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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了几口气,想要把那些想法都赶走。但紧接着,他请的人又给他传递了新的消息:江少观在b市住的房子是连沛名下的。
邰砾了解江少观,他并不是那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这就说明……
邰砾坐不住了,他提前定了后几天的机票,打算在江少观易感期来临之前前往b市。
这次没有什么出差的理由,他把大部分的工作压缩处理了,然后难得地给自己放了年假。
他调查到了江少观现在住在哪儿,下飞机之后便直接去了邮件里所指明的地址。
和他想象的不同,他以为江少观的住所应该是安静的、高档的,是别墅或是洋房。但不是,江少观竟然住在热闹的小区房里,小区里还有人在卖棉被。
“棉被特价卖了——帅哥,过来看一下嘛!”
邰砾完全没觉得这句“帅哥”是在叫自己,他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只觉得吵闹。
坐电梯时,电梯里有放学的小孩背着书包,一手握着两根烤肠,烤肠差点碰到邰砾的衣角,邰砾心中不快,又不能对小孩发火,整个身子贴着电梯壁板,只想快点上楼。
江少观住在十二楼,下电梯后,邰砾缓过来一口气,他按响门铃,没有人应。
江少观大概还没回来。
他等了接近二十分钟,耐心快要殆尽时,总算听到了脚步声从电梯口传来。
不过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迈步向电梯口走,见江少观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并肩站在一起。
这又是谁?
为什么江少观的身边会出现这么多他不认识的人?
这是准备带回家吗?
第38章 不甘心
邰砾的凝视带着审判和憎厌,韩牧很难不发现。
“江哥,这是……你朋友?”
江少观和邰砾对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上司。”
“哦,这样啊。”韩牧正准备说那他就先回自己家了,就听面前这个神色不虞的高个子男人质问道——
“他是谁?”
邰砾:“江少观,你新欢不少。”
韩牧瞪大眼:“不是……”
“你是特意来这胡言乱语的?”江少观沉下脸,“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住哪。”
还上司呢。哪有下属这么对上司说话的。不想干了差不多。韩牧腹诽道。
自己纯属误入战场,他也无意窥探隐私,说了一句“江哥,我先回去了”就溜之大吉。
邰砾不傻:“他是你邻居?你和你邻居关系这么好?”
“我们只是一起上了电梯,这不叫关系很好,这叫正常的邻里关系。”江少观说,“而且就算他是我新欢,你也管不着。”
“你不在s市工作应酬,来b市做什么?该不会又是来出差的?我没有听说。”
邰砾抿嘴:“我休年假,来b市逛逛……”
江少观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你觉得合理吗?你逛到我家来了?”
邰砾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来做什么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你为什么住连沛的房子?这儿环境不好。”
“邰砾。”江少观叫他大名,“你调我来b市的时候,你想过我住哪吗?”
“没有。这根本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类。你只急着甩开我。”江少观说,“那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邰砾张了张嘴想辩解。其实他是想过的,但他觉得轮不到自己操心,江少观难道还没有办法解决住宿的问题吗?
没人教过他怎么关心一个人。
江少观没有让他进家门的打算:“你现在如愿以偿甩开我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你去找齐望轩和好还是找其他Omega结婚都与我无关,不会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你大可放心。”
他好不容易放弃了,和过去说拜拜了,试图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他受不了邰砾一次又一次地来打乱他生活的秩序和节奏。
邰砾是来干嘛的?
是来确定他够不够死心吗?
邰砾一张脸失去了血色:“我没有担心你纠缠,我是想到你马上易感期……”
江少观望着他,觉得无比荒谬。原来邰砾一直记得他的易感期,但以前都是他求着邰砾陪他过,现在他无所谓了,邰砾反而跨越城市来找他。
他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也因此更加愤怒,气自己骨子里爱犯贱。
他应该更坚定,他不能再重蹈覆辙,胸腔的怒意让他说话带刺:“其实是你忍不住了吧?”
“想要找操,拿我的易感期当借口?”他恶意满满道,“对不起,我不奉陪。你找别人去吧。”
他在说什么?
邰砾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没忍住一拳砸向江少观的下巴。
他知道自己的欲望不正常,但他从来没想过和其他的Alpha发生关系。
江少观竟然这么想他……
四肢百骸的酸意都冒了上来,他挥出一拳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你他妈的……”邰砾红了眼,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
江少观脸被揍得歪向一旁,他和邰砾动手的的次数不少,可他从来就不想和邰砾在除了拳击台和床上以外的地方打架。
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感觉到一阵血腥味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他想,这次他把邰砾彻底惹恼了,邰砾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邰砾呼吸都乱了:“你就这么想我?”
江少观没说话,也没有去看邰砾的表情。
邰砾被羞辱了一通,自尊心让他无法再在这待下去。
“江少观,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变得倒是挺快。”
“你的喜欢值几个钱?”
“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玩意,之前为了私欲搅乱我的订婚宴,现在看上别人了,自然想要和我切断联系。”他恶意揣测道。
“你以为你那玩意镶金了吗?谁他妈稀罕!”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就走,在电梯里,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
江少观之前在床上没少说污言秽语,可他从来不往心里去。
因为床上的话是助兴的,但床下的不是。
江少观怎么能这么说他?为什么?凭什么?他分明只和江少观一个人上过床。
邰砾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看了眼机票,还有凌晨回s市的班次。
但是他就这么回去了吗?
他不甘心。
为什么不甘心?
如果他自己都想不通他想要什么,又有谁能知道?
邰砾的情绪由恼怒转向迷茫,他在大街上乱穿,过公路时差点被车撞。
“走路不看路啊!现在是红灯!”车上副驾驶的人探出头骂咧咧道。
等邰砾抬头看过去,那车早开远了。他退回到人行道上,周边是陌生的街景。
虽然来出差过不少次,但每次来都是以工作为先。b市对于他来说仍然是陌生的城市。
而在b市的江少观也让他觉得陌生。
那个曾经说过“你要是敢让其他人上你,我就弄死他”的江少观竟然让他去找别人。
邰砾先前觉得江少观有点偏执,他不喜欢江少观说那些充满占有欲的话,宛若要拉着他一起坠入悬崖、深渊。
他从来不觉得他是江少观的所有物。
可是,他同样不喜欢江少观把他推出去,就好像……不再把过去种种当回事。
超级不喜欢。
他随便找了家酒店入住,而他找的人还在帮他盯着江少观的一举一动,告诉他江少观回家后又出了一次门,去了酒吧。
即将进入易感期的Alpha去酒吧?难道江少观是打算在酒吧里随便捞一个人陪他度过易感期吗?
邰砾差点又想打车去酒吧,动作比脑子动得快,他都走到了门口,想起江少观说的话,又重新坐回沙发上。
江少观侮辱他。他现在赶着过去,不就是坐实了江少观的那番话吗?
江少观在酒吧待到了凌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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