保佑。

第二天,晚渔拉开窗帘,碧空如洗,地上的雪非常松软。

他收拾东西去主楼吃早餐,酒店管家说其他人都还没起,只有陆先生一早就去雪场了。

管家又说,昨夜大雪封路,不知中午前能不能把道路积雪清理掉,因此今天雪场里客流会很小,又有最喜闻乐见的粉雪,晚先生可以抓紧机会去玩。

晚渔采纳了管家的建议,很快填饱肚子,换了滑雪服后,带着雪板,坐缆车去山顶。

今天的雪况前所未有的好,能见度极高,站在这里能将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白雪皑皑的山尽收眼底,晚渔简单热身,直接上了三公里的高级道。

他追求速度,一直偏爱双板,一路下来非常顺利,超过零星几位陌生游客,后半程体力不支,大腿酸痛,有意减慢了速度,但看到前面有人穿黑色滑雪服,滑单板,过弯时不减速,身体重心压得很低,一手几乎摸到雪道,又打起精神。

他靠一个背影,就猜是陆观野。

双板速度本身比单板快得多,晚渔不急着赶超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看他很专注地刻滑,单板后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道光滑漂亮的线条。

等到最后几百米,晚渔重新加速,几乎与他一起越过终点。

陆观野立刃刹车,板子猛的横过来,扫起一片碎雪。

他摘掉面罩,微微喘气,在这里碰到晚渔倒是不意外。

晚渔也喘气,两人站了一会儿,一起去乘索道,重新上山。

上山的缆车根本不用等,晚渔钻进车厢,摘掉护目镜和面罩,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陆观野说:“看来晚先生的腿伤恢复得很好。”

那天从陆观野家拿了药离开,晚渔羞愧得无地自容,后来也忘了感谢陆观野给他的药,此时想起来,感觉脸上又热了几分,还好剧烈运动后脸本来就很红,让人看不出异样。

他说:“是,多亏了陆老师的药,非常有效,我好得很快。”

回到山顶,两人喝了热饮,休息一番,陆观野换了一条雪道,打算出发,晚渔跟着他,突然想到个好玩的,提议道:“陆老师,我们比一比,谁先到山下吧。”

陆观野说:“肯定是双板先到,有什么可比性。”

晚渔说:“你先出发,我过二十秒再出发。”

陆观野无动于衷,晚渔妥协,说:“三十秒。”

晚渔又说:“四十秒,不能再多了。”

晚渔狠了狠心,说:“今天天气那么好,我可以提一个条件的。”

大雪封路,反正陆观野也走不了,晚渔正好临时变通,相当于白白得了一个机会。

他也可以提更过分的条件,但如果陆观野此时能答应与他比赛,他就已经感到足够快乐了。

陆观野也没想到他还记着昨晚的话,好在也不是什么难事,就说:“好。”

两人做好了准备,站在了起点,陆观野认真起来,问:“四十秒怎么数?”

晚渔老实道:“我数,一、二、三、四……”

陆观野不满道:“数得太快。”

晚渔说:“好吧,那我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数到四十只羊。这样好吧?”

陆观野突然起了好胜心,问:“输赢之后呢?”

晚渔本来打算等自己赢了,再问陆观野讨要一个条件,但现在说不出口,陆观野就猜到了,问:“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晚渔被戳破,只能点头,问:“可以吗?”

陆观野带上护目镜,说:“那你慢慢数吧。”

他话没说完,就冲下了坡,晚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答应的意思,连忙开始虔诚地数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晚渔大学寒假,常常与宋梓谦一起,在欧洲雪场度过,勤能补拙,滑雪水平大概比看上去好一些。

但他等数完四十只羊,也不大确定自己能不能追上陆观野。

单板刻滑与速降又是两种滑法,陆观野看起来也是老手,提前问他输赢之后的事,想必也是有一定把握的。

晚渔不怕陆观野向他提条件,但他也真的有很想要的奖赏,因此也很想赢。

晚渔眼里看不到两边高山白雪的风景,眼前只有一跟茫茫的雪道,和一个不知道在多远处、不知道能不能追上的人。

第19章 表白不是这样的

晚渔估摸着已经滑了半程,大腿有熟悉的酸痛感,终于在拐弯时看到他追逐的那位穿黑色滑雪服的单板选手。

晚渔故意踩着他划出来的雪痕,快速估算两人的时速和距离,心里有了底,咬着牙不放慢速度,终于从内侧超过了陆观野。

双板速度本来就比单板快很多,超过他以后就不必担心被反超,晚渔放松了些,保持着与单板差不多的时速,滑在陆观野前方。

离终点还有最后一公里,晚渔心情晴朗,连日的纠结、犹豫、烦闷终于散尽。

不过后面又追来一位高手,从旁边高速超过他们两人。

晚渔不甘心在陆观野眼前被超过,难得起了胜负心,提速到极限,炫技一般反超,冲过终点,刹车时腿里都没力气了,差点摔到雪里。

陆观野被超过后也没有减速,晚他一步到终点,看到他差点靠屁股刹车,刹在他面前,有点紧张,问:“没事吧?”

最后与他竞速的那位也凑过来关心他的情况,原来是雪场的教练。

晚渔稳住身体,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出,只是摆手。

教练确认了他没事,就先走了。

晚渔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陆观野看看周围没人,就伸手,帮他把面罩往下扯了扯,露出鼻子和嘴巴,只见他脸上一片通红,一直蔓延到脖子、衣领之下。

陆观野又问了一遍:“还好吗?”

晚渔点头,缓过来一点,说:“走吧。”

他们在山下的休息区买了热巧克力,然后又坐缆车回山上。

晚渔喘匀了气,心却还跳得很快,停不下来,忍不住道:“我赢了。”

陆观野嗯了一声,承认道:“你很强。”

晚渔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副脱力的样子,脸上却没有疲惫的表情,期待地问:“那……说话算话?”

极限运动会令肾上腺素飙升。

领先出发的四十秒、被追逐的三分钟、被超越的一刹那、注视他背影的最后一公里。

在四公里的雪道上,怎么可能一直平静、一直理智、一直不动心?

陆观野的语气带着不自觉的鼓励,问:“想要什么?”

仿佛无论晚渔提出什么离谱的事情,他都会答应下来。

晚渔的视线落在他眼尾,发现他有一颗隐蔽的小痣,几乎藏在双眼皮的褶皱里。

雪场太安静,只听到索道运行的有规律的噪声,又听到缆车下方松树上的雪落到地上的声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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