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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诚不太清楚姐夫跟他现任的感情如何,不过都把姐姐年轻时候给的定情信物都送来了,怕是有点妻管严哦。

姐姐韩白这些年也没有再另找人结婚,看样子是想独自潇洒过完后半生。

对此韩诚无异议,外甥厉谦也双手支持。

从大学退休后,这时髦的老太太便开始自驾游全国,拿自己退休工资放肆浪。

厉谦那孩子为此还嗷嗷掉了点儿眼泪,说妈终于走出来,重新活出自我了。

他媳妇儿是个温柔姑娘,见他掉眼泪会递纸巾,然后把人搂着拍拍背。

小孩跟这小两口关系都不错,毕竟是同龄人,没话题也能找话题聊。

前两年,厉谦升级成奶爸,得了个闺女,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四处张罗给闺女取名字。

小孩也踊跃参与了投稿,终以“云杪”二字拔得头筹。

不过就是“厉云杪”不大好听,就让小姑娘随了母亲的姓,叫个“姜云杪”。

现在小姑娘牙牙学语,每次来家里玩儿都跟小孩很亲,咿咿呀呀叫着“小叔叔”。

关于小孩的称呼问题,厉谦和他媳妇儿就直接喊大名,教他家闺女喊“叔叔”,反正跟韩诚各论各,互不掺和。

但明显差辈儿好伐!

可韩诚作为老牛吃嫩草者,没资格和年轻人讲这些。

就比较丢脸。

打住发散的回忆,韩诚把零零碎碎重新装好,打算让小孩跑一趟,把东西送到厉谦那边。

却不慎翻到了那老旧泛黄的信纸,只寥寥几句娟秀的笔迹:

“在爱上你的那一瞬间,只一眼便如同过去了一生。”

原来一生曾经那么短暂,但一生却又那么漫长。

韩诚想到自己曾在哪里听说过类似的句子,什么“车马邮很慢,一生等不太及”。

应该也是首情诗,毕竟用了“一生”的意象。

“蜘蛛用水织着毛衣......”韩诚把所有东西放回箱子,包括前姐夫写的小卡片,缓声念着自己不知何时记下的诗句,“我趴在乌鸦的写字台上,为你写了首诗词。”

哦,想起来了,是之前路依死活没追上楚涵时,乱哼哼的歌儿。

“你说这荒谬不可信,恰如我爱你。”念到这句时,小孩正从楼上下来,和他对上视线。

“您在念什么呢?”小孩问他。

“念诗。”韩诚骄傲地梗梗脖子,“你别吵啊,我肯定能想得起来下句。”

小孩乖巧地给嘴上了条拉链,坐他旁边听他背。

“天空落下雪色滚烫的灰

鱼尾跳跃着在陆地留下足迹

我知道这荒谬不可信,一如我爱你。”

应该还有一段的,韩诚一时想不起,小孩轻声接了下去:

“我寄出了那首诗,名为无题

车马邮很慢,一生等不太及

你落下‘已收’的字迹

和你的姓名

我俩姓名挨在一起

不言不语。”

没打一点儿疙瘩,顺顺当当背了下来,韩诚也如愿听到那句“一生等不太及”。

“好像是网上的一首情诗。”背完,小孩轻笑说,“没想到先生您也看到过。”

“托你路依姐的福。”韩诚说,“我是觉得这诗很奇怪,不爱就不爱嘛,还写出这样的句子膈应人。”

“但这诗很明显就写了‘爱’啊。”小孩说。

“前提是那些荒谬不可信的事情发生,这个‘爱’才能实现。”韩诚耐着性子,跟小孩掰扯。

“可它最后一段也写到,‘我’写完那首无题的诗,寄给了‘你’,哪怕车马邮很慢,要等一生之久,可‘你’还是收到了那首诗,落下了已收的字迹和姓名。”小孩也耐心地一字一句地回应他的掰扯。

为了首没标题的网络情诗,俩远离校园多年的大老爷们竟在这儿做起了阅读理解。

不过,韩诚承认,自己被小孩说服了。

害,爱就爱嘛,还写那么长首诗来让人瞎琢磨。

这作者,良心大大地坏。

哦,等等,这作者好像是楚姑娘来着。

“对了,先生。”小孩忽然开了口,欲言又止,“我......”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韩诚了然地笑笑,“我也没法跟你说那些。”

小孩眨巴眨巴眼:“但我们确实一次都没说过呢。”

“没说还不是照样过了十多年。”韩诚伸手拍拍小孩侧脸,“咱俩不兴这个。”

不言不语,照样也是一生。

5.第三十五年

和先生在一起的第三十五年,易千给先生的灰白头发系了红绳,赶了个大早出门,开车陪先生去看牙医。

年近古稀,先生那顽强的一口老牙虽没弃他而去,也折腾得他整宿睡不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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