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万人迷竟是我自己 > 一样讨人厌少管我

一样讨人厌少管我(1 / 2)

('路行当年和路小婕住的这个小区属于旧城区中的老小区,是这个繁华城市的一块废弃拼图的边角料。前些年时新市长上任还做过拆迁规划,把小区里住家自己搭建用作出租的“违章建筑”全给砍了,里面就包括路行生活了小十年的屋子。本以为要将这里弄个大换新,但拆迁拆完了重新盖起的住宅商铺还未售空,做这个项目的房地产就卷款跑路了,连着新市长也被查出行污受贿被斩下马,后来又换了个新市长,压根看不上眼这块边角料,于是这片的换新计划便中道崩殂,还有些原住民甚至都没享受到拆迁福利,只承担了人去楼空的市场降维打击。

路行接手的这个甜品屋前老板就是这么个情况,虽说年事已高是一部分,但也不是没有被生活磋磨的因素。这片地方新楼和旧楼交错,大多人去楼空,夜半风一吹都是鬼森森的呜咽,和路行记忆里那个吵闹的,仿佛片刻也不会停歇的老城闹市区已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了。

其实他并不怀念那段日子,那不是一段很快乐无忧虑的日子,白日家家烟火升起,唯有他家门窗紧闭,路小婕的衣物丢的随处都是,路行够不到灶台时会踩板凳,能够到时也时不时会被失灵的煤气灶突然打着的火焰撩的吓一跳。

他那时想他一定要离开这个破地方!甚至有好几次他都做好离家的准备了,但路小婕躺在床上喊他“小行”,咳嗽声刺破了他的耳膜,也将他腿脚钉死在了原地,后来真正离开这个破地方反而是路小婕亲手把他拉出去的,卖了个好价钱,便无了音讯,但大抵是也没有福气花那些钱了。

谈不上兜兜转转,可却也没想过,他搬出苏家后会找的住址第一个想到的便还是这么个破地方。

他可能就是贱命,吃了好几年苏家的精米细粮也没改掉爱吃糙米粗粮的习惯,他把甜品屋上面的阁楼间拾捣出来,总面积还没他在苏家房间的一半大,但他拿被子一裹挤在床边挨着墙睡时会感到安心。

路行卷着被子,将之堆积在墙角,摸了摸贴在墙上挡灰用的墙纸,收回手指暗暗搓捻了一下,最后环视了一圈。

我要走啦。

他在心里道:可能不会回来了。

“哥哥。”

苏现的声音在好不隔音的一墙之外响起,随后是拖鞋踢踏的动静,身形修长的美丽少年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拾好了吗?我迫不及待地要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了。”

他站在门外时就开始皱鼻子,进门时没注意脑袋磕在了门框上,捂着头在沙发上含泪嘤嘤嘤,见路行没理他就抹掉鳄鱼眼泪背着手在屋内转来转去,他把厨房的糖罐子都倒了倒看,路行还待在卧室里他就有点无聊着急了。

路行手里提着一个小包,看上去并不能装些什么,苏现见到了没发表意见,只道:“那边什么都很齐全,哥哥不用担心。”

路行闻言点了点头,苏现走过来很体贴地要接过他的包,被路行侧着身子躲了一下,他眯了下眼睛没强求,“哒哒”地跟了上去,临出门前警惕了下这个矮门,这下没再一头撞上去。

他呼出一口气,冲路行眨了眨眼:“我刚刚撞上去了,头好痛哦。”

如此直白表明,路行默默叹了口气,只好伸出手在他的头上象征性地摸了两下,苏现盯着他不错开眼神,又问:“不亲亲我吗?”

路行就收回手,别开脸,回避这场眼神对峙,拎着小包往楼梯口走。

不哭也不闹,不吵不笑……不言不语,无声沉默。

苏现闭了下眼睛,压下心底升腾的烦躁感,再睁眼时又是笑语盈盈的模样,几步跟上路行亲亲热热地搂了上去,好像刚刚被无视的人不是他。

路行不会直接了当的反抗,于是便由着他勾肩搭背,楼下宠物店那只拴在门口看门用的白色小狗还是见着陌生人便会吠叫,个头不大声音却很洪亮,苏现斜眼看过去,蓝色的猫科般的眼睛冷冷睥睨,犬吠声便更大了些许。

宠物店的老板娘走了出来,指着小狗道:“小爱!别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看向路行,扬起了一个笑脸:“呀,这不是小路吗?好些日子没见了。”

路行扯了下嘴角,勉强露出点笑意,轻声道:“最近有点事。”

老板娘眼神往路行身后瞄,路行注意到她的眼神但是没有介绍的意思,老板娘察觉道了,也就很识趣,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说小路啊,你这店还开不开了啊,你要是不开了就转租给大姐我吧,正巧瞅着我宠物店的门面有些小,我也想给咱店里这些宝贝扩充下位置。”

路行不自觉蜷缩了下手指,肩膀的肌肉紧绷,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备,他有些僵硬道:“暂时开不了了…但不打算租出去。”

租出去店面就要翻修,翻修就彻底带走他的曾经了。

路行不知道自己守着那点曾经有什么意义,即便苏现的身体就贴在他身后,热量隔着衣物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刚刚站在阁楼里还说我要走了可能不回来了,真要走时他又舍不得了,他说:“当留个念想了。”

老板娘预料到路行会这么说似的,叹了口气道:“行吧…就是有个小孩,天天在你门口绕啊绕的,还挺执着的,你认识他吗?”

苏现眉尖一扬,看向身侧的路行,路行显然也是愣了一下,拧着眉头那么回想,随后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是说黎…黎乐?”

人被五花大绑扔在许砚非面前时,许砚非正在和“合作伙伴”打桌球,他拎着球棍走过去,一旁的黑西装心领神会地抓住那人的头发让他仰面看向许砚非后又掐住了他的下巴,许砚非拿球棍细的那头对准那人的嘴毫不留情地戳进去,抵着咽喉管,将一声凄厉尖叫堵了回去,而后对球桌那头的的“合作伙伴”笑了一下。

“王总要不要猜猜这棍子能捅多深?”被称作王总的中年男人咬着后槽牙,牛眼狠瞪,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还不忘摆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太过分,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你爸当年都不敢当面跟我横!”“说笑了。”许砚非从轻轻哼笑一声,摘下眼镜对着哈了口气,拿衣袖随意擦了擦。

“我爸能算个什么人物。”

他把眼镜带回去,推了下镜框,王总左右冒出两个同样身着黑色西装的,一手一边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跪了下去,许砚非来到他的面前,解了两粒纽扣的衬衫隐约露出锁骨的青色纹身,下一秒皮鞋底遮住了他的视线。

许砚非将他的脸皮子踩着贴在了地上。

“而且我从来不是一手遮天。”

许砚非向旁边勾了勾手,一根细长但结实的台球杆落在他的掌里,随后“啪”地劈断在王总上了年纪的糊涂脑袋上。

他舔了舔牙齿尖,有点痒,咧开白齿红唇,笑道。

“我是两只手。”话音刚落,丁写玉推开门走了进来,他随意扫视一圈,对身后人道:“把这里处理干净点。”

许砚非将垂下来的额发向后捋,镜框后的雾霾蓝眼睛透出点猩红,丁写玉等他平复完情绪,才缓缓开口:“我查到了一点东西。”

许砚非看了他一眼:“说。”

“你刚刚处理的那个,只能算吃里扒外,连边儿都没沾到。”丁写玉给了他一份文件:“真正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是这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大致扫视而过,突然一哂:“有意思,谁给他们的胆子。”

丁写玉道:“一个人当然不敢跟我们作对,但如果是两三抱团…你知道我们仇家不少。”许砚非从眼镜后看他,沉沉道:“是你动作太大了。”

他问:“你怎么想的?”

丁写玉眯了下眼睛,从怀里抽出一盒香烟,取了一根咬着点燃,他深吸了一口,舌尖抵着滤嘴轻弹,吐出了个漂亮的烟圈。

“你当年分化的时候,你就没奇怪过怎么警察到的那么快吗?”

许砚非面色不太好,他非常厌恶提起当年的这段经历,可丁写玉继续道:“因为有眼睛盯着,暗地里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不是指许叔穿插在你身边的那些人。”

他看向许砚非:“许叔派出去盯着你的人发现你分化后应该立刻做的是将你带回,可是警察比他们动作更快,简直就像会预感到你要分化一样,随后你被安了个罪名带回了警署,要不是钟叔那边反应快,你分化的第一个晚上要在牢里度过,没有抑制剂,没有omega,你这种级别的alpha分化…你想过会怎么样吗?”

情况糟糕到一定状况,许砚非不死这辈子也废了。

他想到这,脸色愈加难看,他也不比丁写玉蠢钝,几乎当年度过分化期就想到了这层,他隐约知道丁写玉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丁写玉瞳色天生就浅淡,显得冷淡至极。

“我们世世代代生存到今日,长盛不衰,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路,明面上不敢来的就暗地里来,我是没所谓他们如何蹦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路行,他不行。”丁写玉道:“谁都知道我们家的软肋是子嗣,他们当年想搞死你,那么我问你许砚非,如今,路行作为唯一能诞下我们子嗣的omega正处在什么处境?”

许砚非上下轻轻滚动了下喉结,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他们敢?”

“他们当然敢。”丁写玉喷出最后一口烟雾:“我承担不来后果,我只能主动出击,一个一个摁死。”

他轻轻吐出这句话,反手掐灭了烟蒂。

许砚非面容凝重,不久他们会举办一场宴会,本意是将路行介绍出去,丁写玉一直表示反对,想来他早注意到了暗地里某些人的动作。

气氛有些僵硬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丁写玉呼出口气,看了眼屏幕,对许砚非道:“是幺儿。”他接通了电话,苏现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二哥,你知道黎家的小儿子吗?”

丁写玉挑了下眉尖:“怎么了吗?”

苏现似乎是笑了一下:“啊没什么,就是很奇怪,他好像和哥哥认识。然后就是,黎家那个老大。”

“在国外‘研学’时,他曾经疯狂的追求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看着拉着路行的手说个不停的,比他年纪还小上一点的男孩,眼底没有一点温度。

“他弟弟真是跟他哥哥一样讨人厌。”

事情的起因是苏现在听见路行嘀咕那一声“黎乐”后便不依不挠的在他身边纠缠不停,苏现问他“那人是谁?”

路行不予理会,苏现就扑上来抱住他,黏糊糊地跟撒娇一般,而后路行口袋一空,再回神时手机便已经到了苏现手里,路行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本性跋扈的小少爷要干什么,苏现就已经点开了他的社交软件,找到了想找的私信框。

苏现当着他的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于是场面便变得一发不可收了起来。

苏现问:你是谁?对方听出不是路行,也反问:你是谁?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大,你一言我一语很容易就呛起了火药味,最后路行眼睁睁看着苏现面上浮现出冷笑之意,报了个地址道:谁不来谁孙子。

路行在苏现挂了电话之后,真心实意地问:你是钟明洛上身吗?苏现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扭转回来甜美动人的笑脸:“哎呀,哥哥终于愿意理我了吗?”

于是路行便又不说话了,由着苏现将他带到刚刚报的那个地址处,不多会,一个身穿某私立高中制服的少年,虎着一张俊秀的面容气势汹汹地出现了。

黎乐左看右看,竟然看见了路行,他愣了一下,怪道:“搞什么?电话里那个欠扁的臭小子是你伪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时隔好几天又一次看见他,也挺愣,第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直到苏现上前一步将他挡在了身后,宝石蓝的眼睛眯起讥讽的冷意:“黎墨和你什么关系?”

黎乐见着他,警惕一瞥:“是我哥,怎么了?你谁?”

他反应过来这个欠扁的语气:“哦!欠揍的是你!”

他撸了把袖子问路行:“这小子欺负你了?”

到有那么点为他出头的意思。

路行眉目一哂,好笑地摇了摇头,被苏现见着,他漂亮的脸蛋顿时就阴雨密布了。

等到事情演变为路行和这个黎家的小子开始拉家常,苏现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丁写玉在那边听完全程,与许砚非对视了一眼,许砚非接过电话,道:“你们快点回来吧,有点事正好商量一下。”

这正和苏现的意,他从角落里拐出,正好见到几日对他们没有好脸色的路行弯着嘴角浅笑道:“逃课是不好的,你最好还是再翻回学校。”

苏现靠过来,假惺惺地笑:“哥哥说的对,从哪来的就滚回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乐不爽道:“卧槽……你管我?”

路行看了苏现一眼,苏现只看着路行,脸颊陷下去一个柔软的漩涡。

“哥哥,我们该回去了。”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呗,拉着路老板干嘛,哥宝吗你。”黎乐怼苏现。

苏现冷横了他一眼,而路行道:“我确实要回去了。”

黎乐就闭嘴了,“哦”了一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店真的不开了吗?”

路行没说话。

黎乐又问:“那我还能见到你了吗?”

路行没说能也没说不能,只侧过脸,低声道:“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苏现和路行一同坐在后座,他少见的没有挨着路行肩膀腻歪的不成样子,而是环抱着胸似乎再生闷气,路行落了个清静,闭着眼养神,一路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路行近日最多的状态,可苏现怎么也熟悉不了,到最后还是破功。

“哥哥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们?”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无奈。

路行装作没听见,可苏现不依不挠了,他扭过路行的身子,秀美的眉毛蹙起:“哥哥讨厌我们没关系,可哥哥得相信我,他们姓黎的一家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刚刚跟你聊的热火朝天的那个的哥哥是个什么品种的神经病吗?而要我说那个叫什么黎乐的,接近哥哥肯定也是另有目的!”

路行被他攥的肩膀生疼,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嘶嘶”道:“所以呢?”

苏现说:“所以哥哥要远离他们。”

路行掀起眼帘,黑黝黝的眼珠子映着苏现的脸,他问:“为什么要远离?”

苏现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他们会伤害到哥哥,为了哥哥不被伤害……”

“可是。”

路行打断他,一字一顿道:“最会伤人的不是你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语塞一瞬,随后难以置信道:“哥哥怎么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能呢?路行觉得好奇怪啊,他现在这么累,都是拜谁所赐啊?

但是他太累了,他就不想争论了。

可苏现被他这几日的态度还有刚刚的话伤到了,等回到了苏家,见到丁写玉,苏现拉过来路行,指着丁写玉道:“哥哥,你看看二哥。”

丁写玉盯着苏现攥住路行胳膊的手,不禁皱起眉头:“怎么了?”

苏现道:“一个alpha自愿被omega标记,哥哥你觉得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路行也不抽出自己的手臂,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几个alpha都在,就笑笑。

“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alpha给予了omega伤害他的权利,说明他深爱着omega!而如果可以,我们都愿意让哥哥标记我们。”

苏现如此道,而钟明洛听了,默默点了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这下是嗤笑了:“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就不这么认为了。”

丁写玉意识到不妙,想要阻止,但路行甩开了苏现的手臂,揉着自己道。

“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苏现,我要没记错,在我那天进去和苏诚谈话之前,你的体检报告就已经交到苏诚办公桌上了吧。”

他直逼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而后又盯住丁写玉。

“而你,教我怎样和苏诚谈话,想要帮我的样子,我当时是真的很感激你的。”

四年前分化期结束后没多久路行就去找了苏诚,彼时苏诚在主院楼的会客室,路行边被温和但不容拒绝地请在客厅等候,他坐在那里,四周都是苏家的仆人,他们个个姿态恭顺但神态冷漠,一言不发立在角落仿佛一具具精美的玩偶,没有人能瞧见他极力忍耐地将身下沙发抠破出了一个洞眼,会客室的门打开后,他听见动静想要过去这时却被玩偶似的仆人再次挡下。他们低着头,是伏微,也是没把路行放在眼里。

这份僵持被率先下来的苏现打破,苏家真正的小少爷年纪尚小,板起脸来已然有了气势。

“没大没小的不守规矩。”

他如此道,不知是在说谁,漂亮不似凡物的眼睛轻轻略过路行,遂抽离视线错身离开,那时路行还不知这是他最后一次见苏现,不久苏现便要去到苏柒身边生活,他当时刚经历了分化期发情期被标记后的不应期,对谁都警惕三分,自然也没注意到苏现的存心疏远,这个和他有一半血脉的弟弟到底是与他渐行渐远了。

而那个同他血缘更加深厚的父亲正站在楼梯扶栏后,见到他后扯了下嘴角,有点皮笑肉不笑很不高兴此时见到他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先生。”路行道:“我想和您谈谈。”

苏诚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路行敏感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alpha的信息素散发的可谓是肆无忌惮。

那个年轻人饶有兴致地问苏诚:“这是?”

苏诚随口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值得黎公子在意。”

“黎公子”见苏诚无意介绍也就挑了挑眉尖,不再追问转而向苏诚道别,他从楼梯往下走,路行在苏诚的眼神示意下上楼,两相交错时那人突然凑近,翕动着鼻尖似在闻嗅,而后嘴角咧开一个弧度:“你是omega?”

路行应激地跳开两步,黑漆漆的眼睛满是警惕地镶在那张苍白的素面上。

“路行!”

苏诚在上面叫了他一声,听起来已经不耐烦了。

路行便将这个无礼的“黎公子”甩在身后,他背对着,自然看不见身后人的若有所思。

会客室的门大开着,苏诚坐在了红木桌后,路行顺着他的目光将门带上,背手站在了他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诚解着袖口,轻飘飘翻了他一眼:“怎么?喜欢站着?”

“谈判才需要坐下,而我没有与你谈判的资格。”路行直视他血缘上的父亲:“所以我选择站着,是要请求你。”

苏诚觉得有意思:“你要求我什么?我觉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够清楚了。”

路行默了一下,而后道:“那能不能请您听听我是怎么想的?”

“可以。”

苏诚摊手向他一扬:“开始。”

路行讨厌他这种游刃有余,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在苏诚面前,连个纸老虎都算不上,扮凶耍狠都会显得滑稽,所以他压下心里的怨怼,尽量以一种冷静,平稳的语气说道。

“苏先生,我至今都没叫过你一声父亲,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并没有成为你儿子的价值,我不是苏现,我不能为你,为苏家乃至四家带来荣耀,从血脉上来说我不够纯正,从才能上来说我很平庸,所以我自认我没有叫你一声父亲的资格,而您想必也不需要我这个儿子,你当初愿意答应我母亲与你的交易,我不敢猜测你是为了利益,因为显然这是亏本买卖,我也不敢猜测你是为了情分,因为显然你不是顾念情分之辈。”

路行每说一个字,苏诚的脸色便要难看一分,到了最后,他话音刚落苏诚便发出一声讥笑。

“你说很对。”他如此抚掌“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也扯出一个笑来:“而我的意思是,现如今不一样了。”

“苏先生,我现在是一个omega。”

路行背脊挺直,下巴微微绷紧。

“那么你是不是要重新衡量我的价值。”

“我不是向你摇尾乞怜的狗,也不是你毫无利益可得的失败的交易品,因为我是omega,哪怕我不纯净不优秀,但当我分化为omega的那一刻,对苏家和四家来说是不是可以称为稀有的,珍贵的…财产?”

他把自己物化,几乎将人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而苏诚看着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

“不错,你是对的。”

“所以作为omega,我是否具有成为你儿子的价值?”

路行轮廓长得和路小婕很像,眉眼却更像苏诚,但苏诚有祖上混的胡人血统,眉骨更为突出于是显得深邃,目光沉沉极有压迫感,路行在他的目光下神色未有丝毫的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诚收敛起笑意,继续听路行道:“作为您的儿子,我希望我享有您儿子,也就是像苏现那样的自由权,所以我的请求是行使我应有的权利——我相信哪怕有一天苏现分化为omega您也不会干涉他选择大学的自由,那么我也应该获得同等的自由。”

苏诚鼓掌道:“说的漂亮!”

路行喉结上下滚动,嗓子紧的厉害。

“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苏诚支着下巴,对他道:“你是omega不错,可前提是你的价值能够被我利用,不然你空有的只是一个虚高好看的价格,我无法将之变现,你依然是无用的。”

他看着自己血缘意义上的大儿子:“虽说无用,而依然能称得上为财产,财产嘛,我没道理平白仍由其流落在外,或拱手让人,所以你的请求我应该答应吗?换做你,你又凭什么答应这种落不到半点好处的请求呢?”

“况且,我还有苏现。”苏诚靠上椅背,眯了下眼:“比起苏现,你具有的不可控的意外性可多太多了,这意味着假如我要对你投资,你也是笔风险股,回报率可能就那么一丁点儿。”

他拿手指比了个大概,而后潦草笑笑,问路行:“你又凭什么会觉得我会选你呢?”

路行强硬地撬开自己已然发紧是喉咙,低哑道:“不是你凭什么选我。”

苏诚眯起了眼睛。

路行道:“而是你必须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那么一瞬间苏诚的松散的姿态僵直了,而这因为太过紧张,路行没有注意到,于是他只是接着早就想好的说辞继续道。

“我是一笔风险股,但你只要答应我的请求,我可以保证我在有效的期限里安慰下来,你不必承担风险只需要享有回报。而苏现…他自然是一笔有目可睹的具有高回报率的投资股……”他顿了顿,把苏现比作股票让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因为他意识到可能在苏诚的眼里,哪怕是苏现不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存在的。

面对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出身,路行虽做不到削骨剔肉,但也是不吝“伤筋动骨”也要达到摆脱的目的的。

所以他完完全全顺着苏诚的思维,把自己作为了一个可交换的商品,股票,财产……什么都好。

“苏先生,距离苏现分化至少也要四年,但在此之前许砚非他们三个都已经分化为了alpha。”路行道:“并且我在经历两次发情期后已经我和丁写玉…已经完成了对彼此的标记。”

后颈一次又一次被獠牙贯穿的痛苦还有牙齿残留的腥甜提醒着他现在的事态是对自己有利的,他问苏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作为一个alpha。”

在第二性征标记里隐隐延续了原始母系社会的影子,便是omega的体质天生让他们便可接受多次标记,并且不会造成永久性的标记。但alpha不可以,只要alpha愿意让一个omega标记他,那便是交出了交配权,便是被永久标记,自此只能汲取这一个omega的信息素,不然易感期时便会陷入狂化,并会随着次数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解决的办法只有omega主动将标记alpha的那一缕信息素收回,不然便是强制洗去标记,同样这会对身体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alpha不会愿意被omega标记,并在alpha掌权的时代从文化精神领域潜意识地打击omega的生存价值,仿佛只有生育这一功能。

好在,标记alpha没有alpha的自愿是无法进行完成的,否则现如今可能就是另一种局面了。

一个alpha如果愿意让你标记他,那他真是在用生命去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刚分化不久,后颈便多悬了另一个脑袋的重量。

他说出这些话,苏诚似乎也被惊住了,他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可又清楚路行没必要撒这种拙劣的谎话。

苏诚问路行:“你在拿丁写玉威胁我吗?”

路行一瞬间像被戳破了伪善的面皮,他感到无地自容的难堪,但他狠狠闭了眼睛。

“如果你有感到被威胁的话。”

苏诚敛下眉目,看起来像陷入了沉思,路行一瞬不眨地不愿放开目光错过他脸上的细微变化,最后苏诚抬起眼,冷冷道:“你赢了。”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路行眼睛微微发亮,苏诚嗤笑一声。

“同样的,你也得答应履行你说的话,你觉得你怎么体现你的价值比较好呢。”路行深吸一口气,将早做好的打算说出。

“我会为我标记丁写玉的行为负责,同时也会承担许砚非的易感期性行为,他的信息素如果再没有宣泄口迟早会对他造成更严重的精神创伤,而我可以帮助他。”路行有些嘲弄的翘起嘴角:“怎么样?够有价值吗?”

苏诚也笑:“很好,很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就真的以为自己在这场谈话中获得了胜利,虽然他走出主宅后都还在恍惚,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是赢了的,只是心底空落落的,胃部像痉挛了般抽痛。

他在谈话时所压下去的负面情感一同涌出,几欲呕吐。

第一次发情时是许砚非陪着他,那时许砚非提出让他也标记他,他不同意,而第二次是丁写玉,被肏开生殖器,又打上新一层的烙印时路行恨的生生咬破了丁写玉的肩膀,而丁写玉掐着他的下巴,控制他的咬合肌,头抵上他的头,热汗从鼻尖滑落,血红的眼眸倒影着路行一塌糊涂,极端情绪下要崩溃的脸。

丁写玉想撒旦那样呢喃问道:恨我吗?

恨!

怎么不恨!

你从中作梗,修改我的报告,做苏诚的帮凶,折断我的期望,强逼我雌伏于你身下!

丁写玉看清他眼中的恨意,笑着道:很好,很好……

他说:那么来标记我

他侧扬起脖子,将后颈送到路行嘴下,路行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下意识挣扎,但丁写玉控制的他死死的,他动弹不得,齿尖抵在了alpha的腺体上,只要用力就能刺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写玉还在煽动他:标记我,拥有掌控权的就是你了。

路行不自觉战栗,为丁写玉所说的话产生的幻想,他像是被蛊惑了,眼神都不正常的发直。

丁写玉还在说:路行,你不敢吗?

你不敢标记我吗?

还是你根本没去想过要拥有掌控权?你想一直都处于被动吗?

路行呐呐道:我不想。

丁写玉摸着他的头,从旋儿到发尾,更用力的将路行的头颅按向自己的腺体,那里在alpha的意志下变得柔软,极易注入omega的信息素,连接脑髓神经。

【那就咬下去】

事发至今路行也不明白是丁写玉太蛊惑,而是他太不把丁写玉当回事,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然也不会拒绝许砚非,就算许砚非愿意,他也不舍得,所以他就舍得丁写玉吗?他不想再想想下去,这种掌控支配别人的感觉一点也不让他快意,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他潜意识里不愿将任何人当做冰冷的砝码,可他没办法了,他只有手段了。

而丁写玉让他标记他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他当时只自觉煎熬,他想他应该恨丁写玉所做的事情,但他好像又欠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他可能会还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的这份煎熬熬了四年之久,于是每每面对丁写玉他都会坐立不安,心情忐忑,不知不觉中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除了为了有朝一日抽离信息素时降低影响而在易感期外不给予信息素,丁写玉要求的,多为难他也处于某种愧疚的情绪会答应。

但他没想到啊,他以为自己走棋百步,但实则都在丁写玉的棋局中,从未绕出。

回忆到此,路行也再不想说些什么了,他摆摆手,有点疲惫地按按自己的眉心。

“你们知道吗?这么多年来,就我一个人惶惶度日,你们都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到头来你们说爱我,是不是也是驽定我会做出令你们满意的回应?”

“但是抱歉,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们满意。”

路行在一室的寂静中道:“但是我会妥协,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但是现在……”

他狠狠扯下衬衫的第二颗衣扣样的东西,砸在了丁写玉的面前。

“少他妈的管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舌头好痛。

路行这么想,

他捧了把水往自己脸上泼,眉毛睫毛都是湿漉漉的,睁开眼时水珠子流到了眼里也很痛,但他张开嘴,对着镜子一瞧,果然看见舌尖那里破了个口子。

应该是刚刚太激动被内里牙齿尖划破了。

他看起来是冷静的,甚至是面目麻木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情潮澎湃。

那些话在他心底憋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借此一个契机发泄,虽不言多,但掷地有声,一时间,狡黠圆滑的也好,深沉阴冷的也好,直白任性的也好,善讨巧卖乖的也好,都被他的气势震住,没一个敢再多说一个字,路行也暂时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自顾上楼回房了。

一进屋子,熟悉的恶心感便一股一股的往嗓子眼顶,其实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可他内心厌弃,是对自我,也对其他,所以控制不住奔进浴室。

破了口子的舌头沾上唾液与喝了盐水无异,雪上加霜的痛,但唾液能加速愈合伤口,只是路行不知道他今天吐露心底话的行为唾液舔舐伤口还是盐水浇泼。

是愈合还是皮肉翻白?

放眼下看,他只觉得痛。

他这一生都有过不同程度的阵痛期,也都学着去习惯去忍受,后来就不知是麻木还是阀值提高了,他都快以为自己不会再觉得疼痛是无法忍耐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把自己扔到床上,裹紧了被子翻了个身,骨碌碌滚到了床角,门被轻轻叩响,他皱了下眉头,又把自己整个脑袋给缩进了被子里。

可接着敲门声又响了。

第一声轻,第二声重,第三声再转轻,只敲三声。

是许砚非。

路行叹了口气,蹬掉被子。

“——进来。”

许砚非顶着三个人六只眼的目光拧开了路行的房门,随后路行也坐在床上对他投来了目光,许砚非带上房间的门,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路行就开口问了。

“有事吗?”

“如果说本来要说的事的话,那么今天是想和你商量后天举办的宴会你愿不愿意出席……可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许砚非道:“我不想等明天或者以后什么时间再说,即便你可能现在不想看见我。”

路行点点头,扯了下嘴角:“我说现在不想见你你就会离开吗?”

“会。”许砚非毫不犹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看着他:“不是说不想等到明天吗。”

“那是我的意愿。”许砚非并不回避:“而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路行轻轻地,一字一顿道:“如果一直尊重我的意愿的话,那么今天你就不会站在这跟我说这样的话了。”

怎么好像现在我的意愿就变得至关重要了呢?他看起来很疑惑,又有点哀伤,望着许砚非的眼睛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尽的复杂。

许砚非被那目光刺痛了,他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半蹲了下来,仰面看着路行。

这是一种示弱的,伏低的姿态。

也是曾几何时他俩最熟悉的姿态,年少的大孩子和小孩子,一个蹲下才能和另外一个视线齐平,那时对视的目光是没有阴霾的,年长的懒洋洋的不怀好意的笑,年纪小的跟着无奈包容的笑,直到今日年纪小的都是包容的姿态,只是已经笑不出来了。

“小路。”许砚非嗓子发紧:“你别哭好吗?”路行眨了下眼,没有感觉到有眼泪,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才让许砚非说出了这样的话,但他让他别哭他就连着弯了下唇,道:“你们真的很会拿捏我。”

“所以许砚非,对你,我想更正一下刚刚的话,你其实一直都很尊重我的意愿。”路行说:“不是你强迫我,是我自己愿意的,是我自己总对你没办法,很…舍不得你,你的易感期很恐怖,我经常会害怕,但我更害怕,你易感期的时候是别人陪着你的。”

他垂下头,回忆似的说道:“我以前见过一次,回来我就哭了,就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

在路行说“回来我就哭了”的时候许砚非眉头一皱就想起身说什么,被路行按着肩膀压了回去,路行接着道:“后来我知道原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许砚非和记忆里没什么两样,偏偏确实不一样了的脸的,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

“那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原因。”

许砚非不要猜,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以前不说,现在再说就更无法开口了,路行了然了,就点点头:“所以说你一直都很尊重我的,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这个,是我们太…就像现在这样,我们都面对面了,却只能说从前,许砚非,我看着你,说不了现在,也谈不了未来。”

“小路!”许砚非急了。

路行捂住他的嘴,轻声道:“所以你就算跟我说一些事情又能怎么样呢?我当然是愿意听你说的,只是我听不进去了许砚非。”

他点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脏处:“我这里,空荡荡的。”

他又点点自己的脑袋:“而这里,乱七八糟的。”

路行松开手,许砚非直直地看着他,喃喃道:“没关系。”

他不知道在对谁说。

“没关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长了一双狐狸眼,看着狡黠,笑起来时又媚,总之是透着一股精明,所以他工作后就开始戴起了眼镜,最平庸朴实的那款,黑框的,架在他的鼻梁上,隔着镜片,只要他装装,还是有种真诚的感觉在。

当初这副眼镜是路行给他挑的,他一开始嫌土,后来就不愿意摘了,搂着人骚包的不能行,在钟明洛他们面前炫了一圈,见了就说“小路送的你有吗?”,让另外三个有着不同程度的生气,苏现更是直接就问路行了:“为什么哥哥不送我东西呢?”

路行讪讪的:“你也不缺东西啊。”

他瞥了其他人几眼,意思是他们也不缺,所以就别来问自己了。

但是……

“但是砚哥哥也不缺啊!”

路行最终在苏现的质问中败下阵,干脆闭嘴以沉默应万变,许砚非弹了苏现金贵脑门一瓜子,眯着眼笑,跟个狐狸一样:“谁说我不缺东西了?我不就缺小路的一份礼物吗?”

他把眼镜一扶:“现在才有而已。”

路行在他身侧,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抿着嘴默默地笑了。

当年有目共睹的偏心,是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化作刺穿他心脏的利剑,许砚非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他摸摸这孩子的头夸夸他这孩子就会眼睛亮亮的,他装作没看到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

他太自大了,相信路行会永远偏心他,也太轻易言弃,若是他有丁写玉的半点儿坚持…

他比其他三个成熟的早,所以很幸运的能俘获一颗刚刚发芽的青涩种子,可也成熟过早,他和这颗青涩的种子之间便有了难以弥补的时间差距,种子还在努力生长时,他已经要背负使命远航了,而他看着这颗小小的种子,又用理所当然的成年人的思维去想,他这么小,懂什么呢?一掐芽儿就会断,什么都扛不住的。

可明明就是他害怕这颗种子成长茁壮,而自己还没有挣脱囫囵的勇气。

他是很狡猾的,所以还心存侥幸,但他被看穿了。

许砚非张了几下口,最后艰难道:“对不起。”

路行抚掉他的手:“你不用说这个。”

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现在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噪音。

路行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后道:“你和我说说后天那个宴会是怎么回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的……”他把许砚非扶起来。

“等你自己真正想明白了,再说。”

许砚非按着眉心从路行房间里走出来时丁写玉就知道事情不能更糟糕了,事实上确实还有更糟糕的。

“小路听说宴会的目的是要介绍他是我们选定的妻子…他就不愿意来。”

“‘是想让我成为笑话吗?这种宴会,说是为了我举办的,其实并没有考虑到我吧。’他是这么说的。”许砚非摆摆手:“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我回去跟我爸还有叔叔们再商量一下。”丁写玉看了他两眼,随口道:“丧家犬。”

许砚非皱眉看向他,他一如既往的冷脸一张,擦身过时撞了许砚非肩膀一下。

“现在没空让你摆出这副嘴脸,你要是明白的,就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

钟明洛看不惯丁写玉:“你又想干什么?”

丁写玉头也不回,手已经放在了路行房门的把手上:“该说的重点你们不忍心说我来说。”

“丁写玉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自以为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路行现在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急了,凑着就要去拉住他,结果他被苏现拉住了,丁写玉嘲弄的掀了掀嘴角。

“有什么关系,有你们在总能把他哄开心。”

“而且……”他最后的声音极轻,只能自己听见,但眼睛是看着房门,透过了看向路行。

“他更讨厌我和讨厌我其实没什么区别。”最后钟明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丁写玉再次进了那扇门,而之后苏现便松开了他,他很不解地看向苏现,苏现面无表情的,手里还攥着路行甩在地上的窃听器。

“三哥,你似乎学会心疼哥哥了。”

钟明洛语塞。

苏现道:“这很好,只是不切实际。比起无用的个人情感,害怕哥哥生气发脾气,我始终认为把哥哥圈养在我的眼皮底下更重要。”

“哥哥很天真,认为离开我们就能获得自由,但那是不安全的,我不能和他一样天真。”

苏现问钟明洛:“三哥,你觉得钟叔叔在这次竞选中获胜的几率是几成?”

钟明洛的父亲有着和他阴沉兄弟们截然不同的开明性格,格外受人爱戴,因为从政之路也是顺风顺水,钟明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他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成。”

“是的。”苏现道:“不出意外的话是十成。”

钟明洛心底一跳,陡然升起不好的想法。

苏现接着问:“我分化为alpha的消息会在宴会上一并宣布,而作为我们唯一的Omega,处在众夭之首的哥哥,你觉得给他弄点什么意外会影响到钟叔叔呢?”

钟明洛不说话了。

“用毒品是一种,用信息素诱导发情也行,还有很多下三滥的,制作政客直亲丑闻算轻的,或是直接用死亡威胁……”

钟明洛急道:“那不是根本不应该让路行出现吗?”

“这能骗过谁?”苏现嘴角嘲弄,眼神闪过一丝阴冷:“所以我早就想,何必虚情假意给哥哥那么丁儿点的‘自由’,不如就此圈养,不让别人有一丝窥视的机会。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是不正常的,承认了又何妨?但你们就由着他,跟他过家家……”

“所以三哥。”苏现道:“你最好多长几份心眼。”

“省的不够用。”他慢文斯理地说完,钟明洛平白听的难受,眉宇间拧起一个疙瘩,这时丁写玉走了出来,对着他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天我们会一直都很忙。”他视线偏移了一下到钟明洛身上:“你必须负责路行没有一秒是离开你的眼睛的,他上厕所你都得给我跟进去。”

黎乐今天跟班上的刺头儿起了冲突,没几句就动了手,闹到最后他被老师要求找家长调节,他很不情愿,但老师铁面无私,说着就拿起了家长联络薄找到了黎乐丢的电话,然后尴尬的一幕就发生了——明明打的是家长联系方式的号码,但响起铃声的手机却在黎乐裤兜里。

黎乐试图蒙混过关,没成功,不但被缴了手机,还另外挨了一通臭骂,老师气急败坏,直接把他撵回了家,除非他带着家长上门,不然就不用来上学了。

黎乐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遂屁颠儿的拎了书包,去游戏厅玩了个爽,然后叫人来接他,到家后摸到厨房拿了罐饮料,正要痛饮,接着他那万年不见踪影,但威信十足的大哥就出现在了面前,吓的黎乐差点喷了对方一身。

他大哥侧了下头,对着身后的助理道:“把他收拾好了再带来见我。”

黎乐好不容易平复下咳嗽,结结巴巴地问:“去去,去哪?”

他大哥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黎乐忍不住扯了下领带,面目纠结地翻眼往上瞟时正好从后视镜里瞧见了后座他哥不赞同的目光,他哥还冲他笑了一下,吓得他立马立地把领带重新整理了整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跟他哥不太熟,可耐不住他怕他哥,而他想他们家应该没人不怕他哥。

他们一个是本家姓,一个是分家姓,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私生子,也就是说黎乐是他哥的母亲和分家出轨的产物,从出生起便被打上了不光彩的印章,是上不得台面的。

黎乐他哥的父亲,也就是黎家当家人,对外界说是意外事故,但内情不得而知,总之是被货车碾压不成人形的“哐当”去了,而黎乐他哥也就顺理成章的在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就成了新的当家人。他比他父亲要有政治手段,即便干着是不见天明的暗色勾当,他也讲究陟罚臧否,手下能人诸多且衷心,没几年就发展迅速,直逼那些古老大家族,甚至野心勃勃地开始谋划与他们分羹,或是干脆吞并。

就连黎乐这么个在家族里被唾弃的存在,他哥都不放过利用资源,他面上和黎乐称兄道弟,但只有黎乐自己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他哥让他干的事他向来是不敢违背的,比如他小两个月前跟着狐朋狗友和隔壁学校的混子约架,打到最后他们这边不景气,被揍的落荒而逃,他脸上还挂了彩,好不狼狈,狐朋狗友围在他身边,一个比一个被揍的不像话,还嘴里叫嚣不行,一激动一身鸡零狗碎的东西哗啦啦的响的黎乐心烦,他就自己离了队,顶着一张带伤的脸漫无边际地走着,天公应景,忽然就兜头下起了阵雨,黎乐抹了把脸,戾气深重地随便迈进了一家店,两条长腿“哐”地翘起往店内桌面上一砸,身子往后靠,跟个真正的二流子似的。

那家店的老板正窝在收银台后的摇椅上困觉,被他这个动静惊得狐獴探头,从台面后伸出一个脑袋,眨着眼看了过来,黎乐恶声恶气地“看什么看!”

那颗脑袋缩了一下,也没做声,似乎是又躺了回去,黎乐暗道这人心真大,屋外雨声哗哗啦啦,他随即就心安理得的白嫖了一个座位,低着头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也不知划拉了些什么东西,不多会他就后知后觉地发冷,嘴角破皮的伤口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他难受的要死,眉头越皱越紧,烦的想把手机摔了泄愤。

对,泄愤,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还没等他达到怒气阀值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叮”地一声轻响,一个陶瓷杯磕在了桌面上,旋即被一双纤长漂亮的手推了过来,杯内冒着热气,散着浓郁的香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乐看着这杯热可可,眼睛向上一翻,看清了是那个老板,他还在变声期的声音已经有了低炮音的雏形。

“老子没钱。”

老板就弯了下嘴角,似乎是被他这瓜娃子的样给逗笑了。

“我请你。”

他说,声音清清润润的,仔细听还有点酥麻,反正黎乐是被撩了一把,过电似的浑身一颤。

然后就不小心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啊啾!”

老板愣了一瞬,看着黎乐瞬间胀红的脸,“啊”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什么,没取笑这半大小子的窘迫,转身往后面走。

黎乐羞耻的想抬屁股走人,可是面前的热可可甜味实在浓郁,勾的他挪不动腿,最后他也只是愤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这时老板手里拿着东西回来,正好又瞧见了他端杯子时不注意翘起的三根手指,这个手势简称为兰花指。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

这下老板没忍住,笑了。

黎乐心想我要不去死一死算了,他被扔了毛巾在头上时眼神都是死的。

“你自己擦擦吧。”老板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打开后是碘伏棉签等等一些医药品:“然后伤口得处理一下。”

黎乐闷头擦自己的头发,又闷声道:“谢谢。”

这家甜品店的老板给人上药的手法堪称专业,他都没觉得有多痛,就是老板的脸凑的有点近,他看得有点眼发直。

“好了。”

老板离开时,还带走了一缕若有如无的甜香,不是热可可的,那就是他自身的。

黎乐别过脸,又闷闷道:“谢谢。”

他听老板笑了一下,随后轻轻道:“你这个年纪,这副模样让我的即视感很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乐看过去,老板的眉间凝着些许哀伤,但旋即他低了头又笑着摆摆手。

“抱歉说了奇怪的话。”

老板说:“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一会,等雨停了就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他看上去不比黎乐大很多,甚至是有点显幼的长相,可神态是不符合年纪的平和宁静,不经意间露出悲戚的神色,笑容都不像在笑,面色素白到苍白,嘴唇也没什么颜色,收起笑意后就真正好似白纸一张。

这是黎乐从未体会到的感觉,他觉得这人脆弱极了,比装着热可可的陶瓷杯还要易碎,可在这个雨天,他狼狈不堪时,这个人又向他推来了被热可可,伸出了白皙手指,揩去了他脸上的伤。

黎乐低头喝着甜热的饮品,抽了抽鼻子,莫名有点难过。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黎乐起身准备告别,他来到收银台的摇椅,那人却睡着了,睫毛覆下来,一片扇子样的阴翳,黎乐的心跟着他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到底没把人叫醒,倒退着走出店门,走进雨天后潮湿的街道。

他那天回到家,还没咂摸出滋味,他哥就坐在沙发上,见了他后问:“今天有去什么地方吗?”

他下意识恐慌,以为要因为打架被训了,毕竟他脸上上了药后青青紫紫的颜色好不精彩,但他哥支着下巴,望着他眯着眼笑了。

“你知道你今天见到的那个人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乐心里一咯噔。

他哥施施然道:“我还挺想认识认识他呢,正愁怎么制造机会,你帮了我大忙啊。”

他就此对黎乐命令道:“有事没事,不如就先多替我去走动走动。”

黎乐自然是对他哥言听计从,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白着嘴点头应允,第二天又出现在了那家甜品店的面前,一个月后他得知了他的名字。

“路行。”

他哥在后座突然出声,黎乐不禁正襟危坐。

但他哥只是把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滚了一遍,随后玩味的笑了笑。

车子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前停下。

待下车后才发觉那几乎不像酒店,倒像是个中世纪的城堡,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礼服华丽,侍从在前引领,却不敢抬高头颅,衣衫鬓影间显出金钱和权力。

女人肩上的金粉浮华,黎乐没忍住,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交谈随之一顿,面容姣好身材丰满的美妇人笑盈盈的,包容的看着他,他欠了身子,向这位夫人致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刚带他出来见世面,冲撞了您我很抱歉。”

他哥说着从旁边拿来一杯香槟,随即一饮而尽。

那名夫人宽容微笑,揽着她丈夫的手臂,又交谈了几句后双方告别,黎乐跟在他哥的后面,看他哥面带微笑,谈笑风生,和谁都能合得来似的,好脾气的样子,他就暗暗地想他可能这辈子都学不到他哥的一半。

“小乐。”

他哥突然叫了他一声。

“你看那边。”

黎乐应声看去,那边围着一圈人,处于中心的那个人身着白色西装,一个侧影便优雅至极,带他与人碰杯转身时黎乐看清他的面容,顿时就面目扭曲了。

这个人他见过。

“苏家的小儿子,以前都在传他会分化成omega,但没想到的是他最后是个alpha。”

他哥拍拍的他的肩膀:“走,跟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乐直觉他哥这时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和刚刚的云淡风轻相比,他的神色隐隐透出兴奋,声音不自觉上扬。

“苏现。”

白西装蓝眼睛的少年看过来,面色冷淡,五官无一不精致,比在座的omega都要吸引人眼球的美丽。

人群自动散开,他哥几个快步上前,举着香槟向前一递。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美丽。”

他用诗咏的语调赞美。

苏现意思意思的跟他碰了下,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难掩嫌恶。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令人作呕。”

“黎雉。”

钟明洛不禁对着门把手那点反光整理了下头发,确定自己帅的无人能敌后,他清咳了一声,抬手,收敛着敲了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矜持地喊道。

“路行,我们要出发了。”

无人应答,钟明洛暗道不急,耐着性子继续矜持。

“路行。”

还是无人应答。

钟明洛深吸了一口气。

“路行。”

“路路行。”

“路行行。”

“路路路路行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被从里打开了,路行神色恹恹地瞧了他一眼,钟明洛光速闭嘴,权当刚刚发神经的并不是自己,纠结着挤出一抹自认为温柔又帅气的微笑。“我们要出发了。”

路行点点头,忽略他伸出的手,自顾往外走,钟明洛瘪了下嘴,盯着路行的后脑勺无声的委屈了一会,随即亦步亦趋地跟上,他在路行上车时殷勤地为人打开车门,手挡在车门上,路行有点不适应,疑惑地停住动作,但钟明洛眼巴巴瞅着他,他到底有些心软,没再抵触,俯身钻了进去,钟明洛跟着就开心坐在了他旁边。

他以前耍脾气的时候大概是没想到有天被耍脾气的滋味,但他不觉得生气,委屈也不敢很委屈,路行坐在他旁边,却往车门那靠,全身都写着“别靠近我”,钟明洛低着头默了会,悄悄用眼角余光看向路行。

他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没出来,感觉捂得更白了点,眉眼还是黑漆漆的,但眉头闭上眼都在皱着,唇色苍白,看的钟明洛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他往裤兜里一摸,摸到一个圆滚滚的长条。

“你没注意过吗,小路的嘴都没颜色的,他本来就白,看着当然病怏怏的。”林晗往他手里拍了个东西,握着他的手大力晃了几下:“信我!我挑的色号绝对适合小路!他涂上后只会比现在更漂亮!你还能趁机制作近距离接触机会!你要是长得脑子就知道的啊!?别给我丢人!”

说完女alpha恨铁不成钢地推了男alpha一跟头。

钟明洛一跟头回到现实,哆哆嗦嗦的看着手里的某大牌口红,一个精致小巧的包装,硌的他手掌疼,他握了又握,终于鼓起勇气看向闭目养神的路行。

“你!”路行睁眼看过来。

钟明洛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干巴巴道:“你要不要……要不要,要不,涂点,口口口…口红。”

这段词烫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略微瞪大眼睛,有点吃惊地看见了他手里的玩意,花了几秒钟将钟明洛和这个东西联系起来,感觉十分魔幻。

钟明洛眼睛一闭一睁,再把心一横。

“涂一点,会看起来,气色好。”

他不甚熟练的扭开盖子,一点红色的膏体旋出,路行垂下眼睫,盯着那一点,嘴唇抿着,又抬眼看了看钟明洛的神态紧张的脸。

“你给我涂吗?”他问。

钟明洛举着一小支的东西,像举了把火炬那样神圣庄严。

“当然。”他点头。

路行就笑了,摇了摇头。

“我不想。”

他又把身子扭了过去,像筑起了一道屏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你不用这样。”他轻声道:“不需要。”

有那么一瞬间钟明洛觉得自己可笑极了,难堪的情绪席卷了他,令他几乎撑不住好看的面皮,但接着更为酸胀的情感涌在他心头,又令他拉耸下眉眼,喉咙卡壳,像个哑巴,像个受害者。但这只是假象,他自己在心里唾弃自己,强逼着自己不去作那副神态,顺了路行的意没再烦他,那个小巧的彩妆也被他小心装好在自己兜里,他戳了戳自己的心脏,感觉那里萎缩干瘪,又觉得那里一戳就会流出眼泪。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他这么想,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不要气馁。

他又摸了摸那支口红,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路行会接受的。

总有一天。

抵达酒店时钟明洛彻底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先一步下车,又殷勤地为路行打开车门,再次试探着伸出手,这下路行许是顾忌外人,也可能是真的面对不熟悉的面孔而感到紧张,总之是搭上了他。

钟明洛垂下脸,盯着路行看了一会,手掌翻过来拍了拍路行的手背,他轻轻附耳道。

“没事,有我呢。”

路行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下意识躲了下,脸上倒是泛起了些血色,低声“嗯”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和他不一样,他们几个和他都不一样,他像被养在“深闺”,但他们早早应付这种场合变得得心应手,他被钟明洛揽着,许多目光向他们投来,带着探究,带着兴味,带着不怀好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不自觉就攥紧了钟明洛的衣袖。

钟明洛感到了,就变了姿势摸到他的手,试探性地抓了下,路行没躲,他就是用力抱住,将每一个手指插了进去,变为十指交握,掌心的被另一只手掌的力度和温度烫熨,路行又一次听到了。

“没事,有我在呢。”

钟明洛指一个方向:“我们都在呢。”

他带路行往那边走,途径时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但也没人敢发出异议,只是悄悄地,交谈声四起,每一句话里都提及了熟悉的名字。

“小路。”

许砚非迎了上来,他今天穿的西装比以往都要规整古典,没戴那副眼镜,愈发显得俊美迷人。

他想碰碰路行,但是不太敢,最后就勉力一笑:“你不要害怕。”

路行想,可能自己真的露了怯,不然怎么都跟他说这种话。

丁写玉很少穿西装,他这时反而是着装最不正经的,领带都没系,往许砚非旁边一站,只看了路行几眼,冲钟明洛使了个眼色,而后对许砚非道。“父亲找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点点头,也对钟明洛道:“照顾好小路。”

钟明洛表示让他们放宽心,然而他们刚一走,一道声音就穿插了进来。

“想必这位就是苏现的哥哥。”

那人身形修长高大,不比钟明洛矮,走过来时压迫感十足,面容是英俊的,但不知为何配上他那张笑脸就显得违和,像画上去的一张皮,格外令人不适,而他盯着路行,笑容愈盛。

“啊,我记得……我们是见过的。”

他站定在路行面前,忽然俯下身,超过了社交距离,凑的极近。

“你果然是个omega。”

宴会在苏诚结束发言后正式开始。

苏诚的本意是想让今日宴会的主角——路行亲自上来被介绍给在场所有对他抱有好奇的人。但苏现告诉苏诚路行在喝了黎雉递来的一杯酒后就脑袋发晕,正在阳台吹风醒神,苏诚听了后眉头皱起来,责怪道:他怎么敢喝黎雉递来的酒。

“你们也不管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不语,沉默应对。

苏诚就嗤笑一声,作为过来人,他没费心思就明白过来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不屑道:“四个alpha,还被一个omega拿捏了不成?!”

苏现还是没说话,苏诚还想指点自己儿子一二,突然膝窝就挨了一脚,不重,但侮辱性极大,他扭头想看清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就见苏柒木然一张美人脸,环抱着胸,踹他的脚都没收回全部,还挑衅的晃了晃,见苏诚面色变幻万千最终是一个屁都不敢放,苏柒便扬着下巴,冷冷“哼”了一声,随后揽着许裴的胳膊将人拉进了舞池。

苏诚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丁御见了会沉默,钟鸿远见了会发笑。

苏现也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于是找了个借口就开溜,苏诚正好也不想被小辈看了更多笑话去,巴不得他赶紧走开。

其实苏诚说的不假,他们四个alpha都被一个omega拿捏的死死的,至少现在是这样,刚刚也是不敢阻拦。

黎雉这个杀千刀的趁他一不注意就跟脚底抹了油一样,几下滑到他哥哥面前,装模作样的套近乎,苏现见他凑近路行的背影就想一脚踹上去,好在钟明洛反应不迟钝,一拉一挡就隔在了路行和黎雉间,同时对黎雉怒目相视。

苏现也站过去一起,轻而易举地就挡住了身形并不高大的路行,他就差指着黎雉鼻子骂了。

“你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闻言一挑眉,他晃着手里的酒杯,云淡风轻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叙叙旧。”

苏现冷笑:“叙旧?叙什么旧,你有什么旧可叙的?!”

“虽然你可能忘了,但我和你的宝贝哥哥确有一面之缘。”

黎雉面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举着酒杯向他们身后的路行一点。

“不知可还记得?”路行被钟明洛攥着手腕,面前是两人的后脑勺,他从夹缝中看着黎雉,神色平静地点头。

“记得的。”

“哥哥!”

苏现不想他们有过多的交流,可黎雉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向后招了招手,黎乐神情复杂的一步上前,只听黎雉道。

“我从我弟弟那里听说了点事,思来想去,怎么也得对路先生谢谢不是?”他说着饮尽杯中酒,又向路过的侍从那里取了一杯,向前递了递:“不知路先生可接受?”

黎乐盯着那杯酒,嘴唇翕张了几下,有些担忧的看向路行,而路行拍了拍肌肉绷紧处于戒备状态的钟明洛,绕了个圈到前面来,也没顾苏现难看的脸色,也没管黎雉的目光探究性地在他身上扫视,接了酒杯,波澜不惊地喝下后才稍微移了点视线到黎乐身上,似是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的。”

他轻声的,嗓子有些许嘶哑。

听的黎乐心脏沉到了胃里,自我厌弃到想吐。

而之后路行就按着太阳穴一边说着“我去吹吹风”一边离开这个各怀鬼胎的小漩涡,他趴在栏杆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这几天好不容易修养回来的精气神又被用空了,现在只觉得倦乏,阔挺西装裹在他身上像糊了成浆包纸,束缚他的四肢关节,动一下都是皮肤被割伤的痛感。

路行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的覆着一层薄薄的软肉,下面就是omega的腺体,此时有些胀热,碰一下还有点酸酸的,想擤鼻子的冲动。

他知道他刚刚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有点不识抬举的愚蠢,但他其实并不是想反抗他的alpha们的“权威”什么的,也不是任由不怀好意的alpha钻空子对他做些手段,他只是看见了黎乐,突然感到一种浓浓的悲哀,那种负面的情感席卷了他,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丁写玉在许砚非之后来到他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把家族利益和敌对关系掰碎了跟他说,尤其重点画圈黎家,他问路行:“你知道那个经常找你的小孩姓什么?”

路行手指绞着衣服,很累,闭了眼怼道:“我还知道他全名呢。”

丁写玉当然不会被他噎住:“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逼你。”

路行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

丁写玉道:“是,我就是在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双手撑在路行身侧,俯下身子,鼻尖几乎抵上了对方的,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路行,我只负责逼你向前走,怎么走,走多远,走哪去……”

他垂下眼帘,唇线抿成一条,想要在这一瞬间静默成一尊不会言语的雕塑,但他最后还是轻轻提起了嘴角,在笑似的。

“我就不再管你了。”

随后他在路行愣神间从对方唇上讨了个吻。

这个吻之后,丁写玉再也没和路行有过直面交流,似乎是真的“不再管”了。

路行本来没心思去想他话中含义,而当他今天跟着钟明洛来到这里,金碧辉煌的奢华建筑,衣装楚楚的所谓名流,男人的古龙水和女人的香水,没藏好的第二性征的信息素,混在一起,一股脑的往他鼻子里钻,熏的他头脑发昏,看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实感,唯有钟明洛的体温从交握的双手间传递过来,而随后黎雉的靠近,突如其来的另一alpha的信息素萦绕在鼻尖,他的后颈立刻就有了不适反应,也将他带回了几年前找苏诚谈判的那天,眼前这位面带微笑状若绅士的身影便和那位同样唐突过他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他知道,他要开始思考第一步了——怎么走?

这种步步为营的感觉并不让他感到兴奋,他总被逼着走进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司空伸来手臂牵扯住他的四肢,将他当做一个木偶,提紧了身上的线就能摆出他们想要他做出的戏剧效果,而今又是这样,只是不同的是他要开始自己一个人选择如何去编排好一出戏剧。

而丁写玉的潜台词是,他也可以选择“罢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写玉把自己当成一个剧情逻辑的漏洞,给了路行修改剧本的机会,路行拿着笔,站在空白的原野,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觉得自己短暂的人生处处是错误,每画下一道否定的黑线,都是在凸显他的不堪狼狈。

黎乐在这时进入他的视线,他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无心之举都可能是在别人的精心算计中进行的,那么哪怕是丁写玉一个愿意让他钻漏洞,他又真的能在已有剧本上写下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字吗?这太难了。

他只是想想就已经疲惫不堪了,所以他想要么就算了,就算了吧,然而黎雉向他递出了一杯酒。

他现在和苏家乃至四家那边的牵扯是一个剪不清理还乱的蛹茧,从里面拼命扑腾都可能打不开一道细缝,然而黎雉不是,他在外面,只要愿意,就可能敲碎这个茧。

路行就突然在心里骂了一句:去他妈的吧!

然后他接过了黎雉递来的这杯酒,不管里面藏着怎样的不良居心。

他已经承受了那么多不良居心了,多一颗,也没什么两样。

“omega啊,那是一种可爱又美丽的生物,他们是赏给alpha的礼物,作为alpha自然要呵护爱护他们。”

黎雉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随后alpha的信息素先他一步来到了路行的身边,他看着路行皱眉略微侧过身子看向他,便继续道:“苏现以前在国外时,我那段时间正好在国外办公,我见他第一眼,我就想这大概就是所描述的omega的模样。”

“但没想到的是,他后来分化成alpha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往他身后看,那本来站着钟明洛,但不知现在不在了,想也是被眼前这人支走了。

“黎先生有什么就直说吧。”

路行身子贴在阳台的栏杆上,金属的质感硌的他手疼,凉气激的他头脑几分清醒:“我脑子笨,怕理解错了意思。”

“我意思是,我很欣赏苏现,自然我对他珍视的东西也很有兴趣。”

黎雉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发笑:“我本以为,能让他这样的alpha的神魂颠倒的omega是什么绝世尤物,没成想……”

他抛出四个字。

“不过尔尔。”

路行也跟着笑了一下:“黎先生说的是。”

阳台的空气流畅,但alpha的信息素却愈发浓郁,路行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栏杆上才没有立刻腿软栽倒。

alpha见此不免有些嘲弄的掀起嘴角,他肆无忌惮地又走近了几步,手绕到路行后颈,虚虚地在上面拢了一下,而后拇指按上了后颈的藏着腺体的软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摩擦这那块细腻的地方,眼见着路行苍白面色浮起两抹酡红。

“你说我要是在这标记了你会怎么样?”

他如此吓唬,期待面前的omega会回馈给他的有趣反应,他其实闻不到这个omega身上一丝的信息素的气味,想也知道他的那几个alpha在他身上打下的烙印有多深,他对他们几个有忌惮,但如果面前这个人能给他带来的惊喜居多,他自然是不介意跨过那份忌惮,将游戏布局的更有趣一些。

也许就此发情也不错呢?黎雉盯着对方红润起来的唇瓣,漫无边际的想。

“你想标记我?”

红润的嘴唇突然张合吐字,黎雉收回刚刚一瞬间的分神,笑盈盈的“嗯哼”了一声,满是兴味。

路行也觉得他有趣似的,长而浓密的眼睫扇子一样投下一道圆弧的阴影,跟着外眼睑连成上挑的痕迹,自下往上地看黎雉,平日显得幼态的眼睛此刻诡异的有些妖异,但黎雉不了解他,所以他被看起来快要被信息素诱导发情的路行一把揪住衣领时不禁愣神,那张乍一看平淡无味,一点颜色就能变得分外风情的脸无限凑近,比他之前还要不注重社交距离。

黎雉被拉低头,站直的路行便和他齐平,而路行接着外侧了头颈,眼弧妖异地盯着面前人,缓缓笑开,嘴唇要贴不贴的在黎雉脖颈旁边,森森白齿裸露在外,一点牙尖,微微凉,抵在上面,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你要不要看看……”

“是你先标记我…还是我先标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店的顶层是一个大套房,苏现架着脚步绵软的路行从专属电梯中刚一走出来便怀里一空——是路行支撑不住了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有绒毯,只发出一声闷响,听着不重,路行也没有叫痛,反而是拉着苏现的手拽着他跟自己一齐倒下。

苏现顺从着路行,一只手撑住在路行的脑袋旁,冷眼看他双臂搂上来,嘴唇也跟着追上来,软绵绵地贴住了自己的,而后伸出舌尖,湿哒哒地往在双唇齿缝间毫无章法的舔吻,一边“唔嗯唔嗯”的不满,眉头都蹙了起来,难受的紧的样子。

路行向后一仰,拉开距离了,牙齿还在分离前小小的在其唇瓣上咬了一口,他状似迷惑地问。

“你怎么不张嘴啊?”

苏现被他乱七八糟啃了一嘴口水,但难得没被挑起火,反倒是刚刚眼前的一幕反复在脑海中轮放,越想心越凉,眼神也带上了丝冰冷。

路行是个醉鬼,虽然只喝了一杯,但那杯被偷偷加料,费洛蒙加上alpha特意释放出来诱导发情的信息素让他现在整个人都跟染了颜料,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是一片云霞似的烧红,脑子更是晕头巴脑一团浆糊,苏现身上有凉意,他反倒更凑近了些蹭蹭贴贴,两条腿从未有过的主动的缠了上去,屁股隔着裤子磨苏现的,感觉到对方的炽热隆起,路行眯了下眼,努了把劲,使了力气地将两团肉丘往上抬,然后还挺胯一撞。

“嘶……”

听见苏现倒吸凉气,他还眯着眼弯了嘴唇,笑了。

苏现狠盯着他这副模样,要是钟明洛在,就该直接急赤白脸的骂路行“不知羞耻!”,“骚的没边儿!”的了。

但尽管苏现气的有些上脸,不比路行差几分颜色,他还是维持住了理智,但维持不住笑脸,他将脸凑近在路行脸侧,冷静且冷漠的神色和对方眯眼笑的痴态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咬住路行的耳朵尖,恨不得吃进肚子里,尖牙就刺痛着那片薄薄的肉,压了火气,嗓子就像被反燎了一把,砂砾般的粗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我问你,你好好回答。”

路行吃痛要躲,但他不松口,就又委委屈屈凑回了过来,还侧了个身子抱住他,嘴唇又贴上了他的脖子。

这个贴脖子的姿势刺激到了苏现,他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捏着路行的后颈,将他往后拉。

“你知道我是谁吗?!”路行眨了下眼睛,觉得他好奇怪,但还是乖乖地答了。

“苏现啊。”

他声音像泡进了酒液,醉醺醺的,带着鼻音,有点憨,随后是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睛一弯又笑了,两只手追过去捧住了苏现的脸。

“苏现,素馅儿,小馅儿…可爱。”

说着两只手用力,捏了捏。

苏现就像只被顺了毛得到了安抚的猫,跟着眯起了眼睛,旋即一声不轻不重地“哼”从喉咙间飘了出来,他表情还是冷冷的,态度已经不那么强硬,还凑近了方便路行捏。他被捏着捏着,路行就又亲了上来,这次他不抵抗,反倒是反客为主抓着路行来了一个深吻。

“哥哥的口腔,”他舔着路行敏感的上颚,把路行舔的呻吟细软,水声啧啧在两人唇齿间交缠,舌尖一滑而过:“又湿又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干脆抱住路行极力攀附的身体,打横抱起来,就近扔在了沙发上,不太熟练,但还是快速的褪去了路行的衣裤,最后还剩了件白衬衫,没来得及脱路行就急不可耐地缠了上了,仰着脸要他的亲吻。

苏现就一边吻着他,一边将自己镶嵌在了路行两腿之间,手往屁股那一摸,水淋淋湿乎乎,粘手还粘人,粘手的蜜液泛滥成涌,粘人的身体滚烫湿热。

都不用拿体温计度量,也能感觉到路行此刻体温的不正常。

苏现皱了眉头,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他抓住那雪白的两团肉,掐着臀尖最嫩地方很拧了一把,路行叫出一声绵长的痛呼,拢在苏现后背的手也在其上胡乱的抓。

“我都说了他们兄弟两不是好人,哥哥非但不信,还自投罗网!给弄成这幅模样。”

他拉下拉链,裤子都不脱了,掏出自己的性器就怼上了路行翕张吞吐的后面小口,捅了个头部进去,高热的肠肉堆堆叠叠肠肉像一个皮套,挤进去时空气挤走,吸力就将他吸的更紧更密,随后苏现又捅进了一截来,就立刻被嘴馋地包裹住用力吮吸了起来。

苏现深深闭眼,仰起头递过这阵快感,随后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看向路行时眼中已经明显带上了浓重的情欲。

路行怔怔地望着他,看他漂亮到极点,只能用美丽来形容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描摹过他的眉眼,指尖点在鼻尖上,指腹下感到一点冰凉,滑到嘴唇那,软软的,形状美好极了,吻上去时这双嘴唇总是很缠绵,不同于许砚非的技巧灵活,丁写玉的步步紧逼,钟明洛的热烈狂乱,苏现的吻是带着甜味的,像小时候分食的棉花糖,含在嘴里会化掉,然后满是蜜糖的甜味,舌尖追逐上来,湿乎乎的在他口腔里舔舐,吻了一下又一下,绵不透风。

然后他的嘴唇吻过他的下巴,脖颈,锁骨,胸乳,在肚脐那里打转,牙齿啃噬侧腰,留下斑驳印痕,性器全捅了进来,凿开紧闭宫口时路行腰部猛地弹起,像濒死的鱼那样垂死挣扎,随后又被按了回来,嘴中呜咽堵在喉咙里,下颚和脖颈连成一到苍白又绯红的弧线,有透亮的水痕在其上闪烁,浑身乱颤倒是一身好皮肉在发浪似的。

苏现把握紧了他的腰肢,两手就能握全的纤细,离开时指痕深深,有些可怖的青紫,而小腹那被捅出了一个隆起,形状是他性器的龟头,被他恶意往那一按,路行就又要弹起来,但接连被大开大合肏弄出水后,他身子反而绵软顺从了下来,屁股甚至主动往他的鸡巴上套,上面的小口用尖牙咬着苏现的手,湿热舌头不时划过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是迟一点……”苏现生理上获得了极大的快感,但情感上,在愤怒后产生了深深的后怕,这股后怕夹杂着愤懑,扭曲出一种酸涩的恨意。

他将性器全部退出,高抬起路行的一条腿,从侧面又肏了进去,变幻的角度正好让肉头碾过了内里快感堆积的软肉,路行不由的尖叫,带着点哭腔,眼睛迷迷糊糊的蒙着眼泪,眨眨眼就扑簌簌往下掉。

“你轻一点啊……”

他求着,跟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苏现觉得自己更委屈,他到底是年轻,他不明白他那几个哥哥在气定神闲什么,他对路行的占有欲从幼时开始积攒,久积成疾,路行分化的那天是他心头肉上的一根倒刺,碰一下就痛的厉害,而国外的四年生活,他被迫将路行从自己的生活里剥离,生生撕走了一块肉。

可他也算不是药石无医。

年纪小的时候,许砚非很宠爱他,但他到底正是年少轻狂,情感萌芽时,对家族的抵触情绪镜中影般投射到了苏现身上,敏感如苏现,怎能察觉不到他有时深沉目光下的厌恶,苏现彼时尚不能理解他那份厌恶,只是明白了,就不去亲近了。而丁写玉心思重,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展露一丝不良情绪,如此就显得假情假意,苏现面对他的笑脸内心亦是冷漠,两颗心隔着两层皮,彼此都触摸不到。钟明洛是个没心眼的,但他性格跳脱活络,打小身边不缺玩伴,天生的中心位,他自然是喜爱苏现的,也最像个哥哥模样,哄着他让着他,嬉皮笑脸的,只是也止步于此了——他太容易被分走心神,有时就在那一个人玩着游戏大呼小叫,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无聊支着脑袋的苏现。

要是让苏现现在来看,这些都不值得一提,连烦恼都算不上,但当时的苏现承载着众人的期望出生,生下来的模样就注定不凡,四家的眼睛盯在他身上,他年纪还那么小,伸展开手臂都够不到冰箱的上门把手,甚至无法自己取下一盘食物,但四家已经把荣辱与共压在他身上了,这让他被压的喘不过气。

受着万千宠爱的小少爷,夜深人静时也会中二病地思索哲学——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小少爷想不出答案,心情愈加沉重,不会看脸色的哥哥还在一旁大吼大叫地打游戏,看起来快活的不得了,小少爷便气闷地举起手里的画册想从后面砸过去,把他砸的嘤嘤哭泣。

而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苏现斜眼看过去,见是他那个便宜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便宜哥哥平日里大气不敢喘一声,和他们一起上桌吃饭就像上刑场,这时还敢来左右他的行动了?

苏现有些新奇,就顺着收回,但便宜哥哥刚刚伸出来的乌龟脑袋,被他一个眼神看的又缩了回去,干笑了两下就没下文了。

而苏小少爷望着便宜哥哥和自己几分相似的眉眼,忽然想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排解情绪的玩具!

他兴奋起来,有点坏心眼,但面上很天真无邪,甜美可人地叫了他一声。

“哥哥。”

随即他就看见了一颗手足无措的粉桃子。

要让苏现回忆起来,那不过是一时起意而已,然而在那种环境下,搞不好哪天就会崩溃的小少爷,确确实实把自己放肆的一面都给了路行。

他觉得这个便宜哥哥因为他一举一动而脸红的样子很糗,模样滑稽,令他发笑,他就一边暗暗地笑着,一边嘴甜的不行,又是哥哥哥哥的叫,又是亲亲热热地往他身上贴,把这个初来乍到步履艰难的哥哥弄的感动的不行。

路行和钟明洛打架后反而和一同跪祠堂的许砚非熟络了起来,苏现晚上哒哒哒地钻进路行的被窝,照例听完一个故事后,打了个哈欠,抱着路行的胳膊,笑的很可爱,故意问了一句。

“哥哥是不是世界第一最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当时还是个粉桃子的窘迫模样,但很认真的点了头,道:“嗯。”

可是他撒谎了。

苏现看路行缠在许砚非身上,脸上浮现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态,不是个粉桃子,染上的绯红艳丽非常,嘴唇也是红润的,看起来饱满可口,然后便被许砚非品尝在了嘴里。

他站在他闻不到的,爆炸散开的两人的信息素中,钟明洛惊慌失措,茫然愚蠢的捂着嘴跑了出去,而后丁写玉低气压的走进来,只顾得上他一句,随后和另外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后退一步,而后许砚非抱起了路行。

苏现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闻到。

他转身离去,在心里漠然道:骗子。

但四年的时间,思念如狂,他夜里在床上翻身会下意识去抱什么,但却抱不到那具温暖的身体了,也不会有人在他抽高长个子骨头肌肉酸痛时给他按摩。

他离不开这个骗子,痛的难受的时候,只有有关对方的只言片语能让他缓过阵痛。

然后他回国,他顺理成章占有他的朝思暮想,他获得无上快感,用三言两语轻飘飘揭开了某些真相,他以为他还能像以往那样任性妄为,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自己的苦吐出来,再向路行讨来能让他安心的安慰。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归来像一座山,沉甸甸的真相压在了路行的身上,他幼时为之受苦难的责任全部嫁接到了路行身上,而路行却从来没获得过他的宠爱,甚至还提前履行了“义务”,把自己变作无感情的木头,承担着几人浓烈情感,几乎要走向毁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今日,苏现都不能完全理解路行,时隔四年,他又一次看见路行面上艳若春桃地腻在另一个alpha身上,而这个alpha还是他最恶心的黎雉。那一瞬间路行正对黎雉眼波流转,omega的信息素疯狂外泄,alpha的信息素反倒被压了一头,黎雉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盯着路行的脸,手先一步揽住了路行的腰。

“哥哥。”苏现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而路行确实扭过了头,他看见苏现后没有一丝惊慌,是很开心的一笑,接着就又扭过头,距离极近的贴上黎雉的耳畔,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黎雉揽在路行腰上的手被路行自己拿了下来,离开支撑后还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但他看都不看黎雉了,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向苏现奔来,苏现下意识接了个满怀,也被他的信息素熏的眼角烧红。

路行仰头对他一笑,模样是从未有过的妖异,随即吻了上来。

之后的表现来看,他还没昏头,是认出了苏现才主动张开腿让人肏了进来。

他们四个都是顶尖的alpha,被他们接连标记的路行,不知对alpha的信息素阀值有多高,黎雉的对他有影响,但完全不会受钳制,可心比天高的alpha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被omega反将一军,所以黎雉都被他贴近腺体了还是游刃有余的模样,放苏现也不会相信,相信刚刚路行真的有可能就此把黎雉给标记了。

虽说让alpha自愿被标记很难,但就像alpha标记omega要在他们发情期才行一样,如果omega的信息素能让alpha进入omega所主导的易感期,那么标记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进行,只是很少有omega有能力诱导一个alpha进入易感期,所以标记alpha才被誉为生理上的艰难。

至于情感上,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路行彼时恶意满满的想:黎先生,你试过被omega“强奸”吗?

只是那时正好苏现映入了路行的眼帘,正在配合着进入发情状态的身体在见了苏现后才真正的悄然打开了宫腔,真正做好了交融的准备。

路行脑子晕了,不明白何谓“身体比理智诚实”,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投入了苏现的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被苏现肏进了床垫里,屁股高高抬起,身后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狠,性快感席卷了全身,路行向后拍苏现的胳膊,喊着让他慢点轻点,但只换来更猛烈的操干。

苏现做爱和钟明洛有着如出一辙的粗暴,但他是因为刚开荤,新手开车不甚熟练,不像钟明洛蜜汁自信,他知道自己有待提升,于是还愿意钻研,路行到了最后还是尝到了甜头,就哆哆嗦嗦的让他射在了自己的宫腔,后颈也被咬着注入了alpha的信息素。

苏现压在他身上平复呼吸,不时亲吻他的后背,路行挣扎着翻了个身,异常的体温消了下去,他的蹬上苏现的脚掌就是有点凉的,苏现被蹬了一脚也不生气,反而用手掌包住了给他暖脚心。

路行气没喘匀,他望了苏现一眼,又垂下眼睫,声音哑哑的。

“下次不要射进来了。”

苏现问他:“为什么?”

路行就说:“会怀孕的。”

苏现舔了舔嘴唇,感觉阴茎又胀硬了起来,他就势按着路行的肚子,龟头抵上流着白浊的小口,又插了进去。

他说:“怀孕了,就生呗。”

路行拗不过他,又一次跟着起伏颠簸时,他按在苏现肌肉漂亮的小腹上,艰难的上下吞吐alpha傲人的性器,热汗一滴滴地砸下来,苏现追过来卷走他下巴上的,然后又吻住他让他尝尝咸不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心想,确实是咸的。

眼泪也是咸的,但他下面流出的水是甜的,就好像他的精神和身体各有有的想法,反应也不相同。

但精神和身体为一体才是他这个完整的人,他现在被一半对一半又算什么呢?他现在的境地不能说完全怪别人,他自己也是帮凶。

他要是想走出去,他首先就要“杀死”自己。

他正这么想着,苏现突然挺起了腰胯,自下而上的操弄起来,把他顶的魂都要飞出去了。

苏现:“哥哥,你专心点。”

药石可医,他唯有把他圈在身边,舔上两口,方能有一日真正痊愈。

黎雉在回到家的没多久就进入了易感期。

体温升高时他就静静坐在床边,感受身上的每分每秒的变化,他从未有过被诱导易感的时候,这种体验让他觉得新奇。

alpha易感期通常是理智服从欲望的天平倾倒时,而被诱导的易感则有点不一样,他能感到理智和欲望仍然是持平的,可身体确确实实进入了易感——性器变硬,体温升高,信息素急需宣泄。但不同于往日那样原始兽类交配欲望上头时会产生的冲动,易怒,不受控制等反应,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焦渴,但他竟然没有任何找个人来发泄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自己的裤裆已经鼓起了大块,他都要以为自己性无能了。

黎雉是个喜欢把事事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他也喜欢思考如何掌控别人,唯独这时,在他分化为极优alpha,享受了十几年第二性征带来的优越和便利后于此之上陷入了困顿。

他闭上眼,先前不久的,被他嘲讽一通的omega的信息素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幻想着那个味道,似乎得到了引领,他解放出自己的性器,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如毛头小子般久违的替自己手淫了起来。

Omega的信息素是他闻过最甜的,明知对方是有意勾引,但他便像愿者上钩的鱼,鱼饵都吃不到,腺体竟然就大咧咧暴露在对方的牙齿下了。

他不该赌omega会不会真正标记他的。

任何有风险的行为都不该尝试。

但……

一想到omega的牙齿会穿刺他的腺体,这股甜美的信息素将永久留在他身上,他竟然兴奋的浑身战栗,双眼赤红。

他不自觉更具体的回想,回想omega攀附在他身上时已经高热柔软的身体,伏着他的肩头,紧贴在怀,每一处线条都无比契合,抱起来也是称心应手,而他本应该占有这具身体,打开看看是否真正的那么柔嫩多汁,一夜销魂。

omega的脸长得也不错,虽然跟苏现不能比,但情动之后竟然奇异的有几分魔魅的风情,他见过美人无数,omega都能排上前位,而当时那张脸和他靠的如此之近,呼吸混着甜美信息素喷洒在他耳畔,撩起眼睑时分外妖娆,黎雉几乎要陷入那片漆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随之,omega的声音响起。

“黎先生,对我来说,你和苏现比较,也是,不过尔尔。”他笑着道。

“标记你也只会让我觉得索然无味。”omega的身体离开他的,鼻尖萦绕的信息素也抽离,黎雉猛然回到现实,发现进入易感的身体竟然在一时全部恢复了正常。

他脸色难看之极,意识到被omega诱导易感的alpha的眼里身体的一切调动都是为了配合omega的。

而他很快又愤怒了起来。

他手指敲着床铺,越敲越快,越敲越急。

但怎么也幻想不出来omega的信息素了。

黎雉拍了下自己的头脑,试图冷静下来,可他只剩下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念头。

——啊啊,是谁把我的omega从我身边夺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砚非电话打过来时苏现正埋首在路行胸前吸奶,他把路行挤怼在床头和自己之间,握着一捧绵软的乳肉不时抓挠揉捏,另一边的乳尖则被他含在嘴里,吸的啧啧有声,好像真能吸出来奶似的。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路行嫌吵,也嫌苏现烦,直到天明他才被放去睡觉,被苏现八爪鱼似的抱着睡的还不是很安生,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醒来就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胸口上,奶尖痛的厉害,肉眼可见的肿大了不少,他一边倒吸凉气想暴起给苏现一拳,一边精神疲惫,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最终他折中了一些选择半睁开眼睛推了苏现脑袋一巴掌。

苏现吐出被他吸的糜烂艳红的乳尖,分开时有一缕银丝黏连不断,淫靡不堪。

他将路行攒在怀里抱了个严实,然后才伸手去够枕头边的手机,接通电话后便是带着未消情欲的,懒洋洋的:“我们才刚醒。”许砚非在那边默了一瞬,随后听不出什么情绪道:“快点来吧,我们等你们。”苏现哼笑了一声,又听许砚非道:“路上小心点。”才正了神色,挂了电话后他转身扑到路行身上,腻腻歪歪的把已经体型不知比小时候大了多少倍的自己往路行怀里挤,路行忍不住哼哼,很烦地拍他,但没用。

“哥哥~”

“……我知道了。”路行装鸵鸟的把戏不经用了,他睁大酸涩困顿的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木然道:“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半小时后,路行和苏现换好酒店送来的新正装,坐上了前往许家的车。

四家里一向默认许家为大,关联四家的大事都会在许家聚齐,宗族世家一向是分本家和旁支的,而像他们四家,虽说只有本家才实行近亲结婚,但往上往下往左往右捋捋血缘亲属,四家的旁支各家也算是都有那么一点儿沾亲带故,因此虽然许家老宅位置偏的和在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区别,但以往每年过年关时,大家都会携亲带故,大有把许家门槛踏烂的气势前来拜年走亲。人数之多,阵仗之大,路行每每见了都会止不住眩晕,晕头转向地跟在许砚非身后见这个“姑姑”认那个“姨妈”,再招呼什么叔叔舅舅婶婶的,一痛接待下来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脸盲了,反正是一个没记住,再看见都只好微笑点头,而许砚非看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子会拍拍他的背让他去一边休息这里他来就好……

而今天,是路行印象里许家第一次不是在年关便聚齐了这么多四家族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猜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糟透了,满是终于过度的憔悴不说,还浸染了一身alpha的信息素,苏现揽着他的肩膀,身上则都是omega的,他的信息素气味,彼此混合在一起,不久前做了什么简直是昭然若揭,路行已经听到周围开始有了小声议论。以往他出现在族人面前都是以不被苏诚承认的私生子的身份,虽然比上旁支血统要纯正高贵,却还不如他们被承认的光明磊落,这里多数人对他打心眼里都是有些瞧不起,在苏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明里暗里挤兑过他不少,又见路行默然不语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是不屑一顾了起来,如今这个私生子摇身一变成了各家继承人的婚配人,未来便是凌驾他们头上,除了苏柒以外在内务方面的最大掌权者,多少族人,尤其是旁支的一些omega,对此说不记恨羡滟,那都是假的。

昨天的宴会是对外,那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真正让路行喝一壶的在这等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抬起眼,平静到有些冷淡的视线缓缓扫视过在场的人头,从许家这个古老庄严而辉煌的正厅大堂一路跟在苏现身边,最后站定在了高位座椅面前,四家中辈分最大的老祖宗,也就是许裴的亲奶奶,正满脸和蔼的望着他们两人。

苏现率先撩了衣摆,二话不说就是跪下一拜,随后笑着叫道:“太奶奶好。”

路行跟着跪在一旁,嘴角往上翘了一下,道:“老祖宗好。”

然后就见老祖宗那张虽然岁月侵蚀,但神态静好,菩萨宝相似的脸表露出“佯怒”的神色,怪道:“还叫老祖宗?”

老祖宗那辈还没有“共妻”这一协议,严格上来说她其实是苏现的“姨太姥”,不过苏现嘴甜,之前又一直被认作许家的婚约人,叫了十几年的“太奶奶”了,改不过来,也不用改,不过路行不是,他之前甚至没资格叫她一声“姨太姥”,他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此时身份的转变,张口就叫了,这时被嗔怪了,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许砚非,许砚非跟丁写玉钟明洛这几个小辈正罚站似的站在许裴等人的身后,接到路行的眼神,他冒着挨骂的风险,捂着口重重咳了一声。

果然许裴眉头一皱,回头瞪他:“你嗓子有痰?”

而那边路行脑子转过来了弯,他望着老祖宗隐隐期待的脸,嘴巴张合了几下,感到嗓子眼干涩的厉害,又咽了几口吐沫,才艰难吐出:“太奶奶好。”这几个字。

老祖宗看起来很高兴,甚至颤巍巍站起来要扶他起身似的,吓的路行一个激灵起来,反手扶住老祖宗,嘴里道:“您慢点。”

老祖宗笑着答“好好好。”,她又坐回了椅子,一只手拉着路行不放,路行就顺势跪坐在她身边地上,方便老祖宗伸出早已不青春细腻的粗糙的手抚摸他的脸庞。

“我就看你这孩子好啊。”

老祖宗拍着他的手,殷殷切切,是一个属于老人家的期待:“我以前就看你是个好孩子…你要跟我家小砚好好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十年的时候老祖宗的身子骨比现在硬朗,许砚非无法无天能上天的叛逆时期,他爸管不住他,他太奶奶一瞪眼他都得认怂,只是前两年生了场大病,那之后腿脚就不太利索,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以往路行只每年在年关才见她一面,她是少有的不对路行使脸色还处处疼爱的人,她以前得空时跟路行说她一些年轻的事,说到自己去世的丈夫,她不自觉就笑容甜蜜了起来,简直跟个小女生似的,还让路行偷偷附耳过来听,路行听着说“你们一定很相爱。”老祖宗听了后先是笑,随后想起丈夫已经去世就不免心伤叹气,可还没等路行说什么,她就自己又笑了起来,对路行道:“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早就没什么想不开的了,现在啊,我就想见我的子孙后代都和和美美的!像我俩那样!那我就能放心去见他了。”

面对老祖宗,他说不出生硬的拒绝,便笑着点着头,道:“我会的。”

老祖宗最后看了他几眼,便有些乏了,挥着手让他离去,路行站起来退到许砚非身边和他们几个一起罚站,看老祖宗接着高坐其上接受小辈族人的跪拜,突然对许砚非脱口而道:“她说希望我们俩儿能好好的。”

许砚非屏住呼吸,垂下眼睛,有些期待路行的下文。

路行道:“我回答说好。”

他抬眼和许砚非对上视线,不知是在嘲讽谁,勾了下嘴角:“可我心里没底儿,总得的骗了她,心不安。”

许砚非将手摸过去,路行没躲,他就悄悄握紧了路行的,低声沉沉道。

“我们当然会好好的。”

“你不用心不安。”

路行闻言就跟着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了,从许砚非的角度能从看见路行脖子上一枚没被遮好的吻痕,心里有些烦躁,禁不住动手把路行衣领提高了些,就听许裴在前面跟尊佛似的叫魂。

“许砚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收回手,暗骂许裴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不成,转念一想估计刚刚他和路行之间的话估计都被许裴听去了,心里就更烦了。

苏柒估计也觉得许裴管的多,很烦,就斜睨了他一眼,小声道:“越老越磨叽,不说话能憋死你!”

许裴:“……”

许砚非:哈!

他们父子俩,五十步笑百步,却彼此不放过折磨彼此的机会。

挨到一轮家礼行完,老祖宗便在佣人的搀扶下退居到了后堂静坐,而许裴便和苏柒入坐高位,许砚非就拉着路行先一步上前,又齐齐跪下了,佣人也围过来,将倒满了茶水的古玉杯子交到二人手中,路行盯着杯子中碧色的茶水,学着许砚非的样子弯伏下脖颈,而后高举过杯子送到了许裴和苏柒的面前

苏柒翘着腿,“嘿”的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摇着头叹气,接过了茶,饮下,对着路行调笑了一句:“等结束了,有你尿的。”

路行听了不太理解他的意思,等许砚非站起身离开,他懵懵懂懂要跟在站起来时,丁写玉快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按了回去,自己则面无表情地跪在了许砚非刚刚跪的地方,路行再一抬头,许裴的位置也换成了丁御,他和丁御更加无表情的冷脸一对视,突然膀胱一紧,尿意就涌了上来,而佣人这时又为他俩送上了新的茶水。

丁家在四家中为暗面,丁御其人神龙不见尾,丁写玉一张冷脸遗传了他七分,作风是一派雷厉风行,喝个儿媳茶跟处理事务一样,当酒痛饮,喝完撂了杯子就走人,丁写玉都没来得及站起身子,上面人就已经换成钟鸿远了。

钟明洛踱着步在他身后小声道:“你别占着坑啊!给我起开!”

丁写玉默了一瞬,决定不在这种场合和他计较,便起了身,钟明洛很不沉稳的,“啪”地一下,很快就跪下了,急的跟什么似的,眼神往路行那瞟,可惜路行为膀胱所困,眉头皱起,并不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柒不愧是过来人,用语虽然粗俗,但很到位,路行真的觉得自己此时不太行,只想快点结束。

但钟鸿远是个热情快活的,钟家是军政世家,多在军营历练过,钟鸿远虽然后来从职政客,但性子里很有军营带出来的粗犷豪迈,他喝了茶后没急着挪屁股,反而跟路行唠了两句。

“我家小子是个瓜皮货,他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个不会疼老婆的废物alpha!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过来跟爸爸说!我保管不抽死他!”

路行不知该如何面对“爸爸”二字。

苏柒还跟着帮腔,指着钟明洛道:“听见没,你爸抽你我可帮不了你。”

钟明洛要脸,想让他俩少说点,忙道:“知道知道,我再犯浑你二老就抽死我得了!”

等钟鸿远让位,路行的真爸爸就来了,他混蛋爸爸往那一坐苏柒就从鼻子里哼气,苏现跟在又跪在了路行身边,摸到他的手捏了捏,笑的很甜:“哥哥,我们这个叫做,‘拜高堂’。”

“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了。”

路行缩了下耳朵,这句话从他耳朵眼往脑子里钻,嗡嗡作响,轰鸣一片,白噪音似的,每个字都让他反应不及。

本来他觉得这样轮流跪拜弄的每个人都跟落幕赶场的戏子似的,演给旁观者一出迂腐世家下的滑稽戏剧,他本质上不愿承认,所以内心嘲笑,尽管是主角一位,却和旁观者一样,从成礼开始就晕晕乎乎,权当笑话来看,还有心情想厕所小解之事,直到苏现这句话将他打回现实。

他举目四顾,他不在旁观者之列,又面向苏诚苏柒,他是在向他两行礼,苏诚已经喝完了茶水,被子放在桌子上磕出的声响恰是一声惊木拍案,路行浑身一激灵,苏柒鼓着掌,低垂着美丽的蓝色眼眸,似戚似哀,嘴角带着笑,向他恭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成了!”

“我特批放你去厕所。”

路行跟着苏现站起来,听不进苏柒最后缓和气氛的玩笑话,佣人拿来了族谱,让他看刚刚落笔的新墨——路行,为许丁钟苏家第十四世代之共妻。

路行,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苏现扶住他他才没栽倒,他脸色苍白,对苏现道。

“我…我去趟厕所。”

那天是如何在兵荒马乱中结束的路行已经无从而知了,他突然因为低血糖晕倒,急的钟明洛都蹦了起来,四周一片惊呼,他晕的都不瓷实,脑子里飞闪过很多片段,最后头痛的厉害才真的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是他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待到苏现推门进来,担忧地趴在他床边絮叨,他才知道这里以后就是他的“新家”,他们几个并不回本家住,而是以后就住在这里。

苏现开心道:“就像小时候一样,大家还是在一起。”

他又问路行:“哥哥不开心吗?”

有很多东西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是不受约束的,比如从法律层面来说他与他们还并无关系,甚至因为苏诚对他都没有合法的收养手续,所以他的都不能算和他们是兄弟,可在族谱上,他都已经是他们的妻子了。

他们的共妻。

他原本从未想过,后来想要摆脱,但最终没能摆脱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隐隐觉得命运作怪,想对自己发笑,但他表面上表现的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笑着道:“开心的。”

苏现就也跟着笑起来,并带他里里外外参观了这个属于他们五个的“婚房”,又问路行对这个房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路行说我很满意。

苏现顿了一下,笑的还是很开心,却说:“哥哥好乖。”

他弹了一下路行的额发:“哥哥最好是真的乖。”

路行扭过头,不语。

接下来的一个月,围绕在他身边的四人终于用完了透支的假期,开始回归正轨,不再成天什么也不做就是盯着他看。

许砚非要飞国外商谈,丁写玉每天盘港口货物,黑暗中来黑暗中去,回家也只是吃个晚饭,也不与路行有什么交流,钟明洛准备毕业论文,还有征兵手续,虽然他觉得对他这么一个“新郎”来说有些残忍,但还是决定跟着原先计划入军队,他还没告诉路行,有点怕从路行脸上看见松了口气的表情,而苏现国外“研学”家族事物时还有些交接工作没完成,跟着许砚非一起飞走了,只每日跟路行坚持打视频,有时特别累,眼睛下面都挂了乌青,打着哈欠执拗的要路行给他亲亲晚安吻。

所以路行这些日子都是一个人在家巨多,苏现让他不要感到寂寞,忙完了就会回去陪他。

路行嘴里是答好的,他不跟他们唱反调了,虽然态度还是不咸不淡,但他们还是乐观觉得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许是觉得解决了成婚这一件大事,路行被他们握在手心是板上钉钉,而即便他们不在,路行身边也都是他们的眼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他们是松懈了。

于是,婚后不到一个月。

路行,

失踪了。这座城的西边商业圈靠海,临近各大发达国,往来贸易最为频繁,设有十三港口,白日里这些港口姓“公”,而到了夜里,就是姓“丁”了。

丁家在道上不能说是一家独大,但在港口这,是绝对的说一不二,内门的行道,说白了就是他们四大家紧密抱团,商靠着官官靠着黑黑护着商商又护着官,到头来是官为明面最大仰仗,黑为暗面最大保障,钟家还未退休的老家主在政府地位举足轻重,新家主又是日日高升,就算不谈现在,百年根基扎下来,将这片的港口夜里批给丁家做老大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丁家也算“仁义”,合着许家这头千年狐狸搞了个什么《港口商贸往来规章》,将道上的腌制买卖弄得倍儿敞亮的写进工商局法规里了,丁家拿协议跟他们签租约,他们只要按时缴租就能“名正言顺,合法合理”地进行一些黑色勾当,牟取利益,又何乐而不为?

除了某些人不甘为丁家之下,想要在这港口主权上分一杯羹,大多数还都是乖乖配合丁家,四大家办事的。

各港口线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而第十一港线就负责人口走私,偷渡过境这一写在《港口商贸往来规章》里是标注的“跨境葬礼人体海上运输”业务。

海岸线与天际连成一线时最尽头划过了第一道刷白闪电,随即乌云压城,惊雷大雨紧跟而来,海面风起波涛,澎湃汹涌的拍上第十一港线停滞的鱼白轮船,将之巨大身形拍的飘渺如一叶残破扁舟。

丁写玉一身黑衣下车,等手下随从撑完伞便只能看的见他一角割破雨幕的风衣衣摆,随从忙跑着步追上他。一把黑伞挡在丁写玉头顶,本就昏暗的光线更加晦暗不清,雨下的像丝线又像飞刀,斜斜跟着狂风轨迹,一把伞挡不了什么,雨刀急而密地击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带出一道道冰冷的锐利痛感,丁写玉的半身也在刚刚湿透,袖管滴滴答答地渗着水,他却不甚在意,只在雨点儿飞溅到眼里时才伸手抹了一把,浅色瞳仁比这天气还要阴沉,眼白布满了红色血丝。

在狂风暴雨中伶仃一个人影伫立等待的第十一港口负责人见到那抹修长身影后立刻大步走过去,先微微鞠了一躬才领一个身位在丁写玉前侧,他知道事情紧急,也就不说废话,捡了精简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前,黎家在此登记了一笔‘商单’,这笔单子本来订的是明天出海,但昨夜突然要求订单加急今天就要出海,由于我们一直对黎家持有怀疑态度所以我没有按照规章办事,而是扣留了这笔订单,然后在接了总部的电话后便进行了盘查,黎家订单统共二十一个单位,在其中均未发现夫人的踪影。”

丁写玉的神色没有一丝松动的阴冷,他凝视着一处,问:“全都盘查了?”

丁家安排的港口负责人无一不是严谨缜密的,但他知道这对丁写玉的重要性,于是便略一垂头,恭敬道:“还请先生亲自验查一番。”

丁写玉不语,进了订单所在的船舱,他的一身黑衣映着舷窗口的闪电雷鸣,船舱的二十一个单位皆都噤声不敢言语,身子缩成一团,恨不得和船身融为一体。

黎家的这笔单子多为青壮年,个个灰头土脸,但体格结实,看也知道是要运去生产大国做苦力的,路行身形单薄,要是在其中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可丁写玉还是走到一个又一个的面前,仔细端详,那双冷血兽物的眼瞳盯得人汗毛直立,他身上裹挟着雨水的冰冷,森森然如从地下来。

丁写玉将二十一个单位全都盘查完毕,结果和负责人一模一样。

他闭了闭眼睛,手指捏上了眉心,沉沉开口问跟随而来的手下。

“确定最后看见的是黎家的人跟上了夫人?”

手下弯伏身躯:“先生的意思是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照做,夫人那日要求我们待在原地,我们本想询问您的意思,但先生当时在忙,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到先生而夫人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我们想跟上去,但是夫人他…把我们甩开了。”

说来哽咽,下属至今不能理解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养在温室的少主夫人是怎么躲开他们的眼线,带着他们溜了几个街道后成功把他们汇聚在一个巷口,十几双眼睛隔着墨镜大眼瞪小眼,彼此都看对方身上写着“傻逼”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十二个小时后少主夫人未回归,他们全都意识到“糟了”,调动街道监控查看,发现路行脸监控视角都躲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见路行进了一家餐厅,之后再未有身影出现,而那家餐厅是黎家的地盘。

丁写玉睁开眼,旋即转身离开船舱,他对第十一港线的负责人道:“把十三个港口的,这三天内属于黎家的货物订单全部盘查一遍,已经在海上的就让他遣返回来,已经到地点的就联系苏家的人让他们早早在那候着。”

“能找到最好……”

丁写玉磨着牙齿,扯了下嘴角。

“找不到,那就该见血了。”

面前的alpha不过二十出头,是很年轻看着也是稚嫩,样貌却是生的极好,五官偏古典意义上的俊美,但眼睛长的独特且出挑,尤其是右眼角缀着的红色小痣更加突出了眼角勾起的一抹俏艳弧度,这张脸乍一见让他想起一个熟悉的人,但那个人习惯戴着黑框眼镜来遮挡眼中锐利,举止谈吐都透着老谋深算的狡猾,黎雉多次在跟他谈判中不欢而散,而这个年轻的alpha显然还欠缺历练,眉宇间犹然凝着一股轻狂,坐下在黎雉对面时姿态不自觉就流露出了常年处于上位者的倨傲。

黎雉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拿含着笑意的眼睛看他:“我是很高兴和褚少爷做这笔买卖,不过…比起我,这种黑吃黑的事,找更强大有力的盟友想必是常有的第一选择,但褚少爷放着丁家不选,选了我,倒是让我有点好奇。”

褚家的少爷,早些年以纨绔弟子之首在世家中出了名,是个有本事的,能把一群少爷毛病大于天的收拾的服服帖帖,可不知为何几年前被送出了国,好些时日没再听到他大名了,黎雉是没想到这位主会找上门,不过据他这段时日所调查的,褚少爷不选丁家的理由其实他能猜个七七八八,但黎雉不是个好人,他看许砚非他们几个觉得添堵,在了解面前这位和最近他心心念的人也有理不清的关系后他看他也是觉得心烦。

独心烦不如众心烦,果然褚少爷,褚枫在听见他的话后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对黎雉道。

“我绝对不会和丁家同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枫身子前倾,双肘撑在桌面上:“我们家想要拓展产业,非常需要黎先生的帮助,至于丁家,呵,再找寻合作时我事先考虑的就有一点觉得黎先生一定能和我合作愉快。”

黎雉装傻道:“什么?”

褚枫缓缓道:“那就是,我们都视丁家为仇敌。”

黎雉不说话了,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随后身子懒懒向后靠,拇指擦过腕表,抬起来看了一眼。

褚枫:“丁家和那三家是什么关系,想必是不用我多少,我说明白点,凭黎家现在的力量,想和他们对抗,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但如果我们合作……”

黎雉打断他,直接问道:“怎么合作?”

褚枫停顿了一下,没立刻回答,黎雉便有些狭促意味地压低声线。

“你要知道,那四家之所以能如此不可分割,依靠的是什么?”

褚枫想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每日每刻痛恨的情绪都在疯长。

黎雉:“我是个多疑的人,我不可能把后背交给一个对我来说的不能完全信任的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先生何必跟我打哑谜。”褚枫暗中握紧了拳头,而后又松开:“我既然来了,那么对黎先生的意向自然是有几分明白的。”

他对黎雉弯了下唇:“我有个妹妹,今年16岁了,是个omega。”

寥寥几语,言尽其中。

黎雉眼中的兴味更大了:“才16岁啊。”

褚枫垂下眼睛:“16岁,已经不小了。”

黎雉也垂下眼睛,盯着自己腕表,过了一会儿后,他摇了摇头。

“不行。”

褚枫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谁知黎雉装模作样道:“褚少实在有所不知,我近日得一宝贝,来之不易,我怕他呷醋跟我闹别扭,那哄起来就不容易了。”

褚枫不免心中嗤笑,当他满嘴跑火车,打发他都没个好理由,于是施施然起身,睥睨着笑脸虚伪的黎雉,语气平淡无波:“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黎先生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是带着诚心来的。”

黎雉就支着下巴,对褚枫道:“你们家把你教的还算不错,可惜有点天真,教你一点,在和别人谈判时,永远不要先亮底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枫不语,神色愈发冷淡,黎雉眯了下眼:“想不想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

褚枫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还是等到下次黎先生有意和我交谈时再说吧。”

他看起来对这次的结果不甚在意,云淡风轻的,又仿佛胜券在握。

其实虽然态度惹人厌烦了些,褚枫的话倒是没错,凭现在的黎家想要跟有另外三家仰仗的丁家抗衡,只有自不量力能够概括他的行为。

但是黎雉虽然喜欢装作衣冠楚楚的正派人物,骨子里却是个爱好走歪门邪道的,他不打算跟丁家硬碰硬,他另有底牌。

和褚枫谈判结束后,黎雉坐上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车子,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偏僻的郊外停驻。

那是一间红瓦青墙的房子,院子栅栏爬满了牵牛花,院子里有颗杏树,结着青色的果,风一吹,好像都能嗅见带来的清香。

房子的内里是普通的家居陈设,黎雉却没推开正常卧室的门,而是跺了脚下一块地砖,接着地上面上便浮出一个通道,黎雉犹然迈着阶梯而下,四周黑幽,他又往某一处按了一下,瞬间光亮大作,头顶的白炽灯照的有段时日没见阳光的人眼不禁刺痛异常,就连黎雉也是眯了会眼睛才慢慢将目光聚集在这间地下室唯一一名住户身上。

那名住户抱着膝盖,下巴就搭在上面,眼睛只睁了条细缝,但依然能见其中水色潋滟,乌漆的一片稠艳浓黑,鼻子一点尖翘,填了这张偏幼态的面部弧度的立体感,而嘴唇饱满似花瓣,就算此刻苍白干裂,也能幻想出其美好滋味。

毕竟这张嘴可是在他的腺体附近徘徊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感到兴奋,他不自觉几步上前,见那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后,便蹲下身子和他平视,手掌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能全然包在掌心里,是纤细柔软的。

他记得这双手攀附在自己肩膀上时的温度,隔着一层衬衫,按在脖颈那,指尖点点,和动脉血管挨的近,但毫无攻击力,甚至是柔媚温和的,像在撩拨抚摸。

“我们又见面了。”

他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极为温柔,但他实在是个不真诚的人,于是这份温柔听在耳里便是塑料质感的假心假意。

“请容我对上一次言语上的冒犯说声抱歉。”

黎雉将嘴唇印上这双手的手背,是一个很标准的吻手礼,可他吻完后还没放开,反倒攥的更紧了几分。

不像个绅士,像个变态。

路行如此心想,也没急着抽回手,还有几分闲心打量了下四周。

开口时声音是哑的。

“黎先生就把我绑在这种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微笑道:“这里自然不会是你的归属地。”

“只是这里很安全。”他如此道。

路行出奇的淡定,没有一丝慌乱,就算手被人变态一样握在手里,都不见什么过激的反应,他木然一张脸,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还能让他动容了。

“黎先生,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路行道:“你把我绑到这来,是打算跟丁写玉撕破脸皮吗。”

“这可对你没什么好处。”他有些无力:“我也不认为丁写玉找不到你这个安全屋。”

“是。”

黎雉爽快道:“他是能找到。”

他本能的对路行拿丁写玉出来说话感到不悦,于是不免抬高声音,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得意口吻。

“可他也需要时日,而这些时日足够我将你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路行的脸,一向挑剔的自己,忽然也挑不出这张脸有一丝瑕疵之处,路行对他的吸引力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他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近乎痴迷,但他一边清醒地如此想着,另一边还残余omega信息的影响,一个有一个梦境后,几乎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

路行的信息素,比毒品还要让alpha能够轻易上瘾。

黎雉舔了下唇:“路先生如此信任丁先生,那么自然也很了解他,他会从什么开头查,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等捋到我这条尾巴……”他忍不住笑意:“也来不及了。”

路行沉默了,黎雉见他的模样便知道他脑子转过来了弯,于是不舍地放开路行的手站起了身。

“我得去做些准备。”

“啊……”黎雉望着路行,眼神像一条淫邪的舌头舔过路行全身,他沉醉道:“真期待我们下次见面,那时便会真正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见他是要走的样子,路行第一次显露出了着急的情绪:“等一下!”

黎雉挑了下眉,路行试着动弹身体,手撑在床上眼睛从下往上看来时,真是糟糕的让他有不管不顾的冲动。

路行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而是问:“你打算拿我干什么?”

黎雉并不回答他,路行又说:“你要拿我威胁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反倒问他:“你觉得你能威胁到他们吗?”

路行毫不犹豫:“能。”

黎雉就笑了:“为什么这么觉得?”

路行淡淡道:“你都能察觉到我的特殊,我就是当事人,也不是个傻子。”

“我见路先生也是深受其害,不如趁这个机会,助我一臂之力,也好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可好?”黎雉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道。

路行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烁不停,沉默的时间有点久,黎雉都要天真的以为自己说服他了,然后就见路行摇了头。

黎雉的脸色冷了下来。

“看来你还挺乐在其中。”

“我不知道……”路行盯着他,展露出一种攻击的野性,简直不像一个柔软的omega该有的神态。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门道,但是我只知道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一字一顿道:“我从没想过背叛他们。”“所以,别指望我会配合你去拿捏他们。”他轻而易举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除非我死了。”

黎雉最后走的时候摔门声很大,听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路行没空去考虑这个毛病家伙的敏感内心世界,他躺倒在床上,被药物麻痹的身体还是僵硬酸痛的厉害。

他被关在这不知至今过去了几日,也不知丁写玉那边状况如何,想到这路行翻了身,摸了下自己的裤子口袋,又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被自己砸碎扔路边垃圾桶了。

黎雉说的对,丁写玉的性子,反而导致了他不会第一时间查到这里,因为那天路行之所以让跟着他的人全都退下,其实和黎雉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为了一条短讯。

那条短讯只有简单一个地址,还有一个落款。

——褚枫

路行忍不住把头往硬床板上轻轻撞了一下,微不可闻一声叹息。

但其实来的是一个女性omega……

第十三港口,负责毒品,信息素诱导剂等违禁药品运输的港口,雨还在疯狂的下,积水盛在银色箱子内,泡着女人赤裸发青的身体,丁写玉蹲下来,戴上了白色手套,两指搭在脉搏出一探,又掰过女人的脸仔细瞧了瞧。

他没有说话,第十三港口的负责人见了这具尸体,也忍不住皱眉,他比第十一港口负责人性子跳脱些,没注意就说秃噜皮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女的肚子上有道口子,一看就是人体盛毒,这种是违章的,不给过的。”

丁写玉开口问他:“这是哪批订单里的?”

负责人看了一眼:“嗨,林家的,林小姐下的单子,谁知道给送了这样的过来,不行不行得退回去。”

这时,一个黑衣随从小跑过来,捧着一个稀碎的手机残骸。

“复原了数据库后我们查到夫人最后收到的一条短讯ip地址不太对,查下去发现果然是假身份办的证,真实姓名叫,江雨蒙。”

随从道:“我们立刻就去把人抓来。”

丁写玉道:“不用了。”

他不再看箱子的尸体一眼,转身。

“已经找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里没有窗户,所以阳光照不进来,唯一的光源是头顶明晃晃的刺眼的白炽灯,但是水源是有的,因为这么个地下室竟然还修了卫生间,只有那里有道狭窄的通风口,路行依靠这个通风口来判断时间日月。

他踩在裸露墙面的水管上,透过通风口的缝隙,隐约见绿色树影和杂乱草丛,随后一双黑色皮鞋掠过,再是一截西装裤管,路行试着踮起脚尖想看个仔细,但水管体积有限,且圆滑,不慎就失去了身体平衡,好在没有踩很高,只是摔了个屁蹲儿。

路行木着脸揉揉自己,又拍拍手从地上爬起来,凑在水龙头那洗了手,甩着水珠子从卫生间走出来时正好到了每日饭点。

给他送饭的和外面巡逻看管他的不是同一个人,穿着牛仔裤和体恤衫,看起来年纪不大就是个小孩的模样,路行暗自拿自己和他比量过,认为自己对上他胜算不小,但他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他也不确定黎雉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这里守着他。

午饭是三菜一汤,菜色看着就非同一般,色香味俱全地铺满在一人用的小饭桌上,路行夹起一筷子放在嘴里毫无感情地咀嚼,没吃多少就撂了筷子溜溜哒哒地绕圈消食。

他这些日子,无论心理活动如何,脸色却是逐渐被滋养红润了起来,瘫在床上发呆,再捏捏自己的肚子,感觉隐隐有发胖的趋势。

如果黎雉是在养宠物,那他养的挺不错的,路行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捂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越捂越白嫩,每天捧把水往自己脸上泼时路行自己都忍不住掐自己一把——手感是真挺好。

路行觉得,比起宠物那种柔软可爱,需要呵护的事物,自己更像待宰的猪羊。

而黎雉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这头愈发水灵的猪给磨刀霍霍了。

这些日子里黎雉没有再来过,路行躺在床上数着手指算日子,眼睛睁开又闭上,永远是那盏白炽灯先入眼底,刺的眼睛痛,眨眨眼就会流生理盐水。

他第一天在这里醒来时也是这样,吸入药物的身体还无法动弹,只能躺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滑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能动了,他就满满将自己蜷缩起来,坐着,在一个床角,默默打量四周,没什么应激的反应,直到黎雉出现,他才调动大脑思维,缓缓理出自己被绑架了的讯息。

他决定去赴那条署名“褚枫”的短讯的约,于是提前好几天暗中实地考察周围的监控镜头,赴约当日他撵走了丁写玉安排的下属,拿出以前跟许砚非刷街的本事,拐了几个弯后把装有定位的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绕了几条道,确定身后没人跟着了才施施然,穿着一身家居服走进了约好的餐厅。

果不其然的是,他看见的不是褚枫。

看上去还是很年轻漂亮的女性omega一袭白色长裙,静静坐在那里,裙摆像绽开的花瓣,omega的信息素也如花香般馥郁迷人,路行走过去,明明并没有散发出信息素的气息,但他往那一站,女性omega的信息素却显得不那么富有魅力了。

江雨蒙抬起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微微冲他一笑,路行心中叹了口气,觉得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很熟悉,令他想起路小婕和他的最后一面,也是这样精致美丽,用外貌的强势来支撑已然油灯枯尽的灵魂。

那时路行便猜想,这可能也是他和江雨蒙的最后一面。

时隔了几年再见,路行其实也不明白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但他没有选择起身离开,而是静静地听江雨蒙说这几年的生活。

她说她现在还跟着林晗,但她过得不好,因为路行,褚枫抛弃了她,林晗把她当作阿猫阿狗来打发,得趣了逗弄几番,无聊了对她还不如对猫狗好,但她依然不敢离开林晗,因为离开林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他想我死。”

江雨蒙告诉路行。

“他刚一回国,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我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神色淡淡的,并不打算搭话,江雨蒙觉得自己在像演一出独角戏,唯一的观众还并不买帐,她咬着下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林晗说他的态度很坚决,可能她要保不住我了…我知道其实是根本不想保我了!但是我!”

她声音弱了下来。

“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救我了。”

路行这才动了一下,眼神放到她身上,却是问:“现在几点了?”江雨蒙愣住了,路行又问:“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他穿着最简单不过的家居服,手里还拎着某连锁超市的塑料袋,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家餐厅服务生是怎么就把他给放进来的。

但江雨蒙又仔细一盯他,发现他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样了,那种不同不体现在宏观角度,是很细微的差异,比如他以前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因为性别的原因还不胜自己精致漂亮,只是简单线条轮廓,一眼看尽,咂摸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可现在,他五官不知是哪里发生了变化,几分的相像也消失了,现在两人坐在一起,没人会觉得他们相似,只会不自觉将目光在一人身上停驻,而那人是路行。

他和以前最大的区别就是,那种无形的,最原始的,属于荷尔蒙的性之吸引力。

就算他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信息素也没有泄露,出现却即是焦点。

江雨蒙跟在林晗身边这几年,自然知道路行最后是分化为了omega,只是没再近距离接触过他。

这是一个omeg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了路行的,都会在心里浮现出这个念头。

而omega与稀有宝物划等价,对待他们,对待路行,自然没人会因为这个omega衣着行为不合时宜就将之拒之门外。

江雨蒙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反应过来了时间这道正天堑横在他们之间。

路行直截了当道:“我救不了你。”

他说:“倒不是我记仇,而是你们,”他比划了一下,划了一道线在自己前面,面无表情道:“和我无关了。”“我不想多管闲事。”

“那你为什么要来!”江雨蒙激动起来:“你可以不来的!我也没本事逼你来,但你不是看见褚枫的名字就按耐不住了吗!”

她讥讽地笑,又有些着急:“承认吧,你根本放不下褚枫对不对?!褚枫也忘不了你,所以你帮帮我,你帮我去求求他,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不管什么都会答应你!以前的事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愿意帮帮我!”

路行躲掉她想伸过来的手,黑黝黝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瞥过女人已经不见从容的脸,歪了下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愿意帮你呢?”

“……因为,因为……”

路行就“啊”了一声:“因为觉得我愚蠢软弱,所以就认为我是良善可欺的是吗?”江雨蒙咻然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你没想过,如果我的愿望是……”他竟然笑了。

“就是想你去死呢?”他的父亲是苏诚,是个位高权重的斯文败类,他的母亲是路小婕,是个卖皮肉为生的妓女,他是他们两结合生下来的孩子,却总有人认为他是染色体出错的那一环纯白善良。

路行觉得江雨蒙好笑,也觉得自己挺好笑的,于是就笑出来了。

“我现在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要不去死得了。”路行提了下塑料袋:“要是黄泉路上有人陪,说不定我能下得了决心。”

江雨蒙的神色难看至极,死亡的阴影提前笼罩这个年轻的女性omega身上,让她看起来像掉了一层鲜艳的外壳,变得无比灰败。

路行又笑了笑:“但我想了想,还是你去死好了。”

江雨蒙抬眼看他,一瞬间血丝爬满了她的眼球。

“我今天准备炖个汤,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路行起身告别,笑意收起后这张脸又是一副麻木不仁的神态。

江雨蒙说的不对,她完全不了解路行,她以前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攻克路行的心防,只是恰好她拿捏住了路行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褚枫。

路行本身是对外竖了多道高墙的,他很少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做出别人期许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时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敞开了心扉,心脏鲜活,爱意分明,于是别人想要伤害他也变得轻而易举,一招致命。

但现在不行了。

江雨蒙再拿褚枫出来试图拿捏住他,路行却无聊的垂下了眼睛,摸摸自己肚皮,感觉有点饿了。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这里,空的。

不知何时,路行忽然意识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他的思维麻木不仁,他的记性时好时坏,他日日夜夜待在家里,很少出门,与外界没有联系,等待着他们四人中的某一个推开回家的门,然后与他共进餐食。

他只顾吃,都没了力气去愤怒。

一天他从床上醒来,摸到身旁人,是许砚非。

路行就挪挪自己,让自己的耳朵贴上他的心口,听那里一声一声的跳动,又按住自己的,忽然就觉得自己那里好像不会跳了。

他吓了一跳,许砚非问他怎么了,路行又摇摇头,说没什么。

接着没几天,许砚非就和苏现一起出差了,钟明洛最近躲着他,只剩下冰冰冷冷的丁写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丁写玉心脏也是会跳的。

路行如同做了一个虚妄的梦魇,梦里自己的心脏不会跳了,离死亡也不远了,然后他突然惊醒过来,脑子一瞬间的清明,生理精神上下都发出自救的警报,告诉自己现在的状态无比糟糕。

然后他又去摸自己的心口,那里突然“咚”地一声,路行吓了一跳,但是开心起来了,随后他就真正的醒了过来,趴在丁写玉的身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忽然就崩溃的哭了起来。

丁写玉,丁写玉……

他哭叫着,

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丁写玉抱住他,手掌捧着他的脸帮他把脸上的眼泪擦掉,眉头紧拧在一起。

怎么会这么觉得?

路行不答,只是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后来他收到那条短讯,虽然自觉他不是这个作风,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真的见到褚枫,可是他还是赴约了。

不为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在自救。

可他好像无药可救了。

无论江雨蒙如何激动,如何提起褚枫,路行发现自己心口那里,都没一丝的动静。

路行心想,完了。

他拎着连锁超市的塑料袋,高级餐厅的服务生正弯腰为他打开门,外面的阳光空气照过来,路行忍不住眯了下眼,迈了一步脚下台阶,这时一个人影更快他一步,从外面,带着另外几个人,涌了进来,路行被他们挤到了一旁,站在侧面,看着领头的那个人直直向江雨蒙走去。

路行顿了一瞬,本来要迈出餐厅的脚步拐了个弯,又往里走了回去。

“丁二哥。”

林晗眨了眨眼,讪笑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丁写玉打了个响指,随从几步上前,为林晗点燃了她一直叼在嘴边的那根白色香烟。

林晗不会抽烟,她只会装逼,但丁写玉让人给她点的烟她就是今天呛死也得抽完这一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座鸦雀无声,丁写玉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妖魔鬼怪一群人全都夹着尾巴溜了,徒留攒局的林大小姐一个人在那被烟呛的直咳嗽。

“你看不住你的狗。”

丁写玉盯着她,冷笑都懒得给一个。

“我不跟畜生计较,我就找主人算帐。”

林晗笑哈哈的想缓解一下气氛:“丁二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处理了吗?”

丁写玉不买她的帐。

“所以路行在哪?”此话一出,林晗的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她又被烟雾呛了一口,但她管不了了,急急地抓住丁写玉的袖子。

“露露没回去?”

丁写玉眼神极冷,明白了:“你也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晗身子一软,倒在了沙发上,捂着脑袋喃喃道:“完了完了,我怎么跟钟狗交代……”

她道:“我一直派人看着江雨蒙的,那天她有点反常,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过了头,我这边下的命令是超过时间就直接把她压回去,没想到露露也在,还被露露误会了,还以为他们要对江雨蒙做些什么,闹了起来,那边是黎家的地盘,他们家二把手直接把人给扣了,我抽不开身,就只是电话里联系了一下,我们家一直保持中立,黎家应该不会不给我面子,后来我的人传过来的消息是已经安全回去了的。”

因为她的人把路行扣了一整天,知道后吓得她连夜跑到了隔壁市就怕她被丁写玉找麻烦,被待到时她也没想那么多,不觉得很严重,就是有点奇怪丁写玉大忙人竟然亲自过来教训她。

谁曾想…

完了完了……林晗想破头:“不应该啊!”

丁写玉狠狠闭了眼,意识到这几天走了偏路,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你和钟明洛走的那么近,黎雉可不会认为你中立。”

他不想再多说,转身就想离开,但林晗叫住了他,她看着丁写玉难掩疲惫的脸,忽然脱口问道。

“那江雨蒙……怎么样了?”丁写玉没有一丝感情道:“死了。”

一个江雨蒙而已,黎雉就当一颗棋子那样随意的弄死然后抛了出来干扰他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晗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哦”了一下,她向后倒在沙发里,搅自己的头发,突然嗤笑。

“你把路行看的那么紧,怎么偏偏就让江雨蒙接近到他了。”

丁写玉没空和她纠缠,不再看这个女性alpha一眼,离开了。

他原本也认为自己可以把路行看的严实牢固不出一丝意外,也自信的愿意给予路行挣扎一下的机会。

但他没想到的是路行会有一天哭着跟他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丁写玉怕了。

他把路行看在眼皮子底下,却是在看着他一点点死去。

这时他也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到底不过二十郎当岁,不懂何为情窦初开,只知道命中注定。

他这个人偏执又扭曲,独断专行,又习惯了稳操胜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茫然无措这种情绪浮现心头,丁写玉第一个反应是害怕。

于是他畏缩地收回了牢牢牵扯路行的手,生怕自己的一点力量都会让路行彻底窒息而死。

而这么一闪神的松懈,路行就从他手里溜走不见了。

丁写玉瘫坐在车子里,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许砚非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选择了接听。

开口即是沙哑。

“喂。”

路行拿墙角的石灰块在地上画出了方方正正的格子,然后自己一个人玩跳格子玩的不亦乐乎,跳到第九格时身后正好传来了脚步,他扭过头。

看见了长裤卫衣的黎乐。

黎乐戴着顶鸭舌帽,眼睛藏在阴影里,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轻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救你出去。”

路行蹦跶着脚步转过身,黎乐被他的视线直直盯着,浑身不自在,几乎要退缩了,忽听一声。

“好。”

这座古老而繁华的中心城市,高速公路日夜车流如海,一个普通的黄昏,远看天边云霞鲜艳夺目,而近看公路,一道蜿蜒流淌的液体也是鲜红夺目的。

那是车祸现场的血迹。

几分钟前一辆飞速行驶的的车子突然侧翻,车内两人受伤,现已被送往医院抢救。

许砚非烦躁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苏现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许砚非道:前面出车祸了。

苏现也烦的不行,想都不想道:“那就换条道走。”

一个月后,地中海气候国家的一个山庄别墅,佣人照常来到这里唯一的主人的房间,准备为受伤昏迷不醒的主人坐日常的按摩清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推开门,却见一道清瘦人影坐在床边,听见动静后微微扭侧过头,半张侧脸无可挑剔,鼻子是月牙的弧度。

那双黑色的眼睛静静望过来时,窗外阳光正好在其中一闪而过。

佣人愣了一下,随后说着叽哩哇啦的中东母语,忙去找山庄的管家去了。

醒了!

他醒了!

在路行失踪的第三十三天丁写玉迎来了他周期为三天的易感期——这是丁写玉自和路行互相标记后第一次度过的易感期,以往这段时日,路行会慷慨施于平日吝啬于他的信息素,所以在以前这是丁写玉比较期待的一段时日,而今他的omega仍然不知所终,他却不得不被alpha的生理性机能打败,被迫停下亲自搜寻路行行踪的工作。

事实上,他百分百确定路行的失踪和黎雉脱离不了干系,但奈何狡兔三窟,他把黎雉的可能有的巢穴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路行的一根毫毛,而黎雉那边的说法是他对此毫不知情。

这绝对是屁话!

钟明洛愤怒的表示。

路行失踪的前一周他刚被所报考的军校通知已被成功录取,还内心忐忑如何把此消息告诉路行,但因为怂,最终没敢说出口,灰溜溜入了学后又踌躇着,才打了一通电话回来,结果举家上下对他隐瞒消息,等到瞒不住了才把情况告之了他,他远在脱离社会的封闭性军校,空有焦躁无处发泄的心,没有能使得上劲的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怎么能把他搞丢呢?!”

哪怕是钟明洛,在无知无觉中煎熬度日,终日受悔恨相思之苦,也在一天的例行联络中崩溃了。

丁写玉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独自一人回程在又是希望落空的路上,背脊紧紧贴靠着椅背才没有无力瘫软下身体,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看上去还是很稳的样子,脚下却逐渐发力,仪表盘上的车速达到一个危险的横值,黑色涂漆的车子以第三视角来看行驶轨迹随时有脱离道路坠毁高架桥的可能,一声又一声的车鸣响起,伴随着刺耳的急刹车,全被丁写玉抛在身后。

最后,他回到了成婚礼后几人一同搬出进来居住的别墅。

那时搬进来时,路行还在昏迷中,被苏现抱着安放在了床上,苏现趴在床边,摸摸路行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然后把手掌和路行贴合在一起,十指交缠着握住,问身后的丁写玉:“这样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哥哥再离开了?”

丁写玉当时没说话,他和苏现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他远不会把一件事想的那么完满。

苏现他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听自己想听的,幻想能让自己欢喜的,那些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的千疮百孔,只要他不愿意,他根本不会看一眼。但丁写玉不是,丁写玉在路行从昏迷中醒来住在这栋别墅的时日里苏陪伴他时间最久的。

他注意到路行在一日用餐时吃了用作辅料以往不会吃一口的香菜,他又注意到路行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白日起床在书房办公,路行在睡,他需要亲自处理事物出去又回来,路行还在睡,直到他觉得路行需要进食汲取营养不得不把路行叫醒时,他发现路行睁开眼看他的目光很奇怪,那是一种藏在茫然无措下的打量,显现在脸上便是空白怔愣的神色。

他跟着路行沉默,随后试着叫了他一声名字,路行仿若如梦初醒,也试着回叫他的名字。

丁写玉摸摸路行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准备好了。”

他曾想过找心理医生来看看,但除了个别时候,路行平日里都表现的十分正常,直到路行突然哭起来,把自己蒙头在被子里,被丁写玉挖出来时脸上满是湿润的液体,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仿佛灵魂都要跟着眼泪一同流出,从而变得干枯。

那时苏现和许砚非远在他国处理一些残枝欲孽,而钟明洛忙着军校的报考,丁写玉没有把路行的异常告诉他们,只是暗中找来了医生。

路行显得很配合的样子,一直表现的很平静,医生的询问也都有认真回答,可到了晚上,丁写玉从医生开的药物中配比好了递到路行面前,路行就突然抬手打翻了手背,花花绿绿的药物胶囊滚的一地都是,路行捂着头,双眼大睁,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问丁写玉:这是什么?他又道:“我是不是要死了?”丁写玉很难描述他当时听见“死”这个字眼从路行嘴里吐出时他那一刻的心情,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可能?!

但他看着路行,路行的反常模样让他油然而生一股恐惧在心头,他抱住路行,不停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那段日子,两人都在折磨煎熬中度日。

而苏现不时打来电话,雀跃地和路行分享一些趣事,又大展畅想,言语中都是对未来的期待,和美好的希望。

路行多数情况只静静地听着,不得已了才发出几个单音回答。

苏现对此不甚在意,许砚非后又单独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丁写玉按着眉心,没有隐瞒,坦诚回答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便说:再过几天,我尽快赶回去。

没成想变故突生,他再赶回去,只见到了眼中血丝遍布丁写玉。

他没想苏现那样胡乱质问,他按着丁写玉的肩膀拍了拍,主动揽过了大半压在丁写玉肩头的事物,苏现在冷静下来后也迅速调整了状态,但饶是这样,丁写玉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在一天天中逐渐变得糟糕起来。

他的易感期来的汹涌,一下就击垮了他的身体。

被标记后的alpha在易感期不会接受任何第一性征或是第二性征的异性的接触和靠近,他只会本能的去寻找自己的omega的信息素。

白日里丁写玉窝在路行的房间,从衣柜里翻找出来路行的衣物,尤其是贴身的,然后将之堆积在沾有路行气味的床褥上。他就倒在这些纤维织布中,贪婪的汲取微不可闻的丝缕信息素,然后控制着发抖的肢体,调配好一支强效抑制剂,一次性注射进了静脉。

抑制剂会将他后颈腺体对外界的感知封闭,进而短暂封闭他对信息素的渴求欲望,而腺体链接着他的脑部神经,进而使他陷入一种无感尽失的状态。那像坠入了无边际的黑泥沼,四肢下沉无力,无处挣扎。

但抑制剂不能麻痹他的思维,他在昏沉中想起的全是他的omega。

他还记得以往的易感期,路行那火热缠住他的紧致后穴,和一身滑嫩肌肤的触感。

路行的喘息无比鲜明,连带着染满情欲的面容,攀附他肩头的手臂,还有凑在他后颈处落下的一个又一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omega的信息素仿佛渗透了皮肤,无需牙齿协助,便注入了他的腺体。

于是到了夜晚,抑制剂失效,丁写玉没来得及第一时间重新注射,他拖着易感期异常高热的身体,开着车来到路行以前住的那个甜品屋。

他看见那间房屋的窗户没有一丝光亮,他就没有上去,安静地在楼下待了一整晚,抽完了一整盒的尼古丁,天蒙蒙时又驾车回去。

这完全是他以前,抽了空便会做的事情,他知道路行对他的抵触,特别是在他又忍不住做了一些过分的事后路行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他干完了坏事,得了便宜就乖乖离开,但他有时会忍不住想见见他,就亲自开车过来看,也不打扰他,看一会儿后就离开。潜意识里,他就在易感期继续做了这种事情,好像这次也只是路行和他的一次小打小闹。

而三日后,完全没有得到休息和信息素安稳的身体,在易感期一过,机能从一个巅峰值掉回普通时,他就像一把拉满到极致的弓弦,断的果断突然,直接了当地躺进了医院。

许砚非从秘书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忍不住在秘书走后进到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摸到柜子里的药瓶,倒了比平日更大剂量的药丸在手里,然后就着白开水吞下,后就也倒在床上,挺过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应激期。

这是他从分化期出意外后就开始服用的药物,期间因为路行的分化就断了,前段时间得知路行的反常问题,他就又开始一言不发地服用起了药物,生生挺过了一次易感期没去碰路行。

从alpha的层面来考虑,许砚非觉得自己还能再撑撑,他毕竟没想丁写玉那样被标记,对omega的信息素依赖还没成瘾,靠药物还能再挺过去。

但从他许砚非本身的层面来考虑,他觉得他自己快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写玉身体垮了,钟明洛在军校急的犹如热锅蚂蚁,情绪爆炸闹了场事被关了禁闭,而他许砚非,现在只能被困住办公室处理工作,身体和精神都在日益消磨,每每夜回在这间休息室惊喜他都下意识去摸身边,但摸到的只是一片冰冷,冷的他心都快不会跳了。

这个时候最强无敌的竟然是年纪最小的老幺苏现。

苏现是他们这一辈最早接触家族事务的,比丁写玉还早,他妈苏柒是个心大没边儿的,苏现跟着他时才十四岁,他就敢让苏现枪杀处决叛徒,苏诚知道后脸都绿了,但也不敢发表什么感言,倒是苏现对着冒烟的枪口轻飘飘吹了口气,就笑容甜蜜地凑过来喊他:爸爸最近怎么样?哥哥怎么样了?

他的主要重点是后面那句。

苏柒毫不留情的评价苏现:作为完全纯正的苏家血脉,他是一脉相承的冷血。

只是装的像个血热的人类罢了。

所以苏现没有像他的三个哥哥一样,被各种事情绊住脚步。

苏家的势力不像其他三家根基全然扎在国内,在国家斗争最混乱时,他太爷爷那辈极具前瞻性,将手伸向了海外国度,发展到现今,苏家的主要势力反而在海外,国内全然洗白,资产上来查只是个普通的富豪。

苏现来回在几个国家间飞,风尘仆仆,却不敢气势汹汹暴露路行失踪这一消息,也不能让外面人察觉丁写玉已经倒在了医院,搜寻工作进展很慢,并且他感到确有不止一股力量在干扰他的视线。

也就是说路行的失踪不止是黎家一个所做的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抿了一口浓缩咖啡,布满了血丝的湛蓝色眼睛一眯,在和黎家近日有关联的名单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先生。”

佣人快步跟了上来,保持一个身位在后。

眼睛有着一颗红色泪痣的alpha头也不回地问:“怎么回事?”

佣人头更低了一些。

“苏醒后我们第一时间便汇报给了您,医生也赶来做了检查,说是主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后期多加看护调理便可,可是后来……”

可是后来没过多久,就趁他们出去了准备食物的功夫,再回来黑发黑眸的omega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到处都试着找了,但是有些东西他们并不敢动弹,有心无力,只能巴巴地挨到这山庄别墅的真正主人的到来。

alpha抿着嘴唇,开始一间一间亲自翻找了起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其实omega没有隐藏在很高明的地方,就在卧室的衣柜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那些面料昂贵的衣服给自己做了个小小的窝,把自己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藏在黑暗里,确实有那么点不易察觉。

alpha的呼吸都停顿了,随后放轻了,慢慢蹲了下来和omega平视。

“你别害怕。”

他轻声的,极为温柔道。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是水润撩人的,略微眨了眨眼,好像又更亮了一些,接着裹在脸上的布料被他自己伸手拉了一点下来,露着小半张脸和唇瓣,张了张口,但没说出来话。

alpha更温柔道:“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我……”

他缩了一下,是个防御的姿态。

声音哑哑的,说话也很慢。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lpha想是自己失误了,忘了omega听不懂这的语言,一醒来都是陌生的面孔说着陌生的语言,刚刚经历车祸的omega心里得慌成什么样子啊?

“抱歉。”

他道。

而Omega突然道。

“但我能听懂你说话。”

alpha心里一震,又见omega向外挪了挪身子,面容从黑暗中显露在光亮里,眼睛也是亮的,里面带着点怯生生的防备,也有忍不住的天真的好奇。

他问alpha。

“为什么我能听懂你的话呢?”

alpha第一时间答不上来话。

他设想和omega再见面的场景,omega可能会很激动地质问他怎么会在这,也可能是很平静地说一句好久不见然后问他什么时候能放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没想到omega问出这种句子。

他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感到紧张。

他迎着那双澄澈的黑眸,笑了一下。

“你觉得为什么呢?”

Omega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alpha又道:“因为我们认识……我们认识很久了。”

omega将手整齐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包裹在脸上的布料完全滑落下来,露出那张令alpha魂牵梦绕的脸,此刻正摆出聆听的神色。

alpha感到喉咙堵塞,鼻子也酸的厉害。

“我叫褚枫。”

“褚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而我是你的。”他忍不住伸手摸omega,omega想了想没躲开,被抚摸着头发,面前的alpha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了出来。

“我是你的恋人。”他如此道。

“失忆了”黎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挑眉问道:“真的假的?”褚枫斜斜地靠着,手搭在扶手上,低头点了根烟,咬着滤嘴含糊不清地吐了口白雾。

“我觉得是真的。”黎雉的手虚虚掩在口鼻前,依旧是怀疑的口吻:“怎么说也有点…”

他想起omega说的那句“除非我死了。”,说的那么坚定不移,矢志不渝,当时还觉得棘手难搞,没成想一个车祸把人给弄的清零重置了。

他不知嘲讽什么:“太巧合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忆。”

黎雉像是动了不好的心思,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褚枫双眼如隼,映着香烟的一点星火,目光沉沉地看过来:“我说了。”他像是警告:“我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哈!”黎雉摊开手,笑着道:“别那么紧张。”

褚枫从鼻子里轻轻哼出气,他对这个合作对象没什么好感,只是利弊权衡之下的第一选择而已,谈不上又多信任,但姑且还可以进行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最开始显然是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只是后来听说好像是不知道怎么惹了丁家,本就摇摇欲坠的脸皮随时可能撕破来一场恶战,褚枫听说了后让人密切注意着动态走势,在察觉到黎雉鬼鬼祟祟疏通了交通局那边的关系就为了隐瞒一场车祸事故后褚枫敏锐的感到了不对劲。

他那天循着蛛丝马迹亲自登门造访了黎雉近日出入的一处窝点,大抵有七成把握拿捏住黎雉把柄,只是他的胸有成竹在看见床上昏迷不醒的某个人后全然变成了一片空白,只听见心脏处传来的剧烈跳动,一声一声提醒着这不是幻象。

褚枫猜测自己当时可能愣住了很久,也可能只是转瞬而已,旋即他开始质问黎雉前因后果。

黎雉环抱着胸,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没多少紧张,语调轻松的叙述了一下当日路行是如何在他弟弟黎乐的帮助下逃跑又是如何被自己的人一枪打爆车胎在高速上险些车毁人亡的。

褚枫难以自持,转身给了他一拳。

“那你不送去医院,你就让他在你这地方自生自灭?!”

黎家的财力显然是足够聘请私人医生,一些基础医疗设备也算应有尽有,但路行伤势严重,褚枫的视角看去,他就像一张苍白白纸,轻的没有生命的重量,而那些检测他生命体征的仪器冒着猩红的点光,幽幽然亮着,犹如路行缥缈虚无的即将枯竭的魂灯,风一吹就能灭了。

黎雉挨了他这一拳,也没生气,只是倒吸着凉气,拿舌头从里面顶了顶腮帮子。

他道:“送医院?我怎么敢啊,我这边把人送过去,那么丁家人就能赶来把我霍霍了,他们现在不动我是因为我手上还有‘人质’,我哪敢赌这一把啊。”褚枫冷冷地看着他:“但你想过你再拖下去路行会怎样吗。”

他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嘶”了一下,又舔了舔唇,没说话。

褚枫露出一丝讥讽:“你也不想好好一枚棋子就这么香消玉损吧?黎先生其实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只是黎先生的野心限制住了自己,但这段时日下来黎先生也该看清局势了。”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游移到路行身上,口吻冷漠道:“你知道这个人的至关重要性,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把人掳了过来,只是凭黎先生一个人的力量与以卵击石无异,再拖下去,可能丁家人就先一步找过来了,到时候先撑不住的就是你了。

“黎雉不置可否:”褚少的意思是?”

“我不和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的出发点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摧毁四家。”褚枫道:“丁写玉最近被绊住了手脚,黎先生难得制造出了这么大个空子,钻了一半再叫别人瓮中捉鳖了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的对。”

黎雉沉默一了一瞬,不由抚掌,笑着看向褚枫。

褚枫看不透他这个笑容下的含义,不过他也懒得去深究。

他主动向黎雉伸出了手:“刚刚是我心急了,我现在说声抱歉,望黎先生海涵。”

黎雉不甚在意道:“理解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意有所指:“万分理解。”

随后也伸出手握住了褚枫的。

褚枫面皮发紧,他知道他在和黎雉的第二次交锋中又一次犯了大忌。

他从那一拳开始,就暴露了自身弱点。

但哪怕重来一次,褚枫也不认为自己能在刚才控制住自己。

这个弱点,他藏不住,他也就干脆不藏了。

他直接了当地跟黎雉要求把路行交给他,随后第一时间安排了下去将路行转移到了异国接受治疗,但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路行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昏迷时光。

路行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褚枫守在床边,暗暗地想要是路行醒不过来了他就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把黎雉那个兔崽子一枪给崩了。

好在,路行最终幽幽醒来。

除了记忆这一块出了问题,其他并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还不知自己免掉了被一枪崩掉的劫难,此刻还敢在褚枫雷区狂舞,话里话外都是对路行失忆一事的质疑。

褚枫在自己吐出的烟雾后眯起了眼睛,突然道。

“黎先生,听嘉嘉说,你对她似乎有些不满的地方?”

褚嘉,褚枫的堂妹,年仅16岁的omega,目前正在和大她一轮的黎雉相亲,黎雉听见这个名字不易察觉地面皮一僵,只见褚枫正娴熟的弹着烟灰,语气淡淡道。

“她年纪还小,家里也确实对她宠溺了些,有什么冲撞黎先生的地方还请多体谅体谅。”

黎雉虚情假意道:“哪里哪里,令妹十分的活泼可爱。”

这里的活泼可爱大概是指褚小姐因为联系不上他进而迁怒他的秘书一拳将之眼镜打爆。

褚枫脸不红心不跳地收下了他的称赞,又从香烟盒里摸了根出来,想要点上。

黎雉就道:“褚少烟瘾挺大?”

褚枫:“控制不住就想抽两根……怎么?黎先生不喜欢这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是这么问,他收下动作不停,已然点着又抽上了。

黎雉也不是个会憋气的,就继续道:“是不太喜欢。”

褚枫笑了一下,那之间带着点“不喜欢也给我憋着”的意思。

两个alpha正暗暗较劲之时,忽听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坐在对面的黎雉第一个抬眼望去,omega的身影跃然于他虹膜之上。

“褚……”枫。

omega似乎是没想到还有客人,话说了一半就打住,有点踌躇不前。

褚枫当即掐灭了烟,欲盖弥彰地拿手扇了两下才起身去到omega的身边。

“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

omega对着褚枫一笑:“睡的够多啦。”

他暗自瞥了一眼黎雉,眼中有点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副模样是黎雉没见过的,黎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顾着看了。这合了褚枫的意,褚枫抢在黎雉开口前,先一嘴道。

“这是黎雉,黎先生。”

omega微微俯身,抿着唇笑,眼睛带着明显的弧度,瞳眸亮亮的。

他轻声叫:“黎先生。”

褚枫揽了一下omega的肩膀。

“这是我的恋人。”

“白鹿。”

黎雉的“路先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他直直地望向褚枫的眼睛,哂笑了一声。

随后他面上无常的和这位“白鹿”先生客套了两句,找了个理由就起身告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回去的路上给褚枫发了条简讯——你似乎没和我商量。

褚枫没有回复他。

他正在问“饿不饿”,“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话,他口中的恋人先是点头,又是摇头,被按着坐在沙发上,听褚枫和佣人说起了他听不懂的语言,但能猜到是吩咐用餐之类的,因为佣人很快便走进了厨房。

褚枫道:“你看起来挺开心的,看见黎雉。”

被称作白鹿的omega生了张显小的脸,套着卫衣长裤,坐在沙发上很小一只似的,褚枫一扬手就能把他圈了个满怀。

“我第一次看见和我们说同样话的其他人。”

白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褚枫。

褚枫心念一动,问:“待在这是不是有点无聊了?”

白鹿努了下嘴,坦诚道:“只有你在时才不那么无聊。”

褚枫忍不住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沉声道:“再忍忍,过段日子…我就带你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鹿好奇道:“这里不是家吗?”

褚枫摇摇头:“不是。”

“我带你回,有我父母,还有我的叔叔伯伯,姑姑姑父在的地方,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我们”这两个字滚过喉咙,发烫,烫的他有点痛。

怀里的人点了两下脑袋,道了声“好”,他就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等到他察觉白鹿趴在他怀里,耸动鼻尖闻嗅什么似的,他有点后知后觉地拉开了点距离。

“抱歉。”

他指自己身上的烟味:“是不是熏到你了?”

说着他就起身想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却被拉住了,omega微微皱着鼻子,但不是嫌恶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不是。”

他如此道,一边又把鼻子凑了过来,眼睛迷茫地眨了两下:“就是感觉,这个味道挺熟悉,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他抬起脸看着褚枫笑道:“不过我不讨厌烟味哎,闻着还……”

“挺安心的。”

褚枫在他的目光中,勉力弯下了唇畔。

“…是吗。”

“那就好。”

丁写玉滑开银色的盖子,头一偏,嘴里咬着的烟便燃起了丝丝缕缕的白雾。

许砚非怀里夹着公文包,手上两杯咖啡,如一个普通的社畜一般往医院的陪护病床上瘫坐,看了眼丁写玉道:“病号就别抽烟了。”

丁写玉没理他,自顾自抽的吞云吐雾,摸过许砚非的公文包,哗啦啦地翻看起文件来,一手又去够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拍掉他的手:“也不要喝咖啡。”

丁写玉“呵”了一声:“那你买两杯?”

“两杯我不能自己喝吗?”

许砚非反问他,一边左一口右一口,雨露均沾。

这下他再给丁写玉丁写玉也不会要了。

“我需要足够亢奋的精神。”

许砚非此刻的模样已经有些不修边幅了起来,西装三件套被他拆了马甲,衬衫扣的都不对称,领口开着,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上面的刺青,胡子长出来他也没管,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脸上挂着浓重的两圈眼黑,看起来像个街边流浪汉。

丁写玉懒得评价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语气冷淡道:“你不如打两针肾上腺素。”

许砚非就笑:“那不行。”

他灌了口冷浓缩:“哥不能在没找到人之前先把自己干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活动了两下自己的关节,一屁股歪到丁写玉床上:“来,跟哥说说,有什么发现没有。”

丁写玉在医院差不多躺了快有三天,先前奔波中快被抽干的精气神最些日子被营养剂和药水瓶瓶吊着,算是外表上看还能说的过去。

但没看多会儿,他的脑袋又开始针扎似的疼痛起来,他狠狠抽了口尼古丁,获得短暂麻痹。

“你城北那边的项目怎么停了?”

丁写玉把烟雾全喷在了许砚非脸上,态度恶劣。

许砚非低骂了一句:“又不是我愿意的。”

他骂还骂不痛快,毕竟骂丁写玉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一起骂了。

“城北那边的兔孙见风使舵的很,黎家扔了块肉就跟狗一样凑过上去了。”

丁写玉放下文件,靠在床背上,按起了眉心。

“黎家没那么大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加一个褚家就有了。”

病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苏现大剌剌走进了对自己两个哥哥的形象由衷的发出了“哇哦”一声赞叹。

许砚非有点生理性反胃:“褚?”苏现打了个响指:“就是那个褚。”

病房内三人脸色一齐难看了起来。

丁写玉缓缓吐气,平静地后悔:“我当初应该直接弄死这些人。”

苏现不对他二哥的一步错步步错置之评价。

“褚家和我们家有点像,在白种人那边势力大的很,我废了一些周折才查到他们家底细。”

苏现道:“就目前来看,他们家选择了和黎家结盟。”

他摆摆手,在许砚非阻止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褚家在一个月前在国内境地出动了私人直升机,正巧是黎雉的一处窝点空上。”许砚非骂道:“双贱合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为他大哥的语言造诣鼓掌,又喝了一口咖啡,进入正题。

“褚枫有一个妹妹,他叔叔家的,很受宠,分化成omeg了,看意思褚家想让她和黎雉配对。”苏现哼笑:“不过他们失算了。”

许砚非觉得幺儿这个神色有些不怀好意,但他一时也没参透其中含义。

苏现问:“钟明洛呢?”许砚非:“被关禁闭了。”“通融下把他搞出来,现在很需要他。”

苏现笑眯眯的。

“褚小姐要在‘莺歌’设个生日局,让他混进去。”

许砚非不太明白:“为什么让他去?他能混进去?”“能啊。”

苏现一脸不嫌事大的表情。

“怎么不能了。”

“褚家小姐可是我英俊帅气的三哥哥的头号爱慕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为了钟明洛,还和林晗骂过街,极其彪悍,以霸王花之名名震名媛圈。”这不怪他两个哥哥不知道这个八卦,他俩从小被用alpha的方式养大,但苏现不是,他以前都是被当成omega的,他们圈子有个群,总爱聊小话,苏现分化成alpha后也没退群,没事儿就偷窥两眼,看的乐呵。

结果还真看到有用的了。

许砚非已经在沉默后开始打电话去“释放”钟明洛了,他二哥颜色浅淡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瞥他,苏现捧着咖啡杯问:“怎么了?”然后又喝了一口。

丁写玉靠在床头,淡淡开口。

“那是被许砚非喝过了的。”

苏现沉默了一瞬。

他扭头狠狠将嘴里的全吐进了垃圾桶,随后跑进了厕所。

许砚非听见动静,扭头奇怪地看了过来。

丁写玉示意没事,缓缓闭上了眼,为这些日子,苏现带来的唯一能谈上算好的消息而松了紧绷的神经。

再不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不久,就能找回来了。

啊……

“你好!”

他快几步下楼,在中央位置便忍不住出声叫住正要离开的alpha。

alpha顺着他的呼唤缓缓转过身子,略仰起面迎着日光眯起了眼。

“你好……”见alpha愿意停下脚步,黑发黑眸的omega松了口气,小跑着下楼站定在对方面前,踌躇思索几瞬后,他试探着道:“是,黎先生?”

黎雉敛眉凝目,露出一个微笑:“白鹿?是吗?是叫作白鹿?”

他走进了些,并伸出了手。“叫我黎雉就好。”

Omega忙伸出手握住,跟着着尽量放松面部肌肉,点着头道好,随后挠了下鼻子,小声道。

“可以叫我白鹿……褚枫就是这么叫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闻言不禁挑眉,眼中泛起一丝兴味,调笑般问:“你似乎对此存疑?”

“白鹿”就抿起了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出了点意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虽然褚枫对我很好,但是这个地方人说话我都听不懂,成天只能待在屋里,时间久了…”他的手指不自觉较紧了衣角:“还是有点不安。”

他接着低下头,喃喃道:“而且褚枫也很久没出现了。”

说到这,面前的omega不自觉耸起肩膀脑袋垂的很低,像是要埋到胸前,身子紧绷僵硬起来,是一种不安的自我保护姿态。

黎雉默然不语,居高临下的角度令他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omega裸露弯曲的一截雪白肩颈,以及掩在薄薄衣物下突出起伏的锁骨弧度。

“白鹿”自下而上抬起眼眸时眼睛真的纯净清澈如一只容易受惊的小鹿,是湿润的,黑亮的,像瞳仁里盛着一泓溪水。

“黎雉先生,你知道褚枫去哪了吗?”

“啊……”黎雉发出不明意味的叹息:“是啊,去哪了呢。”

alpha的身形高大而挺拔,倾身逼近时背逆大门阳光,投下浓重且宽阔的阴影,完全能将omega笼罩住,使他无处可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先生也不知道吗?”

两人的距离缩短为脚尖相对,黎雉停下脚步时omega一抬头就能撞进对方怀里似的,但他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并没有躲闪的意思,仍然维持着仰面凝视的神态,因为距离更近了些,omega无暇的肌肤以及面颊透出的健康的红晕都一清二楚,他轻启唇齿说话的热气都像呼呼洒在脖颈,惹的alpha那片酥痒极了,就微微侧脸,呼吸与omega的耳畔交错。

“其实我是知道的。”

“白鹿”没有多余的举动,简直可以称得上目不斜视,直直的盯着黎雉的脸,用一种期盼的目光,期待黎雉可以告诉他他想听到的回答。

谁知黎雉话音一转,啧了声嘴,颇有些挑逗意思地摸上了omega的腰。

“怎么?很想他?”

omega似乎都没意识到对方正在对自己进行性骚扰,总之是毫无反应,腰被对方一把掐在掌心里,隔着衣料抚摸肌肤,他表现的无知无觉,只是耳尖红了起来,却是对着黎雉的问话。

他有点羞涩,所以很小声,像在耳语。

“嗯…想了。”

黎雉的神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变得冷漠起来,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遂松开了手并后退到了一个安全的正常的社交距离外,待再垂眸一瞧,omega还抬着好看澄澈的眼睛对他笑了一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omega,面对一个比较陌生的alpha,白鹿先生你表现的很没防备心啊。”黎雉懒洋洋地笑:“你就不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啊?”

Omega呆呆傻傻的,小小张口疑惑:“可是黎雉先生应该是褚枫的朋友吧。”黎雉不置可否:“勉强算是。”“白鹿”就道:“那就没关系,不用很担心。”

黎雉逼问道:“为什么?因为褚枫?”

“你似乎对褚枫都还留有疑心,怎么就对我这个‘朋友’不多加防备呢?”

“白鹿”这时才后退躲了一下,有点知道后怕似的。

黎雉见了不免嗤笑出声。

“因为除了褚枫,黎雉先生是这里唯一能听懂我说话的人了。”omega期期艾艾,望着他:“我找不到褚枫,只能求助于你。”

“只能依靠你。”

omega不再看他的脸,转而盯住了黎雉胸前的领带夹,留给黎雉视线里的是一个小巧的发旋,还有精致泛红的耳朵尖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下意识的觉得黎雉先生你,很可靠。”

黎雉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眼前这个omega失忆与否,他都是曾经短暂迷失在Omega的反向诱导信息素中,他的腺体以及大脑皮层的生理性记忆作祟,令他再又一次有情动念头时便会自主分泌费洛蒙模拟omega信息素。

这样他便分不出此时的晕头转向是自身费洛蒙作祟还是面前的omega真的在对他释放诱导性信息素,因为对他来说,此时他仿佛又一次沉迷在了那短暂的失神中,闻嗅到了令他魂牵梦绕的omega信息素,像戒毒的瘾君子出现了轻微的戒断反应般,手指都不自觉抽搐。

“你做什么?!”

他按住自己发抖的手臂,眼眶烧红了些,狠狠瞪向omega的目光仿佛恨极,又隐隐藏着痴迷。

omega无辜极了,用那双纯洁小鹿的眼眸担忧地看着他,走近了些,扶住黎雉的手臂,焦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走近,但并没有带来更加让alpha堕落的毒品般的信息素气息,反倒是干净衣物的皂基芬芳传达给了嗅觉,让alpha忽然重获清明。

黎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白鹿”扶着他坐在沙发上,随后小跑进厨房倒了杯茶水送到了他嘴边。

黎雉皱着眉头,仔细打量omega的神色,omega误以为他还在难受,就托住了杯子底部,慢慢倾斜起来,盯着水流沿alpha唇缝缓缓没入,要多认真就有多小心。

信息素消失了…还是说其实并没有释放诱导信息素?黎雉略微张开口,配合着omega的动作,慢吞吞喝完了这杯白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白鹿”轻声问道。

黎雉沉声开口:“白鹿。”

“嗯?”

“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omega抿了抿唇,没第一时间回答,看起来有些犹豫。

黎雉又道:“那里的人都和我们说同一种语言。”

omega的眼睛亮了几分,黎雉顺手揽过去,手掌包在后脑勺摸了摸omega柔顺的黑发。

“还可以找到褚枫。”

omega这下不再犹豫,立刻点头,生怕黎雉反悔似的,还抬高了音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去!”

黎雉盯着他,笑了一下。

最新小说: 有些道德观念但不多 偷欲(1对1)H 王者荣耀123 追月光(大小姐x男家政) 影像中的羁伴 学长,我不要当备胎 求婚大作战 【黑孔雀】 光之海 我有一个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